《亡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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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花-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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刈ⅲ 弊鐾暾庖徽锥鳎恍腥苏獠派狭顺怠Q呛蚅iLi很快就聊到了一起,每个人都索取了LiLi的签名,杜仲要了签名之后,还和 LiLi合了个影,感到十分兴奋,心想这次就算没得到答案,也不算白来。LiLi本人比电视上漂亮多了,有她在,车厢里就不寂寞。吵吵闹闹到了电视台,各就各位地忙碌着,策划编导围上来,没多久就出了节目方案。夏春阳和杜仲他们暂时无事,在一间休息室里看电视,LiLi和编导他们时不时进来和他们讨论下节目方案,他们有时候胡乱给点意见,居然也被接受了,又是一番得意。

就这么挨了几个小时,6点钟的时候,工作人员送来了晚餐,几个人狼吞虎咽地吃完后,易凌云被叫出去对台词。

“你说老易会不会紧张?”夏春阳靠在沙发上问。

“会吧,我觉得他刚才出去的姿势就有点僵硬。”谭克勤笑道。

几个人哄笑起来。

“他真的会收到礼物吗?”杜仲问——这是他第n遍问这个问题。夏春阳第n遍耐心地回答:“不知道,我又不认识亡灵花。”他们对杜仲的问题并不反感,杜仲问得越多,他们就越得意,但从来不告诉他答案,这让杜仲感觉非常郁闷。

随后,几个人陆续出去对台词,杜仲也被叫了出去,编导问了他的身份,得知他调查的事情之后,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立即把他的经历写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让他去背。杜仲觉得奇怪:“我到时候自己说就是了,干嘛要背?”

“这是怕你到时候紧张,万一漏了什么环节,我们后面的内容不好展开,今天是直播,没办法,”编导解释道,“你大致背下来就行了,我们有人提词。”

杜仲只好拿着那张密密麻麻的稿纸背了起来——自己背诵自己说过的话,其难度并不比背课文更低。

正背得起劲,手机忽然响了,霍晨光在那头问:“你在哪。”

“电视台。”杜仲有几分得意地道。

“啊? 你去那里干什么?”霍晨光叫了起来。杜仲把下午的事情一说,霍晨光立即表示自己也要过来。杜仲问了问编导,编导听说还有个知情者,点头同意了。

“我坐电视台的车一起来。”霍晨光说。

“电视台没车子去接你。”杜仲说。

“知道,我在地质研究所呢,电视台的人刚在这里采访完。”霍晨光说。

“采访什么?”

“王建的妈妈。来了再跟你详细说。”

半个小时后,霍晨光和电视台的人一起回来了。

 下午,霍晨光和杜仲分手里,马上在湖边找到了邱恩,费了半天口舌,加上黑雪和池塘的水作为例证,证明了许多怪事无法用常理解释,邱恩才对他的话半信半疑,给地质研究所的人打了个电话,说暂时停止将王建从石头内部剥离的工作。地质研究所那边回话说,王建的父母强烈要求立即把儿子弄出来。邱恩让王建的父母接了电话,说他们的儿子有可能自动从石头里逃出来,人为剥离反而有可能会伤害到他,对方听了这话,便质问王建会怎么样从石头里逃出来,邱恩一时语塞,把目光投向霍晨光,但霍晨光也不知道最后会如何,只好耸了耸肩。没得到满意的答案,王建的父母不同意暂停剥离程序,他们的理由也让人无法拒绝:王建的心跳和呼吸已经极其微弱,再不剥离出来,只怕真的会死在石头里。邱恩也没办法,放下电话说这件事他管不了,万一最后王建没有被亡灵花放出来,他的责任就太大了。霍晨光急得团团转,霍奇光看了不忍心,向邱恩请了个假,带着霍晨光赶到了地质研究所。

他们赶到时,王建的父亲因为单位有紧急任务离开了,只剩下他母亲蔡淑芬在场。霍晨光他们进入实验室,首先没留意到王建的母亲,目光第一时间被实验室中央的大石头吸引住了。剥离工作正在进行,一些古怪的仪器团团围住包着王建的大石头,十多个显示器分别显示出王建的外形和各项生命指标,以及石头内部的细微变化。一只前端旋转的机械手在石头表面磨擦着,石粉簌簌下落,被磨掉一层又一层。旁边的几个专家说,因为怕伤及王建,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慢慢将达石块磨掉,即便如此,也仍旧无法避免对他的伤害,只不过伤害程度比较小罢了。

“我们已经快接近他的手部了。”指挥剥离的专家高辛指着屏幕让霍晨光看。屏幕上,王建的左手离不断转动的机械手还剩几厘米的距离。如果没有和杜仲先前的推测,霍晨光会为这个进展而欢呼,然而,假如亡灵花真的有办法让王建复原,完全没必要冒伤害他的危险来解救他。

“能不能暂时停止?”霍晨光问。

“你问她。”高辛朝蔡淑芬指了指,蔡淑芬走了过来:“什么事?”她个头不高,但相貌威严,似乎是做惯了领导,一言一行都带着居高临下的姿态,让霍晨光有点不舒服。

“能不能停下来?”霍晨光又说了一遍。

“什么?”蔡淑芬俯视着他,“小孩子懂什么?”这话让霍晨光很不高兴,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少年,不能算是“小孩子”,但现在没时间纠正她的话。他咬了咬牙,激烈地斗争了一小会,便把王建进入石头的原因,以及他最终有可能获救的事,全都说了出来。蔡淑芬起初听得漫不经心,等到听到“亡灵花”三个字的时候,她才显得留心了一点,最后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模样:“你是说,王建是被亡灵花弄进石头里的?”

霍晨光点了点头。

“你今天中午看电视了吗?”蔡淑芬问。

霍晨光又点了点头,他不明白蔡淑芬问这个干什么。

“黑雪也是亡灵花弄的,王建也是她弄的?”蔡淑芬嘲笑道,“你这小孩真不老实,看了个电视就学坏样,那姓曾的流浪汉胡说,你也跟着胡说!”她提高了嗓门:“谁让这小孩进来的?”

 “我。”霍奇光说,“这是我弟弟。”

蔡淑芬看了他一眼,森然道:“我要我儿子尽快出来,谁也别给我捣乱!”说完走到石头边,不再理他们。霍晨光气得眼泪水直打转,忍了半天才忍住没掉下来。霍奇光在一边也很生气,但对方是女性,又比自己年长,他也不好说什么。两个人站在一边,眼睁睁看着机械手慢慢地磨去一层又一层的石头。霍晨光急得不停地叹气,好几次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你说的话也的确让人难以相信。”霍奇光安慰霍晨光道。

“你也不信?”霍晨光有些沮丧。

“我当然不信,”霍奇光说,“再说,就算你说的真的,王建能不能被亡灵花放出来也不一定,这都只是你们的猜测。”他这么一说,霍晨光这才考虑到这个问题,这让他冷静了下来——的确,关于亡灵花能够恢复王建和周旭文的正常状态这件事,纯粹只是他和杜仲的推测,并没有得到证实。王建现在的情况,没办法再拖下去,万一停止剥离,而他们的猜测又是错误的话,王建就只有活活等死了,倒不如现在冒险一试,好歹也算是有个希望。这么一想,他焦躁不安的心才安定下来,索性靠近手术台,仔细观看剥离的全过程。蔡淑芬见他靠近,皱了一下眉头,他假装没看见,只管盯着大石头看。

“慢点,再慢点。”高辛对操纵机械手的技术员说。从屏幕上看,机械手的旋转头距离王建的左手已经非常近了,又转了两下,机械手几乎贴着王建的手了,中间只剩下1毫米厚的石料。高辛命令机械手停下来,他和几个助手拿着小尖嘴镐轻轻地在王建头部凿着,很快便凿下一些碎裂的石皮,露出类似人类皮肤的东西来。这个发现让人们十分振奋,旁边的生物学专家万古流连忙深处探测器的探头来,贴在这露出来的一寸见方左右的皮肤上测了测,点头道:“还活着。”这句话一出来,蔡淑芬已经泪流满面,连声说谢谢。高辛和助手们手下没停,在薄下来的部位继续凿着,机械手转向王建的颈项和胸部旋转起来。

又凿了几下,一只完整的手露了出来,摸上去比人体正常温度略低,但能感觉到脉搏的跳动。高辛他们甚至连铁镐都不敢再用,只用把小锉子慢慢地将石皮从王建的手上锉去。现在,那手上还残余着好几处石皮没有除掉,但蔡淑芬已经按捺不住,扑上去紧紧地握住了这只手:“建建,建建!妈妈在这里!”

让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那只手微微抖动了两下,手指慢慢蜷缩起来,握住了蔡淑芬的手。

“建建!”蔡淑芬泣不成声,“他抓住我了!他还活着!”

在蔡淑芬握住王建的手的全过程中,高辛他们始终没有停下来,一直在不停地凿着手上的石皮。王建的手还能动,这个事实让每个人都受到了鼓舞,大家手底下加快了速度,希望能快点把王建从石头中解救出来。

凿了好一阵之后,高辛停了下来,疑惑地望着这只手:“怪了。”

“怎么了?”蔡淑芬连忙问。

高辛指着那手,皱紧眉头道:“怎么这石皮老凿不干净?”

“是啊,高老师,”一个助手道,“我也发现了,诺,”他指着王建的食指,“这根手指我都剥了三次了,每次剥得干干净净,一转眼又冒出石皮来了。”

“你把手放开。”高辛对蔡淑芬道,又命令其他人暂时停下工作。蔡淑芬不情愿地放开了儿子的手。高辛仔细看了看那只手,用手摸了摸,叹了一口气。在他的指点下,霍晨光和其他人这才看出来,这只手和刚从石头中被凿出来时已经完全不同,手的表面仿佛结了一层灰白色的厚茧,摸上去很硬,敲起来有响声。假如蔡淑芬不是太激动,应该早发现这只手的异常了。

“这是怎么回事?”蔡淑芬焦急地问。

高辛没说话。那只手上满布着这种灰白色的硬茧,他用锉子搓去小指上的硬茧,露出来的小指头不再是肉色,反而是黄白相间,中间还夹杂着些红色,看起来像是被剥去了一层皮。他用棉签在小指表面蘸了蘸,棉签立即被鲜血浸透了。蔡淑芬心痛不已,张皇失措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嘴唇颤动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到这里,在场的每个人都心中一沉,谁都没再说话,有一个极其不妙的想法在人们心头蔓延,但谁也没说出来。高辛举着棉签弯腰在王建的手边等了一小会,只见那小指头上又慢慢地冒出一层灰白色的硬茧,起初很薄,还能透过硬茧看到底下的红色,到后来,小指就完全被硬茧所覆盖,看不见内部是什么了。

“不能再剥离了。”高辛站起来,在实验室内转了几圈之后,终于这么说了。

这回蔡淑芬没有表示反对,也没有再问为什么。

谁都看出来这是怎么回事了。

王建的手虽然暂时从石头中剥离出来,但不知道为什么,它表面的皮肤仍旧会不断的石化,这就像是某些容易氧化的金属,只要暴露在空气中就会被氧化而生出一层氧化膜,王建的手暴露在空气中,仿佛也被氧化了,所不同的是,这手上生出来的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氧化膜,而是石皮。由于这层石皮是王建自身的组织转化而成,所以,每一次凿去那种刚刚石化的“硬茧”,实际上就是凿去王建手上最表面的一层,凿的次数多了,皮肤便被完全凿去,露出了里头的血管和肌肉组织。奇怪的是这血管虽然被凿破了,血却并不流出来,如果不是用棉签去蘸,甚至不容易看出手上那些红色的部分是血液。对于这个,高辛的解释是,血液刚刚流出来,血液的表面在一霎那间便被石化了,阻挡了它继续外流,但这层石化的膜暂时还很薄,用棉签轻轻一碰便破碎了,所以棉签上会留下血迹。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当然没办法继续从石头中把王建剥离出来了。照这么剥离下去,王建会被一层层凿下来,再一层层石化,如此恶行循环,最后王建就会完全变成石头粉末。顾不上安慰绝望哭泣的蔡淑芬,高辛他们又开始忙碌地研究这种情况出现的原因了,但霍晨光却觉得自己知道原因。

这当然还是因为亡灵花的诅咒。

亡灵花所赠送的恐怖礼物,是将王建封锁在石头里,这个恐怖已经送出了,却还没收回,这意味着,亡灵花把王建封锁在石头中这个诅咒会一直继续下去,所以,即使王建被剥离出来了,亡灵花的力量仍旧在继续运行,在被剥离出来的手四周没有石料可以封锁它,因此那种力量便作用于王建自身,让王建自己的表层组织变成石头,彻底封锁住他,以使礼物持续发生作用。

虽然早知道亡灵花具有可怕的力量,但亲眼见到王建的惨状,霍晨光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他很怀疑,即使亡灵花最后收回她礼物,王建被凿去了一层皮肤的手还能否恢复正常?

这边还没理出个头绪来,门口忽然传来人声的喧哗,一个年轻研究员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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