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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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那些事儿- 第2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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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一般。
  “这把刀上有我前世凝聚的魂魄。”容敏说:“你能调用法身,在某种意义上我也能调用。“她顿了顿:”我的法身就在这把刀里!”

  ☆、第二十章 太秦刺青

  出法身之前,我们先把门窗检查一遍,都插好了,一起盘膝打坐。进入定境。
  我很熟练激出法身,半浮悬空,看到在容敏的面前出现一个淡淡的人影。这是个女孩的影子,看不清五官,身体呈半透明状,双脚不着地。赤脚浮在空中。如果大晚上被人看到。绝对能吓得喊鬼。
  其实把我们激出的法身叫做“鬼”也不过分,以前听解铃说过,这本来就属于灵的一种。
  我们肉身打坐,无法动弹,接下来的探索就交给两个法身了。
  容敏的这个法身,细看去身材婀娜,行为干练。和她本尊有些近似,居然隐约还穿着衣服。虽然看不见衣服的颜色和具体款式,但从身体边缘的衣服皱褶大概能推测出来,法身所穿的是古代波斯服装,不似中原模样。
  容敏的前世被推入火炉焚烧,魂魄凝聚弯刀。现在她转世而来,那么她和弯刀里的魂魄又是怎么一种关系呢?当真是妙不可言。
  容敏的法身指了指暗门的方向,然后凌空飞渡,悬在空中,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我用意识驱使着自己的法身跟在后面。
  我们来到墙面的机关前,心有灵犀,一起携手,缓缓进入暗门里。
  眼前一黑,我们进来了。现在的情形非常奇妙,我们不用言语交流,但互相都知道彼此在想什么。容敏指了指黑暗的上方。我顿时明白过来,她的意思是让我跟在后面。
  我们在黑暗中摸索上行,走着走着,我这才发现这处空间渐渐有了形状。这里类似日本古旧的二层建筑,一条狭窄的楼梯拐了个弯通向二楼,本来四周是无光的,可眼前的场景却渐渐清晰起来,也说不出光是从哪发出来的。
  我曾经对这个空间做过很多设想,但实在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楼梯特别陡,楼道狭窄逼迫,让人很不舒服,特别像是日本恐怖片常用的家居场景。
  我们来到二楼,很简陋,只有两间屋子,一个敞着门。里面空空如也。还有一个紧紧关着拉门,门是用油布纸蒙的,暗黄色的门面上,描绘着一些图案。是青山绿水,古旧建筑,线条细腻传神,看画风很像是日本浮世绘风格。
  我看得发愣,打死我也想象不出来,中国的上古神兽和日本东洋怎么又发生了关系。
  透过半透明的门纸,看到里面幽幽燃着火光,不像是电灯的光,而是燃烧出的自然光。映着黯淡的光线,门里有一个人的背影,此时那人正跪在地上,面向里面,不知在做什么。
  此时非常静谧,悄然无声,我和容敏都不是肉身,而是灵体出窍,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简直无法言说其中的诡谲。
  容敏做了个手势,她要开门。
  她手扶在门上,轻轻一拉,门没锁,应声而开。随着门的打开,里面竟然传出了音乐。此时我是法身灵体,不能用耳朵听,我是自然而然就感受到了音乐。
  我正狐疑,忽然就被这突如其来的音乐所征服。旋律很像中国民乐《望乡》,不知是用什么乐器演奏的,至少我从来没听过这种乐器。它发出的声音,有种说不出幽幽风韵,像是风吹绿林,又好似风拂净水,加上望乡这种略带伤感悠远的旋律,听得我心血翻涌,眼泪差点掉下来,好像自己是少小离家的浪子,经历坎坷波折,一生多难,最难忘的事情就是坐在夕阳下,回忆童年的故乡。
  容敏的法身在我面前摆摆手,我这才回过神,自觉有些尴尬。
  容敏指指里面,我们一起走了进去。屋子面积不大,看模样类似佛堂,靠近里墙放着一个古式神龛,上面无佛无神,而是挂了一张粗糙的画布。这块画布像是什么动物的皮扒下来的,上面画着一个圆形的图案。
  看到这张图,我马上想起容敏向我描述过在宋侃后背的神秘图案。
  她描述的没错,这个正圆形的图案,里面结构和线条错综复杂,乍看上去确实很像布满日珥和耀斑的太阳。这个图案,让人一看就有种宗教意象在里面,很可能是一个信仰符号。
  这张画布的右下角,有两行竖着写的隶书小字,非常漂亮,细若蚊蝇,居然是繁体字。右边一行是“太秦刺青”,左边一行是“念佛狂言”。
  最吸引我们目光的,是在神龛前跪着一个女人。她全身赤裸,跪在地上,扎着发髻,垂着头,全身上下居然用了一种特殊的白色颜料抹成白色,有点像日本能剧里的舞姬。
  这个人一动不动,看起来极为妖异。直到现在,我还像做梦一样,出现的每一件事物都极度违反常理,超越认知,如梦如幻。
  容敏指了指这个人的头顶,示意我去看。我的法身轻轻漂浮过去,一看就愣了,这个女人的颅顶居然碎了一个大洞,看进去脑袋里黑黑的,似乎看不见大脑,里面的东西都被取走了。
  容敏绕到这个女人的面前,蹲下来,用手轻轻抬起她的脸庞。
  容敏的目光顿时惊住,像是见到了难以想象的东西。
  我赶紧绕到前面,眼前这个女人脸上抹着厚厚的白色粉底,看样子是个死人,可偏偏充满了生气。怎么形容呢,就像是这个人被生生制成了标本,而且制作手段极为高明,即使是标本,也栩栩如生。
  容敏看着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她对着我用手比划了一下,我接收到了她的意念,她在告诉我这个人是谁。
  当我知道了这个女人的身份,顿时惊呆了,半天没回过神。容敏的法身传递给我的信息是,这个女人就是猥琐男王永福那个失踪的母亲。
  容敏曾经在小区物业那里看到过他母亲的照片,所以有印象。
  为什么王永福的妈妈会出现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太违反常理了吧。叉引助巴。
  王永福可以判定,是和姚国琛属于一类的人,有很大可能他也是上古神兽。
  姚国琛既然能灭掉自己一家人,王永福把他妈处理了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女人长得不漂亮,大概五十多岁,脸上是皱纹和鱼尾纹,个子一米六出头,那模样就是普通的中国家庭妇女。现在被制成了怪里怪气的标本,脑袋里空空的,里面的东西都被抽光了。
  这种感觉让人既恐惧又有气撒不出来,心里堵得慌,非常难受。
  为什么会这样?
  我心里有气,竟然一时冲动,走到神龛前,一把扯掉了挂在上面的画布。这东西拿在手里,我马上感觉不对劲,用法身观照,明白哪里出了问题。我靠,原来这块画布是一张人皮!
  上面的图案是刺青纹在这块人皮上的。
  我一害怕,手哆嗦,人皮画布落在地上,上面刺青的这个圆形图案,此时看来无比邪恶。
  就在这时,忽然外面的大门“咚咚”敲响。容敏看了我一眼,传递了眼神:“回去!”
  心念一动,我们立即从这处暗黑空间中遁出,法身回归原身。我长舒口气,差点没瘫软在地上,容敏也缓缓睁开眼。这种独特的体验,如果不是自己亲自来一次的话,很难体悟到其中的境界和妙处。
  我们听到外面响起了砰砰的敲门声。
  容敏用手指指大门,示意我不要说话,她高抬腿轻落足,蹑手蹑脚来到门前,从一定角度斜视门镜,偷偷向往窥视。
  我小心翼翼来到她的身边。容敏让我看。
  我看过去,门外站着一个男人,穿着普通,大概四十左右岁,头发稀少,正在毕恭毕敬地敲门。
  不知为什么,我下意识就觉得这不是中国人。
  这个男人长得很正常很普通,但身上却有一股很怪的气质,这股气质让人感觉非常可怕,我心里毛毛的。
  他敲了会儿门,见无人应答,脸上有迷惑之色,但不敢有下一步动作,回身走了。
  这人一走,容敏反应很快,马上穿过房间,来到窗边,向外窥视。
  我也走了过去,和她一起看。时间不长,从楼道里下来一人,正是刚才的敲门者。他来到日韩一条街,顺着街道向前走,然后进了一家日式店铺。
  这家店铺的门面很有特点,古香古色,屋檐下悬挂着两盏红灯笼,大门上挂着描绘了浮世绘图案的半截门帘,在屋楣上还悬着一块木匾,故意做成古色,上面从右到左写着店铺大名:太秦刺青。
  我眉角一挑,这不就是那张人皮刺青上的名头吗。我低声说:“这是什么来头?”
  容敏眼神有些迷离:“太秦,是日本京都的一个地方。京都本来就是古韵盎然,凝聚了日本历史的所在。太秦刺青,可能是京都内的一个刺青世家。日本刺青,天下闻名,他们怎么会和上古神兽搅合在一起。”

  ☆、第二十一章 神兽的狂欢

  关于上古神兽从从用灵力封存的那个空间,我和容敏做出几种猜想,可逻辑上都推不通。我们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从从会布置这么一处所在。
  佛堂神龛,供奉着日本刺青世家描绘在人皮上的圆形图案。这是什么意思?王永福的妈妈,是某种祭品吗?
  难道说,上古神兽也有自己的信仰?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容敏对我说,现在有一种方法可以知道从从都干了什么。
  她的方法和解铃以前做过的一样,就是利用法术,使人催眠于现场的气氛中。模拟凶手作案。
  容敏告诉我,这种法术属于小法术,细究起来甚至不算法术。属于催眠术的一种,她就会。不过这种法术有个很奇怪的地方,只能对自己催眠进入情境。
  她的计划是,施行自我催眠,在催眠状态下模拟从从的行为。我来观察它到底想干什么。
  我有些担心:“会有危险吧?上一次解铃就因为模拟了从从的凶杀现场,惊动从从,导致它追杀过来。”
  “别忘了。从从已经死了。”容敏强调说:“没什么危险。”
  我心跳得很厉害,总觉得不对劲,从从真的这么轻易就死了吗?
  容敏说:“就算它不死,我们做法惊扰到它,或许还能逼它现身呢。你别害怕,从从受了重伤,就算出现,还有我保护你呢。”
  让她说的。我脸面有些挂不住,只好叹口气:“来吧。”
  我在一边没有惊动她,容敏盘膝打坐,嘴里念念有词。解铃施展这种法术时,我没看到做法的全过程,下意识觉得繁琐。而容敏却非常简单,一坐一静。很快就进入了境界。
  此时屋子里寂静无声,太阳渐渐偏西,没有开灯,房间透出阴森的晦暗。
  我看到容敏缓缓站起来,她的身态完全变了,形似野兽,背稍微驼着,肩膀放开,头压得很低,像是一只直立行走的猛犬。
  这样一个看似柔弱俊俏的姑娘,突然变成这种形态,真是无比的诡异。
  容敏从门口缓缓往前走,每走一步都感觉步履异常沉重,偏西的阳光从窗户里透进,照在她的身上,拉出长长一道佝偻的黑影。此时气氛压抑,我看得惊心动魄,不敢妄动,手心捏了一把汗。
  现在的容敏已经成功自我催眠,进入那个境界,她模仿的正是从从。
  她慢慢走着,来到窗边的草床前,蜷缩着躺在里面瑟瑟发抖,像是得了重病。她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我没有打扰,耐心等着变化。
  她这一躺居然有两个小时,太阳渐渐落山,外面阴云密布,天色晦暗无光。
  我真是佩服自己,居然能一动不动坐在这里等了两个小时,对于“定”又有了新的感悟。
  她一翻身,从草床上坐起,来到墙上的机关暗门前,想往墙上走。她现在是肉身,不是法身灵体,无法进入那个空间,可她对着墙依旧做着动作,那模样很像在走楼梯。
  我一下明白了,她现在模仿的是从从,对于从从来说,它可以随意出入空间。此时的它一定是进入到空间里,正沿着楼梯向二楼走去。
  我的心提了起来,二楼的佛堂是个很诡秘的所在,那里藏着很深的秘密,从从到了那里会干什么?
  容敏走楼梯的姿势变了,开始走平道。我观察她的眼神,非常茫然空洞,表情僵硬,她应该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在房间里走着,停了下来。按照她走路的距离估算,她现在已经到了佛堂的前面。
  果然,她做了拉门的姿势,然后走了进去。
  我的头脑开始幻想,出现类似电影蒙太奇的镜头,眼前的容敏已经幻化成了从从变化成的姚国琛。姚国琛走进佛堂,坐在地上,他微微闭目,在出神,表情很陶醉。
  我忽然想了起来,那首曲子,《望乡》!这首曲子似乎配合着拉门,只要佛堂的门一开,自然就会出现音乐。此时此刻,姚国琛一定在听这首曲子。
  在我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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