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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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纵横- 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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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九章:李承言的自我救赎

    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不是石头,当看见那个仿佛血葫芦的少年时,汉子的心仿佛被什么戳了一下,很疼,不过还能怎么样?现在孩子老婆就指着这点钱过日子呢。

    那些黑了心肠的大族他们把自己的土地全都收走了,留下的只有区区的几个银币,生活的困苦让这个铁打的汉子也撑不住了,为了他们能活下去,哪怕是让他去死,他也是心甘情愿,这是一种责任,虽然这种责任在平常人看来有些荒唐。

    应召志抽出手下的刀,没有丝毫犹豫的朝着汉子砍了下去,没有人阻拦,也没有人怜悯,仿佛那个汉子就是一个牲口一样。

    “噗”的一声。

    汉子的脖颈被锋利的刀锋切开,霎时间,血就像是从地里突然冒出来的泉水一样喷洒出来,喷溅了应召志一脸。

    看着远处那个已经死去多时的少年,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踏实,汉子安详的闭上了眼睛,今生的债今生还不了,那就来生再还。

    仿佛是一场闹剧一般,昨天还红红火火的工坊到了今日,已经成了一片废墟,清晨的朝阳照应着还在冒着青烟的木头,让这种场景看起来更加的惨淡,公输木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在过去几十年岁月中,哪怕是在痛苦的日子都过来了,但是现在,他却仿佛失去了自己的灵魂,痛苦的感觉依旧在胸口蔓延,然后全部塞在喉咙哪里,想吐都吐不出来。

    李承言来了,带着他的侍卫,当看见这一切的时候,李承言很想问问自己,是不是错了?不过眼神瞬间的坚定起来,看着公输木痛苦的神情,严重已经没了刚才的悲伤。

    “公输爷爷,小冉若是在天有灵,也不愿意看见您这么伤心的。”

    河边的露水侵湿了公输木的衣物还有白发,温热的阳光照应在公输木的身上,让这个老人显得更加的沧桑。

    “若是在天有灵?承言,你一定想到了对不对,是啊,你肯定想到了,你是他的徒弟,你怎么能想不到呢。”

    语气依旧是那么和蔼,但是话语间的意思似乎在埋怨李承言,看着公输木沧桑二明亮的眸子,李承言羞愧的低下了头,他想过,但是没想到这么突然,这么的猝不及防,若是别人李承言还可以接受,但那个孩子是公输木的亲人。

    看着李承言的样子,公输木不忍责备他,他很好,做的很对,他将来是一个帝王,帝王就应该学会舍弃,舍弃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两害相比取其轻么。

    “多好的孩子啊,聪明,懂事,我公输木孤苦一生,这算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不过去了也就去了,承言,我不怪你,真不怪你,人力有穷时,你又不是神仙。”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刀子,插在了李承言的心间,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然改变了许多,以前那个为了小白一怒灭族的李承言好像是不在了,现在学会了妥协,学会了舍弃一些自己看似不重要的东西,学会了欺骗自己的真实感情,这就是政客么?还真是有些冷血啊。

    “我~”

    李承言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那些话总是憋在自己的心里说不出来,公输木抱去那个孩子,朝着河边走去,没有理会正要说话的李承言。

    李承言不是圣贤,更不是冥顽不灵的石头,当周围的一切都在引导着他朝着一个方向走的时候,他的脚步也不自觉的朝着那条路上走,李二希望他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长孙希望他是一个合格的兄长,杨婷儿希望他是一个合格的夫君,满朝文武希望他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他们都是李承言身边的人,他们的所作所为都在深深的影响着这个来自不同世界的灵魂。

    但是李承言呢?他在想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变得麻木,变得自私,变得有些冷血,这些问题就仿佛一道道的荆条不断的抽打在他的心中,让他本已经疲累不堪的心,开始变的更加的沉重。

    仿佛是行尸走肉一般,李承言回了宫里,就在荷花池盼盯着那片不大的荷花池,没人打扰他,或者是没人敢打扰他,就连平时听话的兕子都不敢靠近这个哥哥,因为今天的他仿佛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虽然沉寂,但是那种即将喷发的炙热,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日出日落,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一个时辰,许是一天,也许是三天,李承言依旧是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在池边呆呆的坐着,想着那些有的没的,想过去,想未来,想那些自己以前没有时间思索的。

    一只大脚出现在了李承言的身后,这只大脚的出现让一直站在李承言身侧的王忠有些猝不及防,想要阻止却已经晚了,李承言被揣进了荷花池,冰凉的池水让李承言稍微的冷静了一些,脑袋里那一团乱麻似乎也松动了些,站在及腰深的池水中,李承言抹去了挂在头上的水草,看着岸上那个男人,突然笑了,笑的很开心。

    “小子,老夫冒着被你爹灭九族的危险带兵过来,你他娘的就在这发呆?”

    “单叔叔,偷袭算的了什么本事,等会吃完了饭,咱们真刀真枪的斗上一阵。”

    单雄信看着浑身都在淋水的李承言哈哈大笑,身上的黑衣黑甲让这个男人看起来十分的威武,一把长的胡子被修理的十分整齐,眼睛里的精光让人不敢直视,全然不管边上那几人幽怨的眼神,不屑的说到。

    “当年老夫也是万军阵中取敌人首级的猛将,你爹把我发配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不行我朝他儿子出口气?”说话间,拉着李承言的手就是一提,哗啦一声浑身湿透的李承言就被拉了上来,看着已经跟自己差不多高的李承言,单雄信哈哈的笑了。

    “咋了,八尺高的汉子,就因为一点小事就熊成了这样?你爹要是知道,怕是要棍子敲你喽。”

    “熊不熊的我自己心里有数,不过是钻了牛角尖而已,既然你已经来了,那咱们爷俩就要称称这淮南道到底几斤几两。”

    李承言的眼神狠辣,就像是一头饿极了的狼一样,死死的盯着远处的宫强,好像那道墙跟他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一般。

 第二百二十章:简单的不能在简单的改变

    上天总是公平的,并非是因为他给了每个人同样的身份,二十因为他给了每个人同样的时间,不管是花鸟鱼虫,还是帝王将相。

    在有限的时间里,李承言总觉自己好像是缺失了点什么,所以他要想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这是李承言第一次坐禅,杨婷儿也是从自家老师的身上才见过为数不多的几次,没想到一个不留神就让单雄信这个二货破坏了。

    自打李承言醒过来之后,他们仿佛看见了另外的一个人,或者说这个男人仿佛是重生了一般,样子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是气质却是惊天的变化,若是之前的李承言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一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将军,而现在,李承言变的就像是另一个长孙,让人看着亲近,隐约之间流露出来的气势,却让人望而却步。

    生命的意义就在于不断的探索和改变,让自己适应这个世界,而不是去让这个世界适应你,若是后者,那唯一的结果就是被这个世界抛弃,李承言总是在不断的以后世的价值观看待这个世界的一切,不管是生命,还是事物。

    “枯坐了几天在想什么呢?看你一动不动的,还以为你要出家呢。”

    单雄信就斜坐在椅子上大咧咧的喝酒,海南的日头将这个白脸大将晒成了一个黑炭,黑黝黝的脸庞让这个猛将看起来更加的威猛。

    “谁说出家人才能坐禅?凡是学问到了一定地步都会坐禅,孔圣人坐过,孟子坐过,我师父也做过,小子虽然不算是学究天人,但是也算是学富五车,做个禅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果然是江湖出身,秦琼跟单雄信一个做派,看着李承言大咧咧的样子,嘿嘿一笑说到:“这就是顿悟?”

    李承言点点头,然后对着两人说到:“世界是一条一条条长短不一的线组成,有的长,有的短,而这条线就是时间,我们站在这条线的中间,我们需要的就是去经历,在这条线里面好好的待着,而我总是想站在外面看这个世界的变化,这是多么荒唐而又可笑。”

    有些东西需要个人去体会,人的语言功能总是十分的缺乏,总有一些词汇描绘不出那些微妙的感觉,李承言再说,一屋子的人没有一个能听懂的,就连经常跟李承言在一起的杨婷儿只不过是一知半解。

    “王忠那小子说,你是因为看到老公输的弟子惨死所以才想事情,怎么回事。”

    秦琼对着李承言问道,这件事情秦琼听不明白,不过也没什么,他们都是一群大老粗,管你是不是要成圣,还是成佛呢,还不是自己想说就说,想踹就踹的熊孩子,虽然简单暴力,但是这中间透出的信任却让人感动。

    “凡是有因有果,那孩子的惨死就是因,当时公输对我说不怪我,我还以为他在安慰,从那一刻起认为,是我的自私害死了那个孩子,但是后来我才明白,我是真错了,但是错不在这里,而是我不应该因为这件事情让自己险些钻进牛角尖出不来。”

    “你几天就在想这个事情?”

    单雄信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现在明白李承言在说什么了,或者说李承言这种改变来自于哪里。

    “对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人活着就应该适应这个世界,而不是想着逃离,逃避,我为了逃避去过天山,为了逃避去过草原,为了逃避我来了扬州,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不管怎么逃,你终归是要面对的,扬州就是我父亲给我的刀,让他是让我切断了这种总是逃避的年头,自打他做皇帝那一刻起,我就应该认识到今天,认识到我就该成为一个合格的政客。”

    人的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或许别认为简单的道理有的人却是一辈子都想不明白,他们在用自己独有的价值观在看待这个世界的事物,想要他们改变,就应该改变他们的普世价值观,那一部分人虽冉让人人欣赏,但是终究会郁郁而终,如陶渊明,如李白,一辈子终究只是一个诗人而已。

    历代变法的失败,触动大多数人的利益还在其次,最主要的,还是他挑战了他们那个世界大多数人的价值观。

    “国家需要一个合格的政客坐皇帝,所以才需要你去改变,叔叔伯伯们的后半生全都寄托在你的身上,若是以前你说出这句话,你会被他们活剥,这里面出刀最恨也是最快的,一定会是陛下。”

    秦琼听完李承言的话从心底里惊出了一身冷汗,一个按着自己喜好治国的皇帝,那是这个帝国的噩梦,皇帝也是人,皇帝也需要跟常人一样的学会舍弃,学会虚与委蛇。

    “承言知道自己身负重任,不光是父亲的责任,人子的责任,还是对于天下百姓的责任,承言都责无旁贷,所以承言才会想,那件事情到底做的对不对,以前的事情做的到底对不对,该怎样才能让自己做对的事情,而且是真心实意的去做,不用逼迫,不用指点,将那些自己该做的事情变成自己想做。”

    单雄信在边上喝酒,看着这叔侄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话,他在听,也在担心,李承言不过是一个年近二十岁的孩子,他很独特,独特的仿佛是不属于这个世界,优还记得当年因为白狼一事将崔家连根产出,还记得那个十几岁的少年让他的父亲有了称帝的野心,还记得,很多很多,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少年身上那满身的戾气,不像是现在,很平常,平常的就像是隔壁家里那个整天惹祸的倒霉孩子。

    “若是换做现在的你,还会一怒而灭崔家么?”

    “会,而且手段一定会比现在更加的激烈,五姓七宗是大唐的毒瘤,不管是从私心,还是从帝国的利益,我都会去做。”

    单雄信松了一口,一个帝王文成固然是重中之重,但是武德也是必须要有的,李二在李承言出兵曾经说过,这件事情我不会管,这其中的意思很多,其一,白狼是天家的恩人,他想报复,其二,他是想用另一种方式提醒李承言,冲冠一怒的事情,有一次就够了,若是下次,李二会问李承言为何要出兵,为何要灭了崔家,若是李承言说不出,李二宁可留着这可毒瘤,哪怕腐烂掉也比让这个国储由着性子砍杀的好。

 第二百一十二章:到底是谁?

    李二是一个成熟的帝王,从他决定争夺皇位的那一刻就已经是了,但是李承言却不是一个合格的国储,虽然这么多年做的事情都是有功于国,手段也是可圈可点,但是总是跟一个合格的政客差了那么临门一脚。

    做事情的出发点不同,那么他产生的影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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