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纣为虐之一代妖后- 第106部分

“娘娘，今儿下午不打麻将吗？”直涧问道。

“你们打吧，我不想玩了。”现在麻将成了这里最受欢迎的娱乐活动，当然，主要原因可能是这时代本就没有多少娱乐活动。可是我今天觉得打麻将还不如让我去想帝辛。苍颜给我买的这个庄院很大，像是一个农庄，住宅、花园、池塘，还有一片果林，我起了身，出了门，在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前院走了走，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心里总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帝辛即将回来，而我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跟他和好。

这时，原本在后院陪着洛儿荡秋千的阿右跑了过来，在我耳边悄声道：“娘娘……我听说有个月卫的妹妹得了急病，治了半年都没有治好，您看……”

我皱了皱眉，月卫现在是我的亲卫。我早跟月襄他们说过，有什么难题都来找我，怎么没听他们提起过？这时代看病不仅仅需要钱贝或财物，更重要的是要有医术高明的大夫，而医术高明的人，早就给贵族们养在家里了，是以普通平民病死的未必是因为得了这时代治愈不好的绝症，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没有能够及时得到医生的救治。

因为我轻信木坤的话草率派出月卫去抢夺赤炼留下的矿藏而导致月卫的伤亡，是以我一直对月卫心存愧疚。他们平日对我虽然毫不热情，可一直尽忠职守，我听阿右说完便决定亲去月卫的营房看看。

月卫的营房分为两片，前后大门两旁的宅子就是。阿右所说的那个月卫在后营。见到我来，不当值的月卫们一个个都站了起来，后营比前营略小，一共分为四个房间，都是大通铺，每个房间住了约二十人。

月卫们虽然跟我不熟悉，但大都是认识阿右的，毕竟都是男人，像阿左阿右以及我带出来的几个侍女在月卫面前还是比较吃得开的。有个圆脸圆眼睛的月卫，我记得月襄提过他的名字。不过这些人都叫月什么，我实在记不得了，他似乎跟阿右很熟，大着胆子问道：“阿右，这是……”

“你们兄弟的事我跟娘娘说了，所以娘娘过来看看。”

我心里微微有些发酸，唉，都是我的月卫怎么就跟我不亲呢？不过想想我之前从未主动跟他们亲近过，今天若不是阿右说了这件事，我一直以为他们都是无牵无挂铁打一般的护卫，从来去想过他们其实跟我一样都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

想到这里，我轻声道：“哪个人的妹妹生病了？”

所有人看看我，然后再转头看着最里面一个人，我走过去，只见是一个十七八岁皮肤略白只能算是少年的月卫，眼睛还有些红，难怪我刚进这里的时候便觉得气氛不对，想来他们刚刚一定唉声叹气的讨论过一番。

“你妹妹人呢？”我问。

他给我躬身行了礼：“妹妹在城外，托人照看着。”月卫一般都是无父无母的，有没有兄弟姐妹我倒不清楚，他们称为月卫就像是当了兵，很少有机会私自出去，这个少年的妹妹危在旦夕他并不当值可还在房中带着，可见月卫的纪律之严了。不过我也是现在才发现这纪律也太不通人情了些。

“去把月襄和月洪给我叫来！”月襄和月洪是这群月卫的首领，我倒要问问看，他们兄弟家里出了事，他们是怎么处置的。

我话说出去没多久他们就来了，看来是我一进月卫营房便有人去通知他们了。

“他妹妹的事情你们知道吗？”我问。

两人一同点头。

“我跟你们说过什么？”两人一同茫然地望着我，根本不知道我指什么。看来也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说有任何问题你们要来找我，现在你们这不到两百人跟着我，保护我，我就要对你们负责，可是现在有人需要帮助了，你们却不告诉我，你们到底拿我当什么了？！”我心中有气，口气自然好不到哪去。

月襄月洪两人是寒冰似的人物，此刻却被我说的脸色微红，月襄道：“主人让我们保护娘娘，我们不会吝惜自己的生命，现在有兄弟遇到了困难，我们不敢劳烦娘娘，尤其娘娘现在正处于……”

“放屁！”我指着月襄骂道，“你们当我是件瓷器还是个珍稀动物？我难道只会利用你们而已吗？”我一着急，说的话也不知他们听懂没听懂，不过见众人都被我那句放屁弄得一愣，顿了一下，稍微缓和了一下才道，“我知道你们忠于月煌，所以他让你们保护我你们也是忠贞不二的照做，你们是在完成月煌的遗命，可是你们知不知道。照顾你们未尝不是我答应月煌的事情！”

我想到当日月煌向我介绍月卫时曾说：“他们大都是些没有牵挂的好男儿，对我很忠心，所以也一定能够好好保护你，我只希望，你也能帮我照顾好他们。”

“月煌说你们都是好男儿，我信，我也看到了，我不指望你们能够向对待月煌一样对我，可我只是希望你们有任何困难的时候还记得，你们的主人虽然不在了，可是我在。他让我照顾好大家，上次……上次因为我的愚蠢已经损失了数名月卫的性命，这一点，我很抱歉……我知道自己平时对大家关心不够，在这之前，我确实有做错想错的地方，我是女人，我很难跟你们融入到一起，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够接受我，不要仅仅把我看做是你们的保护对象，从现在开始，我希望我们是一家人，我可以是你们的姐姐，也可以是你们的妹妹……你们……能够明白吗？”

说完话，我的脸上已经湿了一片，因为我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月煌，他给我留下这么多人，可是我从来没有真正重视过他们，我想着要建设自己的卫队，要有可以调遣的人，却没有从心底真正地把他们当成手足，没有去关心过他们的喜怒哀乐……我为自己的自私而感到可耻，为辜负了月煌而内疚。

房中静谧无声，所有人都静静看着我，然后，目光齐齐转向月襄和月洪。我以为自己一番“声情并茂”在他们眼里仍是白水一杯，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却见月襄月洪双双跪在我的面前道：“月襄月洪率领众月卫参见主人！”那些原先站着的月卫，包括门口那些别的房间过来的月卫，忽然都跪了下去：“参见主人！”

后来月襄才告诉我，我所说的那番话中，有许多竟跟当年月煌组建月卫时所说的话一模一样。“我希望你们能够了解，你们不仅是我的手下，也是我的手足，我们是一个整体，是一家人……”月襄重复起那段话的时候仿佛是一字不落的背下来的，神情中充满了怀念与向往。

在这个时代。能够把下属，把“身份低贱”的人当做手足当做一家人的主人太少，但是我和月煌是这个时代的另类，所以我们很容易就能够得到他们的效忠，其实同样具有这样“先进思想”的还有帝辛，他不计较出身地提拔了众多人，对待恶来他正是像对待兄弟一般，上次东征时得知恶来被困竟奋不顾身地率军营救，这样的一个君主怎么就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暴君了呢？

我派人悄悄去寻了素巫，然后让她找鬼稽，救了那月卫的妹妹一命，而后我又定下制度，凡是这世上还有亲人的月卫，每月可以放假三天回去与亲人相聚，若是距离较远还可以改成年假，假期可适当延长，总之就是要人性化管理。月卫都是正当壮年的男子，婚配之事也是个难题。据说以前月煌的做法是，最贴身的月卫都是单身，到了二十五岁便买个女奴给他们并调去月卫外围，我是个女人，身边也有阿左阿右等好几个女人，我觉得还是让他们都有个家比较有利于安定军心。不过到底是让他们自由恋爱还是买女奴回来一劳永逸，我还没想好。

与鬼稽、素巫接上头后，他们告诉我帝辛夏天在东夷的进军一切顺利，东夷人根本不是象兵的对手，不出意外冬天就该凯旋了，可是如今已经入冬却还是没有一点要凯旋的消息，直觉告诉我，出意外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获得效忠　……】

第一百七十三章　千里寻夫（上）

这时代原本通讯就不畅。虽然是君主在外征战，可是东夷于大商来说有些像是外邦，战报不可能像上次黎城大战那样准确而及时的送来。而东夷地区离朝歌又极为遥远，通常一封战报送来，其中所叙述的可能已经是个把月之前的事情了。战场上瞬息万变，一个月，够惊天动地无数次了。

最后一则从东夷传过来的战报中说，帝辛已经扫平了东夷大半地区，现在东夷主力还剩不到一半，龟缩到腹地深处，帝辛决定乘胜追击，以避免给东夷人休养生息的机会，来年再起大患。

然而这一追击，就没了音讯。朝歌已经派了大臣上前方打探消息，然而等这大臣一去一回的时间，恐怕都要等到来年春天了。朝歌的王公贵族们能等，姜王后能等，赢樱是不得不等，可我等不下去了。

从今天秋天开始，我的心里一直觉得不安，现在我总算找到这不安来源于何处。我本能的觉得。帝辛一定是遇到了危险，深入地方腹地追击，本身就充满了危机。如今又是冬季，象兵不能再用，帝辛他们孤军如何在冰天雪地中行军？万一再出现上次的粮草危机呢？我不敢再想。

“妲己，你不能去，你去了也没用，你会打仗吗？帝若知道一定不会同意的。”素巫劝我道。

“我不是去打仗，可是，我在朝歌实在等不了了，素巫，我怕他会出事，你明白吗？”

“帝自有天神庇佑……”

我冷冷笑了一声：“你真的相信天神吗？”素巫面色一沉，没有说话，我继续道，“若天神真的有灵，赤炼又怎能在他的眼皮底下残害那么多无辜生命？素巫，你不用跟我说什么天神天命，我从来不信。若真的有天命，也不是你们能够窥视的到的。”你们能窥视到我和帝辛未来的命运吗？

素巫看了我半晌，脸色复杂多变，最终幽幽叹了一声：“你明知道……”

“有时候明知道不该去做的事还是要去做。因为你知道的未必都是正确的。”我去了未必能够找到帝辛，未必就能帮他，可是我不去谁也不知道我究竟能不能帮的上忙，至少我去了能够早一步得到他的消息。我现在也是历史的一份子，我相信我去与不去，或许对历史也会产生不同的影响。

我留阿左阿右等一众宫人照顾洛儿。托素巫照应着这里，万一被姜王后发现，以素巫现在大祭司的身份应该能够庇护的了洛儿。带着直涧、花成和几个侍卫准备出发，他们都算是帝辛的人，如今帝辛生死未卜，也是备受煎熬。我的打算是先到前方的朔同城，打听清楚帝辛的情况后再做下一步打算。我并没有不自量力的要进东夷腹地寻找帝辛，万一被擒对帝辛而言无疑是个巨大的威胁，这也是为什么直涧他们愿意随我前去的原因。我不想干坐在朝歌等。

“娘娘，阿左阿右不在您身边照顾，您可一定要小心……”阿右一边帮我收拾行囊，一边喋喋不休的嘱咐着，我看她收拾出两个包袱并且还没有收拾完的样子，不禁好笑：“阿左，不用带那么多，你帮我多备些钱贝或者值钱的东西就是，一路上我需要什么可以再买。”

“娘娘，如今天气这么冷，听说东边也是冷的厉害……”

“把我那件狐狸毛披风带上吧……”我走过去，拿出几件衣服，“这些不要了。我说了，到时候再买。”

“娘娘，外面……”阿左突然冲进来，面带惊色地道，“娘娘出来看看吧。”

“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惊慌？”我疑惑着走到门外，门口黑压压地站了一片，看样子是所有的月卫都来了，每个人的身上都背了一个包裹，武器在手，像是要远行。

“你们……”我并不没有打算带月卫去，一是我觉得自己并不是去打仗的，带那么多人去也没用，二来月卫对我而言是月煌留给我的一旦有损失就再无法恢复的财富，我是为了帝辛才去冒险，而他们并没有这个责任。万一到了前方，真的出现什么意外而害了众人性命，以后给月煌留信的时候我无法交代。

“主人……”月襄月洪跪于我身前，“月卫要随侍主人身边以策安全！”两人说话掷地有声，不容拒绝。

“你们……我去并没有什么危险，我就是去前方看看……”我没有告诉月卫我要去哪里要去干什么，月卫是怎么知道的？我转头看了眼阿右，她缓缓地低下头。

当近两百号汉子紧紧跟在你身后，无论你用什么方法驱赶他们都无法将他们甩下时，除了重新准备马车，没有别的办法。然而他们带给我的感动也是不言而喻的，我暗暗下了决心，本身我去找帝辛就已经是一件冲动的事情了，我一定要谨慎而镇定，决不能一时头脑发热害了他们性命。

冬天赶路是异常痛苦的。尤其这时代的城镇并不多，多数晚上我们都是睡在野外。好在环境造就人，商朝的“lou营设备”是非常先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