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警察- 第114部分

　　　　当天晚上，在鲁光淦为郭飞扬安排的接风宴上，自然是宾主皆大欢喜。郭飞扬不停地让叶婵娟吃菜，比对自己的女儿都要亲上三分。惹得鲁局长索性放下手中的筷子，在旁不断地调侃道：“老郭呵，看你这个样子，还是早点娶个媳妇回家才好呵。”

　　　　郭飞扬索性也放下老脸，接口说道：“好哦，我明天就让儿子到淮东来。好好地转悠圈，让小龙和婵娟帮着他，把淮东的姑娘认真挑上挑。在这儿找个好媳妇带回省城去。”

　　　　段话顿时引得哄堂大笑。陪客的刑警支队长谷中天，笑得差点把酒呛到鼻子里。这顿酒席吃得既开心，也文明，没有个人闹酒。几个领导都只是点到为止，随行人员也都知道晚上还有正事要商量，喝酒也只能是意思意思就行。

　　　　席间，龙若海注意到这三个领导有个共同的特点，都是满面风霜。外表显现出来的年龄，与实际年龄都有个较大的差距，明显偏老。这就是把身心都扑在工作上的真实写照吧。

　　　　外行人只看到刑警破案后立功受奖的风光场面，却不知道这中间要付出多少精气神。破得了的案件还好说，所有的人都能分享点胜利的喜悦。

　　　　碰到时无法破获的案件，领导火，老百姓指责。真的是千夫所指，怎么会不加快衰老的步伐。再联想到前天下午看到的那个戚长春，保养得白白胖胖，象个弥陀佛似的。他也只能在心中暗自叹息了声。

　　　　席间，龙若海注意到了个怪异之处。今天这餐晚宴，有了常务局长做东，还有支队长到场陪客，唯独缺少了分管刑侦的戚副局长。这中间到底有些什么深意，任他龙若海再有多么精明，时之间也弄不明白。

　　　　不过他也不去多想。这些官场上的事，还是由官场上的人去思考吧。自己弄不清楚，也不想去搞清楚。只是他忘记了条，自己已经涉足了官场，怎么可能得以脱身于事外。

　　　　小两口离开饭店以后，郭飞扬等干领导却没有休息，而是回到了会议室。他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宁北杀人灭口案。已经用了个下午的时间，去宁北实地体验生活。晚上就要进行具体的研究。案件天不破，吃饭也不香呵。

　　　　宁北杀人灭口案件生之后，直未能破获，这让鲁局长和谷支队长十分焦虑。在这前后，省城市场上也多次现同类毒品。侦查结果表明，毒品的来源很可能都是来自于宁北。

　　　　并案侦查以后，破案结果却仍然让人失望，至今都未有任何进展。两个月前，香港方面现了从内地流入的冰毒。通过公安部进行协调，侦查方向也指向了宁北县。

　　　　毒品本身就已经是十分重大的刑事案件。如果说毒品流向了香港，这很容易成为敏感的政治问题，势必会引起各级领导的高度重视。

　　　　内地不比边境省份，在缉毒方面的力量明显存在不足的现象。省公安厅考虑到这实际情况，确定由刑侦部门牵头负责整个案件的侦查。这样来，郭副厅长也就当仁不让地担任了这个专案组的最高指挥员。

　　　　从前阶段侦查情况来看，宁北县的警察队伍很不得力。特别是领导班子存在严重的问题，工作难以到位。甚至于出现这边部署，那边跑气的状况。在局长戚长春管理下的公安局，已经是乱得塌糊涂，毫无战斗力可言，说是烂摊子点也不为过分。

　　　　刑警大队长沈全斌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也是事业心很强的人。由于总是和戚长春顶牛，被他搬到了省公安厅去参加个为期年的培训班。说是眼不见为净，以免留在眼面前总是碍手碍脚。

　　　　这样来，刑警大队群龙无。原有的骨干力量，也被分散调离。他们在侦查这起毒品大案中，完全没有能够挥应有的作用。

　　　　治安大队在枪击案生后，由于对用枪是否恰当生分歧，整个大队形成了三分江山的局面，更是难以形成合力。依靠这样的队伍破案，肯定是天方夜谭。

　　　　淮东市公安局在省厅的协调下，寻求市委的支持，将治安支队长李照远调去担任公安局长，新选了名素质很好的转业干部担任政委。这个想法是不错，在实际执行中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本来想把戚长春先给挂起来，等待日后灭口案有了结果再行追究责任。但由于市委过副书记从中插了扛子，硬是让戚长春这种做事无能捣鬼有术的家伙成了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对方的上任，使得鲁光淦的指令在刑侦系统多方受到掣肘。

　　　　谷支队长也是头的恼火。戚长春到职后，正事没有做上多少，却抢先在支队进行了拉帮结派。让本来门心思破案的刑警队伍人心涣散，出现了些不和谐的现象。要想指望他来组织侦破灭口案，那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李照远到了宁北县以后，工作也没有多大的效果。面对这样的队伍状况，当然很难得心应手地开展工作。他也曾想进行外科手术，但班子里的成员各有自己的小九九。加上戚长春在背后的阴影，总是说不到处去。去了两个月时间，就没有能够按照自己的愿望，调整得了个干部。

　　　　面对这种状况，郭飞扬当然无法坐视不管。他这次来，就是要调兵遣将，对整个侦查工作进行全面的重新部署与调整。

　第一百五十八章　调整布局

　　　　现代侦查工作，绝对不是象侦探《福尔摩斯》中所描写的那样。＇　？　〈〈　）〕］．］〕1？．主角手中抓着只烟斗，在房间里踱着方步。然后眉头皱，就能推理破案。就能随手指，找到近在身旁的凶手。

　　　　警方破案的第要素，就是要占有大量的信息资料。过去依靠基层干部，能够及时掌握到每户人家的人员来往和经济变化情况。在这种人财物大流动的年代里，信息本来就难以掌握。再加上基层组织瘫痪，人心浮动，更是让所谓的治安保卫工作流于形式。

　　　　警方没有了基层组织，就成了聋子，成了瞎子。不能迅破案，这是最为关键的条原因。要想有大量的资料和信息。只有依靠扎实有效的基础工作才行。想要象过去那样大哄大闹的搞排查，是不是有效不好说。打草惊蛇，那是肯定的事哩。

　　　　从分析来看，大量毒品的出现，肯定会有个具备定规模的毒品工厂。这种工厂，埋藏也定会很深。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长时间没有点风声透露出来。

　　　　要想挖出这种隐藏很深的毒枭，绝对不是重兵压境就能解决问题。压得太紧，罪犯就可能停止作案，销声匿迹，反而会留下祸根。也不是派上几个专家，住上三朝两天就能破案的事，非得要下苦功不可。

　　　　唯的办法就是要依靠当地警方，进行秘密而彻底的排查。只有找到蛛丝马迹，才能顺藤摸瓜，战而决，将毒品犯罪集团连根拔起。

　　　　打击毒品犯罪是刻不容缓的大事，现在又涉及到政治稳定的大事，更是让省公安厅倍加重视。厅领导专门作出决定，让郭飞扬放下手头的其他事情，全部精力都放到这起案件的侦查上。

　　　　他原先的打算，是让沈全斌提前结束培训，回去坐镇指挥灭口案件侦查工作。市局这边让重案大队派出精干力量，配合老沈开展工作。省厅的力量，则是蓄势待。有蛛丝马迹，就全力扑击。与此同时，还打算另外派遣名警察打入当地黑恶势力。

　　　　应该说他确实也是煞费苦心。想通过这么套组合拳的搭配，保证这组案件的侦查迅有所进展。这次郭飞扬带着刑侦局的领导来，就是通报这方案。并就具体事宜的落实，来与淮东警方进行具体沟通的。只是顿晚饭吃好以后，他的想法生了变化。

　　　　宁北案件的侦破计划，也是经过好几个人深思熟虑的方案。促使郭飞扬改变计划的原因，是因为谷中天谈起了‘小诸葛’找龙若海问计的情况。老谷本来也只是想夸耀下自己爱将的才华，却没想到立即引起了两个领导的关顾。

　　　　“哈哈，老郭呵，你这个徒弟越来越厉害啦。仅仅听了‘小诸葛’的情况介绍，就下子推断了这么多的东西出来。还真的不愧为‘神探’的美名哩。也不枉我老鲁为他得罪那个过文康，值得，值得。”鲁光淦听了以后，乐得是哈哈大笑。

　　　　郭飞扬盯着谷中天看了几眼，然后摇摇头说道：“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哦。老谷这么个大老实人，竟然也和我的徒弟玩起了心计。自己不出面，让‘小诸葛’去讨教。高明，高明。”

　　　　“不也是被逼的嘛。小龙没有上班，直接让他介入案件，防止有人会说闲话的哩。没有办法，咱只好玩曲线救国啦。嘿嘿。你们还别说，小龙的推断真的是很有道理。

　　　　那个张跃进拦在这儿胡搅蛮缠，看起来疑点是很大。换个角度来看，反而可能没有问题。最起码的来说，张跃进很可能不是毒品直接的制造者。”谷中天被郭飞扬调侃得有点不好意思，只好分辨了几句。

　　　　“是呵，如果小龙的推测能够成立的话，事情就很严重。毒枭不是般的狡猾呵。暗中玩弄阴谋诡计，让我们和张跃进那个老东西较劲。有了半年的时间，足以让他抹平所有的痕迹。我们真的老啦，不如个孩子看得准。”郭飞扬有点懊恼。

　　　　“你还泄气？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吧。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己的徒弟都这么厉害，你就偷着乐吧。”鲁光淦不以为然的鄙视了郭飞扬把。

　　　　“好啦，好啦。知道你要说我这老不死的前浪，应该拍死在沙滩上。对吧？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嗳，你们还别说。这么来呵，到是让我给想出了个主意。”郭飞扬眉飞色舞的说道。他被鲁光淦这么讽刺，却反而来了精神和灵感。

　　　　“说说看，是什么好主意？能把这个案件给解决掉，我老头子也能好好轻松下。”听到郭飞扬说有新的主意，谷中天也不再参加打趣。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的脸上。

　　　　“我们原先计划让沈全斌上，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你们不也在说，是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吗？我也知道，沈全斌这人的威信足够，人头也熟，但在侦察能力上，特别是在随机应变的决断能力上，是差这么点。

　　　　听你们说到那个信用社案件，在侦查方向上他就有点古板固执己见，甚至有点自以为是。你们说，是不是这个样子？与龙若海相比，他还是技逊筹呵。在这个前线指挥员的选择上，我也和你们样，有点不放心呵。

　　　　从省厅派人，又容易让对方警觉，反而会退缩起来。既然小龙赶在这个时候回家，我们就要挥他的作用才对。我的最新想法，就是把小龙下派到宁北县去。那儿不是缺个治安大队长吗？就让他去挂职。过段时间再兼任分管治安的副局长。由他统指挥整个案件的侦查。

　　　　你们不要担心这个任命有什么问题。不是有现成的借口吗？警察打人，当然要好好惩罚下。就算是为那位过书记的儿子出口气吧。老鲁也好做人，不要弄得剑拔弩张的样子。”郭飞扬解说了大气。歇下来，就将茶杯喝了个底朝天。

　　　　“老郭呵，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啦？还要怎么解说，你才能相信我。我给你说个清楚，在这个事情上没有商量的余地。我是不会用小龙来这个交易的。”鲁光淦的双眼在冒火。他最不喜欢听的话，就是用小龙的事，来影射自己过去的些做法。

　　　　“什么，你要让龙若海去当治安大队长。不行，不行。”郭飞扬刚说出自己的动议后，不但遭到了鲁光淦的反对，谷支队长更是大声投了反对票。这哪儿是什么好主意，纯粹是个馊得不能再馊的坏点子。

　　　　老鲁是不愿意让自己担当骂名，谷中天却是从爱护部下的角度考虑问题。虽说龙若海是你老郭的徒弟，也是我老谷早就看中的接班人。把这么个年青人派下去，面对那么帮从来不知天地良心为何物的家伙，面对那些比狐狸都要奸猾三分的官吏。万有个好歹，不是在作孽吗？

　　　　再说，戚长春的胡作非为，让支队的刑警都散了心。自己还想着借助于龙若海学成归来的东风，好好整顿下支队的警风警纪。谷中天本来嫌空调效果不好，抓了本书在手上当成扇子在给自己扇风。说得激动起来以后，连书本也不知被丢到哪里去了。

　　　　“是的，我是这样想的。只是要让老鲁担上点骂名，其他我看并没有什么不妥善的地方。他和况群的私交不错，说不定的话，也能有所借力。”对于谷支队长的担心，郭飞扬完全清楚。他在会议室里来回踱着方步，反复推敲着自己的设想。

　　　　说实话，他自己的内心也很矛盾。思维之中，何尝没有老谷所说的种种担忧。如果因为急功近利，牺牲了自己的爱徒，这是无法计算的损失。但这起案件非破不可，也是必须面对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