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警察- 第103部分

　　　　这种案件本来并不复杂，但牵扯到这些有钱人，特别是背后有大人物撑腰的有钱人，就会立即变得乱麻团。

　　　　看到众多同僚如此嘴脸，柳局长不满地说道：“你们不要把事情看得太复杂。不就是个打手嘛，说不定呵，张跃进还在恨这小子给他惹麻烦哩。”

　　　　这话说了之后，戚长春觉得也有道理。张老板会不会为了个打工仔而出面，这是很值得考虑的事。就在他权衡利弊的时候，又接到了个电话。大家看得到，他接电话的脸色很不好看。回答的话语很简单，只是连串的‘好’‘放心’之类的短句。

　　　　作为公安局把手的戚长春戚局长，此时的思绪最为复杂，脸色也最为难看。还在怀疑张家是否会找麻烦，人家讨要公道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妈的个巴子，狗日的徐大勇，你可是给老子找了个天大的麻烦。他只能在腹中暗骂，还不好流露于色。

　　　　头疼呵头疼。别人可以避让，他自己却没有任何理由回避这件事情。不过话又说回来，戚局长也算得上是个久经沙场的老警察啦。虽然长期在机关工作，玩这种甩包袱的伎俩并不陌生。他的眉头稍稍皱了会，很快就想到了主意。

　　　　他将公安局在场的领导召集到处，简单统了下思想。然后，当即说出了自己的决定：收缴徐大勇的手枪，并宣布停止执行职务。理由很简单，就是没有履行用枪批准程序，开枪以后又造成了严重后果。需要通过定的程序，审查确认用枪是否必要与合法。

　　　　分管治安的柳副局长，感觉到这个决定有点不合情理。刚才还在表扬人家大胆果断，怎么转眼就成了问题。他想反对，说了几句公道话都被顶了回来。他本来嘴就有点钝，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语言。再加上景副局长几个人都在帮腔，只得人站到旁边生闷气去了。

　　　　还有几个领导本来想表不同意见，但看到把手已经摆出了不容置疑的架势，也就乖乖地闭上了口。这个把手可不样，人家还兼着市公安局的党委委员，说句才顶着自己不知多少句哩。

　　　　这个决定传达到徐大勇那儿的时候，这个正准备建功立业的健将，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还在夸奖自己处置得力的局长，怎么听说是张老板的员工，就在瞬间转变了脸色。

　　　　犟脾气的徐大勇当然咽不下这口气，当时就在现场吵了起来。他也知道这个局长不是什么好鸟，和张跃进的关系非同般。与其说任人宰割，不如明确对这处理决定表示不服。更何况，自己在这件事儿上，占有十足的道理。

　　　　方说是既然用了枪就应该要履行审批手续，要确认是否合法。即使合法，也要在事后加以确认，这是必经程序。另方则说是情况紧急，不存在审批的可能性。即使要审查用枪是否合法，也不应该是在现场。

　　　　双方谁也无法说服谁，吵得是塌糊涂。吵得最后，戚长春也有点恼羞成怒，破口斥责道：“我是局长，说了就算，错了也要这样执行。”

　　　　“有你这样当局长的吗？听到是大老板的员工，就怕得这个熊样。你这样的处置，打死我也不服。”徐大勇也不退缩，和戚长春展开了针锋相对的较量。

　　　　治安大队主持工作的副大队长赵有才是两头为难，劝谁也没有用，急得在中间直跳。最后还是在其他局领导的调解下，总算是让他和李小江指导员带队赶往医院，先行介入侦查工作。

　　　　由于钱大毛尚处于手术后的昏睡期，当天晚上并没有太多的工作好做。李小江在业务上也是把好手，知道兵贵神的道理。他看到在医院里确实是无从着力，就想带着人到钱大毛的家中，从其亲属和邻居的口中了解破案线索。

　　　　当然，他也不是傻瓜。为了防止徐队长的故事重演，他是先行请示赵有才，要得到批准以后，才会离开。“赵大，我看医院这边没有什么事要做。坐在这儿也是浪费时间。不如让我带队去钱大毛的家中，先做点初步调查吧。”

　　　　“行行行，你把钱大毛的监护工作，移交给禁毒中队长罗华他们。分头开展工作，这样最好，才容易有效率。”赵有才听李小江的请示，立即满口答应了下来。

　　　　时针指向十点钟，李小江还在钱大毛的家中与其亲属交谈。对方的家人倒还通情达理，没有对警方开枪说出半句指责之词。只是在谈到钱大毛的交往时，要么是不停地流泪，要么就是反复地诅咒‘天上人间夜总会’的老板‘二狗子’。

　　　　折腾了几个小时，有用的线索条也没有找到。就在李小江有点懊恼的时候，自己的传呼机响了起来。他在心中暗自‘咦’了声，这个时间还有谁会打传呼给自己？

　　　　想归想，手上的动作可并不慢，连忙从口袋中掏出了传呼机。注目看，是队里路小明的电话。这小子不是因为头部受伤，而留在医院住院观察吗？这个时候打什么电话！

　　　　这么想，心中更是感觉到十分奇怪。多年从警的历练，让他意识到这个传呼非同寻常。他连忙借用钱大毛家的电话，给路小明回了过去。

　　　　“李指导，钱大毛在医院被人暗杀灭口啦！”小路的说话语气有点急促，看样子也是才收到消息不久。很可能是感觉到不可思议，说话有种气急败坏的意味。

　　　　“什么，你再说遍。”李小江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谁会在这个时间里，去暗杀钱大毛？尽管从警时间不算短，这样的事情还从来没有碰到过。在小路放慢语的解说下，李小江总算弄清了事情的原委。

　　　　十分钟前，医院住院部突然被人截断电源。就在抢修时，现连备用线路也遭到破坏，造成了片混乱。好不容易重新恢复照明以后，才现正在输液的钱大毛，咽喉处多了把匕，当然是早已经停止了呼吸。他的老婆刘晓萍则是脑后遭人袭击，昏倒在地上。

　　　　李小江得到消息的同时，局长戚长春和其他几位领导也同样接到了报告。很显然，钱大毛是遭人灭口。表面上看，是浮出水面的毒品案件线索中断，唾手可得的功劳成为泡影，让本来跃跃欲试的几位领导大失所望。

　　　　但明眼人看便知，事情的性质生了根本的改变。有人急着灭口，这本身就说明绝对不是简单的吸毒案件。灭口的背后，肯定隐藏着重大的黑幕。

　　　　消息传到市局之后，谷中天连夜就带着重案大队的人赶到了现场。治安支队长李照远，也带着自己的部下迅抵达了宁北县城。这也就造成了个现象，那就是原本约定到机场，给龙若海送行的几人集体爽约。

　　　　‘小诸葛’随着从市局过来的大队伍到了宁北。抵达医院现场看，唷嗬，都是些老熟人。

　　　　治安大队主持工作的那位赵大队长，原来就是城北派出所的那个户籍警。就是那逢人就喊长没有文化后面要带‘秘书’帮助办案的赵有才。还有那个李小江，是到曹里镇侦查杀人焚尸案件时，认识的那个内勤警察。

　　　　这个时候，大家也顾不上打招呼。‘小诸葛’只是和李小江相互挤了下眼睛，两人就算是履行了旧友重逢的礼节。

　　　　戚长春也赶到了现场。他的脸色气得铁青。好端端的道盛宴大餐，竟然会被这些无能的部下办成了这个样，他能不生气吗？人这么死，后面的麻烦事多着哩。不仅案件侦查受阻，还有可能会引些后遗症。

　　　　按照规定，在钱大毛的身上现这么多的毒品，应该要在第时间向市局治安支队报告。要让市局领导和省厅领导，及时掌握第手资料。只是为了已私心，想用这个案件来证实自己能文能武，才把这条消息给压了下来。

　　　　没有想到这压，却反而是弄巧成拙。不但没有建功立业，反而让人指责为好大喜功，贻误战机。偏偏刑警支队来的人，又是这个倔老头谷中天。尽管心中恼火，也只好硬着头皮，将对方的冷嘲热讽给忍受了下来。

　　　　这夜，注定是不平常的夜。警方通宵达旦的工作，没有取得任何成效。与案件有关的各方，也在等待警方的反映，在窥测警方的每步侦查措施。

　　　　夜深了，雨还在下。飘飘洒洒的毛毛细雨，已经变成密不见缝的倾盆大雨。如泼的雨水，冲刷着地面的污垢，冲洗着地面的血迹。从遥远的地方，还传来了几声隐隐约约的春雷。

　　　　雷在低低的云层中间轰鸣着，震得人耳朵嗡嗡地作响。闪电，时而用它那耀眼的蓝光，划破黑沉沉的夜空。时而又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吞没，只留下震耳的雷声和大雨滂沱的噪音。

　　　　是时，绝大部分宁北县城的老百姓已经熟睡。人们很难判断，这紧随着两声枪响，就接踵而至的春雷和暴雨，是否就是日后在宁北县城引政坛地震的预兆。

　第一百四十四章　灭口之后

　　　　宁北县城里，警方重兵压境的这天夜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