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钰冷笑道:“我管您有没有脸!我只是就事论事,有理讲理罢了!再说,纸包不住火,你以为掩耳盗铃,其余人就听不见么?这次皇后搞了这么大的动静,都城兵荒马乱,杀戮四起,人人皆知!你还想要皇家的脸面呢,却不知,你们的脸面早就叫你们自己给折腾没了!”
“气死朕,对你来说没有一点儿好处!”皇上捂着胸口,气得哆哆嗦嗦。
“你落成如今的局面可不是我造成的。”罗钰毫不客气地反驳。
皇上揉着胸口,半天才缓过气来,喘气喘地跟牛似的:“好好好,朕先不跟你说这个。秦王啊秦王,你真气死了朕,可就令皇后的恶行没了人证,太子就成了名正言顺的第一皇位继承人!皇后要是硬说你们几个造反,你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干受着!哪怕日后继承大统,也得叫人戳着脊梁骨说来路不正!”
罗钰冷笑着,看他还能说什么。
皇上说:“现在皇后谋逆,朕自然已经不指望太子!照你所说,宁王很可能已经遇难,汉王又是那样子的情形。现在,朕的儿子,有能力继承大统的,也就只有你啦!”
他语出惊人:“你这次听朕的话,给朕,给皇室保留最后的颜面,等朕日后找由头废了太子,就立你为储君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醉吟。韶华调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0…25 18:38:26
啊啊啊抱住打滚,谢谢!!
然后今天更晚了,对不起。唉,一言难尽,今天我实在是太倒霉了!下班骑自行车,被一三轮车蹭着歪倒了!对方想跑,幸亏遇到红灯,被我抓住了!我摔得屁股疼,其实就是想要一个道歉,到底是没要着。对方是个带着儿媳妇和孙子的老爷爷,儿媳妇抱着孩子不说话,老爷爷先耍无赖说没碰着,后来承认了,就拿他小孙子(三多岁)说话,叫我别为难孩子!
——小狗才为难你家孩子呢?!(╰_╯)#我只是想找你要个道歉好吧!!
我简直叫气死了!我要打电话找交警,老爷爷才怕了,叫他一个什么侄儿过来处理。后来去了小门诊,大夫看看说骨头没摔着,就是有些挫伤,叫那侄儿给我买了点儿治瘀伤的药就算了。那侄儿态度倒挺好,连连道歉,说老人家糊涂,请我不要介意等等。
唉,就酱紫。现在已经心平气和许多了,滚去睡觉觉了,晚安……
第七十九章
皇上话音刚落;犹如平地起惊雷。罗钰从不掩饰对皇位的觊觎,想要做成的事情竟然近在咫尺,饶是镇定如他;也不由得又惊又疑。
“你竟然对我说这种话。皇上;你应该清楚,我可不是好糊弄的。如果你想用储君的位子引诱我替你做事;却又想耍花招不兑现自己的诺言……往昔我罗钰敌人的下场;想必你也是知道的。那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哪个儿子能这么对父亲说话呢?简直放肆!”嘴里轻轻斥责;皇上的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他看着罗钰,平静地说:“你不把朕当父亲;难道朕还敢继续把你当成儿子吗?事已至此;现在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朕现在孤立无援,一穷二白,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两说。对朕来说,与其眼睁睁看着皇后那个贱人篡夺皇位,将整个白竺折腾灭亡,还不如将国家交到你手里。你纵然不认朕这个父亲,好歹也是白竺皇家的血脉。你能看着江山易主,祖宗蒙羞么?……再则,东川虎视眈眈,都城的消息怕已经快传到靖安亲王和东川皇帝的耳边了,大乱将起,朕不用你,还能靠谁守卫这江山呢?”
“你竟然能变得如此坦诚,真是难得。看来皇后给你的教训很深刻。”
“你无需言带嘲讽,秦王!这番交易你做还是不做?”
罗钰冷笑道:“做,为什么不做?我只需要告诉你一句话,我从来不怕你反悔。对于我罗钰想要的东西,你不给,我也会自己抢夺过来,可由不得你出尔反尔。”
衰老的皇上看着他意气风发,果决坚毅的儿子,心里头说不出的失落。
罗钰忽然一拍手,叫过了梁谦桐,对躺椅上的皇上说:“那就请皇上下诏书吧。名正言顺,才方便我给皇上办事。”
皇上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对不明所以的梁谦桐说:“拿笔墨来。朕口述,你手书。”等梁谦桐依言照做,写出那份代帝平叛的诏书以后,皇上用颤抖的手指摘下左手中指上的红宝石戒指,将顶上的红宝石一翻,竟露出一枚小小的印章来。然后饱蘸红泥,印在那份新写就的诏书之上。
“这是朕的私章。皇后虽然不知道,可是王公大臣们是知道的。你可拿着这份诏书,去统领都城军马,替朕平叛!”费力地说完这番话,折腾了这么久,皇上早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唯独一双湛湛有光的老眼,仍旧紧迫地盯着秦王。
得了这份诏书,相当就有了名正言顺无往不利的尚方宝剑,纵然最沉稳的梁谦桐都忍不住面露喜色。罗钰随手接过那份诏书,草草地看过一遍,将之对折握在手中,嘴角一抹冷笑道:“那我就如皇上所愿,在这都城中大开杀戒,惩治叛逆了!谦桐,走!带着咱们的人去城防大营!!”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花绿芜吃了一惊,道:“咱们东海的五千精兵已经行至半路,正要进逼皇宫……”
“不急在一时。”罗钰冷笑道:“皇后就呆在皇宫里面,插翅难飞,还怕没机会找她算账么?先带兵折返城防大营,并且做出假象,叫皇后太子以为是城防大营的人拦住了我们。”
“哼,等她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再将她打入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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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下午,焦灼难安的皇后听说东海五千精兵被城防军队给追击拦截住了,这才喜笑颜开,双手合十念佛道:“人们都吹嘘东海精兵多么厉害,好像是恶鬼出世,天兵下凡。现在看来不过如此,毕竟是有血有肉的人,再厉害还能厉害到哪里去呢。幸亏咱们城防军队人手多,好歹拦住他们了。”
“看来老天都在帮助娘娘,娘娘所行是顺应天意。只是五千东海兵毕竟不可小觑,这次城防军队也要损失不少将士了。”云若衡一边给皇后捶背,一边赔笑说。
“只要能除了这个毒瘤,死些人怕什么?怕只怕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若衡,你赶紧再派人去城防大营,叫他们这次务必把东海的余孽全部都给剿杀干净了,决不能留下一个活口,也不要俘虏,也不接受劝降。赶紧把这些祸害全杀了,都城才能太平!”皇后对东海一向是深恶痛绝,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
云若衡依她的吩咐做完事,卧在榻上的皇后皱眉揉着太阳穴,又说:“现在是扶立新皇的好时机。该杀的逆贼也都派人去杀了。若衡,你派人去将太子叫到皇宫来,再将朝廷上有头有脸的大臣们全召集到皇宫。虽说只有独孤家命大逃过一劫,可仅凭他们的人手,最多自保,却并不能颠覆局势。等大局已定,咱们再慢慢收拾他们。”
太子简直觉得自己在做梦。前几日,他还在为父皇厌弃自己惶惶不安,还唯恐惠州再次动乱的事情被父皇知道了,会责骂自己。结果,今日一天都城大乱,叫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等母后叫自己去了皇宫,却告诉他说几位皇弟造反,已经被诛杀!皇上被害,生死不明!
一个个天大的骇人消息砸得他头晕眼花,还没反应过来呢,皇后又召集了朝廷有头有脸的王公大臣,叫他们立即商议拥立新皇的事情。
——前一脚他还担心自己储位不稳,后一脚他竟然就要做皇上了?
真是叫人难以接受。一日之间,他的父亲,他的好几个兄弟都死了。亲人鲜血未干,他却快要荣登大宝,成为九五之尊了。该悲,还是该喜?人生际遇之骤然升迁变幻莫过于如此了,简直水深火热,不啻于身处地狱天堂。
不止太子晕晕乎乎,朝廷大臣们也晕晕乎乎跟多喝了二两似的。哪曾想到会遇到这么儿戏的一天呢?那么重要的人物,皇上说没就没了,皇子们说谋逆就谋逆了,说诛杀就诛杀了,皇后的凤林宫说烧就烧了!老百姓胡编的戏文都没有这么瞎扯的,可这竟然是真的!还一天就上演齐活了!
现在,他们就被皇后押在皇宫里,被逼着商讨怎么最快速地叫太子继位!
开玩笑!什么都不清不楚地就叫太子继位!皇上的尸体都没见着呢,就叫太子继位!
想皇位想疯了吧?!
几位正直的大臣对皇后的的命令提出异议。本性极为刚烈的两位老大人直接撞龙柱而亡,以死明志,令在场的其他大人触目惊心。满眼鲜血,太子脸色都变黄了,皇后却丝毫不放在心上,甚至将其余几个提出异议的大臣也诛杀了!
——她连皇上都伤了,连皇子都杀了,还怕什么?
皇后坐在垂帘之后,冷冷地说:“秦王,宁王,七皇子相互勾结,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凤林宫里谋害皇上,还一把大火烧了凤林宫!这是人赃俱在的事情,他们几人已然伏诛!你们谁替他们说话,就是他们的同党!还请诸位戒慎,不要牵连自己的九族!”
墙根上的鲜血,地上蒙着白布的尸体就这样直白地映入眼帘,其余大臣都吓得不敢吱声了。这世上,毕竟还是贪生怕死的人居多。哪怕皇后的话里许多破绽,可她既然咬死了这么说,谁敢再和她辩白。
皇后是彻底豁出去了,事已至此,她一定要叫她儿子当上皇帝才安心!
这边,大臣们正在商讨太子继位的章程,那边,皇后已经派人给太子量尺寸,当夜就赶工龙袍。龙袍绣功繁复,现做肯定是来不及了,她就叫人将老皇帝新作的龙袍改成适合太子的尺寸。长公主气得闭门不出,干脆眼不见为净,被软禁在延禧宫的太后一阵大哭,真是深悔自己看走眼。没想到皇后平日不声不响,却是头咬人入骨的疯狗。只是现在木已成舟,她也无可奈何了。
当天夜里,城防军队处频频传来捷报,皇后听到东海五千精兵死了一大半,高兴地简直睡不着觉。
一夜迷迷糊糊,一会儿看见太子荣登大宝,自己成为至尊无上的皇太后,还没高兴完呢,忽然又梦见满头鲜血的皇上来掐她的脖子,她吓得连踢带咬,好容易摸爬滚打地逃跑了,罗贵妃冷冰冰的幽灵又缠到她的身上,幽幽道:“毒妇,你害了我不算,你还害了我的儿子,我要杀了你,替我可怜的孩儿报仇!”
皇后心底都冰凉了,颤抖见却忽然暴起,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长剑,死命劈砍那阴魂不散的幽灵。
怒吼道:“你活着我尚且不怕,你死了我更不怕!你敢来,我就杀你第二次第三次!!你那短命鬼儿子再厉害又如何,还不是被我送给你作伴去了!!罗绮蓉,在我面前,你就是个失败者,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我不怕你!告诉你,我不怕你!”
“娘娘,娘娘……”
皇后被推搡着睁开眼睛,恍惚间,眼角处一片冰凉。周尚仪一边替她拭泪,一边摩挲她的后背,又喂她喝了一杯温茶:“您方才被噩梦魇住了。唉,娘娘,您最近太累了。”
皇后喘息半天,才觉得心绪稳定下来:“别担心。已经快到尘埃落定的时候了,本宫能挺住。”
第二日,艳阳高照。
皇后替太子安排登基大典。这么急切,当然是不符合礼制的,但事急从权,历朝历代倒也有一两个类似的先例。
太子穿上龙袍,整个人晕晕乎乎。这时刻,成为皇上的喜悦,已经冲淡父亲兄弟惨死的慌乱了。
整个皇宫居然也弄得富丽堂皇,朝中举行大典,竟将这个仓促的继位搞得挺像样。
皇后睡眠不足,精神不好,心情却是欣慰愉快的。私底下,她摸着太子的脸,摸着他新制的龙袍与冠冕,布满血丝的眼睛满是欢喜。
“能看到皇儿这一日,母后死也甘心了!”
太子也握住皇后的手,动(情)道:“母后,儿子能有今日,全赖母后的爱护与栽培!母后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有儿臣在,母后必然长寿多福!”
话音刚落,忽然听见外头嘈杂。过不多久,竟然大乱起来!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无头苍蝇似地冲了过来,忽然噗通绊倒在地上,嘶声大喊:
——“秦王殿下没有死!秦王殿下率领官兵围住皇宫啦!说,说是奉皇上的圣谕,要过来捉拿叛逆!!”
第八十章
“不!这不可能!”笑容在皇后的脸上消失;她踉跄后退一步;摇着头;不愿相信。
“母后;您怎么啦?”原先的太子,今日刚刚继位的皇帝为自己听到的消息感到惊慌。可母亲霎时脸色大变,惶恐如受惊之鸟,令他心疼不安之余,竟很难得地生出一丝保护欲。
皇后恍恍惚惚没回过神来;下面已经乱套了。报信的太监连滚带爬;大臣们犹疑不决交头接耳;乱糟糟,闹哄哄。
“肃静!都给朕肃静!褚灵,你看谁继续妖言惑众,交头接耳,就派侍卫将之送,送到……东暖阁外头候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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