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也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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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子也猖狂-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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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纹纹顿时黑了半边脸,你他妈少说几句行不行… …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老娘忍!老娘又不是没当过忍者神龟。

“喂喂,两位公子… …啊不,别走啊!”眼见二人转身遇走,杀纹纹终于急了。

“纹纹姑娘,我尚有要事… …”翟笛微回过头,只是话到一半却被闻香随口接去。

“我们要去查证魔头出现的消息是否真假。”闻香抱臂斜倚在门上,微眯着狐狸眼。

魔头?

杀纹纹猛地从地上跳起来了,那叫一个一蹦升天二蹦地裂,把二人都吓了一跳,她也顾不上什么,伸出两只手举得老高:“去去,我举双手赞成。”看着眼前沉默的翟笛微和闻香她又意识到什么,慌忙改了口,笑嘻嘻道,“去看看嘛,我也挺稀奇他长得啥样。”

似是早已预料到一般,闻香并没有露出过多的意外,倒是翟笛微略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正待开口,就听见杀纹纹长篇大论的解释了。

“不要拒绝我,我知道你们看不起女子,我知道你们觉得我花痴,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么,好奇心这是谁也不能阻挡的,我保证不出什么闹子,还有,像你们这样帅的惨绝人寰美得天打雷劈的公子就这样去会引起杀… …不,魔尊… …我是说那什么魔头的注意的,一不小心跑了就不好了,别人打听消息也不容易嘛,带上我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还可以掩人耳目不是?”杀纹纹一口气说完这段话,都开始微微喘气了,心里暗自感叹自己的口舌功夫什么时候练得这么出神入化了,再见到了杀虫剂一定要好好较量一番。

想到这里,杀纹纹还对着翟笛微即时地做出一个双手捧脸双眼呈星星状的特矫情动作。

经验告诉他,主宰她生杀大权,是这个长得跟个天仙似的小美人儿。

“也对,”翟笛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跟上。”说罢他一撩衣摆出了门。

看看,看看,什么叫实力派什么叫行动派什么叫领导派什么叫唯美派,我杀纹纹果然是选对了人。

闻香斜睨了一眼屁颠屁颠跟在翟笛微身后的杀纹纹,嘴角拉开一抹诡异的笑意,一展宽袖,跟了上去。

5

5、偶遇飞蛾 。。。

杀纹纹终于明白为什么做官的都不愿意当清官而是喜欢同流合污。

她弯着腰揉着腿,心里埋怨以前和那小孩一起看小说的时候上面都说女主穿越了会有很好的生活走路有轿子抬着吃饭有下人服侍着洗澡有人搓着,怎么她就这么倒霉走哪儿都要搭十一路汽车。于是她瘪了嘴大声嚷嚷:“走不动了,走不动了!”

闻香扶额:“女人就是事多。”

“弥远寺在郊外,倒是忘了纹纹姑娘并无武功。”翟笛微停下脚步,半侧着身看她,没什么表情。

“不若我们先去,如果慢了… …”闻香开口。

“走得了,走得了,我精神倍儿好… …”杀纹纹站直了身,抬起酸胀的腿开始她艰难的旅程。她现在是如此怀念有翅膀的日子,虽然每天都活得心惊胆战还动不动就要被拍死但至少扇扇翅膀乘凉赛跑两不误。



黯然销魂夜店矣。

杀纹纹站在这所传说中有杀珫季出没的客栈下,张大了嘴。

“怎么?”闻香看她。

“没。”杀纹纹关上嘴,很镇定地回答他,然后很淡定地跨进了客栈辉煌的大门。

啧,这名儿听着… …怎么就觉得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呢… …

“哟,三位俊公子是打尖还是住店?”客栈里的生意比起前面的勾栏院和酒楼来说冷清了许多,一个瘦瘦的小二搬着椅子坐在门口晒太阳,一见有客人上来了,慌忙将前一秒还懒散至极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最甜腻的笑脸,弯弯的眼。

杀纹纹感叹,这年头怎么店小二都长得这么正,唯一缺点就是感觉他笑得太猥琐,太阴险。

店小二也没理杀纹纹的目光,继续唠唠叨叨地介绍着:“若是打尖,附送黯然汤一碗,若是住店,附送销魂枕一个,结账为止… …”

“打尖。”翟笛微打断店小二的精彩演讲,扔了一块碎银子过去,找了一地儿坐下。杀纹纹蹦跶着上座,显得很愉快,她几天都没吃到一餐像样的饭了,睁着一双好学的丹凤眼瞅着翟笛微虚心地问:“黯然汤是什么?销魂枕是什么?”

“黯然汤是睡迷香,销魂枕是… …”翟笛微的嘴里渐渐没了声,眼神变得有点古怪。

杀纹纹的脸色随着他消下去的声音变得有些不正常,双唇发颤:“是美女的大腿吧… …”

闻香迟疑地点头,心里觉得这姑娘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啊。紧接着就见杀纹纹从凳上跳起来,一脸失魂落魄地跑了出去,撞到了椅子也像是不知道。

脑子里一片空白,而后闪过一段段画面,疼地要将人呛出眼泪。



木窗边,小女孩摇头晃脑地说着话,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之乎者也一大堆,就见一只纤细的手伸过来在她脑上敲了敲,小女孩有些懊恼地看着来人:“你又做什么?没看见我在好好学习为自己光明美好的前途奋力拼搏吗?”

那人一身红色锦袍,微弯了眸子:“那你的前途是什么。”

“恩… …”小女孩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扬起略长的眼,掰着手指算道,“首先,要开一家‘春风又渡江南岸’的勾栏院,不过只卖艺不卖身;然后开一家叫‘黯然销魂夜店矣’的客栈,诶,我都想好了,来本店打尖的附送黯然汤一碗,就睡迷香,可以保证睡眠质量,恩,住店的附送销魂枕一个,有美女的大腿当枕头,肯定很爽,对,就只是仅限于枕而已。

“再就是,恩… …叫什么好呢,酒楼嘛,最好是喝得晕头转向醉得天荒地老那样,‘今夕是何年’好了… …这么多,应该够赚了吧。”说着还自满自足地拍了拍手。

“不论今夕何年,你无须拼搏,只需记得,你要什么,我夺来与你便是。”少年淡淡弯了唇,眉目间一派淡然,好像在说你想吃什么我吩咐下人去做一样那么轻松,难得地收敛了一身的妖气。

你要什么,我便夺来与你便是

话犹在耳边,人却生死未明。

我说你,我现在想要你站在我面前,你出来啊,出来啊!

杀纹纹呆呆地站在牌匾下,日光斜射过雕檐一角穿过少女的发,黑色的发被染得有几分不真实,晃动着的光晕如同虽是都要破灭,紫木镶嵌的烫金大字灼伤了人的眼。

今夕是何年。

今夕终不再是那年。

人来人往,她的记忆无人去在意,这样也好,也好,就这般,消失好了,随风而逝。

于是在这很煽情的气氛下,却被一道极不和谐的声音打破。

“我是一只小飞蛾,真呀真快乐,我有一袋粉钞票啊,买呀买东西… …”

飞蛾?粉钞票?怎么音律这么耳熟?

杀纹纹反应过来,转过身,那音儿却是消失了,心里那些原本就乱了的线头在此刻狂舞起来。

庆幸,狂喜,好奇,焦急。一瞬间充溢了大脑。



找了好大一会儿,杀纹纹终是侧身进入一条小巷,靠着墙壁微微喘气,晶莹的汗珠顺着秀气的鼻梁滑下来,隐隐约约的,她似乎又听见了那段音律。深吸一口气,继续跑向小巷深处。

一青衫少年背对着她站在尽头处,那边是一面破碎的断墙残垣,少年乌黑的发被全部绾起,仅由一支墨紫玉簪束起,那身衣服很是普通,但那簪子却一看便知是值钱之物,显然是从哪个大户家庭中出来的人,他手里拎着一个小钱袋,嘴里还在唱着那些不伦不类却在杀纹纹听来亲切非常的曲调。好吧虽然她知道男女授受不清,但她还是将细瘦的爪子搭上了少年的肩。

少年一副“完了要被抓去卖掉”的受惊吓的表情回过头,便露出了一双乌黑的眼珠,骨碌碌转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晶莹得似能滴出水来,因害怕而紧抿的唇红润得如同樱果般剔透,白皙的肌肤上不知是不是因为太阳照射的缘故,微泛着绯色,精致的脸孔像是瓷器。

吞了口唾沫,对于审美来说,杀纹纹是男女通吃,但是她还是很努力地将自己拉回现实中,一本正经小心翼翼且严肃无比地开口:“毛爷爷… …?”

“苍蝇拍… …?”少年也是迟疑着开口,神情严肃,一双大眼里扑闪着光亮。

“是你!”“是你!”

二人同时跳开,指着对方,愣了一秒钟,又高兴地抱到一起,而后又赶紧分开。杀纹纹点着头打量了少年一番,双眼亮起:“母的?”

“你怎么变成公的了?”少年也打量着她,一脸的怪异。

“放屁,老娘明明是母的。”杀纹纹理直气壮地挺了挺她瘦小的胸部。

“噢,我忘了,”少年瞥了一眼杀纹纹小得可怜的胸部,善解人意地笑了笑,“蚊子嘛… …”

“嘁,不和你讲这,你现在叫什么?”杀纹纹问她,又顿了顿,才道,“我叫纹纹。”始终是没办法把全名喊出来。

“祭小娥。我现在在逃婚呐,你呢,别跟我说你什么都没有,瞧你鞋上的明珠大得… …”边说祭小娥边睁着一双金光闪闪的大眼盯着杀纹纹左脚上的明珠,像能这样看着就能把明珠从她脚上看到她荷包里去似的。

“我… …逃命。”杀纹纹略略仰了头,春日不那么焦灼却刺得她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眸,漆黑的瞳孔染上一层极淡的乳金色,“最重要的人… …都丢了。”

“逃命?”祭小娥跳起来,又拍了拍她的肩,一脸自信地安慰:“不要紧,我——”清了清嗓子她继续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老爹罩你,他老人家可是武林盟主!”

略有诧异地抬头看了她一眼,杀纹纹的眼神有些复杂,随即笑了:“多谢。”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奇怪,人说造化弄人,造化弄人,果真是造化将人弄得不再像人。同样是来到这样一个陌生的世界,好不容易有个互相的依靠,立场却又成为了一大难题,一正一邪的两边顶端,你说,这又如何是好。

“我在‘春风又度江南岸’你可以来找我,”祭小娥笑了笑,又扬了扬手中的钱袋,金属相互撞击的声音分外动听,“我的钱多着呢,方才还以为你要夺我的钱,你又在哪?”

“逃命,哪来固定定所,况且,这个地方,我马上就要离开了… …啊,对了,还有人在等我!”杀纹纹大惊小怪地跳起来往巷口跑,还不忘回过头附赠一个大笑脸,“再联系。”

“恩!”祭小娥笑着点了点头,心里琢磨着这只蚊子怎么笑起来跟只狐狸似的。



某屋顶后。

“翟大少主的未婚妻逃婚了。”花色锦袍的少年眼眸细长,眼角淡淡的光亮像一只得意的狐狸。

白衣少年并未搭他的话,轻声念了一句“逃命”,神情若有所思,雪白的衣角在春日的淡风中略有翻飞,接着又仰了下颚,看向远处碧蓝的天空上一簇紫色的烟花轰然绽放,没有夜色的衬托却依旧美得妖娆,只是这短暂的绚丽在一瞬间便隐于了风中,并没有多少人为这一场生如夏花般的美丽多做了停留,少年淡淡自语:“落花节没有放烟火的习俗… …”说罢,人已飞身出去,衣襟翻滚的声音细小得令人无法察觉。

“诶,话说… …‘毛爷爷’是谁”

闻香看着翟迪微消失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身跃起,顷刻间,便销匿于这看似平静的街巷。



街面上人潮涌动,热闹非凡,只见一名青衫少年灵活地穿梭其中,一双长眸带了些焦急之色。

春风又度江南岸的二楼,汉白玉雕栏华丽奢贵,红衣少年随意地交叠着双腿,左手手肘撑着栏杆,右手捏了一只青釉瓷杯,伸出食指托在杯底,轻轻一抬,琥珀色晶莹剔透的液体从高空中做自由落体运动直直坠落,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醇浓的甜香。

扔了瓷杯,少年褐色的桃花眼眸深处浓郁得淡化不开,眉心一朵细小的红莲如血娇艳,他微微眯起眼,红唇咧开:“把她给我放倒了扔上来。”

“是。”闻其声,未见其人,一道黑影闪过,又是一片春日融融散落。

6

6、心肝宝贝 。。。

回到黯然销魂夜店矣,原本应坐着翟笛微和闻香的桌上却是换了人,还是俩大汉,其中一个大汉留着密密匝匝的大胡子,猛烈地卷曲着,发扬着走在流行前线的无上风格,一双金鱼眼瞪得跟要掉出来了似的,桌边摆了一把大刀,刀柄还上了细铁环,随着大汉的动作发出轻微的响动。

靠,这年头还兴烫毛上环呐?

再看向另外一人,下巴上光溜溜的,就和他的脑袋一样,光溜得可以照镜子了,还有一点高光磁磁地聚着闪亮的光芒,那唇,哎哟妈咧,那叫一个性感过了头,厚得跟坨油猪肝似的,一张一合跟个扇子似的在说些什么,衣襟大敞露出里面雪白雪白的三层厚肉而他正以一种无比妖娆的姿势斜倚在木桌上直压得木桌有些轻微地颤动。

靠,这年头,还真他妈的叫一个千姿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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