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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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颜红-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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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威严,而恪守规矩礼仪,凡事约束着自己,那她这一生又会有几天是为自己而活的呢?

傅秦翊怔怔地看着凤轻歌微阖着双眸,阳光投射在她白皙洁净的脸上。泛着金色的光晕,桃花眸微迷,唇角一扬,低声肆意一笑,“我这个自觉得不羁之人,竟也拘泥于礼仪了!”

步凌寒清冷地立于微晕的阳光下,看着怔怔地看着凤轻歌。又随即笑得肆意而略带嘲意的傅秦翊,清冷的眸子微闪。

“布谷!布谷!布谷!”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空中响起。

仲黎不由坐起身子,指着天空兴奋道:“看,有鸟!它在叫‘布谷布谷’!”

一只赤褐色夹杂着白色斑点尾极长的鸟,叫着悠扬的声音,扇动翅膀划过天际。“早种包谷!早种包谷!”

仲黎盘坐在草地上,双手撑着下巴,有些郁闷不解道:“‘早种包谷’又是什么东东?”

凤轻歌不由好笑,看了看在天空飞翔的鸟儿,微微想了想开口道:“这应该是布谷鸟吧!”

“嗯,布谷鸟又叫杜鹃,亦或是子规!”清醇的声音淡淡响起,楼君煜缓缓地走了过来。身形一弯,在凤轻歌不远处坐了下来。

凤轻歌侧过头看着一袭白衣席地而坐,面色淡淡的楼君煜,眸中微闪,那样素净的一袭白衣。他……竟也是不怕染了尘土的么……

贾文铭采了一大把开得极盛的杜鹃花,走到凤轻歌面前。将扇子半插进衣襟里。将花递给凤轻歌,一甩垂在两边的头发。向凤轻歌抛了个媚眼,一副风流的样子道:“鲜花赠佳人,也只有陛下才配的起这娇艳的杜鹃花!”

凤轻歌看着贾文铭捧着花,朝她挤眉弄眼,一脸期待看着她的粉白似墙的脸,不由一脸黑线。

“这么美的杜鹃你竟然把它摘了!”仲黎看着被摘下来的一大把种类不一的杜鹃,一指贾文铭气呼呼道。

“花自然本来就是用来摘来送美人的,况且摘下送给陛下这样的美人,也是这花的荣幸!你这个不懂情趣的小子又知道什么!”贾文铭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道。

凤轻歌微微坐起身子,接过贾文铭手中的杜鹃,开口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阿黎,这杜鹃即便无人采摘,也终会落的,无需太过介怀!”

“就是!就是!陛下圣明!”贾文铭见此,抽中衣襟的扇子,一下一下地扇,朝仲黎得意一笑,脸上的粉不由又刷刷地往下掉。

仲黎白了贾文铭一眼,又瞥了凤轻歌手中大束的杜鹃,有些沮丧道:“这些杜鹃花能多留些时日也好啊!”

楼君煜看着凤轻歌手中的杜鹃,淡淡开口:“陛下可否将这杜鹃暂借予君煜几只?”

“嗯?”凤轻歌不由微微不解,但还是将手中的杜鹃递给了他。

楼君煜唇角微微轻弯,从大束的杜鹃中,捡出白、紫、红三朵径长的杜鹃花,修长的手指顺着花径缓慢而细致的编制。

看着被逐渐编织出形状的杜鹃,仲黎不由好奇道:“楼哥哥你编的是花冠吗?”

闻言楼君煜黑眸微抬,唇角轻弯,十指却没有停下,仍是缓慢而细致地编着花冠。

花冠么……凤轻歌不由眸光微远。

“爸爸!你看妈妈给我编织的花冠!好看吗?”

“嘿嘿,爸爸也有哦!妈妈一个,爸爸一个,寞寞也有一个!妈妈的是王后的花冠,爸爸的是国王的花冠!”

“那寞寞的呢?是小公主的吗?”

“不对!不对!爸爸也你太俗气了吧!我的这个花冠才不是小公主的花冠呢!这个花冠是……”

楼君煜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将药撒在编织好的花冠里,伸手将花冠戴在她的头上,清醇的声音在头顶微微响起:“这药能保持花冠一个月不会枯败,只是维持的时间短了些!”

“无妨!”凤轻歌微微点头,又不由伸手摸了摸头顶的花冠:“这是……什么花冠?”

“姐姐是皇帝,楼哥哥编的这个自然就是王冠啦!”仲黎兴奋地站起身来,打量着凤轻歌头上的花冠道。

楼君煜淡淡地看着凤轻歌。黑曜石般的眸子有淡淡的光华流过,薄薄的唇角微动:“是只属于陛下的花冠!”

凤轻歌不由猛地抬眸看向楼君煜。

“我的这个花冠才不是小公主的花冠呢,这个妈妈为寞寞编织的,只属于寞寞独一无二的花冠!”

……

凤轻歌微微回过神来,看着楼君煜,唇角微勾:“独一无二的么?”

楼君煜黑眸淡淡地看着她,唇角微弯:“独一无二的!”

凤轻歌不由微微触摸着花冠,还真是……独一无二的啊!

楼君煜微微转过身子。微微凑近了她,凤轻歌心上不由微微一紧,一只修长的手为她摘去花冠掉落在头上的一片杂叶,黑曜石般的眸子微透着薄光,清醇的声音在耳边忽而响起,“只因为……是陛下!”

凤轻歌不由微微不解:“嗯?”

“方才陛下不是问,为什么对陛下这么好么?”楼君煜黑眸淡淡地转向凤轻歌。

凤轻歌微微一怔。随即轻轻点头:“嗯!”

楼君煜静静地看着凤轻歌,敛得极淡的容颜白皙透明得令人看不清表情,薄薄的嘴唇微弯,“只因为是陛下!而花冠也只因为是陛下的,所以才独一无二!”

凤轻歌不由微怔,眸中闪过复杂之色。手指微微收紧。只因为……她是皇帝么?所以才对她好?凤轻歌不由扯出一丝笑,是啊,不因为她是皇帝,又怎会莫名其妙对她好呢?花冠不是皇帝的又怎么会独一无二,时间又不是做不出第二个花冠。明明知道是这个结果不是吗?楼君煜的回答,在王夫候选人里面算是最为坦白的一个,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会在方才微微抽疼……

“布谷!布谷!布谷!”清脆的声音再次在天空中响起。

凤轻歌不由微微回神。看向天空中的杜鹃鸟,摘下头上的花冠,放在手腕间,翻转着看了看,又看向仲黎挑唇道:“ 小子。你可有听说过关于杜鹃花和杜鹃鸟的传说?”

“杜鹃花和杜鹃鸟还有传说?”仲黎不由大眼微睁,来了兴致。好奇道。

楼君煜黑曜石般的眸子不由看向她。

凤轻歌朝他轻轻一笑,抱起双膝。转眸看向远处满坡叠锦堆秀,艳美缤纷的杜鹃,眸光微微悠远,轻轻开口:“相传,古时候,有个和平富庶的国家,名叫蜀国。那里土地肥沃,物产丰饶,人们丰衣足食,无忧无虑,生活得也十分幸福。

可是,无忧无虑的富足生活,也使人们逐渐懒惰起来了。他们开始一天到晚,醉生梦死,嫖赌逍遥,纵情享乐,有时连播种的时间都忘记了。

而蜀国的皇帝,名叫杜宇。他是一个勤勉的而又负责的君王,也很爱自己的百姓。当他看到人们乐而忘忧时,杜宇不由心急如焚。为了不误农时,每到春播时节,他只好四处奔走,催促人们赶快播种,把握春光。

可是,如此地年复一年,反而使人们养成了习惯,杜宇不来便不会播种了。

终于,杜宇积劳成疾,驾崩了……”

“杜宇死了吗?”仲黎不由黝黑的脸微皱,撑着下巴不满道,“他这么幸苦地提醒百姓怎么就这么死了呢?要我说那些百姓也太懒了,连耕种还要皇上提醒!”

凤轻歌不由微微一笑,继续道:“杜宇虽然死了,但他对百姓却也难以忘怀。于是他的灵魂化为一只小鸟……每到春天来临时,他便四处飞翔,发出声声的啼叫:早种布谷!早种布谷!直叫得嘴里流出鲜血。鲜红的血滴洒落在漫山遍野,化成一朵朵美丽的鲜花。

最后,人们被感动了,他们开始学习他们的好国君杜宇,变得勤勉和负责。他们把那小鸟叫作杜鹃鸟,他们把那些鲜血化成的花叫作杜鹃花。”

“那个杜宇真傻!死了都要还要化成小鸟去提醒百姓!”仲黎一撇嘴道。

“是啊,的确很傻,而一个皇帝要背负的东西太多!”凤轻歌站起身来,悠悠一叹,眸光微凝,“他虽然很傻,却也是个好皇帝,而朕为百姓做的还远远不够……”

傅秦翊环抱着手臂,看着凤轻歌,桃花眸微闪。

“姐姐也是个皇帝!”仲黎站起身子拍了拍手道,“要是我说,就是那个杜宇太笨了些!要是我就直接把所有的粮食都买了偷偷屯起来,那些懒惰的百姓不耕种的话,迟早会粮食罄尽,到时候他们为了不饿死,自然便会重新拾起锄头,乖乖去种田!整个国家那么多人,那个杜宇还要到处得去提醒,他不积劳成疾才奇怪!”

凤轻歌不由扬唇一笑,一拍仲黎的头:“你小子还挺聪明的!倒明白些治国的道理。”

“不要一直拍我的头!现在我是聪明,可要是被你这么拍笨了怎么办?”仲黎一避身子,瞪着凤轻歌道。

“一个好帝王无需去看他为百姓付出了多少,只需看他的百姓是否富足,百姓的富足才是最重要的,而一个皇帝纵然要背负的太多,但不要丢掉他最重要的东西便好。而陛下,已做得很好了!”楼君煜忽淡淡道。

凤轻歌不由抬眸看向楼君煜。

楼君煜淡淡地看着凤轻歌,黑曜石般的眸子忽闪过一丝光芒,看向凤轻歌的身后,薄唇微动,清醇的声音淡淡响起:“大哥!柳公子!”(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谁来孵蛋?

楼君煜淡淡地看着凤轻歌,黑曜石般的眸子忽闪过一丝光芒,看向凤轻歌的身后,薄唇微动,清醇的声音淡淡响起:“大哥!柳公子!”

凤轻歌闻言不由转过身去。其他人闻声也不由看了过去。

“陛下!”楼亦煊和柳言曦走到凤轻歌跟前,微微拱手行礼道。

凤轻歌眸中不由闪过一丝复杂,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们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追她到这里来,看来在她身上倒下了不少功夫……

“呵呵~还道二位公子没来可惜了,想不到二位竟能在此时赶过来!”傅秦翊双手环胸,支起身子,踱步朝着他们走了过来,闲闲道。

楼亦煊晦暗的眸子看向楼君煜,眸光一闪,嘴角微挑,“二弟!”又眸光一转,看向傅秦翊,微微拱手道,“傅公子!”

“亦煊与柳公子听闻陛下出宫,甚为担心陛下安危,虽知有其他几位公子随行,陛下自是不会出什么意外。只是亦煊听闻宫中司天台预测今日会有大雨,因而不放心陛下,才与柳公子一同赶了过来!”楼亦煊看着凤轻歌,拱手有礼地解释道。

“追得还挺快的!”贾文铭用折扇挡在头顶咕哝道,微微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指着太阳不信道:“天上挂着这么大的太阳,就这天还会下大雨?”

凤轻歌抬头看向太阳,此时的阳光有些微朦,没有之前的炽烈,天也有些朦胧感:“天有不测风云,下雨也不是没有可能!”又地转向楼亦煊和柳言曦,眸光微闪。淡淡道,“时日还尚早,看这天气,这雨一时半会也不会下,既然来了,便尽兴再回去罢!”

闻言楼亦煊晦暗的眸微闪,一拱手应声道:“是!”

楼亦煊看遍野的姹紫嫣红缤纷绽开的杜鹃,眼眸掠过凤轻歌手中的花冠。又看了看一脸淡淡的楼君煜,晦暗的眸子闪过一道暗光,嘴角微挑:“这杜鹃开得果然极盛!”

仲黎勾着腰,伸手摸着开得艳丽的杜鹃,带着怜惜:“可惜这几日太阳太大了,有些杜鹃花都有些枯干了!”

凤轻歌看着那些杜鹃花,眸中微动。微微开口:“也许最重要的原因并不是太阳太大了……”

闻言楼亦煊不由看向凤轻歌,晦暗的眸子暗如深渊。

仲黎不由侧头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凤轻歌缓缓地走了过去,弯下腰指尖抚着仲黎看着的那朵红艳的杜鹃,面容清淡,淡淡道:“物极必反,盛极必衰。开得绚烂极致张扬之后,生命也注定绽放到了尽头,面对的终会是急遽的衰败,以致衰亡……”而她……终将会催动它衰败,以致灭亡……

红艳的杜鹃被指尖轻触,绽放得极盛的杜鹃花微微松动,花瓣纷纷从花梗中脱落,轻轻扬扬地掉落在凤轻歌手心。

闻言柳言曦清儒的脸上微惊。看着凤轻歌手中掉落的杜鹃花瓣,眉头不由微皱。

楼亦煊晦暗的眸子闪过复杂,盛极必衰……是指他的父亲宁王和柳相么?他与柳言曦为了早些找到他们,便都暗地动用各自的暗线力量,而他与柳言曦这么快便找到陛下的所在。恰恰却是告诉陛下,陛下走到哪里都有宁王和柳相的人窥探她的行踪。如此看来陛下是生气了呢!楼亦煊的晦暗的眸子不由闪过一丝暗光,嘴角微扬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弧度。

“啊——”忽传来贾文铭一声凄厉的大叫。众人不由循声望了过去,一滩黄黄又黏黏的东西,顺着贾文铭的头一直流到他的脸上和嘴边。贾文铭惨兮兮地抹着满脸黏糊糊的东西,感觉到嘴边有东西流到嘴边,不由伸出舌头舔了舔,咂了咂嘴:“有点腥腥的!什么东西?”说着又一伸舌舔了舔嘴角。

众人见此不由皆面露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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