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狙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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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狙击手-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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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忘记这些事情。

他再度大大地喝了一口伏特加,浓烈的酒象团火焰直从他的嗓子眼温暖到心口,他用肘支着地,把酒壶象扔手榴弹一样抛给了杨思成,“喝口吧,任务已经结束了……”

“砰”一声枪响打断了他的话,一发子弹击中了他暴在外面高高扬起的右手,血顿时顺着手臂蜿蜒而下,跟着谢尔盖耶夫的右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海耶在谢尔盖耶夫掏出酒壶的时候就根据酒壶被阳光照耀的反光判断出了他的位置,但由于谢尔盖耶夫相当有战斗经验,始终没有暴出自己致命的要害来,海耶只得退而求其次,击中了对方的手臂,让他失去战斗能力。

“小子,小心,还有个狙击手!”谢尔盖耶夫立即反应过来。“砰”杨思成在海耶偷袭谢尔盖耶夫的瞬间就判断出了他大概位置,前方五点钟方向,为了掩护谢尔盖耶夫他迅速对准那个方向开了一枪。

海耶在开枪以后马上一个翻身,离开了原来的位置,从之前的情况可以知道对方的枪法都极其精准,幸好刚才已经解决了一个,虽然没有击毙,但也让他暂时失去了战斗力,目前一对一,海耶有足够的信心干掉剩下的那个小子。

二十五 暂时撤退

杨思成在射击以后也赶紧离开了刚才的位置,面对一个如此凶悍的对手,任何的掉以轻心都是自寻死路。

他之所以会跟随谢尔盖耶夫来参加这场狙击高手之间的对决,其实最根本的目的是想更多的学习狙击技术,可一旦上了战场就没有办法退缩,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别无选择,尽管杨思成非常同情芬兰人,可他别无选择,只有战斗下去了。

战场再度陷入一片死寂,双方都在等待对方出破绽的那一刻,狙击手之间的对决,有可能几个小时甚至几天都不开一枪,一旦开枪,决定胜负的也就是那么一两秒钟,而中间的差距通常就是生与死的区别。

海耶谨慎地通过瞄准器找寻着杨思成躲藏的那个雪丘,他希望能够尽快干掉这个小子,剩下的那个受伤的狙击手就会是他板上鱼肉,任他宰割了。

就在他全神贯注搜寻杨思成的踪迹时,“砰”一发子弹射在了他旁边不远刚才隐蔽的位置,海耶心里一惊,糟糕!子弹是从刚才受伤的那个苏军狙击手那边射来的,该死的,当时要是再忍耐一下找准机会一枪干掉他就好了,没想到手部受伤的对手如此顽强,也造成了自己现在受到两面夹击的被动局面。

谢尔盖耶夫艰难地用受伤的右手拉动枪栓,全然不顾右手的血还在汩汩地往外冒,他没抱任何希望刚才那枪能打中海耶,他只希望能够让对方暂时分神,给杨思成创造出机会。

于是,他用左手持枪对准海耶刚才隐藏的地方抠动了扳机,现在的海耶有些左右为难,如果他全力对付杨思成,那么谢尔盖耶夫很有可能会打爆他的头,如果他先解决受伤的谢尔盖耶夫,又有个杨思成在旁边虎视眈眈。

怎么办?海耶决心迂回到敌人侧面,先解决掉其中一个,然后一对一的单挑,凭着自己过人的反应速度和极为精准的枪法,海耶有足够的信心不怵任何人。

他再度一个侧身翻滚,静静地移动到了雪丘的侧面,他打算利用雪丘做掩护,悄悄地潜行到敌人看不见他的侧翼去。

阳光冰冷地照耀在这片洁白的大地上,西北风时不时地卷起地上松散的雪花调皮地将它们抛向空中,又轻轻地丢回大地。

望着身边不远处战友的尸体,海耶觉得特别的冷,冷得让他的心就象浸泡在冰冷的雪水里一样,冻得仿佛要炸成无数碎片。

芬兰在历史上曾经是瑞典王国的一个组成部分,后来在俄瑞战争(18081809年)里被沙皇俄国占领,直到俄国十月革命,芬兰才在德国人的帮助下争取到了独立,但苏联人并不死心,曾经组织过一些武装人员参与到芬兰国内的政治纷争中去,而芬兰人也不甘示弱,派遣了数千人投入到苏联卡累利阿地区的暴乱中去,因此两国关系一直很紧张。

32年,苏芬两国签署了互不侵犯条约,双方的关系有所缓和,其实芬兰人是绝对不想和强大的苏联为敌的,它常备军队的数量不到当时苏联军队的百分之一,武器现代化方面更是望尘莫及。可苏联悍然撕毁了和平协议,向这个弱小的邻国发动了战争。

面对国家大义和民族危难,所有的芬兰人都昂起了高贵的头颅,他们拿起简陋的武器同侵略者展开了无畏的斗争,甚至连芬兰国内的共产党也暂时搁置了政见上的分歧,一起投入到了这场抗击侵略者的战争中来。

海耶出生在一个宁静的小镇上,1925年加入了芬兰国防军,冬季战争伊始,海耶就崭出了他过人的射击天分,当面对着如潮水一般向着芬兰防线扑来的苏军士兵时,他也曾经害怕过,当朝夕相处的战友倒在血泊中时,他也曾经痛哭过,当他第一次亲手击毙对面活生生的敌人时,他也曾经迷惘过。

随着战斗越来越残酷,越来越艰难,他逐渐地坚强起来,为了有效地袭扰苏军,芬兰组织了滑雪部队,海耶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了自己的狙击手生涯,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自己的搭档戴维斯:一个来自凯米农村的棒小伙。

海耶忘不了每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戴维斯总是冲在前面,尽可能地为他挡住敌人可能袭来的子弹;海耶忘不了每次宿营的时候,戴维斯总会将烧好的开水先递给他驱寒;海耶也忘不了每次战斗间隙,戴维斯总会给他讲战争结束以后会回家翻修下家里那老旧的木房子。

还有查理,这个爽朗的赫尔辛基大城市来的人,总是那么崇拜地看着自己,总是那么尽责地保护着自己。

可如今,苏联人把这一切都毁了,再也没有宁静的生活,再也见不到昔日的战友,海耶的心里好难过。

奇没有什么比眼睁睁看着自己身边战友倒在血泊中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更绝望的了,海耶真的好恨自己不能马上为牺牲的战友们报仇。

书他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小心而又极度缓慢地往自己目标方向爬去,他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为战友们报仇。

对面的敌人虽然强大,可他绝对不会逃避,只要偷偷地饶到敌人侧面或背后,干掉任何一个那他就胜券在握了。

谢尔盖耶夫再度推弹上膛,海耶射中他的达姆弹在他手掌上开了一个巨大的创口,白森森的骨节清晰可见,由于一直没有时间包扎伤口,大量失血的他眼睛有些冒金星的感觉,但他依然顽强地坚持着。

杨思成的眼睛迅速地搜索着海耶的踪迹,可那片雪丘后面一片宁静,寂静得就好象刚才的敌人狙击手凭空消失了,从来不曾发生过战斗一样。

他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下左侧谢尔盖耶夫隐藏的地方,谢尔盖耶夫手掌上的血依然在“滴答、滴答”地往下淌,地上已经有很大一滩血凝结在冰面上,他赶紧给谢尔盖耶夫打手势,让他抓紧时间包扎伤口,自己掩护。

谢尔盖耶夫实在有些支持不住了,见杨思成在全神警戒,就从背包里掏出急救包自己捆扎起来。

而这个时候的海耶正在用一种比蜗牛还缓慢的速度悄悄地向着两人躲藏的方向绕来。

对面的雪丘后面依然没有任何的动静,杨思成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对方反常的宁静让他嗅到了一丝暗藏的杀机。

杨思成赶紧通过手语告诉谢尔盖耶夫需要立即撤退,谢尔盖耶夫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妥,于是他利落地收拾好自己的装备,在杨思成的掩护下缓缓地往后退着爬离了原来的阵地。

等他重新移动到一个雪丘后面时,杨思成也逐渐离开了刚才的地方,和谢尔盖耶夫汇合在一起。

他们借着旁边云杉树林的阴影遮盖,利用粗大的树干做掩护,悄悄地返回了苏军阵地。

二十六 俱伤

当海耶小心翼翼地绕行到谢尔盖耶夫他们刚刚躲藏的阵地侧翼时,只看到地上那滩依旧殷红的鲜血。

海耶跺了跺脚,不甘地返回了自己的防线,但他心里清楚,想必对方也很清楚,双方的狙击手之间有个不死不休的约会,没人能够解开这个结,除非有一方彻底地倒下。

回到阵地的杨思成擦了把额头的冷汗,刚才的对战中尽管海耶只开了一枪,但杨思成却从这一枪中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如果不是谢尔盖耶夫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兵,如果不是他始终注意隐蔽自己的要害,或许今天能够回来的就只有他一个人,也或许他们两个人一个都回不来了。

如今谢尔盖耶夫右手受了重伤,已经无法再执行任务,该如何对付这个狙击手中的NO1呢?杨思成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中。

谢尔盖耶夫也有些丧气,作为“斯贝茨纳兹”里有数的狙击高手居然被人重创,实在是有些无脸见人,更让他担心的是他能够充分地感受到对手在失去相依为命的同伴后那种极其愤怒的心情,现在的对手就象是一匹受伤的狼,一匹极其危险的孤狼。

目前的情况已经不允许再拖延到总部再派其他的狙击手过来支援,而让杨思成去顶替自己又极可能有危险,思前想后踌躇了很久,谢尔盖耶夫决心明天还是自己单独再去会会这个可怕的对手。

第二天凌晨,谢尔盖耶夫悄悄地装备停当,他再次看了眼旁边依然熟睡的杨思成一眼,然后走出了营地,刚出营地谢尔盖耶夫就感觉背后有人,他警惕地转过头去一看,杨思成正挥舞着拳头,一拳砸在他的下巴上,沉重的力道让谢尔盖耶夫当场晕了过去。

杨思成俯身将谢尔盖耶夫背回了营地,抱歉地对昏迷中的谢尔盖耶夫说道:“教官,您的手已经受伤了,就让我去见识下这位高手的风范吧。”

杨思成摸了摸自己背包里的树枝,再次悄悄地没入了夜色之中,他相信对方一定会出现。

夜沉如水,幽黑的树林象一个个无言的巨人,默默地俯视着苍茫的大地,为了避免踩踏松软的雪地发出声音,距离昨天战场很远的地方杨思成就开始爬行着前进。

虽然距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但四周的景象在雪地的反光下依然非常清晰。杨思成估计对方今天会来得比较早,不过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毕竟在雪地里过夜会让人真的长眠不醒。

他小心翼翼地接近了对方的防线外围,然后扒开地面的浮雪,将身上带来的树枝仔细地安放在对方出入的地方,再谨慎地盖上一层浮雪,然后悄然返回了正对树枝约400米的雪丘后面。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工兵铲,在雪丘后面刨出了一个仅够躺下的地沟,他慢慢地顺着地沟躺了下去,再将四周的雪扒回自己身上,构筑起了一个简单的雪屋和隐蔽所。

好冷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杨思成觉得自己的思维都快被冻住了一样,呼出的热气早已经在他的防寒面罩上结起了厚厚的一个冰坨,杨思成感到呼吸都特别困难,厚厚的衣物抵挡不住寒气的侵袭,四肢象已经不再属于他了,麻麻的,他感到特别疲倦,好想就这么睡着。

他知道这是过于寒冷引发的意识模糊的前兆,一旦真的睡着,将会变成一具冻僵的尸体,他拼命地告诉自己,不能睡,千万不能睡,你来苏联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学到本领将来好把我奇…书…网们的祖国建设强大吗?如果就这么死去,对得起谁?

想到这里,他掀开面罩,伸手抓起面前的一捧雪,狠狠地在自己的脸上揉搓着,冰冷的雪粒搓在冻僵的脸上有种火烧一样的错觉,不过也让他逐渐地清醒。

他反复地活动着自己的右手,将它时刻保持着足够的敏锐,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耳朵听见了一声树枝折断的轻响。

难道是雪压断了树枝?他凝神侧耳仔细地听着,跟着又传来几声树枝折断的声音,方向正好就是他事先埋设的路口,敌人来了,杨思成精神一振。

海耶在天刚拂晓的时候独自爬行进入了这片雪地,在他压断第一根树枝的时候还没有引起重视,毕竟被雪压断掉落在地上的树枝到处都是,但当他第二、第三次连续压断树枝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不妙,这是敌人预先布置好的简易警报器!

海耶迅速一个翻滚离开了原来的地方,同时枪口警惕地指向前方。

杨思成正睁大了双眼仔细地搜索着路口附近,他的左眼发现雪丘的左面突然又多出了一个小雪堆,凭着他惊人的记忆力和敏锐的观察力,他清晰地记得原来那个雪丘的样子,这个“小雪堆”一分钟以前还不存在,绝对是刚刚才“冒出来”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的狙击手!他的右眼迅速在瞄准器里锁定了目标。

恩,“雪堆”的边际还有芬兰国防军特有的深绿色裤子的一角(当时芬兰狙击手配发的雪地伪装服只有上衣,没发白色裤子,芬兰狙击手都是穿普通国防军的军裤),这个冰天雪地的世界里奇Qisuu。сom书,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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