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圣东方朔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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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圣东方朔1,2,3-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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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朔用眼色示意他,看看下边的戏怎么演。
    金吾子也不理自己的爹娘,一副英雄做到底的模样:“那好吧!你就杀吧,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义纵心想,反正到这份上了,皇上不来,那是你我都没那造化!我总不能输给你金吾子吧!
    他一咬牙,一跺脚:“那你二十年后再来找我算账吧。斩!”
    刽子手举起鬼头刀。金不换和俗女大叫起来,要晕过去。
    东方朔拔出剑来,将鬼头刀压住,不让抬起。那刽子手本来手中的鬼头刀就重,又被东方朔大力一压,一下子将刀扔到地下,砸着了自己的脚,哇哇直跳。
    汉武帝双手背在后边,走上台来。
    杨得意大叫:“皇上驾到!”
    众人见是皇上,纷纷下跪。
    义纵头也不敢抬:“长安守令义纵,参见皇上。”
    金吾子却大叫:“舅舅!皇上!快救救我吧!”
    金不换和俗女知道皇上来了,更是抱着儿子痛哭。
    武帝走到二人面前,先问义纵。“义纵,金吾子犯了何罪,急于问斩?”
    义纵不慌不忙:“启奏皇上,金吾子与一歹徒,光天化日之下,于长安酒楼之中杀死二人,自己供认不讳,依我汉律,杀人偿命,所以臣将他判斩,廷尉府也已备案准斩。”
    武帝心中一惊,这家伙不仅办事疾速,而且很周到!心中暗暗叫好。可他还是问:“是因为他骂你,你才迅速判斩的吗?”
    义纵从容答道:“皇上,他犯了死罪,臣才要斩他,这与骂臣无关。就是他不骂为臣,给臣求饶,臣还是要斩他。”
    武帝不由地叫声:“好!”接着再问:“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自称是皇上您的外甥,口吐狂言。可臣以为,他只是罪犯。”
    武帝点点头,进一步问道:“金吾子以为,你要是杀了他,朕会将你碎尸万段,你不害怕?”
    义纵抬起头来,看着武帝,如葵花望日般真诚:“臣以为,皇上乃千古明主,不会因一个人命案犯,而诛杀执法之臣。”
    武帝见到了他那真切的目光,心里有点感动。“要是朕一时昏庸,把你给杀了呢?”
    义纵毫不含糊:“那臣为了守法而死,会青史留名,死得其所!”
    武帝连连点头,大声叫好。“好!好!朕以为,我大汉能有你这样执法不阿的官吏,是我汉家的大幸!东方朔!”
    东方朔将剑插入鞘中:“臣在。”
    武帝问:“长安县令现在是什么官品啊?”
    “回陛下,长安县令是六品,比一般县令官大一阶。”
    武帝说:“长安京畿所在,首善之区。只设六品县令,岂非太轻?传朕旨意,长安撤县,升为府尹。府尹是几品啊?”
    “府尹为四品。”
    “那长安府尹就是三品,位同朝廷大臣。朕观义纵,执法严明,不阿权贵,就令他,做这首任长安府尹!”
    义纵连连磕头:“臣谢皇上隆恩,当以死图报!”
    东方朔却不以为然:“以死图报,多不吉利,怎么张汤封官时这么说,你也这么说?”
    “不管他怎么说,朕要的,就是这样的执法者!”
    东方朔看了看修成君和金不换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也很不忍。“皇上,那金吾子就是该杀,您也要亲自审他一下,以向修成君有个交待啊。”
    武帝迟疑了一下,觉得自己审外甥,怎么说都不合适。听了东方朔的话,他来个顺水推舟:“那,就由你,替朕审他一下吧。”
    “臣遵旨!”
    东方朔走到金吾子身边,指着他的鼻子说:“金吾子啊金吾子,你到了京城就学坏,偏偏跟那一帮子游手好闲之徒在一起。你为何杀人,如实招来!”
    金吾子这回不硬了:“东方大人!侄儿是喝醉了酒,那二人出语不逊,与侄儿争吵,并先动手来打侄儿。侄儿气他不过,才将他们杀死。”
    义纵忍不住要插话:“胡说!他们两个手无寸铁,而你二人却身带利剑,他们怎敢与你争斗?”
    东方朔大大不以为然:“哎──,义纵大人,皇上是要东方朔来审。等我审完了,皇上要是以为不公平,再要你审,那时你再说话,也不迟啊。”
    义纵无言以对。他从张汤那儿听说,东方朔可惹不得,没想到他果然厉害。
    东方朔继续审案:“金吾子,两个人都是你杀的?”
    金吾子仍不否认:“是。”
    “你一个人怎么能对付两个?”
    “还有一个兄弟,帮了侄儿一把。”
    东方朔这回抓住了把柄:“你那个兄弟为什么溜了?他是何人?”
    金吾子知道,不说也是无益,于是回答:“是侄儿让他走的。侄儿杀人并不怕,怕他被捉拿后没命了。”
    东方朔摇摇头:“那你以为,你杀了人就不会被问斩?”
    金吾子实话实说:“侄儿愚蠢,以为没人敢拿我怎么样。”
    东方朔骂道:“混账!你那个兄弟是何人?”
    金吾子低下头来:“他说他是郭大侠的徒弟”。
    东方朔听到此言,大吃一惊。郭解之徒,如无故杀人,必然要自裁的,所以他们轻易不会伤人。
    东方朔觉得事情有些难办。不料金吾子接着说:“侄儿要拜他为师。他说要当大侠,就得敢下手杀人。”
    东方朔想了想,问道:“那两个人到底是他杀死的,还是你杀死的?”
    “他将那二人打倒在地,是侄儿用剑捅死的。”
    东方朔这时转过来。向皇上一揖:“启禀皇上,臣已审清。那二人为金吾子与另一人共同杀死,金吾子有罪,按律当诛。只是同犯尚未拿到,口供不全。以臣之见,应急速捉拿逃犯,二人一并行刑。”
    武帝觉得这样有理,至少可以缓解今天的气氛。“嗯。义纵,你说呢?”
    在皇上面前,义纵有什么说的?只是他还要显示一下自己的才能,于是说:“臣只怕,这个要犯今日不杀,一旦逃脱,臣担不起皇上对臣的这份信任。”
    东方朔见他坚持要杀,是想让皇上多给他点人情,就说:“皇上,我大汉实行郡县之制。这长安改县为府,有点别扭。臣有一言,想将这长安府尹改成一个有意思的名字,不知可否?”
    武帝正想把这烦事岔开,便说:“好,好,你说。”
    东方朔说:“义纵为六品小官,敢于执法不阿,抓住了杀人的金吾子,并将他执法。皇上,臣的意思,这长安统领之臣,就叫‘执金吾’,一来标明皇上您给了他极大的权限,虽皇亲国戚也能管辖;二来是让京城恶少有个警戒,别以为他们是谁的亲戚,谁的儿子,就可以无法无天!”
    武帝说道:“好!朕准了你的奏请,负责长安治安守备之臣,就叫做‘执金吾’!”
    东方朔转过身来:“义纵大人,恭喜你,这一下,不管怎样,你可都要青史留名啦!”
    义纵却不依不饶:“东方大人,我无所谓。只是这案犯,你说今天不杀,万一他跑了,或者逃脱了死罪,你东方朔,可是要留下千古骂名啊。”
    东方朔心想,这个家伙可不是盏省油的灯。他要在皇上和百姓面前讨好,把屎盆子扣到我的头上。那好,咱们走着瞧!便答道:“好。说得好。义纵大人,依我看,你是怕找到了另一个案犯,万一审出来人不是金吾子杀的,你就不好交待吧!”
    义纵一下子被堵住了。是啊,如果是这样的结局,我义纵就是判案不公,草菅人命啊!不会。
    不会。这回轮到义纵硬着脖子说话了:“如他没有罪,我错杀了他,皇上便是杀了我,我义纵也死而无憾;要是他有罪,我不杀他,我义纵反而为其所害,那可不是我义纵的悲哀哟。”
    这句话力重千钧。
    东方朔接过话来:“那就是我东方朔的悲哀,我大汉的悲哀!东方朔难道连这个都不懂?可是义纵大人,你只顾杀人痛快了。此案当事人共有四个,对不对?”
    义纵点头:“正是。”
    东方朔紧逼不舍:“四个人,死了俩,又逃了一个,义纵大人,你只审他一个,怎么可以结案呢?”
    义纵分辩:“他当着皇上的面,已全部招供,难道还会有假么?”
    东方朔大叫:“要是他以为自己不会死,为了保全他的师傅,故意将罪名一个人全担下了,又会怎样?”
    “这……”义纵无言以对。
    台下的老百姓这才明白过来,于是纷纷议论:“对啊!东方大人才是明断是非啊。”
    东方朔穷追不舍:“这样,你就会因为他的无知,而错杀了一个无辜!”
    义纵退却了:“那,东方大人,依你之见?”
    东方朔斩钉截铁:“迅速捉拿另一名逃犯,两个人的供词一致了,方能定案判斩!”
    义纵双手一揖:“东方大人,下官佩服,佩服。陛下,依金吾子之言,那个同案之人,是郭解郭大侠之徒,臣一时可无法捉拿归案啊。”
    汉武帝想了一想,向东方朔道:“东方爱卿,只好请你走一趟了。”
    “臣在所不辞。”
    武帝又说:“那郭解归顺之事,也是你和卫青打的保票啊。”
    “臣请和卫青一同寻他,同时抓回案犯。”
    武帝点头说:“好。”他又看了义纵一眼,说道:“这个金吾子,还交给你这个‘执金吾’来看守,待定罪后,再作处置!”
    义纵如释重负:“陛下圣明,臣得令!”
    武帝径直走去,不再回头。杨得意和东方朔紧紧跟着,众人让开一条大路。
    走得稍远,东方朔悄悄问道:“陛下,你看臣何时动身?”
    武帝见四周无人,这才悄悄地说:“让你现在就走?那朕也太不近人情了。先回家和夫人团圆一下吧,不然,你那个外傻里精的老婆,会找朕来要人的!”
    正当皇上为了自己外甥金吾子的性命颇费踌蹰,东方朔和义纵为了各自目的和信念智周力旋的时候,东方朔的两个老乡也都各有自己的闹心事。
    这便是公孙弘和主父偃。
    公孙弘与主父偃都是齐国人,虽然公孙弘五十多岁与恩师董仲舒一起应诏入朝时,还只是个白丁,而那时王臧年纪轻轻便是二品的郎中令,当时二人自是不可同日而语——可经过十三年的人世沧桑,两个人却调换了一个位置:公孙弘于年过六十之际,居然登上丞相之位,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仅有大将军卫青一人可与其比肩;而王臧变为主父偃则经历两次出生入死,后经东方朔相救,卫青举荐,也仅是一个中大夫,跟被贬的董老夫子一个样,有衔没事干。虽然主父偃改名换姓,卷土重来的事儿,公孙弘也暗地里听说一二,可这种连皇上都不愿说穿的事情,一向圆滑的公孙弘更不愿多言了。
    究竟是什么事情使公孙丞相甚为不安呢?
    当然是那天朝上东方朔的一番话,还有皇上的一番话。
    自从董仲舒被皇上安置为江都王相国,公孙弘靠他泥鳅兼变色龙的本领登上相位以来,他的心确实一直是惴惴不安的。这种惴惴不安不在于东方朔如何讥讽和嘲笑他——笑骂由他,好官我自为之;也不在于武帝如何不把他当做丞相来看待——那是皇上的事情,与我公孙弘无关;惴惴不安确实来自恩师董仲舒的存在,如果他不被皇上贬黜,也许大家便忘了这个江都王相国,谁料一黜倒黜出了众人的同情,什么“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再往下趟一步,不就成了“尽用百家,独黜儒术”了?而公孙弘的相位能否保住,也成了天下儒生关注的问题。
    有谁能夺去自己的相位?最有能耐的是东方朔,可他对权力无欲无求,根本不用担忧;汲黯被贬远方,朝中都回不了,还有一个张汤,他在动不动便可杀人取乐的廷尉之职上乐而不疲。
    能对自己构成威胁的只有两个人,一个还是自己的老师董仲舒,凭他的名气,皇上在举孝廉时,只要一时高兴,便有可能将他推到没有实权的丞相位置上,晾上他几天。还有一个有危险的人,便是和东方朔、卫青二人打得火热,最近又与张汤走得很近的主父偃。公孙弘入朝甚晚,他隐约听人说,主父偃实际上就是皇上即位时被太皇太后赐死而未死的郎中令王臧,如果是那样的话,皇上很快就会重用他的!我公孙弘不可不防!好在王臧是齐国人,自己何不利用同乡的关系,看看他的葫芦里头,卖的是什么药呢?
    又想到几天前,东方朔在大殿上说自己一不知书,二有欺师之罪,公孙弘的心里又沉重起来。
    东方朔和皇上有兄弟之谊,他的话是皇上最爱听的,说些别的也倒罢了,为什么要将董老爷子在长安的事给捅出来?皇上当时怎么说的来着?“朕从来没说‘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可朕也从来没说只用百家,不用儒术。儒也是百家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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