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圣东方朔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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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圣东方朔1,2,3- 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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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朔用筷子敲着桌子:“好啦,好啦,别‘升斯堂’啦!这曲子是老爷我的徒弟自编自唱的,你唱的那个酸劲,让老爷的牙都快倒光了!”
    拿琴人大吃一惊:“老爷!原来你是司马才子的老师?”
    东方朔不理他:“辛苦子,给他点钱,让他走!”
    拿琴人却不愿走:“老爷!小人再唱点别的,您老给点拨点拨?”
    东方朔说:“那就唱点里巷小曲吧。”
    “老爷!小人自小在这条巷子里长大,就是会唱里巷歌谣。老爷爱听,我就给您唱!”
    他拿起琴来,弹了两下,唱道:
    孤儿生,孤儿遇生,命独当苦!
    父母在时,乘坚车,驾驷马。
    父母已去,兄嫂令我行贾。
    南到九江,东到齐与鲁。
    腊月来归,不敢自言苦。
    头上多虮虱,面目多尘土。……
    那拿琴人一边唱着,一边流出泪水来。
    东方朔也为之动情:“这是唱你自己的身世吗?”
    拿琴人哽咽地说:“是的,老爷!”
    “你会唱点别人苦的歌吗?
    “老爷,延年可以给你唱出一百首来!”
    他又弹起琴来,唱道:
    出了东门,不想回归。
    来到家门,满心伤悲。
    罐中没有一升米,架上没有可穿衣。
    拔剑要出东门去,舍中病妻牵衣啼。
    他家富贵让他去,贱妾与君共哺糜。
    上有一片青苍天,下有一群黄口儿,哪个的命都要紧。
    凭什么,天下这么大,就没有我们活着的理?
    东方朔大叫:“好!唱得好!来,刚才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老爷!小人叫延年。”
    “那你姓什么?”
    “小人没姓。哥嫂不让小人跟他们姓。”
    东方朔心里不禁怜悯起他来。自己小的时候,也是没了父母的,可是自己幸运得很,有如同父母一般的哥哥嫂嫂。如果哥嫂也将我逐出家门,岂不和这个叫花子一样,沿街乞讨,卖唱为生?想到这儿,他同情地看了延年一眼。
    霍去病却没想这么多,他一边喝酒,一边对辛苦子说:“辛苦子,他跟你一样,光叫名字不叫姓。”
    自称叫延年的拿琴人见东方朔可怜他,便进一步讨好说:“老爷,您要是愿意指点小人,小人就跟您的姓。”
    东方朔笑了:“哈哈!要跟我的姓?你猜老爷我姓什么?猜出来就让你跟我姓!”
    拿琴人自以为聪明:“老爷您姓‘新’!因为我看这位小哥像是你的儿子,刚才我听那位大哥管这小哥叫‘新裤子’!”
    这句话把东方朔乐的,满口的酒全喷了出来。霍去病也笑得前仰后合。
    辛苦子不干了:“你他妈的还叫旧裤衩呢!”
    拿琴人不知所措,只好指了指霍去病:“小爷,是他刚才叫你‘新裤子’的!”
    “小爷我是‘辛苦子’,不是你娘的新裤子!”辛苦子一边骂,一边说。这辛苦子的脑瓜来得也快,“哎——对啦,你不是要随我家的姓吗?对!我是姓辛!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我的姓,改叫辛延年,先跟我学好了艺,再让老爷收你,怎么样?”
    拿琴人一听甚为高兴:“小爷,那小人就拜你为师,小人也跟你姓,从今天起,小人就是辛延年了!”说完又向东方朔跪下:“小人辛延年拜见祖爷!”
    东方朔说:“哎呀!你真的跟着辛苦子姓辛啦!”
    拿琴人说:“小人自幼命苦,用辛苦的辛为姓,正是小人的心愿。”
    东方朔也乐了:“好吧!就冲着这一点,就让我儿子先收下你。能不能当他的徒弟,由他来定。”
    拿琴人说:“辛延年谢过老爷,请老爷放心,一定听话!”
    东方朔转过头来问霍去病他们:“去病,辛苦子,你们听了这些歌,觉得怎么样?”
    辛苦子说:“爹!我小时候在平原老家,听得多了!”
    霍去病也说:“是啊,干爹,我小时候不也和他一样,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不是干爹你把我们接走,现在,说不定跟这辛……辛延年一个样子呢!”
    东方朔打趣地说:“现在你倒有吃的,可我这个当爹的,都快吃了上顿没下顿了!”
    霍去病非常惊讶:“干爹,此话当真?”
    辛苦子说:“那还有假?皇上只要爹当执戟郎,家中还有蟹儿和珠儿!”
    霍去病认真地说:“干爹,都是去病不好,去病只想到云儿姐姐了,从来没想到干爹会……”
    东方朔开心地说:“好啦,好啦!有你大司马这句话,干爹也就高兴啦!”
    辛延年一直在一旁吃惊,他自言自语地说:“大司马?皇上?原来你们是……”
    辛苦子将手放到嘴边:“嘘──不许出声!你小子以后就得听我的!”
    辛延年异常兴奋地:“是!小人听你的!”
    “那好,你这就搬个凳子,坐过来,陪老爷喝一杯!”
    那个辛延年可真够馋的,上来就把桌上的酒菜吃个一干二净。霍去病觉得很好玩,便又叫来许多,让他索性吃个够。四人有的吃,有的看,各得其所。
    突然,门前一阵骚乱,连店小二也纷纷跑出去看热闹。那个辛延年,虽说没往外跑,可是脖子伸得长而又长,让东方朔他们三个,觉得莫名其妙。
    “哎,哎”,辛苦子叫道:“我说徒儿,有什么好看的,连你的师傅和老爷都不顾了?”
    “师傅,老爷!你们可不知道,这条街里有个秦老头,人长得像个驴粪蛋蛋,可他却娶了个姓胡的老婆,特美!这还不算,那胡氏帮他开了个酒楼,生意兴隆着呢!胡氏还给他生了一个女儿,那个美哟,和天仙差不多!街上的人都说,真是两朵鲜花,全部插在牛粪上!”
    “什么驴粪牛粪的,在老爷面前,不能这么说话!”辛苦子呵叱道。
    “是,是,小的不那么说了。不过,师傅,你和这位小爷要是还没娶媳妇,不妨跟着去看看。
    秦家这女儿啊,就爱喂蚕采桑。她一出去采桑,屁股后头就跟出一大串的人。这不是?她刚才从这门前走过去,一条街的人,魂全被她勾走了!“
    “桑园离这儿远么?”辛苦子问。
    “不远,不远,前头转个弯就是。”
    “爹,我们也看看去吧。”辛苦子有些动心。
    要是平常,东方朔肯定不让去。可是今天,不知是他的酒喝得多了,还是想看儿子有没有缘分,竟然点点头,跟着两个年轻人,在辛延年的带领下,牵着毛驴,一路直奔桑园去了。第二十一章    陌 上 桑天上的云彩很多,却又很薄,白白的如同片片棉絮,连缀在一起。日光偶尔从棉絮的缝隙中伸出脚来,洒下几道黑白相间且带有棱角的光柱,让人看了心旷神怡。
    然而此刻,没有人去观赏太阳光线与云彩的合作。在一片浓绿的桑园之中,几朵游动的花朵攫走了所有人的目光。一阵歌声从这游动的花朵中传来:
    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
    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
    罗敷喜蚕桑,采桑城南隅。
    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头。
    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
    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
    东方朔和霍去病、辛苦子三人,随着辛延年来到桑园,首先他们被这美丽的歌声迷住了。随着距离的缩小,他们看到绿园中的几朵花变成了五个美丽的少女,都在十六、七岁的年龄,她们身穿薄薄的缃绮所织之裙,个个身材苗条,阿娜多姿。四个身着紫红的,分布在身着朱红色衣裳的姑娘的周围,显然歌中唱到的罗敷姑娘,便是那个朱红色的亮点。
    他们再向前行,渐渐地可以看到姑娘们的面孔。然而令他们吃惊的还不是姑娘们如何,而是在姑娘们周围的旁观者。桑园边上有几个耕地的人,他们或举着鞭子,或靠着犁耙,或坐在地上,都不再耕作,任着他们的牛儿吃地里的庄稼;正在锄地的两兄弟,一人把锄头高高举起,不知落下,另一个把锄倚在腋下,都是两眼傻傻地看着罗敷。……而从酒店附近赶来专门看罗敷的少年们,三五成群,或躲在树林中,或远在阡陌上,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
    东方朔停了下来,捋着自己的胡须,边看边点头称好。他向自己的周围看了一下,只见辛苦子已把头上的布帽子拿下来,露出了他那长长的、黑黑的、漂亮的头发,惹得罗敷看了几眼,眉目颇为传情。不知是自己晕了头,还是不愿前行打搅姑娘们,辛苦子当即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两只眼睛也像被钉住了一般,直直地视着那罗敷。霍去病同样呆坐在那里,眼睛只管看这五位女子,不知如何是好。而那个辛延年,却流出了口水,直咽唾沫!
    一曲既罢,姑娘们见周围的人太多了,就不再唱歌,急忙采桑。一会儿,各自手中的小篮子,便已采满。
    这时,被凝固了的旁观者开始动弹。首先是靠着锄休息的哥哥,他推了弟弟一把,说道:“干活啦,看你那锄,落下来,砸着自己,怎么办?”
    弟弟也不相让:“还说我呢,你不也是傻呆了半天?”
    一个年纪大一些的耕地人,此刻恍然大悟:“哎呀,我的老牛,你把我的芝麻全吃光了!驾!”
    另外几个犁地人也发现了自己的牛在吃庄稼,急忙勒紧缰绳,或举起鞭子。
    旁观的众人大笑起来。
    东方朔看霍去病还在犯傻,就用脚轻轻地踢了他一下。霍去病一转脸,先是难为情,然后却指了指辛苦子:“干爹,你看,辛苦子还在晾他的头发呢!”
    辛延年用袖子抹了抹嘴:“是的,老爷,刚才,罗敷还看了他几眼呢。”
    辛苦子高兴地脸都红了。“谁说的?你们看到了?”
    东方朔也乐了。“傻儿子,你的魂,别让她给勾走啦!”
    此时传来马蹄声。众人回头,只见有六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校尉,向这边纵马而来。如此大的动静,也惊动了树上采桑的姑娘们,她们停了下来,瞪大了眼睛,向来者看去。
    骑马的校尉们头上都插着羽毛,一看便知道是霍去病的羽林军。为首的那个三十来岁,满脸横肉,皮笑肉不笑地下了马来,向着罗敷走去,两眼盯着她,直勾勾地看着。
    辛苦子拍了霍去病一下,小声说:“喂,可是你的人啊!”
    霍去病点了点头:“是的,他叫冯子都,是个校尉。”
    东方朔知道,这小子肯定没安好心。那好,就让去病他看看吧。于是他关照两个年轻人:“你们都不许露面,看他要干什么?”
    冯子都此时已走近罗敷。他涎着脸,搭话道:“喂,小娘子,你的歌唱得真好哇!”
    罗敷白了他一眼,理都不理,手中继续采摘桑叶。
    冯子都凑了上来:“小娘子,怎么不理我啊!你的脸蛋可真漂亮哇!”
    罗敷转过脸去,刚烈地叫了一声:“滚!”
    冯子都转过脸来,对后边的随从说:“哟嗬!你们看哪!本将军跟着大司马冲杀了好多年,还没人敢对我说个‘滚’字,这小娘子,要让我滚!”
    霍去病想上前制止,却被东方朔拦住。
    一个矮胖子士兵走上来,油腔滑调地说:“小娘子,我们冯爷可是霍将军家的红人。要滚,你可得陪冯爷到床上滚一滚哟?”
    罗敷将手中的采桑篮子一甩,打他一个趔趄。“滚开,你们这些无赖!”
    另一个高且瘦的士兵也走过来:“好!骂得好!冯爷,咱们在匈奴窝里,搞了那么多女子,还没一个敢动手打我们的。她都骂咱们了,还打了我,还不把她弄走?”
    冯子都索性把那张肉饼一样的脸凑向罗敷:“小娘子,是你自己上我的马呢?还是要我动手?”
    罗敷叫道:“你们这些无赖,再纠缠,本姑娘叫人啦!”
    冯子都大笑。“哈哈哈哈!你叫?你就是叫到天上,本将军也不怕!”他一招手,“来,把她给我弄走!”
    霍去病和辛苦子大怒,立即从地上站起,要冲上去。东方朔将二人都拦住,向后一拉,自己向辛延年递个眼色。辛延年当然明白,便和他一道,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东方朔走到冯子都面前,冷冷地说:“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抢劫民女?”
    冯子都看了他一眼,气愤地说:“你吃饱了撑的,还是活腻啦!哼,还要管本将军的事?”
    东方朔倒不和他争。“我说将军啊,你要是看上了这个女子,可以到她家去,送上贺礼,明媒正娶,何必做出这种粗事来?强扭的瓜不甜啊!”
    冯子都觉得这老头儿说得有理,就问道:“你是说,我送上礼物,到她家中说媒,然后娶她当夫人?”
    “是啊,这样才光彩,堂堂一个将军,何必要做鸡鸣狗盗的事呢?”
    听他这么一说,冯子都马上变了脸色。可他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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