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风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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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如风花开-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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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栋:晚上的车票!你啥时走啊?

小艾悄悄看看鸳鸯肚舱,黑牡丹李娇正朝她摆摆手,算是招呼过了。

小艾对黑牡丹点点头:哦!票顺利的话,也是晚上!

良栋脸朝李娇眨眨眼,转头看了眼西贝,没有打扰的意思,只对小艾笑笑:小艾,你们乘凉儿!我们继续划了!

小艾点头:那,再见哦!

小艾把手中的苹果塞到西贝的手里:你吃完吧,我不吃了!

西贝想问什么,终是没问。他仔细啃小艾剩下的苹果,直到吃完,二人都没有再说话。

风清水凉,小艾不想划了,只想呆在树荫下,守着西贝,守着静默的幸福。

但是,风光无限好,只是近中午。西贝开始催促了:小艾,到时间了,我们上岸吧!

小艾懒懒地看着西贝,燕语幽幽:你,喜欢跟我一起划船吗?

四目相对,都看得出款款深情,浓浓爱意。

时间停住。

直到西贝摩拳擦掌摆弄起船桨,忙乎着启航,小艾才发现西贝什么都没回答。

小艾用脚踢踢西贝的鞋子:你说啊,喜欢跟我一起玩吗?

西贝脸上蒙着双喜字,不看小艾。他声声圆润:那还用说嘛!

小艾瞎闹:你该说的不说,你要后悔的!

西贝一串嘲笑:你河东狮吼啊!你打算怎么让我后悔啊?

……死人!你!小艾嗔怪着,粉拳狂击西贝臂膀,手疼了,就乱挠西贝痒痒。

西贝要掌船,只好说:小艾,小艾,等会儿随便你闹,现在乖些啊。

他一手扶桨,一手搂过小艾,低声说:你再不乖,我当众咬你了!

小艾美目灼灼,对上他的眼:咬啊!谁怕谁啊!

西贝的脸真地俯近。他的眼睛里全是有太阳照耀的波波湖水,那么亮,那么碎,一个小头影正被搅碎在翻腾着欲望的迷离中。爱那么真切、夹杂切齿的恼恨~~难以言喻,难以表述。

小艾只觉自己的唇舌被大力卷入西贝的漩涡,是她熟悉的卡布奇诺味道。清香里藏着清苦……

此刻,只听到耳边飞过一只蜻蜓的声音,像期求的心声、像幸福的身影,只愿为安静的花朵停驻片刻~~

风扬2

风扬2

……朦胧中,小艾沉在山谷里似的。耳边似乎一直响着轰隆隆的声音。如雷过耳。

……西贝伏在她身上,嘴唇轻轻地碰着她的耳朵。她手臂环紧西贝的身体。两个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幸福的暖流不可遏止。

西贝低低地问:你爱我吗?

小艾肉唇贴贴西贝的脸:爱呀。不爱,我们没有这一天。我真想此刻,跟你做个了断~~

西贝弯着肘撑着床,头略抬,对着小艾的脸,眼睛里含悲蕴怒。把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小艾的身上。小艾一窒,听得西贝恨意的声音:你又要了断……

小艾笑起来:不是那个意思的了断。是……就是,彻底的随了你去的了断!

西贝脸埋下去,轻轻地吻小艾的脖子、肩膀,低语:不要了断。小艾,我爱你。

小艾回吻西贝的锁骨:我知道。我知道。

在L市多日来,西贝终于说了句千古里满地都能拣着的好听话。平凡而珍贵。这种当面说出的话比信里写得要鲜活得多。西贝出口次数不多,所以她听不够,她喜欢得不得了,心里像是盛不住似的,眼睛里泪影浮动。

客房中一盏地灯,隐去枝叶们烦躁的芜杂,掩住尘界中所有的浑浊。此刻,那一握温柔的心动,又暖又酸,真的是不想欠,却又给不起。

她恨不得把西贝这么个人搂到心底去。她觉出自己真有一半妥协了。那就权把今夕当花烛夜吧。她浑身透彻地慌着颤栗,虚弱而安宁。

西贝看上去是下沉,灵魂却缓缓飘升起来的样子。他额头抵住小艾的胸脯含混地说:不,小艾,不是这样……不是现在。

小艾一惊,一松,睁开眼,床在晃,空间狭窄,有点喘不过气。她醒醒神,不是招待所的客房床,而是火车的上铺。

这是怎么了?她翻个身,把头探出床,旅客们都睡了。窗上的毛巾架,西贝挂好的他俩的毛巾正随着火车的摆动夫唱妇随地晃。

空调里的火车之夜,伤感而凉意。她拉拉毛毯,刚才的梦境一如他俩离开外院招待所前的真实清晰。她心下缓缓庆幸,小艾你啊,仍守着为良人而守的处子清白,独眠旅途呢。她终是西贝的,不急一时。

她激动了。为西贝的深情和善良,也为自己的狠心和幼稚。她睡意渐消。

她想下床去找西贝,可是之前粗心,没仔细看过西贝的硬座号。一节节车厢地找下去,又怯场!

唉!这个夜晚啊,多么漫长!可怜的西贝,坐着怎么睡呢?

她心安理得地念着西贝,念着就要拥有的安然相守。再无分手的痛楚,再无伤心的窒息。她一直的焦虑,溃败如土。

她的脸透红。西贝啊,西贝,她的西贝!有他的生活多么有韵味,看似一片苍茫,未知,却如许动人!

早晨醒来时,她看到满眼的阳光灿烂,通向她和西贝的光明大道。

她起身,坐起。俯视。西贝正静静地坐在过道窗旁,低头看小艾昨天塞给他的一本花花绿绿的杂志。

小艾窝着身体,悄悄爬下床梯,回身处,西贝已立在身旁。一手拿口杯,一手拿毛巾,塞到小艾手里,催促:快去洗漱,现在人还不多。小艾的眼亮晶晶,看了一眼灰白的西贝:你早饭吃了吗?困得话,现在就上去休息吧!

西贝:嗯!目送小艾进洗漱间。

小艾再回来。西贝已沉到梦里去了。毯子胡乱地搭在身上。小艾帮他盖好。下地。安静地坐在窗前,吃着西贝准备的小零食,喝着西贝晾好的水,看窗外风景飞。她什么都不想干。不得已说话时,也是轻轻地与别人说,不多说。她只愿这么静静地守着安静的西贝,与他一起入梦。与他一道醒来。

火车上的正日就这么悄悄地开过。小艾最高兴看到西贝醒来。一起吃简单的盒饭或泡个方便面什么的。二人就换休,度过下半天的时光。西贝和小艾分别休息时,头都是睡过道这头,似乎都想随时感受地下那一半的存在。

一天下午,特别热,火车上的空调力道不足。小艾睡得昏过去似的。她只觉得火车停了开、开了停。铺下小喧哗。似乎西贝也下车舒活筋骨去了。小艾迷迷糊糊的觉得口干舌燥,却懒得动。车开起来后,她的额头突然清凉,她睁开眼,对上西贝活亮的眼睛。西贝正把一块浸湿的毛巾搁在她额头上呢。

西贝:哦,吓我一跳,你醒了!

小艾:嗯。我热死了。渴死了。你这毛巾凉得人舒服!

西贝:刚才到敦煌了。我下去找到凉水,据说是山泉水啊。我洗了脸。把咱俩的毛巾也好好洗了洗。还接了一大杯凉水好让你洗脸呢。你起来吗?洗把脸,会舒服些。

小艾:我不想起来。我要喝水。

西贝爬下梯子,取水给小艾喝。小艾喝过。西贝再把毛巾浸凉,拧干,爬梯子上来,递凉毛巾给小艾擦脸,小艾胡乱抹把脸,塞到西贝手里,倒头又想睡了。可是睡不着了。西贝悄悄的,不吵她,但是他一定希望小艾该睡醒了。陪他吧。

火车上,晚餐时间最好。二人一道去餐车厢,随便点些闻起来喷香、吃起来倒胃的饭菜,面对面的小聊。话题很多。但都尽量避开可能令人不快的话题。

西贝的声音总是那么磁软动听。还是小艾说得多。

只是他的手时不时就覆上小艾的手,握着她的手或揉捏着她的手,这时小艾就不说话了,静气地感受西贝的温柔,听西贝细语或沉默。那种感觉真好。世界像不存在了。

小艾那时心中继续着更多的窃喜:原来与西贝,一直是这么合得来啊,嘻嘻!

火车上最后一夜。清铺前,小艾依依不舍地看着西贝离开卧铺车厢。她快睡着时,一个同行的女同学爬上梯子,摇她的腿:小艾,你男朋友跟别人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

小艾霍霍起身,只听到自己疯狂的心跳:真的吗!

女同学神情慌乱:杨岳(女同学的男友)也在呢!我要去找乘警!你先去看看吧!躲远点,别伤着!

小艾颤巍巍地,鞋子穿不上了,腿脚都抖索着不灵便,跟个初离病榻的瘫子呢!她大脑空白,空白。一门心思要见到西贝,怕他斗殴中吃亏受伤。她见过的可以想象得出的那种可怕的血腥场景,戳得她心里疼的来,用吐血来形容还不够境界。

她不敢多想,不敢多耽搁一秒,磕磕绊绊地奔去。

穿过纷乱的时间,穿过灯光的鬼火,距离怎么就这么长!

她抛却所有的迟疑徘徊,奔向原来让她这么揪心的亏欠!

那一刻,她悔恨了,她体会了,因为生命中总有那么个人,即使她想用一辈子的绝情来割舍,也还是连挂着血肉~~

风扬3

风扬3

小艾奔进西贝所在的车厢。想得见的混乱、叫嚣、凶器、血光,全没有!很和平啊。难道只是南柯一梦?

她突然觉得骨头散了。她动不得了。远远看着西贝面朝她,正微笑着与周围的人谈笑风生。他的军装那么显眼。

她深呼吸一口,缓缓走过去。西贝说着、笑着,眼睛却看着小艾,对上小艾惊慌未定的脸,看着她朝他走来。他略感惊异。

小艾面向他站定,表情怪异。她紧张地问:你没事儿吧?

西贝皱皱眉:怎么了?

小艾困惑:有人告诉我,你挨揍了!

西贝扑哧乐了,不回答小艾。他扫了一眼正看着他,听他说话的周边乘客,介绍:哦,这是我媳妇儿!呵呵!

小艾听而不闻,不顾礼仪,只顾仔细打量西贝,看他身上有没有挨揍的痕迹。

西贝完好无损。她,还是放不下心眼。于是乎,重新再审察了一遍。

一时空气静默。是小艾忽略掉的现场环境。

西贝的确完好无损。她决心要把西贝换到卧铺去,她呆在这儿过夜。就算是虚惊,她不能再让西贝有任何差池。

她拍拍西贝的肩:喂,我今晚睡不着了,卧铺你去睡吧!

西贝不理她,拿掉她的手,正色说:小艾,你别闹了,赶紧回卧铺车厢睡觉。别打扰我!我们聊得正高兴呢!

小艾不恼,继续把手搭上他的肩,按紧:西贝,今晚我要呆在这儿。你去卧铺睡吧!就是这样!

西贝抬脸,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我不去!我肯定不去!现在我不困!明天早晨你睡醒了,我会去的。

他看着小艾,没有半丝的动摇。

这时,小艾的女同学走过来,也是一脸惊疑未定困惑不解。但女同学没有说什么。跟小艾笑笑,跟西贝笑笑,走过去。

小艾听她跟乘警说:哦,平息了,平息了,没事儿了。真不好意思!谢谢你!

乘警说了句什么,继续巡察下去。

小艾看见女同学在后几排位置停住,跟她男友低声细语。

的确是,曾经发生过一起恶性事件,只是被哪一位高人遏止在萌芽状态了。

小艾还在心慌中,没力气跟西贝将军了。西贝怎么会肯让她呆在这么乱的地方熬夜?她还是识时务,撤好了。她慢慢说:西贝,你没事儿,就好。要注意安全啊!多谦让些吧!

西贝畅笑:你放心!我不会有事儿!

他不避人嫌地捏捏小艾的手指,放开,催道:呀,你黑眼圈都有了!快去睡吧,很晚了!我们大家在这儿聊天,好着呢!

小艾乖乖地转身,又回头看看西贝,终是回卧铺车厢了。

凌晨四点,她就醒了。速速洗漱毕,去找西贝。此刻的车厢都沉浸在黎明前的安静中。火车的开动声音是最好的催眠曲。

西贝歪靠在一席之座,脑袋耷拉在自己的肩膀上,睡得很累。

小艾叹口气,柔柔地抚抚他的肩膀,揪揪他的头发~~

西贝动一下,睡眼惺忪地微微睁开。看是小艾,眼睛就眯成下月牙,嘴角挑成上月牙。

他拉过小艾一只手问:几点了,老婆?

小艾轻轻回答:四点多。

她把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再放到西贝的嘴唇上。一声不吭地拽起西贝朝卧铺车厢走。

西贝此刻,迷糊着,困顿着,随小艾拉着手,穿过一节节的车厢,走向回家的路。

他要回家,他要睡觉。

他很乖,他很安心,小艾爱他,他的小妖爱他。

小艾领着西贝到了她的下铺。下铺乘客半夜已下车了,铺位空着。

小艾朝西贝笑笑,让西贝躺倒,为他盖上毛毯,匆匆吻了下西贝的额头。西贝抬手碰碰小艾的细腰,轻身说:你再上去睡会儿。看小艾点头,他闭上眼,睡去。

之后,小艾一直坐在西贝身旁,托着自己的脸,看窗外晨曦洒落,看阳光抬头抛金光。

早晨时,已在X省境内了。小艾跟乘务员好磨软磨,才算买断了西贝的睡窝。

火车停了几个小站。过了不久,车厢喇叭报着站,T市到了。风起的地方,小艾和西贝爱的故事的发源地。

小艾拔根长发,轻扫西贝的眼睫,止不住兴奋地说:西贝,T市到了!

西贝只是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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