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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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第4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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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复:“这两人是泉州的,虽然他们不说,但我觉得应该是专门利用电子商务骗人的。你也不要多管多问,让他们先把全款取出来带在身上。施法之后盯紧点儿,别忘了要钱。”

“好。”老谢只回复一个字,这不是他的习惯,倒像是方刚和巴登洪班之流的风格。我估计是他在发短信的时候,贾女士丈夫也会在旁边紧盯着,生怕是老谢在联系什么人,想共同骗自己。

到了半夜十二点多钟,老谢给我打来电话:“田老弟,不行啊,这位贾女士的情况太复杂。必须要找到那个被她骗死的人的骨灰才行。”话筒那边传来贾女士的痛哭声,好像很伤心,忽而又变成大笑,还反复说着什么话,应该是福建语,我听不懂。

第0812章坟前祭

我很惊讶:“被她骗死人的?什么意思?”老谢比我还更惊讶,问我居然都不知道这个事,我说当然不知道,贾女士夫妻嘴严得很,什么也不说。要不是他老婆半夜发起疯来,她丈夫连骗过朋友的事也不会对我讲。

老谢说:“哎呀,是这么回事……”

听了老谢的讲述,我才彻底明白过来。

这位贾女士和她老公。确实根本就不是开什么电子商务公司的,而是电话诈骗。泉州聚集着很多职业骗子,以电话和网络为主,已经形成相当大的规模和产业,全国都著名。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在一百个电话和网络诈骗案中,泉州得有八九十个。在泉州,很多村镇几乎全员都做这行,也没人笑话,反而以谁能在最短时间内骗到最多的身家为荣。相亲处对象,也要看这家人诈骗得了多少钱,买了多少房和车,钱太少说明这个人骗术不高,脑子不活络,连相亲都没人要。

贾女士夫妻也不例外,两位从数年前就搞这个行业,开始是电话诈骗,无非以你涉嫌洗黑钱、贩毒、家人出车祸之类的手段,骗你转账和汇款。后来网络渐渐发达,又改成网络加电话联合诈骗。虽然这些骗术都很低级,但中国毕竟有十几亿人口,其中脑子不够用、或者缺乏常识者的数量相当可观,所以还是很能养活这些骗子。再加上两人配合得好,悟性高、运气好,不到五年就攒下不少身家。

虽然这种事在当地不算稀奇,但在很多人眼中还是令人生厌的,所以两口子离开本镇之外,和朋友接触时都自我介绍称是开电子商务公司的。

国家对这类电话和网络诈骗监管得也不好,再加上太多,也管不过来,所以十个骗子有九个半都能长期逍遥法外,贾女士夫妻也不例外。但毕竟是违法的事,两人警惕性始终很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连买房买车也都是用自家父母的名字,在福建以外的地区购置。

就算贾女士夫妻再保密。没有不透风的墙,亲戚之间还是能从侧面了解到这两人做的什么“生意”,只是近亲不会声张,而远亲也不敢确定而已。

大概在三年多前,贾女士有个住在潮州的表弟交了女朋友,谈得不错也准备结婚。贾女士和这个未来的弟媳妇挺投缘,弟媳妇经常打电话,要贾女士到广东去找她玩。贾女士做的这个职业,虽然没有大张旗鼓地对表弟讲,但表弟早就有所耳闻,也私下和未婚妻说过。

那天,弟媳妇带了她的姐姐。和贾女士在潮州同席吃饭,聊天时大家谈到兴头上,贾女士就说了一句口头禅,大概是“我的天呐”这类话,是她自己的习惯用语。

弟媳妇连忙让贾女士再说一遍,还问是什么含义,贾女士就告诉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没想到弟媳妇的姐姐脸变了颜色,掏出手机。当场播放了一段通话录音,是某操着泉州口音的女人和另一位操着广东口音女士通电话的内容。

在北方人耳中,广东福建口音听上去都差不多,但当地人就比较敏感了。弟媳妇听了这段录音,感觉和贾女士一模一样。录音内容是泉州女人正在对广东女人进行电话诈骗,手段很老套,称对方的银行账户涉嫌与某桩贪污案有关,警方要冻结她的所有资金。广东女人被吓得不轻,但还有一丝怀疑。泉州女人就用三寸不烂之舌开始忽悠,说到着急的时候,她还顺口说了两次口头禅,正是这个口头禅,让贾女士弟媳妇的姐姐有了警觉。

弟媳妇的姐姐黑着脸:“我伯母被骗走三十几万,说是划到什么公安局的安全账户里,后来发现被骗,报警了也没抓到人。我伯母的手机有通话自动录音功能,可这线索太少,警察也找不到凶手。那钱是大伯家用来买房子的,结果被骗走,她被我大伯打了好几顿,后来她想不开,半夜在猪圈里上吊自杀了!”

贾女士和她弟媳妇面面相觑,一个是假不明白,另一个是真不明白。弟媳妇的姐姐又说:“这录音我听过无数遍,都能背下来了,跟你说的话这么像,口头禅也一样。而且你表弟早就和我妹妹说过,你和你丈夫都是搞电话诈骗,我看就是你干的!”

贾女士当然不承认,弟媳妇的姐姐冷笑:“你不承认也没用,诈骗的时候还有个男人,自称是公安局的什么政委。我这里也有录音。敢不敢找到你丈夫,当场放录音让大家辩认一下?”

双方越吵越凶,贾女士说没有这个义务配合你。但既然大家已经撕破脸,这个事不对峙是躲不过去了。虽然贾女士明知道对方只有录音,证明不全,但自己做这种违法的事,要是吵到派出所,非蹲几十年监狱不可。最后没办法只好承认,并在弟媳妇的调解下,来到弟媳妇姐姐的大伯家里。

为了减小目标,贾女士牺牲了自己。没让丈夫露面,一切都自己扛了下来。她先是道歉下跪,再到死者的坟前烧纸哭祭。大伯的儿子又悲又怒,在坟前差点要把贾女士活活掐死,被大伯拉开。他儿子在坟前骂得很难听,说贾女士做这种缺德事,早晚得遭报应,你生孩子没屁眼。都是畸形,比畜生还要丑,一辈子没人接代。虽然贾女士很愤怒,但终归理亏,就只好忍下来,心想就让他们骂个痛快吧,以后再也不会来这个地方,也就无所谓了。

坐下来协商。最后贾女士同意拿出一百万来赔给对方,才算勉强平息了这家人的怒气。双方还签了协议,不得将此事声张出去。

贾女士破财免灾,但心里仍然有余悸。毕竟人嘴没长在自己身上,她非常害怕弟媳妇姐姐和她大伯家把自己诈骗的事说出去,那段日子都睡不好觉。好在弟媳妇的姐姐和她大伯家人拿了钱也没打算声张,这事渐渐就过去了,贾女士和丈夫也慢慢放松警惕,六十多万虽然不是小数目,但对于擅长搞电话诈骗的人来说,也就是一两笔大买卖的事。

可从两个多月之后开始。贾女士发现自己经常做一种怪梦,梦到有个中年女人总站在她床头,满脸怒容,说为什么骗我儿子买房子的钱,你生孩子没屁眼,都是畸形,比畜生还要丑。这中年女人的相貌,和贾女士当初给弟媳妇姐姐的伯母上坟时,墓碑上贴的照片一模一样。

开始,她觉得毕竟自己做了亏心事,又上坟又赔钱,心理作用。不久后发现自己怀孕,于是又开始做那个双头孩子的怪梦,以后的事,我就都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我恍悟,之前贾女士和她丈夫的那一系列奇怪行为,就都解释得通了。骗子最怕的有两种事,一是怕被骗,二是怕露馅,所以她们从来不肯泄露自己的半点信息,包括地址、电话号码等等,我估计贾女士这个姓也是假的,贾和假同音嘛。而且像他们这些长年搞电话和网络诈骗的人,肯定有很多技术手段和人脉,能通过我的手机号码查到我的个人信息,也不是什么难事。而贾女士这四次怀孕都有问题,显然是她在弟媳妇姐姐的大伯母坟前时,大伯母阴灵发怒的结果。

老谢说:“阿赞洪班在施法的时候,贾女士被那位死者附身,说你骗了我的血汗钱,我要亲眼看到你的孩子都是畸形,才能原谅你。”

第0813章施法录像

我很意外:“啊,还要这样?”这时,贾女士的丈夫接过电话,非哭非笑地对我诉苦,称为什么当初不早说要去那个死者的坟身,现在搞得这么麻烦。

我生气地说:“你还好意思说?当初我追问你无数次,有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可你就是不说。你瞒我,可瞒不住鬼!”

贾女士丈夫说:“现在怎么办?”我说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按阴灵的说法去做。幸亏你老婆还没做掉胎儿,现在你们马上回泉州,先做引产手术,然后把胎儿保存起来,几天后你老婆身体恢复得能走动,再去潮州她弟媳妇姐姐的大伯家,在坟前拜祭。

“有没有别的办法?”贾女士哭丧着声音,我说你自己去想吧,我是没有。

最后没办法,贾女士的丈夫只好带着老婆又从泰国回到泉州,先给她做引产手术,然后特意向医生讨要死胎。医院引下来的胎儿不能给家属,是要当成医疗废物处理的,贾女士丈夫只好托关系,出了大价钱才把胎儿弄到手,冷藏起来。

用贾女士丈夫的话讲,他老婆已经变成了疯子,要不是全身麻醉,再开刀剖腹引产,根本就没人能控制得了她。

对于这种职业骗子,虽然我没受过害,但也十分痛恨,因为我有同学也上过当,被骗了两三万块钱。用骗子的话来讲,他们骗术并不高明,所以凡是能上当的都是傻逼。但很多中国人确实对国家的法规没那么了解,再加上老百姓的钱放在哪里都不放心,于是这些骗子都开始钻空子。

想到当时贾女士的丈夫能如数家珍地报出我和家人的所有信息,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在这种家伙眼中,所有人都没隐私,而他们自己却能隐藏得很好,国家还拿他们没办法,真让我咽不下这口恶气。

于是,在等待贾女士身体恢复的这段时间,我给老谢打去电话,问有没有办法整治整治这对骗子夫妻。老谢没明白:“怎么整治?”

“和阿赞洪班商量,他在施法的时候搞点儿鬼,让那女人以后继续倒霉,但不能很快就死或残,那样她丈夫非找我麻烦不可。”我提出自己的想法,又把当初阿赞巴登收拾小江跳楼的事说了。

老谢咂咂嘴:“田老弟,这个……不太好办吧。”我就知道他会是这种反应,老谢和方刚不同,方刚虽然也是做偏门,但对恶人很痛恨。而老谢只图安安稳稳做生意赚钱。这种事他怕担责任。

我让他想想办法,老谢勉强答应,说等他和阿赞洪班去泉州的时候,路上再问他。

数日后,贾女士休养得能勉强能出行,老谢就带着阿赞洪班来到泉州,和贾女士夫妻俩共同前往潮州。说实话我很想去看,但来回路费得好几千,也只好作罢。

我特地让老谢用手机把施法的过程全部录像,因为文件太大,事后他只好去网吧,托网管把文件传送给我。老谢的手机像素不算太高,但能看清楚,画面晃来晃去,看起来更有那种让人浑身发毛的现场感。

画面中有七八个人。但我只认识老谢和阿赞洪班,头一次看到贾女士和她老公,两人都比较瘦,贾女士长得不难看,只是神色憔悴。她跪在荒山中的一座坟前,手里抱着一个胎儿在哭,她丈夫跪在旁边,在两个男人的指挥下,不停地磕头。这两男人一老一壮,应该就是贾女士弟媳妇姐姐的伯父和其儿子了。另外还有两个年轻女人。明显是贾女士的弟媳妇姐妹俩。

阿赞洪班双手平举着一串黑色珠子,站在贾女士背后,好像在念诵着经咒。但我听不清楚,因为视频文件的声音很乱,好像在刮着风,呼呼的。看到贾女士身体开始颤抖,把手里的胎儿高举过头,嘴里哈哈大笑,还说着很多听不懂的方言。虽然我听不懂,但明显能听出,此时贾女士发出的声音根本不是自己的,而是要苍老些。

这时,旁边的两个男人神色大变,都围过来,年轻的男人更是扑通跪下,哭着对贾女士说什么。

贾女士边狂笑,边举着胎儿站起来,走到坟前爬上去,竟要把胎儿放在坟头的最高处。贾女士的丈夫实在看不下去,跑过去要拽她,而旁边的两个男人就去阻止,场面开始混乱,老谢可能是想走过去录得更清楚,却被贾女士的丈夫发现,指着老谢喝止。

“没有没有,我什么也没录!”老谢在说话,同时画面乱晃,而且从正变成倒,看来是老谢把手机放下了,假装没录像,随后画面停止。

看完录像,我连忙给老谢打去电话,他说:“施法很顺利,贾女士昏迷十几个小时之后已经醒过来,神智也恢复了。要说那死者的家属也真黑,以配合施法为要挟,硬是要贾女士丈夫又付了十万块钱。”

我心说活该,不义之财来得快,散得也快,要是贾女士夫妻那时候能听那位老和尚的话。捐出去几百万,也不至于这样。当然,没走到这个地步,他们也不可能相信。

贾女士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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