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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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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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姓文的男人中过,以后再没接过。我拿着小盒,隐约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这种病,但一时记不起来。

沙瓦的弟弟又取出一个小牛皮袋和一小块磁石,打开袋口,里面插着两根细长的挑针。我接过挑针,让沙瓦把胳膊伸平,仔细挑破一处红肿的伤口,果然,迎着阳光能看到微微闪光的细针埋在肉里。沙瓦弟弟用磁石慢慢接近挑破的伤口,钢针又细又小,根本没听到声音,但磁石上已经吸到两根。

我点点头:“这是典型的针降,没错,他肯定是得罪谁了,被仇家找降头师给他下的针降,很难解开。”

沙瓦苦着脸:“我只是个普通的工人,又穷又笨,每天晚上收工就回家,连门都难得出,哪里会得罪什么仇家!”我笑着说这类生意我见得太多,有时候你根本不知道哪件事或者哪句话得罪过别人。甚至你认为是在做好事,而被人忌恨。

两人一听,都没了主意。我问沙瓦的家庭情况,他说除了老婆之外,还有一儿一女,都在上初中。

“那……要是解开这个针降,大概要花多少钱?”沙瓦的弟弟问我。我知道这两人拿不出什么钱来,心里庆幸没去南邦,不然最多赚个辛苦费,这生意根本成不了。就说最便宜的解降也要十万八万泰铢,果然,沙瓦和弟弟互相看看,面露难色。

沙瓦问:“田先生,有没有比较便宜的解决方法?我哥哥家里真的很穷,近十万泰铢恐怕拿不出啊。”

我想了半天,说:“要不然找修鲁士法的师父做个鲁士灌顶,看他能不能驱走你身上的降咒。收费一万五泰铢,但不敢保证能彻底治好。”沙瓦显然已经没了主意,兄弟俩商量了一下,沙瓦弟弟说可以借给他五千,于是两人同意了。

从罗勇乘大巴车向北来到班通,这里有位叫鲁士路恩的师父,他有个怪习惯,只见牌商,不见善信。据说是法力高深,不愿意耗费太多,留着加持一尊几十年前的鲁士祖师肉身像,准备到火候的时候再加持出最厉害的佛牌。

鲁士路恩是我在泰国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几名法师,但他不加持佛牌,所以多数生意还是得找方刚和老谢。我带着沙瓦兄弟来到师父家,在检查过沙瓦伤势之后,鲁士路恩对我们说这是针降,要看降头师的法力深浅,如果不算太深,用鲁士法门有可能消除。沙瓦一听很高兴,连忙按要求脱光衣服,赤裸身体跪在鲁士路恩面前,由他给戴上鲁士帽,自己也戴上虎头法帽,开始念诵经咒施法。

沙瓦喘着粗气,跪得很辛苦,鲁士路恩越念越快,忽然沙瓦开始低声呻吟,好像更痛苦了。随着他呻吟声越来越大,在旁边的我和沙瓦弟弟似乎能看到从沙瓦体内钻出很多细小钢针,纷纷落在地上。鲁士的徒弟用持磁石,在沙瓦周围的地面上不停地扫来扫去,将掉出来的钢针都吸走。

施法的过程大概持续了十几分钟,最后鲁士路恩用法杖将一些法油洒在沙瓦脸上和身上,再示意我们施法结束。沙瓦瘫倒在地上,浑身都是钢针冒出时弄破的血点,跟汗水混在一块。沙瓦的弟弟非常高兴,跪下来连连给鲁士路恩行礼,再掏出一万五千泰铢钞票交给我,千恩万谢地走了。

我把其中一万泰铢递给鲁士的徒弟,鲁士路恩对我说:“那个人中的针降已经解开,说明降头师法力普通,或者是没有用最厉害的降头术。”

我一听,反倒有些失望,用鲁士灌顶都能解降,这份钱算是没有赚到,但又想,就算能解,沙瓦那种穷工人也出不起钱。

回到罗勇,过了十几天,沙瓦的弟弟给我打来电话,称他表哥又病了,这回更厉害,全身都是又红又肿的脓包,抓破之后就抓出小虫子,把老婆孩子都吓得跑出去,借宿在娘家不敢回来。

我心里疑惑,像沙瓦这么穷的人,到底能罪谁,居然被人下了针降之后再下虫降?他弟弟说沙瓦已经卧床不起,想麻烦我去南邦看看,但除路费之外,辛苦费能不能少收点儿,真是没什么钱了。我心想,之前做鲁士灌顶我赚了五千泰铢,这趟腿就算白跑吧,毕竟是穷人。

第0218章阿赞NangYa

在南邦和沙瓦的弟弟碰面,到了沙瓦家一看,他确实比上次还惨,躺在床上呻吟个不停。屋里一股消毒水和杀虫剂的味道,没看到别人。沙瓦的弟弟说:“开始是他自己挠,后来已经疼得没力气。就只好我帮他挠。挠破就会有很多小虫子钻出来,嫂子天生怕虫,就带着两个孩子躲出去了,也只能我来帮他。”

“他和他老婆孩子之间,感情怎么样?”我问。

沙瓦的弟弟说:“还不错吧,我们都是穷人,生活过得比较拮据,他家还有两个孩子要上学,也不可能幸福到什么地步。”我点点头,心想也是,中国有句古话叫贫贱夫妻百事哀,全世界都能通用。

我给鲁士路恩的徒弟打电话,问鲁士灌顶对虫降有没有效果,又说了上次针降的事。徒弟在问过师父之后回复我。说那人中的针降被灌顶破解之后,仇家怀恨在心,所以这次的降头肯定比上次的更厉害,鲁士灌顶恐怕不能解决问题。

给方刚打去电话汇报情况,他直接告诉我放弃生意,回家睡大觉去。其实我也知道这桩生意没法解,沙瓦太穷,家里人都不怎么管他,他弟弟又出不起钱。我又能怎么办?只好告诉沙瓦我已经无能为力,你得罪的那个人看来已经恨你入骨,能出钱让降头师两次给你落降,少说也得几万泰铢。你到底得罪谁了?

沙瓦躺在床上,边呻吟边在脑子里思索,想了半天也没说出来到底得罪过什么人。他弟弟焦急地说:“哥哥。你快想吧,不然田先生怎么帮你!”

“会不会……是我老婆?她总是抱怨。说我没钱。”沙瓦费力地吐出这句话。

我和他弟弟都愣了,他弟弟问:“哥哥,你是糊涂了吧,就算你穷,嫂子怎么可能给你下降头?”沙瓦含着眼泪摇摇头。我让他弟弟给沙瓦的妻子打电话,说请来专门解降头的灵媒来到家里,有要事让她回来商量。电话打过去,开的是免提,那边沙瓦的妻子听说请了人来解降,连忙说马上回去。

半个小时后,沙瓦的妻子来了,长得不算难看。皮肤较黑。我告诉她解降有难度,而且花费不低的时候,她表示很为难:“田先生,你也看到了,我的家里很穷,真拿不出十万泰铢,你有没有别的办法?”我摇摇头。

没想到,沙瓦的妻子扑通给我跪下,求我帮帮忙。我心想怎么帮,出不起钱,我总不能替你们出吧。刚要弯腰扶她,却从她的领口中看到身体里面,我本想把目光移开,却发现她胸口和乳房处有很多淤紫和红肿的伤痕,有一条条的,还有类似牙印的痕迹。

将她扶起坐下,我问:“你和沙瓦结婚几年了?”

她说:“十二年了。”

“他有没有打过你?”我再问,同时紧盯着她的眼神。

沙瓦的妻子眼中有几丝意外,但马上消失了,摇摇头说没有,他们感情还不错。我心中起疑,心想那些伤痕多半是丈夫造成的,如果不是挨打,那就是她有受虐的爱好。再次给方刚打电话,他很不耐烦:“田老板,你做生意这样犹犹豫豫,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亿万富翁?”我说我根本没这打算,让他来南邦一趟,他毕竟经验丰富,人头熟,也许能问出点儿我不知道的东西。

方刚又训了我半天,答应来南邦一趟,但要收路费和辛苦费共一万泰铢。沙瓦的妻子为难地表示身上只有六千多泰铢,方刚直接把电话挂了。我又打过去,说让他通融一下,回芭堤雅我请他吃大餐,他才勉强同意。

我悄悄给方刚发个短信,把刚才观察到的情况和他说了。快到晚上,方刚才姗姗来迟,看到沙瓦的模样,皱着眉问了他几个问题,如是否喜欢喝酒等。沙瓦的妻子端茶倒水,方刚看了看她,让她不要客气。当沙瓦妻子转身的时候,方刚忽然一把抓住她衣服下摆,撩到后胸的位置。她大惊,沙瓦的弟弟也站起来,怒目而视。可当他看到沙瓦妻子后腰处的身体时,顿时惊呆了。

沙瓦妻子的后背上全是一条条的紫痕,看上去像是用鞭子抽打出来。方刚笑道:“你经常挨沙瓦的打吧?”

沙瓦的妻子又羞又怒,说不出话来。沙瓦弟弟惊愕地问是怎么回事,躺在床上的沙瓦流着泪。我问她:“是不是你找人给沙瓦下的针降和虫降?”

“怎么可能?”她否认,“就算他经常打我,我也没那么多钱去请什么降头师吧,听说他们收费很高的。”沙瓦弟弟看了看我,轻轻点点头。既然问不出什么,我们也就没再继续。这时沙瓦又开始痛苦呻吟,伸手去挠伤口,他弟弟连忙阻止,但还是被挠破一个肿包,近百条小虫子爬出来,大约只有一公分长,像缝衣针那么细,颜色有黑有白,还有黑白相间的,看着浑身发麻。

沙瓦的妻子立刻吓得脸发白,跑出房间,回娘家去了。我们三人坐着商量,方刚表示,解虫降的话,阿赞巴登比较擅长,他们之间关系好,价钱也能压到最低,但怎么也得二三十万泰铢,这已经是全泰国解降头的最低价。

沙瓦的弟弟顿时傻了眼,说:“我表哥家里这么穷,别说二三十万泰铢,就连三万也很难啊!”这时,躺在床上的沙瓦发话了,说家里有一串多米尼加蓝珀项链,是他爷爷传下来的,当年他爷爷在印度任某邦主的泰语翻译,临回国的时候邦主所赠。已经传了三代,虽然家里很穷,但也没打算卖过。

这下就有了希望,沙瓦的弟弟知道表哥有这么一件宝贝,但没想到他居然能卖。不过一想也是,再不卖连命都保不住了。次日上午,方刚打电话帮他联系了一名在曼谷开二手珠宝店的古董商,以四十五万泰铢的价格收购下来。

等阿赞巴登来到南邦的时候,沙瓦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阿赞巴登取出域耶开始施法,十几分钟过去,沙瓦没有任何反应。阿赞巴登割破左手中指,将鲜血滴在域耶上,右手拿着一瓶酒精,喝了几口又吐回瓶中,然后慢慢将酒精浇在沙瓦的伤口中。

折腾了二十来分钟,阿赞巴登对方刚摇摇头,说:“这个虫降我没法解开。”我们几个人万没想到,连修鬼王派的阿赞巴登都解决不了。既然事没成,沙瓦只需付给他五万泰铢的辛劳费。

送阿赞巴登回去的路上,他对我和方刚说:“那个人的虫降,看上去似乎不像东南亚裔降头师做的,倒是很像苗族降头师的手法,你们还是去泰北或越北打听打听吧,那里居住着很多苗族人。”

和方刚回到沙瓦家,晚上吃饭时,方刚不停地打着电话,联系有没有哪位阿赞是苗裔,专门落很难解开的虫降。直到第二天上午,有人给他回短信,称泰北清莱有一位叫阿赞NangYa(苗族人名音译,大概是这个读法)的苗族女阿赞,似乎是半年多前才从云南边境来到泰国,最擅长两种法术,一是加持和合锁心类的正阴牌,二是给人落降。

方刚倒没什么感觉,我却又起了疑,忽然想起之前在贵州毕节被那个婚介所的人贩子王宏骗到深山穷村,那里有个给全村人下了虫降的苗女。其中有个小孩的症状就和沙瓦之前的针降,几乎一模一样。

第0219章打五折

我把这事和方刚说了,他也有印象,于是又托朋友去清莱打听那位阿赞NangYa解降收费和过程的细节。后来朋友回复,阿赞NangYa没有自己的寺庙,只是借住在一位朋友家中,开辟了专门的法室来加持佛牌和接谈生意。也没有徒弟,只她自己一个人,有时候忙不过来的话,屋主朋友会跟着帮忙。而且她还有个奇怪的规矩,如果有人请她落降,女顾客可以五折。

我笑着说:“女阿赞还是头一回遇到,还是女人心软,给同性的顾客打对折。”

为了消除疑惑,我和方刚带着沙瓦的弟弟来到清莱,按地址找到那位阿赞NangYa师父的住所。屋主是位很胖的中年妇女,把我们领到法室门外等候。站在门口,能看到女阿赞盘腿而坐,正在加持一批放在托盘中的佛牌,旁边坐着一名年轻小伙。在用手机不停地拍照。

屋子不大,阿赞NangYa背对门口而坐,我们只能看到背影。她身材比较苗条,头发在脑后扎起,加持佛牌时说的语言和我平时听的泰语、巴利语甚至梵语的都不同,是一种从没听过的语言。

加持完毕之后,那年轻小伙掏出一叠钱放在旁边的桌上,阿赞NangYa施礼表示感谢,小伙把佛牌收进皮包。对阿赞NangYa合十施礼之后就出了法室。女阿赞转头看到我们,双方都愣住了,她果然就是当初在贵州毕节和我们遭遇的那位苗女。

阿赞NangYa看到是我和方刚,表情十分复杂,坐下之后交谈得知,她半年多前在云南昆明遇到一个泰国女人。听她说在泰国用修法制作加持佛牌、刺符和落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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