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家的小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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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家的小娇娘- 第4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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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接下来的交流环节中,就出现了杨一和伽利马出版社都预料到过的情况,这位读者只会法语,并不精通英文。所以马上就有翻译过来,开始为两人的交流建立桥梁。

“真是太让我吃惊了,为什么我看上去和你一样大,却不能写出这么好的作品?要知道,我现在可是巴黎高等学院的学生,就连我的导师,也认为我可以在十年后成为一个合格的作家。但是他显然不知道你的年纪,如果知道以后,就不会那样安慰我了,真是让人沮丧。好吧,事实上,我是想问一下,你没有没什么写作上的技巧或者是诀窍?如果你能够传授给我,那么我会同意和你交往,怎么样,我认为这是非常值得考虑的一个建议。”

翻译在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完完整整地说出了这一番话,而杨一在听到这番话之后,也算是了解了,这位翻译君之前为什么面色如此古怪,感情是碰到了一个更加古怪,思维脱线的少女。

不过这个问题,显然是很好解决的:“抱歉,我没有任何诀窍,我的诀窍,就是跟随自己的导师好好学习自己国家的文化,然后更深入地钻研这些文化。至于你的建议,我必须要第二次说抱歉,飞往华夏的航班已经订好了,晚上九点半,所以我们应该没机会在一起。”

“好吧,真是让人失望,如果你什么时候忽然改变了主意的话,我认为你可以在icq上联系我,除了上课之外,我几乎是一直都在上面。”女孩很失望地摇摇头,看上去她对于杨一这部作品的兴趣,远远没有对写作本身来的大。

就这么一连给七八位读者签过名以后,少年再次抬头的时候,却发现前面已经没有任何人了,毕竟这里不是不列颠的论顿,而且他也还没有获得龚古尔奖,再加上语言交流方面的问题,是以排在他前面的读者队伍,远比另外四位作者的队伍要短。

不过这也给了他开小差的机会,面对着如此大好春光,而且是从未来过的巴黎,杨一自然是乐得多欣赏一下。至于宣传方面的问题,反正又伽利马去操心,倒是轮不到他多费心思了。

在欣赏景色和给读者签名的交替中,一个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不过因为签售会是上午十点半才开始。所以事实上也就过了一个小时多一点儿而已。

用过了伽利马方面安排的午宴后,一群人就回到了广场上。还是上午那种一成不变的签售,看着陆陆续续前来。又陆陆续续离开的读者们,杨一不禁想起了阳一文化所组织的那些签售会,上面不管是自己还是苏晚,仰或是其他一些阳一出版旗下的作者,几乎都会在签售过程中和读者有一些互动,当然,这种互动也是他精心设计和安排的,所以整个往往是一场签售会下来,都会成为文学爱好者的一次小型欢聚。而销售成果也是格外的好。

而伽利马身为欧洲有数的大型出版集团,虽然创立时间比阳一文化早上不知道多少年,但在这种营销上面,这个出版社显然不是重生者的对手,完全秉承了欧洲文学圈子里面,作者和读者全都安安静静写的传统,就连签售会也是如此波澜不惊。

这两者的区别说不上谁更好,不过单单就销售成绩来看,阳一文化无疑是完爆伽利马方面的。

很快。签收再度开始,而这一次开始后,杨一面前就多了不少读者,看起来差不多能追上另外四位作者中。读者最少的那一位了。不过其他四个都是法兰西本土作家,人们对于他们的追捧,无疑是要远超杨一的。所以少年现在丝毫都不着急,反倒是有些担心读者来多了以后。等一下不好面对那位同行。虽然说胜利不是依靠强者的出让而来,但要是真的赶超了对方的签售数量。总归有些见面尴尬。

而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也讲杨一的这种预测转为了现实,在少年前面拍起来的队伍,已经差不多快有三十多人了,而那边却一直保持着二十好几的状态。

叹了一口气,成王败寇,虽然他们之间的竞争没有这么jiliè,但伽利马方面肯定不会这么想。但杨一最终还是收拾了一下心情,转而老老实实给读者签名起来。

约莫是签了十几个人以后,轮到下一个读者的时候,少年刚刚抬起头,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你好,请问是从国内来的作家吗?”

咦,又是老乡?

不过和这个老乡的见面,显然比前面一个要轻松愉悦很多,至少没有让自己看见同胞们在外面的艰难之处。

所以杨一很快定睛打量过去,才发现那是一个差不多四十多奔五十而去的男人,似乎是常年在户外工作,所以脸庞很是黑红发亮,但在这种黑亮的面相下,确实一副让人不由自主就感到亲切的面孔:“你好,我是在法兰西这边坐文化交流的,没想到还能碰上老乡,真是非常难得啊。对了,这本章 《坚石》 就是你写的吗?我看过了,写的真是不错。”

做文化工作的?

做文化工作居然一副才刚刚看过这本书的样子,大叔,你可别又是套近乎的吧?而且就看你这一脸黝黑红亮的脸庞,也不像是做文化工作的人嘛。

深谙国人脾性的少年,对男人的文化交流工作,保持了一定的怀疑,不过在对方热情而且直爽的笑容中,他还是放下了心里的那点儿小小意见,开始认真给对方签名。

“真是不错啊,谢谢你了,以后希望你能写出更多更好的作品,成为和世界其他国家之间交流的文化大使……”男人可能不知道杨一对他的腹诽,口头上的这一通话,倒是很有几分涉外官员的腔调作风,让杨一有些怀疑起自己先前的判断了。

然后这名男子接下来的话,让他一下子就明白,对方的肤色为什么这么健康了:“我是远藏人,能够在这么远的国外,还能读到来自国家的文字,真是非常不容易,对了,我一个同事也很喜欢你的作品,能不能在这里也给他签一个名字?”

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就从随身携带的一个公文包中往外掏什么东西。

对于这种要求,杨一自然是没什么反对意见,虽然按照伽利马方面的安排,必须是购买了书籍之后的读者才能享受作家亲笔签名待遇,但好歹眼前这个是老乡,不管怎么说都应该优待一下才对。

少年微笑着等男人拿出东西,但是当那人把手中的东西真正摊开以后,却让杨一陡然间变了脸色。章 (未完待续……)

第542章烧旗

一柄深蓝色的太阳伞,钢铁骨架支撑在伞面下方,虽然现在的阳光撩人,可毫无遮掩地晒时间长了以后,还是会让人有些吃不消的。而且伽利马出版社虽然没有在营销手段上做过多的安排,可能也是想让读者们体验到最简单原始的阅读快读,不希望过多的噱头和手段分去读者和作者的交流,但仅仅只签售场面的布置来说,却能够极度简约中给人一种舒适安心的感觉。最起码几位作者现在的工作台,决计不是华夏国内签售的那样,一张很不起眼的小桌子小椅子,就把人给打法掉,而是选择了看上去几乎可以直接拿到新装修房屋,当做家具的办公用品章 。

就在这样简约而富含文学气质的临时办公桌后面,杨一,路易章雅克蒂斯等等作家,共同埋首伏案,为自己的读者们一个一个有条不紊地签着名字,间或笑着交谈一句。而在铁塔下方两边高大树木的背后,那些商业店面和楼房静静地耸立在那里,沉默的见证着塞纳河两岸的变迁,似乎不管过去多久时光,也只能让它们更为沉淀,而不是老去。

这些建筑再加上似乎亘古不变的河水,将整个巴黎分割成一块一块,零落而不支离破碎的铺在这个法兰西首都的壮丽版图上。而蚂蚁一样的人流徜徉其间,或忙忙碌碌或悠闲自在地穿行。

人都是向往美景的,那些坐在街边忘情演奏的街头艺术家,那些在街区食品店进进出出为自己家庭采购一天所需的妇女,那些胳膊下面夹着公文包预见客户的国外白领。甚至是那些坐在自己的轿车中等候路口红绿灯的人群,偶尔向着铁塔这边张望过来的时候。眼里也是有一丝骄傲或者期盼的。这是自己国家的象征和标志,享誉地球的建筑。如果不是因为要赚取生活费用,如果不是要为在外面忙碌了一天的男人以及从学校归家的孩子准备晚餐,如果不是要赶往和客户约定的见面地点,又有多少人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已经足够让人满意?而是还可以再悠闲一些,希望自己能够和那些喂着铁塔下白鸽的观光客一样,能够尽情享受这个春末夏初的美好下午?

可对于杨一来说,这样的美好下午,似乎因为面前这个貌似老乡的男子,忽然从随身皮包中掏出来的东西。而变得有些令人恐惧了。

就在少年看qi了男人手上的东西,但却不知道那个方方正正的方块,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一样,所以下意识就想要警惕地问一声“你想干什么”时,原本面色和蔼热情的老男人,忽然冲他莫名嘿嘿一笑,脸上的表情多少让人有些毛骨悚然。就算是经历了重生的穿越者,也只是因为对未来的把握而能够坦然面对大多数情况,但一个似乎是疯子的家伙。显然不在重生者可以镇定对待的范围之内,因为疯子恰恰是任何人都难以预测其行动的,就算是古今往来最了不起的占星师和周易大家,也不会例外。

或许只是个恶作剧?

在短短的。只有一秒多的时间里,杨一脑海中所能想到的最好猜测,就是上面这一个了。但再看面前的男人毫无惧意,而是瞳孔中忽然就布满了血丝。神态表情已然近乎疯狂的样子,少年就知道自己好像猜错了什么。不过接下来会发生很严重的事件吗?少年来不及想象。只能按照身体最基本的本来,往后稍微仰了仰脖子。

一秒钟之后,也可能是半秒钟之后,那个男人忽然把手中的大哥大一样的物体,对准了杨一,然后忽然冒出来的熊熊火焰在阳光之下都显得格外暴烈,火光掠过周围每一个人的眼睛,那是一个野营用的点火器,在当下的华夏并不多见,可在驴行和探险已经很流行的欧美国家,这种东西却是随便一个户外装备商店就可以买到的东西。从类似大哥大天线一样的点火口喷出来的火焰约莫半尺来长,吞吐不定,尾端熊熊的火焰因为室外的风力而向着斜上方窜起来。

点火器点火的声音不大,但却给原本平静祥和的签售场面,带来了让人心坠冰窖一般的寒冷。

一直陪同在杨一身边,为他和他的法兰西读者进行交流,而尽职尽责提供翻译服务的那位女翻译,此时呆若木鸡,这名女子三十多年的人生之中,虽然从各种媒体上,接触过数不清的恐怖事件和千奇百怪的人物,但无论她的见识有多麽广博,却终究只是t第三方渠道了解到的消息,至于直面那些场景,她从没有想到过,甚至就连在梦中都没有类似的梦境。因为她首先是一个人,会想到自身的安全,会感觉到对于生命的wēixié是多么的令人恐惧,然后,她才是一家公司的雇员,是一个为了工作打拼的女人。

所以,当那个面堂红亮的异国男子,忽然亮出了野营点火器的时候,周围一片人都木愣愣的有如法兰西西海岸的海螺,视网膜里面倒映出了这一幕,可他们的身体却麻痹到了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这些在短短一两秒内发生的种种变化,如果用摄像机回放,可能人们一个眨眼就会错过,但杨一却感觉时间fǎngfo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一样,但这种放慢是感官上的,而没有反映在身体和四肢的行动上。然后他就看到男子先用点火器喷出的火焰,逼退了自己之后,紧接着就转向了自己书桌前的国旗,纤维在火焰的舔舐下,几乎是瞬间就燃烧起来,先是斜斜垂落的一角,然后蔓延到整面国旗上。

前世今生两辈子加起来,少年也没有遇上过这样的情况,或者说,他和身边的那位女翻译一样,哪怕是做梦。都没有梦到过类似的场景。这种以前未曾经历,所以第一次遇见以后必须要大脑有个适应过程才能有所反应的情况。让少年很反常地呆愣了一秒。可在他看到自己身前的国旗被人烧毁以后,从心底冒出来的愤怒。却在转瞬间化为四肢百骸中疯狂流窜的力量,让他一把将国旗夺了过来,顺势扒拉到了地上,正要抬脚去踩熄火焰的时候,却又出于某种骨子里的珍惜,让他放下了脚,然后合身扑在了旗帜上面。

要是按照后世网络上的划分,少年很肯定,自己不会属于左派或者是右派中的任何一个群体。对于那些社会的种种不公,他也是痛恨的,对于那些利用权力行使罪恶的官员,他也是不满的,而对于各种肆意流传的谣言,和假装受害者博取同情的无赖,他同样没什么好眼色。甚至可以说,他对国家的概念,远没有民族的概念来的更加清晰同时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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