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争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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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鼎- 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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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军,也基本上没有对汉军骠骑造成太大的威胁。
  在冷兵器时代,影响一支军队的战斗力的因素有很多,最重要的因素当然是训练,其次才是士气,也就是战斗意志,最后才是装备的优劣,但是,当交战双方的训练、士气全都相差无几时,装备优劣立刻就成了决定性的因素。
  单就训练而言,楚军骁骑、汉军骠骑全都训练有素,匈奴人则自幼生活在马背上,骑马射箭是他们的本能,因此在这个方面三支军队相差不大,非要比出个高下与优劣的话,应该是匈奴人稍占上风,但也相当有限。
  士气方面,三支军队也差相仿佛,都不缺决死一战的意志。
  但在装备方面,装备了环首刀的楚军骁骑无疑是最强的,其次是使用双刃重剑的汉军骠骑,最后才是使用木制马叉或者青铜短剑的匈奴骑兵,但楚汉两军之间的差距有限,匈奴人跟楚汉两军相比却差了整整一个时代,劣势明显。
  正因为此,楚军骁骑在面对装备了铁制兵器的匈奴护军时,胜得很艰难,而汉军骠骑在面对仅仅只装备青铜兵器的匈奴护军时,却胜得相对轻松。
  周冠夫血浸重甲,骑着赤龙马回到了白墨面前,一边将滴血的双戟插回背后,一边兴奋不已地说道:“丞相,这回咱们赚大发了,末将刚才粗略估计了一下,这里至少也有上百万头的牛羊牲畜,还有十几万匹战马,哈哈哈……”
  白墨微微一笑,说道:“战马可以带走,牛羊恐怕就带不走了。”
  见周冠夫愕然的样子,白墨解释道:“居延泽离月氏王城也不过四五百里路,冒顿知道消息之后肯定会带着大军火速回援,我们驱赶着牛羊走不快,难免会被他们追上,所以这牛羊虽然多,却只能忍疼放弃了。”
  周冠夫闻言懊恼地道:“这可真太可惜了,但也不能留给匈奴人。”
  白墨眸子里有莫名的阴狠之色一闪而过,沉声道:“你这便带兵将所有的牛羊全部宰杀掉,先拴在马尾后面拖行到糜烂,然后扔进居延泽里。”
  “也只能这样了。”周冠夫点了点头,又问道:“丞相,还有几十万匈奴妇孺怎么办?”
  “那几十万匈奴妇孺么?”白墨沉吟着,嘴角忽然绽起一丝冰冷的杀机,说道:“全部杀掉,一个不留!”如果有可能,白墨倒不介意把这几十万匈奴妇孺连同上百万头牛羊牲畜带回关中,无论如何,这都能够极大地补充关中的人口数量,这可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奈何冒顿的匈奴大军很快就能追上来,时间实在不允许。
  “喏!”周冠夫轰然应喏,转身就走。
  在冷兵器时代的不同文明的冲突之中,种族灭绝其实是常态,因为双方都很清楚,要想使对方臣服,就必须将对方的壮丁数量控制在一个危险程度以下,所以,周冠夫根本没觉得白墨的军令有什么不妥。
  “等等。”白墨却忽又唤住了周冠夫。
  “丞相?”周冠夫顿步回头,愕然问。
  白墨沉吟了片刻,最终说道:“仔细想想,几十万妇孺和上百万头牛羊还是不要全部杀光的好,这样,杀掉其中的绝大部分,只给匈奴人留下一小部分!”
  “留下一小部分?”周冠夫惑然,不解地问道:“丞相,这是为啥?”
  “你不要问为什么。”白墨摇了摇手,说道:“照我吩咐的去做就是了。”
  周冠夫再次应喏,转身扬长去了,不稍时,居延泽畔便响起了匈奴妇孺绵绵不息的哀嚎声以及牛羊牲畜的无尽哀鸣声,而上百万数量的人畜流淌下的鲜血,几乎将整个居延泽浸染成了一片血海……
  幂泽,匈奴大营。
  冒顿的单于大帐里人影晃动,公叔说正忙着给软榻上的冒顿金针施穴,榻前则站着右贤王顾诺言等一众部落首领,而且个个神情紧张,大帐里的空气都快凝固了,谁也不知道在单于身上发生了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就这样了?
  足足半个时辰,冒顿才终于幽幽叹息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
  “大单于!”:“大单于,你感觉好点了吗?”:“大单于,你这是怎么了,啊?”冒顿刚睁眼,右贤王顾诺言、左谷蠡王高阿朵、右谷蠡王喀依图、左大都尉木那塔、右大都尉齐伦青、左大当户多木修、右大当户明阿查,还有休屠王、浑邪王等十几个匈奴小王便纷纷抢到了软榻前,嘘寒问暖。
  冒顿有些吃力地摇了摇右手,众人便齐刷刷地闭上了嘴巴。
  整个大帐霎时变得一片寂静,望着榻前神情恭敬、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喘的部落首领以及各部小王,冒顿却忽然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忧虑。
  冒顿已经感觉到了先父头曼单于的召唤,他知道自己活不久了。
  冒顿通过诛杀父亲头曼单于而上位,为了巩固自己的单于位,先后诛杀了后母、异母弟以及大量的大臣,在他冒顿的有生之年,绝对没人敢于挑战他的权威,纵然是呼延正德这样的绝世枭雄,也只能黯然远遁中原。
  问题是,当他冒顿死了之后呢?
  如果作为大单于当然继承人的左贤王稽粥还活着,匈奴当然不及于乱,可遗憾的是,稽粥却已经先于冒顿而死,而稽粥的两个儿子军臣跟伊稚斜却还年幼,眼前的这些大臣们,他们会心甘情愿地事奉军臣或者伊稚斜为大单于吗?


第496章 冒顿暴毙
  冒顿敢肯定,在他死后顾诺言等大臣绝对会废掉年幼的军臣,或者伊稚斜甚至连整个撑犁部落都可能被各个部落瓜分,想到这里冒顿心里不由得冒出个疯狂的念头,为了撑梨部落的将来和传承是不是把这些家伙都杀了。
  不过遂即冒顿又打消了这个疯狂的念头,真要是把帐中这些人都杀了,军臣或者伊稚斜未必就能够坐稳单于大位,而整个匈奴只怕顷刻间就要四分五裂,想到这冒顿不禁感到头疼欲裂好在自己不会马上就死还有时间慢慢考虑。
  当下冒顿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顾诺言等人离开。
  看到冒顿气色好转顾诺言等人还以为只是虚惊一场便纷纷离开了。
  公叔说也想离开时却被冒顿给叫住了,待最后一个匈奴小王离开冒顿便直截了当地问道:“军师你老实说本单于是不是阳寿已尽。”
  见公叔说无言以对,冒顿便知自己绝无幸理,当下神情转黯自己南征北战数十载东击东胡、北征丁零、西扫月氏、南掠中原纵然打下了一个大大的匈奴疆域可到头来却也不免黄土一杯一场空一场空啊……
  公叔说道:“大单于你想开些人总是会有这一天的。”
  冒顿叹道:“是啊,只要是人就总会有这一天的,本单于近逾六旬在漠北也算是难得的高寿了,只是可惜本单于这一走恐怕就再没机会看到月氏、西域还有东胡彻底臣服在匈奴脚下了,可惜呀……。”
  公叔说默然,眼下大单于的情绪极度不稳他还是少说为妙。
  然而公叔说想保持沉默老天却偏不如他所愿,急促的脚步声中一个风尘仆仆并且血浸皮甲的匈奴壮汉突然间掀帐而入,又噗地倒在了公叔说脚下,公叔说急上前扶起那匈奴壮汉,却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
  冒顿也是一惊而起急道:“怎么回事。”
  那匈奴壮汉吃力地扭过头望着冒顿说道:“大单于,居延泽遭……遭……遭到了汉、汉、汉军骠……骠骑的偷……偷……偷……”说到一半匈奴壮汉的声音便戛然而止,有一股黑血从嘴角溢出,遂即头一歪气绝身亡。
  冒顿和公叔说却是大眼瞪小眼,什么都明白了。
  毫无疑问,必然是留在居延泽大营遭到了汉军骠骑的偷袭,留在那里的妇孺已经出了意外,这对于正在猛攻月氏王城的匈奴大军来说不啻于致命一击,因为这意味着七天之后这里的三十几万匈奴大军将断绝补给。
  冒顿原本就已经病入膏肓,此时骤闻如此噩耗更是急火攻心,当下啊呀大叫一声!仰天便倒。
  公叔说急抢上前来时,只见冒顿面如金纸再无法成声了。他只是扭着头望向漠北的方向两眼圆,睁喉咙里丝丝有声似乎想说什么。
  冒顿知道自己马上要走了,他这是打算要托孤了。
  老实说冒顿并不认为公叔说是个值得信赖的托孤大臣。毕竟他在漠北没什么根基,力量着实有限,既便军臣或者伊稚斜得到了他的全力扶助只怕也是助力有限。但正因为此冒顿才觉得公叔说不会危及军臣或者伊稚斜的单于宝座。
  公叔说当即明白冒顿是有遗言交待,只是他已经没办法自己说出口了,当下揣摩着冒顿的心思低声说道:“大单于,你是不是想小单于军臣年幼无法压制右贤王顾诺言等一众大臣以及各部小王?”
  冒顿还是无法出声却吃力地点了点头。
  公叔说便扬手向天肃然道:“大单于放心!老臣以天狼神的名义立誓,只要老臣还有一口气在,就必定竭尽全力匡扶小单于。”
  冒顿卡在喉咙里的一口气终于咽了下去,只有两眼却依然圆睁着。
  公叔说轻叹了口气,双手轻轻从冒顿脸上抚过,冒顿这才不甘地闭上了眼睑。公叔说遂即又扭头冲帐外大喝道:“单于升天单于升天了……”
  ……
  居延泽杀戮盛宴已经结束除了。白墨有意留下的两万多妇孺以及五万头牛羊外,剩下的匈奴妇孺无一例外全部遭到了屠戮,近百万头牛羊也遭到了屠杀。以马股拖行糜烂然后扔进了居延泽中,这么多牛羊马尸居延泽怕是要污秽很长一段时间了。
  周冠夫兴冲冲地来到了白墨跟前说道:“丞相现在是不是该去冥泽了。”
  在周冠夫想来,在捣毁了匈奴人的居延泽大营之后,接下来当然就得赶去冥泽的月氏王城跟月氏人协同共抗匈奴大军了,按照他的逻辑匈奴大军已经断绝了补给,接下来肯定就会溃败回漠北,他们要做的就是衔尾追杀拾取胜利果实。
  白墨却摇了摇头沉声道:“不我们不去冥泽我们回北地。”
  “啊?”周冠夫愕然道:“回北地郡?丞相!眼看着匈奴大军就要溃败了,这个时候回北地岂不是太可惜了?”
  “匈奴溃败?”白墨沉声道:“你想得太简单了。”
  见周冠夫卦不解白墨又道:“匈奴人原本就是个凶残嗜杀的民族。在断绝补给之后就会变得更加凶残好斗。何况他们又中来去如风、疾迅如火的骑兵。所以当他们得知居延泽的噩耗之后极有可能昼夜兼程奔袭关中。”
  “奔袭关中?”周冠夫森然道:“他们敢!!”
  “匈奴人敢!”白墨肃然道:“人被逼急了,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何况是原本就穷凶极恶的匈奴人、月氏人坚壁清野,匈奴人在河西抢不到补给,他们要想活下去就必须窜入关中烧杀掳掠,否则他们当中的一多半都得饿死。”
  周冠夫狞声道:“匈奴人真敢去关中那是找死。”
  白墨道:“所以我们必须火速回师关中,在河水东岸严密设防,再向咸阳飞鸽传书让大王急调关中所有的正卒、戎卒以及更卒前往北地严防死守!绝不能让一个匈奴骑兵渡过河水,否则关中根基就彻底完了。”
  ……
  此时此刻冒顿的单于大帐里已然吵成一锅粥了。
  对于冒顿的暴毙,顾诺言等匈奴大臣以及各部小王虽然也感到悲伤,可更多的却是长久压抑之后如释重负的轻松感。一直以来冒顿对匈奴都实施了高压政策,对于不肯顺从自己的异己分子冒顿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大单于冒顿死了,作为单于位当然继承人的稽粥早在冒顿之前就已经死了,现在一个很令人期待、更令人浮想联翩的问题出现了——该由谁继承单于位。
  漠北草原不是中原匈奴人,也没什么法令可以遵循,他们的原则只有一个,那就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
  如果军臣或者伊稚斜已经成年,那根本没什么好多说的,哪怕他们是两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白痴,凭借撑犁部落的强大实力也能坐稳单于宝座,可是现在军臣和伊稚斜全部年幼,顾诺言等匈奴大臣根本就不会考虑他们。
  那么按照顺序排位,似乎该是右贤王顾诺言继位。
  不过左谷蠡王高阿朵、右谷蠡王喀依图的威望也很高,两人与右贤王顾诺言几乎是不相分伯仲,三人也各有自己的支持者和追随者,一时间大帐里的匈奴大臣和各部小王便分成了三派,互相争吵不休。
  公叔说冷眼旁边不发一言。
  作为军师,公叔说的地位相对超然,但他的一切权力都依附于大单于,大单于活着时他的权力就很大,大单于一死,他就立刻成了个屁,说到底,公叔说只是个孤家寡人,不像顾诺言他们都拥有各自的部族人马。
  顾诺言、高阿朵、喀依图三派人吵了半宿都没能吵出个结果,单于大帐里的气氛却是越来越激烈,眼看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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