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命师传奇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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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命师传奇系列-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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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了渴,陈木生突然想起什么似地,看着手掌发起愣来。

怪怪的,实在是怪怪的。

虽然说自己从没娘娘腔地注意过掌纹长什么样子,但绝对不是这个德行,鬼画符似贲张开的肉线,构成了一匹奔马的狂草,偏着些光看,那马好像变成了无数匹马的综合体。

“管制?你在台湾是通缉犯么?犯的是什么罪?来日本多久了?平常住在哪里?在日本有没有犯罪?”警员不悦,原子笔抄抄写写。

他开始认真起来,抓到偷渡犯,还算是有点业绩。

“我说了我是猎人,来日本自然是要杀吸血鬼的。”陈木生正经八百道。

“杀吸血鬼?”警员笑了起来,尤其是看到陈木生那张脸。

“卖糖炒栗子是我的表面工作,吸血鬼猎人才是我的真正身分。”陈木生解释,但随即黯然:“不过这都是以前的事了。”

陈木生叹了口很臭的气,好像颇多感触。

“总之就是没护照?”警员懒洋洋拉回正题,他没兴趣听一个吸血鬼猎人怎么变成一个卖糖炒栗子的。

“没。”陈木生摇摇头,又端详起自己的手掌来,根本不在意会不会被遣送回台湾或是被判刑之类的事。

陈木生想着昨天晚上,那太像梦境的怪事。

怪哉,一个从天而降的混账小子,怎么毫无来由往自己就是一掌?

那小子功力不俗,但自己没道理被震昏啊?

论掌力,他还有点自信,再怎么说都不可能被一掌打昏脑袋,到现在头都还晕晕的。

还有,他更介意的是,跟在少年后面那个小黑点好像是头吸血鬼?但若要从模糊的记忆里去深究却是不可能的。陈木生的鼻子一向不灵光,嗅不出什么叫“吸血鬼的气味”,也对什么“用气去感应周遭的温度”这种事趟没天分。练气就练气,还感应哩!就这两点来说,他实在不是个好猎人。

“在日本除了卖糖炒栗子外,还做过什么事没有?有、没、有、犯、罪、啊?”警员用原子笔搭搭搭搭敲着陈木生的额头,每说一个字就敲一下。

陈木生瞪了警员一眼。

警员竟哆嗦了一下,原子笔停在半空,颤抖着。

“就是因为什么都还没做,所以我绝不能现在就走。”陈木生握紧拳头。

“……是么?”警员吞了口口水,双脚竟不由自主抖了起来。

另外三个正在忙其他事的警员,也纷纷停下手边的事,浑身不自在。

这个足以被归类为流浪汉的臭摊贩,竟散发出锐不可挡的气势。

“你……这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啊?你以为自己是卡通片的主角啊!”一个老警官放下吃到一半的便当,勉强自己瞪着陈木生。被一个偷渡犯的气势压倒,实在太没面子了。

陈木生沉默了。

不过跟老警官的反驳无关,他只是习惯性地在面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时,沉默。

为了向师父证明武道的极限追求跟无限的生命毫不相干,而是关乎习武者个人的意志,于是自己加入猎人的行列,来到吸血鬼最多也最变态的日本。

“成功的捷径,莫过于挑最困难的路走。”这是以前师父的教诲。

由于听起来非常热血,死木头个性的陈木生一听就流下两行热泪,从此奉为圭臬。

在这样的原则下,要完成自己的理想,首先就要挑最强的对手,吸血鬼族群便成为唯一的目标;要用最快的速度当上最强的猎人,就直接到一个吸血鬼最多的地方吧!

怀抱着满腔热血,陈木生来到日本已经好几年了,不知不觉连日本话都给学会。

看着当初连袂赴日的同伴一个个放弃、倒下、背叛,甚至加人吸血鬼,陈木生依旧坚持自己的理想,白天苦练铁砂掌,晚上到街上发名片、打杀吸血鬼。

直到陈木生看见那道巨大的裂缝……

“去,鬼才相信,什么名片啊?”老警官扒着便当。

做笔录的小警员也笑了出来。

陈木生轻轻松松挣脱手铐,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恭恭敬敬递上:“免费帮您杀死吸血鬼。猎人,陈木生。电话:xxxx.xxx.XXX。”

但名片根本不是重点……

“你……怎么办到的?”老警官与小警员目瞪口呆。

那手铐断成好几块红色的烫铁,喀喀喀散落在地上。

“这几年来,我从来没有放弃过成为一个最强武术家的理想。”陈木生斩钉截铁地说,可怕的气势源源不绝从他的体内爆发。

小小的警局内,空气顿时被抽成真空,所有警员呼吸困难。

拍手声。

一个戴着眼镜的高挺男子走进派出所,站在陈木生的背后。

“说得好。”是宫泽。

派出所里的警官与警员们先是一愣,但看见宫泽别在衣服上的特殊V字徽针,所有警官立刻立正站好,行举手礼。

宫泽厌恶地挥挥手:“免了,我是来找这位先生的。”

陈木生看了宫泽一眼,认出他衣服上的记号,不禁露出鄙夷的神色。

那是为吸血鬼服务的人类鹰犬,被其主人烙印的无耻标志。

“我认同你的表情,不过,我需要你的帮助。”宫泽晃着手上的录像带,放在桌上。

宫泽看着陈木生的眼睛:“告诉我,你的手掌上是不是多了什么?”

天医无缝

命格:天命格

存活:无

征兆:月有阴阳残盈,生即是灭,灭即是生,万物息养,亦复如是。

特质:与其说是治疗宿主,“快速转化能量”更能妥切形容。自然平衡之理用在宿主自我医疗上,必须在短时间内大量食取足以令伤口复元的热量。但此命格不过是利用宿主既有的免疫系统与自疗机制、进一步加以速化而已,所以恢复的速度与成效仍视宿主原来的体质而定。

进化:无

摇滚吧,邓丽君!

1

童年结束了。

一辆离开童年的火车上,乌拉拉与哥哥看着窗外的黑龙江山水,但乌拉拉心中浓烈的好奇与兴奋,远远压过了离别的愁绪。

再过几十个钟头,他们就会来到北京,中国热闹的天子脚下。

哥说,北京一切都很新奇、好玩、塞满各式各样的有趣事物,哥也说,在越大的城市,就越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东西。

包括梦想。

这趟离开故乡的旅程并没有父亲的参与,因为父亲要去广州,与猎命师大长老会面。据哥哥说,父亲很可能在近日继承爷爷的职务,成为长老团护法之一。乌家一向在长老护法团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父亲成为护法使者只是迟早的事。

旅行少了严肃的父亲,乌拉拉心情更野放了。

“哥,爸带你去过这么多次北京,除了杀吸血鬼以外你都在做什么啊?”十六岁的乌拉拉热切地拉着十九岁的哥问。

哥闭着眼睛,摇摇头。

乌拉拉微微感到失望。但想想也是,哥是大器之人,天才总是被赋予太多的期待,没时间做别的事。幸好自己跟哥比起来实在不算什么,或许到了北京,爸仍会继续对自己放松点。

“哥,北京的人很多么?紫禁城漂亮么?长城雄伟么?”乌拉拉继续问。

哥摇头,依旧没有张开眼睛。

乌拉拉一直问,哥哥都是闭着眼睛,简短地回答。

乌拉拉渐渐发觉哥有些不对劲。

“乌拉拉,我想我再也见不到小蝶了。”哥说。

乌拉拉愣住。

“曾经重要的东西,一旦再也没有人跟你一起印证,就好像那份重要从来没有过一样,感觉好难受。”哥终于睁开眼睛,两行眼泪流下。

乌拉拉不知所措。

记忆中,哥从来都没有哭过。

就连哥发现,他们兄弟在林子里偷偷养的赤熊中了村人的陷阱、被杀死时,乌拉拉哭得一塌糊涂,哥也只是发狂地将整座林子的树拔倒,如此而已。

“哥……”乌拉拉整个不自在,看着哥,一手按在哥的膝盖上。

“小蝶她要跟别人结婚了。”哥的泪水无法收止。

“哥……”乌拉拉慌了,一向都是哥安慰他,现在自己却只能看着哥哭。

“喜欢小蝶快七年了,我现在才明白,小蝶需要的不是我的存在,而是任何人的陪伴。原来这就是爱情。”哥看着窗外,那一幕幕穿溜而过的冻原风景。

那黑龙江,已经变成一条黑龙江。

而不再是他与小蝶间的黑龙江了。

“哥,你刚刚说,原来这就是爱情,我听不懂,到底什么是爱情?”乌拉拉隔了好久才敢开口。

“如果你没有办法陪在那个人身边,便不会继续共同拥有的东西,就是爱情。”哥说,显然是想了很久才得到的答案。

乌拉拉又要开口,哥摇摇头,示意他别再问下去了。

“乌拉拉,从这节车厢走到底总共有五节车厢,能偷几个皮包就偷几个皮包,动作要快要确实,绝对不能被抓到。”哥。

“不能被抓到啊……嗯,我尽力。”乌拉拉。

“不是尽力,是一定要做到。”哥瞪了乌拉拉一眼:“不然我杀了你。”

乌拉拉吐吐舌头,扛起背包起身离座。

十一分钟后,乌拉拉轻松吹着口哨回来,一脸得意洋洋。

瞧他这副模样,一定是大获全胜了。

“我说哥啊,你也太小看我了,毕竟我是你训练出来的,这手啊,快得连我自己都看不清楚了,何况那些普通人。”乌拉拉笑着打开背包,里面塞满了大大小小的皮件与钱包。

哥根本没看,只是望着窗外,竭力用所有的记忆力锁住每个飞逝的画面似的。

“不过我说哥啊,那些人都不是很有钱,我们这样偷了他们的钱,会不会太……”乌拉拉于心不安。

“你说的没错,去把那些皮包还给人家吧。”哥淡淡地说,看着窗外。

“啊?”乌拉拉傻眼。

这么多皮包,这么多脸……?乌拉拉在神不知鬼不觉取走大多数的皮包时,根本就没有看着对方的脸!

“哥,你这是强人所难,如果你一开始就说明白的话,那当然不会有问题,可是现在……”乌拉拉说着说着,便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觉得哥哥的要求颇有道理。

一个超强的猎命师除了动作快,也要能瞬间清楚自己所有动作之内包含的所有意义。有意识的,无意识的。

这就是战斗。

“办不到吗?我杀了你。”哥看着窗外风景,模样接近发呆。

乌拉拉深深吸了口气,站起来,努力思索该怎么做才好。

气味?直觉?

“不用我说吧,一样要做到不能被发觉。”哥说,一副事不关己。

这是当然的。但“归还”要比“偷走”要难上好几倍。

哥哥脚边的行李大包包,不安地祟动着。

哥没说什么,于是乌拉拉蹲下,拉开行李拉链。

一只颈子镶着白圈的黑猫探出头,骨里骨碌的眼睛眨眨。

这是哥五年前从北京街头带回黑龙江的流浪猫,当时它才刚刚出生,别的兄弟姊妹都靠在母猫怀中争吃奶,这只小黑猫却若有所思地看着天上太阳,丝毫不怕饿死。哥哥直觉它深具灵性,又是很酷的黑猫,足以胜任猎命师的最佳伙伴,便将它拎走。

由于爸还不知道乌拉拉已经习得猎命术,所以哥没帮乌拉拉寻找第二只灵猫,两人就这么共用。

“哥,借你的绅士一用。”乌拉拉微笑,摸摸绅士乳白的胸膛。

绅士无声无息从行李跳出,自乌拉拉的袖口钻进,最后从乌拉拉的领口钻出颗头。

半小时后,乌拉拉满身大汗回来,一屁股坐下。背包总算空了。

绅士坐在乌拉拉的肩上,误以为自己是只鹦鹉似地喵喵叫。

哥还在流泪,还是一样看着窗外。

“再见了,小蝶。”哥的眼泪像是这么说。

乌拉拉忍不住跟着掉眼泪。

刚刚他用绅士里头所储存的信牢,去帮助他完成归还皮包的动作时,他发现里头少了一个很珍贵的奇命。

那是一年前哥千辛万苦,在黑龙江最高最冷最险峻的山峰,一棵玉女树梢上镶嵌着的比翼鸟化石上找到的……

“大月老的红线”。

那是哥送给小蝶的,最后的新婚礼物。

大月老的红线

命格:几率格

存活:四百年

征兆:无可救药地爱上对方,并认定对方是一生唯一的伴侣。即使丢下先前已相爱的他人也在所不惜,可说是副作用?

特质:此命格有一分为二的必然特质,相传比翼乌的喙嘴可衔负此命格,在云端上以随机的坠落方式应许大地上的才子佳人。此命格如同爱情的种子,吃食双方宿主的爱意滋长,并释放出“美妙的巧合”消解两人周遭的灾厄,使爱情长长久久。

进化:七缘红线

2

北京的宅子很人,是座埋在市区小胡同里的二合院。

乌拉拉常常见到不认识的叔叔伯伯、阿姨大婶到家里走动,每个人的身后都跟着一只猫。那些长辈语气与行止间都很尊敬爸,乌拉拉心想,爸一定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

哥说,从他多年前跟爸往返北京,便知道这里是猎命师北京重要的据点,不过来的人都是一些忘记长卵蛋的可怜虫。

“可怜?”乌拉拉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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