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之华山 作者:湛湛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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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之华山 作者:湛湛青天-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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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闲取出信纸,仔细浏览。半晌,她叹了口气,道:“原来如此。二位师侄,天色已晚,你们先到客房去休息一晚吧。”说罢转头对着定逸道:“师妹,你去为二位师侄安排住处。”

  定逸应了声,起身引着二人走出无色庵。

  恒山派上上下下除了女人还是女人,自然不方便留宿男客,但每每前来拜访的,却往往都是男人,因此恒山派在离门派不远的地方,建了一座别院,专供上山来的客人居住。唐近楼二人自然也是住在这里。

  恒山派是个女人的门派,自然爱洁之人较多,每间房里都有一个大浴桶,连别院之中也是如此。唐近楼正觉得下午又出了一身臭汗,浑身不适,这下正好舒舒服服的泡在浴桶里好好的又洗了一次。

  一边泡澡一边还在想,等到他内功大成时,寒暑不侵,微尘不近,那可真是太爽了。

  第二天一大早,两师兄弟早早起来,在别院用过早点之后,两人便向无色庵走去。远远地听到“嘿哈”之声,两人相视一眼,知道这是恒山弟子正在练剑,犹豫着是不是等会在过去,这时候一人在远处叫道:“你们在那里站着做什么,过来便是。”语气中甚是不耐烦,正是定逸师太。

  两人大感头痛,觉得跟这位师太实在是不要相见为好,却不敢违抗她的意思,磨磨蹭蹭的走了过去。

  定逸师太冷冷的看着他们,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互相交流交流剑术,也没有什么,你们看便看了,我们都不怕,你们心虚什么?”言语虽然冷淡,但语气中教导之意偏多,隐隐也透出些对他们昨日表现的不满。

  两人受宠若惊,连连应是。哪知这般表现,又惹得定逸师太不爽,道:“岳师兄的弟子,个个跟他一样,不够爽快。”说完转头看弟子们练功,不再管身边的两人。

  她的“冷落”却反而让两人感觉自在很多,唐近楼一边擦着不存在的汗水一边想:这老尼姑太难伺候了,相比之下,老岳也就顶多摆摆脸色而已,更何况还有师娘在一旁安慰。唉,这位定逸师太是更年期了吧……真不知道仪琳小妹妹是怎么长大的?

  想到仪琳,唐近楼精神一震,向练剑的几十个弟子看去,只见莺莺燕燕,虽然都是光头,但是个个长相清秀,间杂着几个更加美貌的姑娘,要说哪一个是仪琳,唐近楼却是看不出来。唐近楼盯了很久,最后经过分析,觉得仪琳小妹妹可能是站在他不远处的那个十三四岁的小尼姑,一是她虽然小,但是却比周围众人更有气质一点,再者,她的年纪也比较符合。唐近楼心里分析一番,渐渐回过神来。转头一看,令狐冲仍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恒山的姑娘们,只可惜他眼神清澈,明显是在研究剑法。

  唐近楼腹诽道:偷学剑法,无耻。全然没有想到他自己偷看人家漂亮姑娘,更是下流。

  定逸转头看时,唐近楼正无所事事的盯着脚尖,看上去就像是不好意思观看别派剑法一样,而令狐冲则是没有这个自觉,仿佛要把恒山剑法刻在脑子里。

  定逸冷声道:“令狐贤侄是华山大弟子,想来已经深得岳师兄真传,我华山恒山,同气连枝,你便来指点一下你的师妹们吧。”

  令狐冲道:“弟子武功粗浅,只怕……”

  定逸打断他道:“啰嗦什么,叫你去指点,你去便是。”

  令狐冲只得应诺。

  定逸对众弟子道:“令狐冲是你们岳师伯的大弟子,剑术高强,你们每个人都打不过她,让他来指点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让他来指点一下你们的剑阵吧。”

  定逸用手点着弟子道:“仪清,仪和,仪琳,仪静……”随手点出七名弟子站出来,七位女子手执长剑,对着令狐冲一礼,齐声道:“令狐师兄请。”

  令狐冲苦笑道:“几位师妹请。”令狐冲和唐近楼都看出来了,定逸是想让弟子们群殴,揍他一顿来着。

  第047章 恒山剑阵

  虽然知道了定逸的想法,但令狐冲却并没有要满足定逸这种想法以让她消消气的意思。唐近楼估计比完剑后定逸可能更加危险,因此有心想要先行离开,只是这样做未免太过不讲义气。唐近楼想,反正倒霉的是令狐冲,他怕什么,躲什么躲?

  恒山剑阵,江湖闻名。因为女子使剑,未有成就之前原本便要逊于男子,因此恒山派的高手便想了个法子,创出这套剑阵,此后恒山弟子行走江湖,大都以这剑阵却敌,恒山派的一半声名可说是由这剑阵成就的。

  七名女尼脚下移动,将令狐冲围在里面。令狐冲站立不动,任由七人围着他转圈。良久,恒山弟子终于摆好了阵势,齐声发出“哈”的一声,同时出剑,向令狐冲刺来。这七人所刺方位各不相同,分别刺向令狐冲的头,喉,胸,腹,腰,背,肋,既功且守,当真是精妙非常。

  可惜再精妙的阵法,也要看看是谁来用。

  令狐冲身子一转,长剑在手中一圈,只听乒乒三声响,面前的三剑已经被他挡了下来,而另外四剑却随着他身子一转,留在了背后。

  众女尼练剑多年,丝毫不乱阵脚,长剑一转,各自变招,仍是刺向令狐冲身上七处要害,但剑尖所指,绝无错乱重合之处,显然七人在这套剑阵之上侵淫良久。令狐冲故技重施,身子一侧,避过了几剑,其余的剑仍是被他的长剑轻松挡了下来。

  定逸微微点头,道:“养吾剑法,名不虚传。”

  唐近楼则是比较自己和令狐冲的养吾剑,心道:“就这养吾剑的修为,我可比他要强的多了。他虽然剑法用的很好,却是随性恬淡,与养吾剑儒家养气之意大不相符。”

  这时候,剑阵中众尼的移动速度渐渐加快,出剑速度,剑上威力也是渐渐加强。令狐冲长剑护住全身,在身周舞得水泼不进,同时步伐也是加快,只听金属相击之声不断,恒山弟子的长剑始终攻不进令狐冲身周三尺。

  定逸面露微笑道:“嗯,江湖传言,令狐冲剑法颇高,深得岳师兄真传,果然如此。我看他的剑术,只是火候还差些罢了。”

  唐近楼大为鄙视,心道:大师兄明明要输了,你却说他深的老岳真传,难道老岳真传连你恒山二代弟子的剑阵都破不了么?又想:儒家最为讲究一个“厚积薄发”,令狐冲居然恨不得将全身力量都用处来施展这养吾剑法。这路剑法是再也难以使不下去了,看来他很快就要换一路剑法,只不知他准备用哪一路剑法来应对,若是“希夷剑”,那胜负可就快要分出来了。

  要知道“全力施为”和“用尽全身力量”绝不是一个意思,令狐冲施展养吾剑,剑意与剑招不符,即使将全身内力调动,也难以防御恒山的剑阵,因此到了非换招不可的地步。

  七尼剑阵又是一变,气势再增,七人轮转错位,上下进击,左右有序,比起前两阵不知要精妙多少,定逸和唐近楼都是精神一震,知道就要分出胜负了。只是两人显然都认为自己这边的人要赢。

  令狐冲见情势危急,面色一变,终于祭出了“希夷剑法”,长剑一出,原本舞得虎虎生风的长剑竟在顷刻间便得声息难闻,令狐冲挡开当先的两只长剑,随后上一剑,下一剑,看似杂乱无章的攻击却是恰好递在恒山弟子阵法的移动路线上,几名尼姑被突然冒出的剑尖吓了一跳,或躲或挡,却将原本天衣无缝的阵法瞬间大乱。

  唐近楼一缩脖子,知道这场比试差不多就结束了。恒山剑阵虽然精妙,可是这几名弟子实在是太嫩了,组成的剑阵练得再多,也还是菜得很。令狐冲全力一出,这剑阵竟连一招都没有撑过就散了。

  唐近楼偷偷看了看定逸地脸色,原以为她已经面色铁青,准备发火,没想到定逸却是一片平静,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唐近楼心道:莫非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令狐冲占尽上风,希夷剑随意挥洒,便将七名弟子逼得再也无法组成阵势。他的剑法比起三年又精进了许多。唐近楼原以为自己的进步算是快的,现在一看令狐冲,只觉得跟他打,还是没有什么必胜的把握。

  不一会儿,恒山弟子们已经是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定逸开口道:“撤剑!”令狐冲连忙收剑静立,恒山弟子则是各自后退一步,将剑还入鞘中。令狐冲将剑插入剑鞘,向定逸师太施礼道:“各位师妹剑术不凡,令狐冲受益匪浅。”

  唐近楼暗暗摇头,定逸师太明显是听不得这种话的,可惜令狐冲一见长辈就会收起无形浪子的性子,完全按照老岳教的那一套来,生怕玷污了华山名誉。

  定逸大声道:“赢了便是赢了,七个输给你一个,这是大家都看见的事情,你又何必谦虚。”令狐冲只好低着头听她说话,连“是”都不敢说了。

  可惜定逸就是看他不爽,只觉得他处处做作,不想说话惹她被她看成了连话也不敢说。

  令狐冲等她教训完毕,开口道:“师叔,我们师兄弟还要去泰山,南岳衡山送信,这便准备向您辞行了。”唐近楼心里连连点头,虽然他自己没有直接被定逸骂,但是留在恒山实在没有什么安全感。

  定逸脸色一板,道:“师姐还要让你们给岳师兄带信,你们急什么?”他看了看一脸忐忑的令狐冲,道:“令狐少侠,你剑术如此高明,正好,最近恒山弟子外出屡屡出事,今天就由你陪几位师妹下山去采买些东西吧。”

  令狐冲只得应“是”。

  唐近楼一边想“这老尼姑果然是因为恒山有事,拿我们来泻火的”,一边恭敬的问道:“师叔,我也一起去么?”

  定逸道:“去那么多人干什么,你就留在这里练剑吧。哼……若是不放心,那边有个小竹林,你到那边去练也是可以的。”

  唐近楼苦笑道:“弟子岂敢。”

  第048章 竹林之中

  到最后唐近楼还是去了那边的竹林当中练剑,毕竟不是一个门派的人,虽然师兄师妹的叫得亲热,但是真在一起练习,大家都觉得很是别扭。

  唐近楼自从学到了朝阳一气剑之后,每天就很少再练习华山派的基础剑法了。他静静站在竹林间的一片空地之中,渐渐平息心神,让心境悠远,达到水波不兴,无人无我的境界。随后,一路养吾剑法在恒山见性峰之上施展了开来。

  与令狐冲养吾剑舞得水泼不进,虎虎生风大不相同,唐近楼的养吾剑使出,初时锋芒不显,但处处暗藏杀机。剑势时时谦让却又是节节升高,到得后来,终于杀机毕露,却始终正气凛然,每一招每一式均充溢着堂堂正正的浩然之气。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唐近楼已经将养吾剑从头至尾演练了一遍,一口浊气吐出,唐近楼收起气功。

  眼角一瞥,却见定闲师太正站在不远处,正微笑着看着他。

  唐近楼连忙双手合十道:“弟子专心练剑,竟不知师伯在此,请师伯恕罪。”

  定闲笑道:“却是贤侄先到,我于此处观贤侄剑术良久,竟然沉醉其中,未及离开,实在是我的过错。”

  唐近楼连忙道:“正要请师伯指点。”要说定闲初次看到唐近楼剑术达到这种程度,有些惊讶是有可能的,但是沉醉其中,那肯定是用了修辞手法的说法。

  定闲双手合十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说了便是错。”

  唐近楼一怔,只听定闲又道:“剑术上的道理,和天地间的道理,生活中的道理原本是一致的,越是简单,往往就越真实。只是你若是不自己接触,这些道理却是永远也不能发现。”

  唐近楼似懂非懂,想到定闲佛门中人,对剑术的理解果然哲学性非常强烈,但简简单单一句话,的确将很多事说的明明白白。至少唐近楼就知道,他的剑术都是自己理解的,即使是学习同样的基础剑法,他和师兄弟们使出的剑法也绝不相同。

  任何一种剑术,可能会有使对和使错的分别,但绝不会有一个统一的对错标准。就像养吾剑法,唐近楼或许练得很对,但也绝不能说令狐冲的剑术便是错的。

  定闲慢慢向竹林的另一个方向走去,唐近楼静静的跟在她的身后。只是定闲师太惜言如金,说过一句话之后便不再指点唐近楼,只是慢慢向前走去,让唐近楼几乎以为她想一个人走走,自己应该悄悄的离开。

  “唐贤侄,你可知道尊师让你们来送信,究竟所为何事?”定闲忽然开口道。

  唐近楼微微一怔,答道:“似乎是因为这段时间魔教猖獗……”

  定闲叹了口气,道:“不错,正是因为魔教猖獗……唉,魔由心生,凡人若是有了心魔,那也就是入了魔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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