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辈子绝不写仙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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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辈子绝不写仙侠-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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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他们打算去清露瑶台散散心,因为那里不时有贝壳女与鲛人在跳舞,偶尔也有海螺吹个唢呐跟年纪大的龟爷爷拉个二胡什么的……
  哪知道等到了清露瑶台的时候徐岫才发现自己可能今天起的太早没算一卦,所以也不知道今天黄历贴着“不宜出门”四个字。
  虽说徐岫从来没有见过方斯羽跟于肃,但这并不妨碍他认出这两个人。于肃常年月牙袍,出门必带紫骨扇,他的腰间还挂着方斯羽给他雕的流花玉莺配;方斯羽就更好认了,穿青衫,满脸笑意,看着一副懒洋洋模样却气度非凡的就是。
  当然,徐岫也不能否认他真的认出这两个人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于肃玩了会扇子,忽然温良一笑,抬头对方斯羽喊了一声:“斯羽,你瞧,那可不便是你的小友。”
  白将离认识的人里叫方斯羽的人只有一个;更何况,能叫方斯羽名字的人不多,方斯羽的朋友里看起来温厚的人也不多。
  这两个人的身份自然呼之欲出。
  方斯羽本坐在瑶台边上津津有味的看着女鲛人们在跳舞,听于肃的声音便转过了头来,伸手抄过紫骨扇一展,遮去半张风流容貌,软骨般靠着于肃笑道:“哎呀呀,我道是谁呢,原是某这许久不见的小友。上回匆忙,倒只管匆匆将你送回去,直叫忘了怎生联系的事儿,实在令某对小友思之如狂啊。今日一见,果真缘分缘分……”
  彼时初见方斯羽还没有这般轻狂孟浪,白将离一下子怔住了神,有几分不知所措起来,竟低头去与徐岫说:“师兄,他与我认识的一人长得好生相像。”还未等徐岫回答,于肃与方斯羽便听着笑起来,方斯羽直往于肃怀里跌去,半晌才抹着眼泪,被于肃推着好不容易坐正了身子。
  “他不过是学学师三爷的语气,怕是吓着你了。”于肃温厚笑道,“你倒也是老实,不过,委实不必管他,他不过是个闹个玩笑。只是日后见着,也当没见着便是了,总归不比我被他绑着可怜。”
  “真是不识情趣的坏朋友。”方斯羽倒也不在意于肃的话,只笑回了一句,然后悠闲的摇了摇扇子,也不知道是说于肃还是说白将离。
  徐岫觉得于肃说白将离那句老实,应该是读做“呆萌”写做“蠢萌”,总结了就是又呆又蠢。
  这一段话落,方斯羽便邀三人一同落座,白玉英有几分局促,只贴着徐岫一起,眼睛却巴巴的看着白将离,只轻声问道:“师兄,他们都是将离师兄的朋友吗……好像跟将离师兄很熟的样子。怎么,玉英都没有见过呀。”徐岫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后心想:你以后不认识的可海了去了,什么做梦认识的神交认识的水乳交融(不对)认识的,偷情估摸着都没花招那么多。
  白玉英听罢后似乎有些诧异,只低声嘀咕了一句:“连荀师兄也不知道啊。”
  这句话其实很小声,但架不住在场的耳聪目明,方斯羽见她可爱,便笑眯眯道:“我们与你将离师兄神交许久,你荀师兄又不是与他双修的人,自然是不晓得的。”白玉英“啊”了一声,捂着通红的脸往后坐了一些,只低下头去对手指。于肃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手,只啐他小姑娘脸皮薄,哪里经得起这样调笑。
  白将离听到双修时怔了一下,但倒没说什么,只是为自己倒了一杯水,问道:“怎么不见二姑娘?”
  方斯羽看了看低着头的白玉英,只回道:“二姑娘见才忘友,寻着了一个剑道上的好苗子,自然不肯与我们出来喽。不过她倒是一直很记挂你,说你是天生的剑骨,那日短暂,日后有机会定要与你好好切磋一番。”
  听罢了话,白将离便微微笑起来,冰消雪融,似有无边春水盈盈一动,薄唇轻抿,应道:“莫敢不从。”

  第九章

  众人正闲谈着,却见雀影仙抱了琵琶袅袅娜娜的走过来,旁近的林胜雪只手折了一段虹珊瑚,分花拂柳般一道行来。方斯羽见状笑得更为欢喜,只说道:“这两位天仙般的姑娘,你识得吗?不过,无论你识不识得,总归今日是有眼福了。那绿裳的叫雀影仙,喜弹琵琶;那蓝衣的是林胜雪,善剑舞。”
  “我都认识。”白将离淡淡说道,眼神却略过雀影仙,直直看向林胜雪,“我与她还有一场比试未完。”他神色有几分动容,露出异常感兴趣的模样来。
  林胜雪听了,只朗声道:“方道人切不可编排偷按,胜雪只是略知。”
  白玉英侧着头看了她好一会,才抿紧了唇低下头去,只是往徐岫那边挨了挨,小心翼翼的递过一小碟点心给他,仰起脸露出了过分无助的笑脸:“师兄……你吃吃看这个嘛。”她的眉毛微微耸起来,像是在克制自己,伸手拿过了一个小小的贝壳包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这个……玉英觉得很好吃。”
  其实徐岫现在并没有太在意白玉英的小女儿情怀,他只是在想一件事:如果那六个老妖怪对他看不顺眼,那得怎么办?
  一个人在一个团体里聊天的时候,只要注意一些,就很容易感知到掌控聊天主权的那个人的态度究竟是无意忽略还是故意忽略旁人。而且,徐岫感觉得到,方斯羽隐隐有些排斥他,纵然对方并未对他恶言相向,也是一直如待他人一样笑意盈盈,但这种感觉却绵延不断的攀附上心头,像是绞成蛛网的丝一样,细不可见,但感受却分外明显。
  这种感觉,到底是自己的主观判断影响,还是对方的确未抱任何善意……
  其实无论答案是哪一方,结果的差别对徐岫而言并不是太大。当作者最大的坏处就是入主为先,习惯于用自己的记忆跟了解去理解任何事物,自然也包括人。徐岫明明自己也了解这一点,但念头一起,就很难断绝下去,心情微微变得有点糟糕了。
  “我还有些事,先告辞了。”徐岫下意识舔了舔唇瓣,右手的大拇指贴着中指用指腹搓揉了一下,一旦心烦气躁起来,就立刻感觉长久没有冒头的烟瘾有点上来了。他得出去休息一下,方斯羽跟于肃给人的心理压力太大了。
  很快白将离就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微微皱起了眉头:“师兄去何处?”
  徐岫笑笑回道:“你故友重逢,本应畅快一聊,无需理会我。若有事为难,便去问问蕳清祭司。我总归离不得这海底城。”
  听罢此话,白将离方才肯应,放了徐岫离去。却不料白玉英忽也匆匆站起,只说道:“我今日玩得过头,很是疲惫,也随荀师兄一同去了方便。”白将离打量了她半晌,心中便道白玉英若与师兄一同,定然无事,便也应了。白玉英却见他应得这么快,心里又难免生出几分难过来。
  徐岫见白玉英要一同离去,不免暗暗称奇,但只稍转转眼,见着那两个天仙似得姑娘,便也了然了。他伸过手,只将白玉英拉过,微微笑道:“那我便将玉英也带过,你且与故友好好聊聊,迟了也不打紧,近来总归没什么急事,在海底城安置几日也无妨。更何况,不过几日便是祭祀大典,你邀他们几人一同前往也好。”
  这时两女已经走近了,方斯羽又牵了话题,白将离便迟疑的点点头回道:“那等会我便去寻你们。”徐岫一笑,倒不予置否,大袖微扬,便带着白玉英一同离去了。
  辗转两人就下了清露瑶台,白玉英背着手单脚踮着蹦蹦跳跳在徐岫的身侧,任脚下的水色长廊荡开圈圈涟漪波澜,她今日穿着一袭暖黄长裳,裙摆极宽,转动起来便层层转动如花绽一般,极是清秀灵动。
  “将离师兄一定很喜欢比剑。因为他只有比剑的时候,才会变得开心……不过,跟师兄说话也会。虽然不大明显,但玉英看得出来。”白玉英转了两圈,速度变慢了下来,苦苦的笑了起来,“玉英笨,剑术也不精,就算比剑会受伤,可也有师兄你出手。别的事情上,师兄也总是又体贴又会说话,又很有主意,所以将离师兄也很依赖师兄,可是玉英……好像怎么做,也不能像师兄一样。只会拖后腿,胆小又无能,还很爱哭……”
  “玉英已经很没用了,所以,怎么样也不可以让将离师兄看到玉英很难看的那一面吧。”
  徐岫心道你这姑娘想得真多,我算是谈过几场恋爱,但那些女孩子也没你这样的,再说你嫉妒人家林胜雪雀影仙能跟将离比试,扯我做什么个劳子,女人心真是海底针。古人诚不欺我。
  但心中如何想,是与嘴上如何说没有干系的,徐岫只玩笑道:“你害臊不害,说你将离师兄却扯我作甚。再说,你休得夸我,叫我飘飘然起来,当即就成了仙。”他足下翩跹,水光流转,莹莹蓝辉尽数随他每一步悄悄散去,宛若美景图画。
  白玉英本听得脸红,再听却破涕为笑,只拍手称快道:“如此最好。”
  这叫徐岫听了,只哑然无言,半晌才笑:“你真是个鬼灵精,莫非当求仙问道如易事不成?”
  廊中忽然悄悄起了雾气,极淡,徐岫升起几分不安来,白玉英却毫无所觉,只鼻尖红红的笑着,活像只小动物。
  两人行至尽头时,忽然日落月沉,黑夜骤降,只引得雨随风落,雷鸣轰至,风云变色,天地黯然。
  清露瑶台本就在边缘,徐岫只稍一转头,便见着海水暗沉如墨,忽有青色的巨型鳞片层层叠叠的将这结界包围裹绕,海底城已不算小,可他们身处边缘唯能见其中一段,可见此物的体型巨大。
  这时忽然传来几声巨响,听得人耳边轰隆,比雷声还要响过数十倍,海底城被那庞大身躯带得震动起来,好在结界支撑未倒,但所有人也都吓得慌乱起来。徐岫心中蹦出几个“嫌疑人”,皆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好先将白玉英推进往来厅中,里头已坐着几名鲛女与一生出雪白须发的老龟。白玉英靠在老龟身边抓着他的胳膊,只道:“师兄,你要去寻将离师兄吗?”
  徐岫心想我哪里有心要去找他啊,我是要出去找蕳清问问这是什么东西,知道剧情被改成什么样了,问清楚了就回来跟你躲一起。他心里虽如此想,面上却诚恳非凡的抚上白玉英的手:“是啊,出了这等变故,我很是担心他,怎么说咱们三师兄妹也要共同进退,你不必担忧。”
  话音刚落,白玉英似乎犹豫着要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倒是那老龟慢吞吞的开了口:“后……生……啊……你……不……要……担……心,我……会……照……顾……好……小……姑……娘……的。”
  徐岫听完老龟话后,皮笑肉不笑的道了谢,忙不停的往外头“逃”去。

  第十一章

  皓月高高悬挂九天碧霄之中,清辉洒落大地,映出一条青石小道来,正时逢,四周云雾缠绕,飘渺不知人所踪。
  白将离落在阶梯之下,空中袭来一股混着酒香的胭脂味道,极是惹人,他却好似毫无所察,只是提步上前,凌空踏虚,不知不觉便来到一处酒泉附近。此处山谷极为狭小,酒泉附近唯独剩小亭一座,皆依着棵苍劲的参天古木。小亭拢着轻纱翩翩,看不分明,只能见一人身姿婀娜,有琵琶铮铮声不绝于耳。
  音未停,人未言。白将离站在庭外静心听得这曲靡靡之音,愈娇柔,愈妩媚,愈令人魂消色沉,就愈不能令他心海生波。
  只待得音散人停,忽有清风拂面,吹卷起层层纱帘里,露出亭中坐着的女子。只见她怀抱琵琶,似有万般情愁在眸中,身着六铢衣,发簪凰羽钗,说不尽的体态风流,神色妩媚。那女子又拨了一弦琵琶,柔声道:“这位小郎君从何处来呀,奴家这块方地多年不曾见过生人了。”
  寻常人见她容颜已酥去全身骨,再听她说话就软下身子来,余下当然是问什么应什么。白将离却不理会,且不说他心境清明坚定,只道他生性有几分痴执,认定了心头人,自然不受其余女色所诱。但如此情况,委实也尴尬至极,他便略过了那女子含情脉脉的双眸,冷冰冰的开了口:“不知姑娘可见着他人了。”
  “他人……?”女子闻言,当即娇笑一声,“除了小郎君,还有甚么他人呀。”她身段如蛇,搁了琵琶便缠上身来,后头即是酒泉,叫人避也难避,躲也难躲。白将离面色不善,只是静下心来宁平心中恶念魔性,自从他开了魔瞳之后,每每遇事待人,情绪便极易生波,稍有不顺就会平增恶念,若非多年清修磨练的心境,早已性情大变。
  白将离只以手去推,他脸色本便极冷漠,现在微微含了怒,就更显得危险吓人:“我念你多年修行,快快离去,休得纠缠。”
  那女子却舔舔唇,挺了雪白胸肉迎了上去,只满面春水桃花,柔嫩小手往白将离怀中探去:“奴家就喜欢小郎君这模样的,好叫奴家心疼。”白将离碍着男女有别,倒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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