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始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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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始录-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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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陛下,救我——”

那亲侍意识到大事不好,慌忙解下驾辕的马匹,牵出营寨,翻身骑上,加鞭而去。点将台上的璩仪,佯装未见,微微冷笑,并不作阻拦。诸位将领见内务大臣的亲卫搬救兵去了,而璩仪不置可否,又定在半个时辰后动刑,以为他不过是想找个台阶下,并不敢真的杀了内务大臣。想通此节,面色苍白的诸位将领,又渐渐的缓和了过来,看璩仪的眼色,又恢复了不屑与藐视。

璩仪心知肚明,暗暗冷笑,对诸位贵胄将领和颜悦色的道:“内务大臣毕竟与我们同在帝国供职,而今即将用刑,我们且下去致祭一番,也不枉了同僚之谊。”

闻听如此示弱的话语,诸将更是放心,分明是璩仪不想与内务大臣结怨过深,此前去安抚一下,以免他心中记恨,看来赦免的王命一到,立即就会释放。诸将心下更加蔑视,面上却齐声道:“谨遵元帅旨意。”

璩仪元帅率领着诸位将领,下台走到被五花大绑、跪在中军旗下的内务大臣面前。内务大臣面色如土,浑身如同筛糠般抖个不停,颤声道:“元、元帅,万望你看在皇帝陛下与你父亲公爵大人的面上,饶恕老夫一命。”

璩仪叹口气,淡声道:“老大人,军法无情,我实在是无可奈何。现在,我能做的,只有敬你三杯水酒,为你送行了。”一招手,一名忠勇护卫,手端一只酒壶与几只酒杯过来。

璩仪敬过了内务大臣水酒,不再听他的苦苦哀求,转身回到点将台上。其后的诸位将领,见璩仪作戏十足逼真,不由心下好笑,见璩仪离开,忙上前七嘴八舌的劝慰内务大臣,皆言璩仪不敢杀他,不过是作作样子而已。

闻言,内务大臣惊惧之情一扫而光,立即又神气了起来,也不跪了,站起身来,傲然顾盼,暗道:倒要看你小子如何释放我,过会儿王命赦书一到,我也不用你解绑,就如此到皇宫去见皇上,给你小子一个好看,非要陛下治你凌辱大臣、擅权作乱的罪不可。他对诸位将领傲然道:“诸位今日可都看到了,这小子窃居高位,目空一切,竟然肆意凌辱大臣,如此能够带领大家打败入侵的魔武军吗?我要将此事上奏皇帝陛下,重新考虑‘讨虏大元帅’的人选。”

众位将领大喜,正合心意,依次上前装模做样的敬酒一番,回到点将台上。

璩仪淡淡道:“都致祭过了?”听众将肯定回答后,一拍金交椅扶手,冷喝道:“时辰已到!来呀,放炮,行刑!”

三声炮响,傲然挺立的内务大臣,被刽子手一脚踹在膝弯处,“扑通”跪在地上。内务大臣意识到璩仪是打算来真的,忙声嘶力竭的哭喊道:“元帅,饶命、饶命啊!元帅,饶我一条老命——”

刽子手不容他再喊,手起刀落,一刀砍下了内务大臣的头颅。

侍卫用朱红托盘端着内务大臣的头颅,到台上,送璩仪面前验视。璩仪看过,吩咐给诸将看过,然后悬挂辕门示众。诸将想不到形势逆转至此,望着托盘内刚才还好好的长在内务大臣脖颈上的头颅,齐皆心惊胆颤,腿肚抽筋,面色如土。

此时一辆马车直驶入军营,内务大臣报信的侍卫,载着皇帝的使者,拿着赦书赶来。帝国皇帝的黄衣使者,对点将台大声道:“圣元帝国大皇帝有旨,请大元帅阁下刀下留人,饶恕内务大臣一命。”

诸将此时面色又渐渐趋向缓和,心下皆道:看你如何收场。

璩仪站点将台上,冷冷对使者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恕本帅难以从命。”

使者尚欲再言,璩仪沉声道:“内务大臣已经枭首示众,以示警戒了。”

使者大惊,“吃吃”道:“这、这,小臣、小臣如何回去复命?”

璩仪冷冷一笑,厉声道:“军法官何在?军营驰马,该当何罪?”

军法官金刚狼上前肃声道:“按罪当斩!”立即数名军法官上前将使者与内务大臣的亲卫,捆绑按倒在地。

璩仪徐徐道:“使者为皇帝陛下的特使,不可斩!但军法不可废,可锥破马车,斩驾车者以代!”

闻言金刚狼一挥手,两名忠勇侍卫上前架起内务大臣的亲卫,拖到中军旗下,刽子手一刀干净利落的砍下脑袋。数名忠勇侍卫一涌而上,挥舞大铁锥屠马破车,不一刻使者乘坐的马车,马死车毁。使者呆呆的望着,双股战栗,几乎站脚不住。

璩仪冷声道:“虽为皇帝的使者,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给我重责二十军棍,乱棒打出军营。”擂鼓声中,使者挨了二十军棍,鼻青脸肿的连滚带爬的出营而去。

圣武军团的诸位将领,大多是贵族子弟,一向养尊处优,何曾见识过如此铁血的手段?见璩仪杀起人来眼也不眨,对皇帝的使者犹毫不留情,见识了大将军的威严,齐皆惊的面无人色,藐视之情一扫而光,半分气焰也无,再望璩仪时的眼神,全变作了又敬又惧。

璩仪起身冷冷扫了他们一眼,淡淡道:“自今日起,我即是帝国的‘讨魔大元帅’,列位全是我的下属。在此重申军令,有敢违令不遵、或阴奉阳违者,定斩不饶!现在,拔营出发。”

大军开拨两日,皇帝的使者随后赶来,送来了皇帝的旨意。中军帐内,集齐诸将,宣读旨意。旨意大加褒奖璩仪元帅执法如山,治军严谨,明确言道,有不遵军令者,任由璩仪元帅随意处置,不必上奏。这道旨意顿时将心怀侥幸、盼望皇帝能够解除璩仪军权的圣武军团诸将领的心思,全给打消了,从此不敢稍存苟且之心,战战兢兢,完全听从璩仪大元帅的军令而行。

璩仪统领大军一路进发,直奔天牢城而来。自出兵之日,璩仪于校场斩杀内务大臣,连同行军的十余日来,浩泊一直避居二线,所有事情任凭璩仪自己处置,他这个总军师,不曾置过一词。

临近天牢城,浩泊忽然走进璩仪的中军大帐。璩仪见师兄前来,心下大喜,三言两语分派完诸将的任务,喝令退下,忙吩咐上茶,打算与师兄清谈。

浩泊饮了口茶,赞许的道:“好茶。”

璩仪微笑道:“师兄自然不会是为了喝一碗茶而来的吧?不知有什么事情见教小弟呢?我想,我这几日的所作所为,应该还看的过去,并没有辜负师兄苦心教导的一番心血吧?”

浩泊满意的道:“不错!对你,我一向都是很满意,但你还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想不到你初居高位,竟然治军井井有条,督军有序,在最短的时间收拢起人心,如此作为,即使换作我,也根本不可能做的比你还要好。”

璩仪笑道:“多谢师兄的夸奖,这全是师兄平日的教导有方。”

浩泊道:“好了,现在我想听听你对击败魔武军,可有什么良策?”

璩仪皱眉道:“还未到前线,璩仪心中尚没底,不敢妄言。不过我认为,魔武军远道来袭,虽然得到了整个西部锦绣平原,但人心不服,民众心向故国,后方并不稳固,因此我们应该趁其立足未稳,速战速决,打它个措手不及;如拖延时间过长,被其站稳脚跟,到时再想驱逐,可就要大费周章了。魔武军一向强悍,善于野战,而我们圣元军的体质有所不如,优势是凭据高厚的城墙作战,野战并非所长;而今魔武军的主力部队,全部集中在天牢城下,我们应该依靠天牢城的坚固城防,给魔武军以沉重打击,最好能够歼灭他的主力,不然,被其利用整个西部锦绣平原,与我们展开野战,形势对我们就殊不容乐观了。因此我认为天牢城之战,重点就是:一,速战速决;二,必须在天牢城下歼灭魔武军的主力。此两点如果实施成功,驱逐魔武军出境,将指日可待。不知,师兄以为然否?”

浩泊“哈哈”大笑:“璩仪,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果真是天生的军事奇才。不错,以总局战略来说,你说的很对。但速战速决,歼灭魔武军的主力,又如何才能做到呢?”

璩仪面色一红,惭道:“我还未到天牢城去过,不熟悉情况,因此还没有制定出有效的作战方略。接手天牢城的城防后,经过实地考察,我再作计较。师兄问这个,莫非,是有了退敌的妙计?快说出来,让小弟听听。”

浩泊摇头笑道:“那有什么妙计?不过是有一些想法,现在还不成熟。等到了天牢城,你实地勘察了后,我们再合计一下,看是否可行。”

璩仪望着浩泊淡定的面容,心下大安,他自接任“讨魔大元帅”以来,一向心怀忐忑,恐怕此去难以打开局面,不能够尽快见功,而魔武军多存在一天,就多站稳脚一天,时间殊不容拖延。此时望着浩泊熟悉的笑容,心知师兄已有破敌妙计,已经胸有成竹,当下心下大安。

两人正在计较,充当军法官兼贴身侍卫的金刚狼,忽然闯进大帐,粗声道:“团长,西宁公主自天京城日夜兼程赶来,要见您。”

浩泊与璩仪对望一眼,心里齐“咯噔”一声:难道是夏秦亲王病情有变?浩泊冲出大帐而去,璩仪与金刚狼忙紧随其后。两人见走在前面的浩泊脚步凌乱而急促,显然心下甚是慌乱,两人自跟随他以来,尚未见他如此失态过,对望一眼,齐想:俗语“关心则乱”,如此可看出亲王在师兄心中的重要性。

西宁公主在数十名护卫的簇拥下,盈盈站立在一座营帐之前。玄武与银翼鹰等侍卫,在陪伴她。

在离夏燕还有三丈远近时,浩泊蓦停下了脚步,长吸口气,暗道:上苍保佑,千万别是亲王大人的噩耗!然而他亦知道这种情况很渺茫,一时间只觉浑身乏力,几欲虚脱。他勉强喊道:“燕儿——”

夏燕望见浩泊,如同见到了亲人,“哇”一声大哭起来,扑到他怀里,哭喊道:“父王去了——”

浩泊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到。他仰天发出一声悲叫:“大人——”

第四卷 第六章 夜袭告捷(上)

圣元帝国抵御魔武大陆国的第二道防线天牢城,座落在南北走向、高不可攀的云雾山脉正中的大峡谷中。因为天牢城的东方是整个东部锦绣平原,南北则分别是峡谷高耸入云的山壁,只有西面一面设有城墙,拒防入侵之敌,可谓是占尽地理优势,故驻扎天牢城的帝国元武军团,只有十万兵力。

以十万兵力的一个军团据守仅有一面城墙的天牢城,实是绰绰有余,稳若磐石;如再投以铁骑出城反击作战,如此攻守互济,将更是不可摧撼。然而用兵一向以谨慎保守著称的元武军团元帅辉察侯爵,置手下将领如白虎等的主动出击的提议于不顾,主张稳守,静待援军,将兵力全部收缩在天牢城城墙之后,全力防守。

圣元军的全力防守,令魔武军再无顾忌,集中优势兵力日夜全力攻打;而天牢城只有一面城墙,有防守有利的一面,却也有不利的一面——一次性投入防守的军队数量,最多不过三万人。如此元武军团有七万兵力闲置,全部簇涌天牢城中,徒增混乱。而在魔武军数个兵团的轮番打击下,元武军团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境遇,伤亡惨重,将士根本看不到胜利的曙光,普遍的悲观厌战,士气大为低落。

圣元历九百二十五年十月十日,圣元帝国“讨魔大元帅”璩仪侯爵,统帅三十万圣武军团的将士,抵达天牢城。十二日傍晚,趁着魔武军一天的进攻落下了帷幕,圣武军团的将士,立即有条不紊的换下了疲惫不堪、伤亡过半的元武军团将士,接管整个天牢城城防。

璩仪元帅随接管的五万圣武将士进入天牢城,由于天牢城容纳不下太多人马,圣武军团其余的二十五万军马,由玄武统领,驻扎在天牢城东。

辉察侯爵率元武军团的高级军官,在东城入口出迎接璩仪元帅的到来。双方寒暄完毕,璩仪元帅立即命令辉察侯爵,将撤换下的元武军团将士,驻扎在城东圣武军团之侧休整,等待命令。其后毫不停留,璩仪与浩泊立即进城。两人一边进城,一边观看撤退下的元武军团士兵的状态,见帝国第二军团折损严重,士兵军装破烂,消瘦疲弱,脸色黝黑,军心涣散;然而这毕竟是一支经过了火与血的考验的军队,士兵一个个眼光坚定而陌然,属于那种可以随时夺取敌人的性命、也随时准备付出自己性命的眼神,——如此一支军队,无疑是较之一支不曾经历战火考验的军队是要可怕上百倍的。

璩仪与浩泊对望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满意,——如此一支军队,稍作休整,再次投入战斗,将锐不可挡,较之手下未经战事的圣武军团,无疑要好用上百倍。

进入天牢城内的议政厅,璩仪立即宣布召开圣武、元武两大军团高级将领的军事会议。

长形桌旁,一侧依次坐着圣武军团的将领,以浩泊总军师为首;一侧依次坐着元武军团的将领,以元帅辉察为首,——白虎赫然坐在最末席,显然其的主动出击意见与辉察元帅的保守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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