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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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寸- 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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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位。

之所以夜探这位副书记家,是因为此人正是本市第三方势力的代表人物,对其他人来说,他说的话就是一言九鼎。

几天的时间里,王风调动手下,采取各种办法,甚至自己都亲自参与了暗中的侦查,这才逐一查清了第三方势力的所有关系。这位主管政法的副书记叫司马涛,他跟主管治安的公安局副局长于得水关系很铁,早年,他们曾经在一个派出所里工作过。那时司马涛还是一个派出所的小所长,而于得水只是一个普通警员,后来司马涛一步步走上了分局领导的岗位,于得水也一直跟着往上升,直到司马涛由副市长兼公安局长升为主管政法的副书记,于得水也由一个分局的局长成为市局的副局长。近几年,在天津官场上,司马涛一直顺风顺水、官运亨通,甚至用平步青云来形容他的升官经历也不为过,这源于他的人脉。在天津市,他的一句话,可以影响到很多人的命运,包括政治前途,这就是权利。于公子叫于云龙,29岁,是和平区禁毒支队一大队的大队长。他完全继承了乃父的特点,会捧哏,人随和,不张扬。因此,他不但悄无声息地搜刮、积攒了很多钱,名下还有多处房产,美其名曰为了防范那些大毒枭的报复才购置的,据传闻,于云龙从来都不在一个地方住超过两个晚上,也就是说他每天都要换一个房子住,当然陪他住的美女也是各不相同。由于他的资产明显来源不明,曾有内部有人员对他进行了举报,可是那些举报信都石沉大海,不了了之。

此事之后,于云龙更显低调,他悄悄地变卖了那些房产,捐了一部分钱给孤儿院和养老院。最后用剩下的那些钱以别人的名义开了一家规模很大的洗浴中心,名为天池洗浴中心,属于合股经营,入股的人都是有些背景的公子哥、公主之流,但他自己的股份却仍然占了有80%之多。有些官员子弟没有钱入股,也一样能分红,这种半分红半赠送的方式,笼络了很多在他看来有用的人。就拿那位风姿绰约的总经理苑玉儿来说,她就没有投钱,但她的父亲是主管刑侦的苑副局长,男友是申宏博,所以她以洗浴中心总经理的身份,不但有不菲的年薪,年底还可分得百万红利。

一个禁毒的大队长这么有钱,本身就值得怀疑。

于是,王风深入调查,发现此人与黑道来往密切,特别是跟那个纹身青年关系非同一般。

那个纹身的青年叫杨瑞,是一位海归人士,没有固定工作,常年游走于全国各地,接触的都是一些黑道势力,是与境外毒贩的联络人,典型的高智商犯罪。他是专门为经营毒品的各地下场所联系毒品供应的牵线者,被称为毒媒。一场变故,使杨瑞改变了人生方向,他不但加入了一个恐怖组织,纹了身,还参与了贩毒,为恐怖组织提供大量的用贩毒得来的经费,间接地支持了恐怖组织,成为了民族的罪人。在这条路上,他已经越走越远,再没有回头路可走。

让王风疑惑的是,这样一个绝不会缺钱的人怎么能去干拎包的勾当?细查之下才明白,原来是境外有一批毒品在进入天津时被人举报,随后迅速被海上缉私警察支队和天津禁毒总队一支队联合成立的扫毒特别行动组给截获了,这批货正是华联社买进的。仅此一项,华联社就直接损失了近千万美金,而这个据举报人正是最近在天津黑道风头正劲的百变魔女。货已经进入天津地界,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令华联社的老大杜品十分震怒,他通过一个网站,向全国各地黑道发出追杀令,悬赏100万美金追杀百变魔女,哪怕只是一具尸体,也一样可以得到巨额赏金。

天津黑白两道闻风而动,一些渴望一夜暴富的家伙纷纷加入寻找百变魔女的行列,尤其是黑道上那些毫无地位可言的马仔们,他们更想通过找到百变魔女,讨好于这位在天津黑道跺跺脚乱颤,说话一言九鼎的老大杜品。

天津货运集团公司坐落在天津近郊,是一栋8层楼的普通建筑。那块木质的写着天津货运公司白漆黑字的牌子,在常年的风吹雨淋之下,已经显得有些斑驳破败,但这不影响这家公司的正常运营。而这家公司正是华联社总部,有谁能想到在这么个不起眼的地方,却驻扎着一个能够影响天津黑道的大型帮会。

【第44章 华联社老大的烦恼】

此时,已是凌晨时分。

顶层一间装饰普通的房间内,气氛有些凝重。一个面孔十分年轻的男人,正在训斥另一个同样年轻的人。

“你是怎么办事的,嗯,简直是猪脑子,光天化日之下,去拎包,还被人抓到派出所去,真是丢人啊。”这个发怒的年轻人正是华联社的老大杜品,他的确也很年轻,才28岁。

“是,大哥,我错了。”这个被训斥的人则是被那几个太子党核心人物从滨河派出所保释出来的拎包人,他叫杨刚。杨刚与杨瑞本没有任何的关系,但因杨刚救过杨瑞一次,而且两人又都姓杨,所以一直以兄弟相称。

“你~你!”杜品恨其不争,险些动手打他。想想还是放下了举起的手,当年为了争夺这个老大之位,杨刚单枪匹马闯入一个桑拿浴干掉了那个与杜品一伙人已经势同水火的前任老大,为杜品的上位立下了汗马功劳。对这样一位侠肝义胆的兄弟,他如何能下得了手。“你叫我说你什么好,从来遇事都这么鲁莽,华联社要发展,要壮大,你这样下去,怎么能担当重任?”

“华联社有大哥你当家就行了,现在,放眼天津,还有谁敢不给大哥你面子。真有那样不开眼的人,我杨刚还一样敢去干掉他。”杨刚抬起头来,眼睛里神光湛然,再也不是那个派出所里一副小混子的样子。

“你就这么不争气?”杜品气得乐了。

“嘿嘿,大哥,你也知道,我就是这样一个没囊没气的人了。你也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好,另外,你也别让我当什么头目了,我现在过的挺好,没那些马仔跟着,省了很多麻烦,平时泡泡妞、赌赌钱,挺清闲。”杨刚见大哥终于笑了,也嘿嘿笑着说。

整个室内的气氛,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压抑。

“好了,这件事就揭过去了,不过你以后做什么事要多动动脑子,别一冲动就不管不顾。这次事你有两点不对,第一点,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领着杨瑞去拦截荀觅,找她的麻烦,险些将杨瑞的真实身份暴露。杨瑞是不能见光的,一旦被有心人盯上,不但杨瑞会很麻烦,我们也会很麻烦。政府正在加大毒品的打击力度,我们的勾当一旦事发,有猫的9条命都不够杀的,到时候,别指望那些平时吆五喝六的所谓太子们为我们出头,恐怕他们自身都难保。第二点,那个荀觅是不能招惹的,她父亲虽然已经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但他的早年的积威还在,一帮兄弟还在混江湖,有的都是一帮一派的老大,没触及我们的切身利益尽量不要去招惹他,不是我们怕了他,是我们要学会隐忍。你惹了他的女儿,一次也就算了,但再有一次,难保他不生气,他一出面向我们讨个说法,说我们不敢找他却去找他家人的麻烦,到时候我们就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你也知道,我们在江湖上混的,是最忌讳用人家的家人做砝码要挟恐吓进而达到自己的目的的,这会使我们华联社直接处于风口浪尖之上,被其它帮派责问,那时,他就是弱者,我们又是什么?我们会很被动的,连这点你都不明白?”杜品循循善诱地给杨刚说明不能招惹荀觅的原因。“要记住,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哦,我明白了。”杨刚诚恳地说道。心里却想,大不了我在走一趟,干掉他全家,看他还怎么找我们麻烦,可是这话无论如何是不敢当着大哥的面说出口的,否则,他的那一巴掌一定会落在自己的脸上。

“真明白了?”杜品笑问。

“真明白了,大哥。”杨刚认真地点头回道。

“明白就好,坐吧。”杜品指了指一排沙发说道。

“嗯。”杨刚点头,然后两人在沙发上坐下。

“现在我们只是怀疑她,并没有证据证明她就是那个百变魔女,所以,还不能动她。如果一旦得到证实,就是整个天津黑道老大都出来给她说情,我们都不能放过她。”杜品恶狠狠地说道。说这话的时候,杨刚都感觉自身一阵冰冷,室内温度似乎明显降低了不少,可见大哥对那个人的恨意有多深,看来这个百变魔女的确触动了大哥的逆鳞。

“我一定要找到证据,证明她就是百变魔女。”杨刚认真地说。

“你有这个心就好,不过这个事并不着急,急躁的后果往往是会坏了大事的。我已经向整个江湖发出了追杀令,我们就是要依靠整个江湖的力量来挖出这个人。还有,通过这么一折腾,势必会有更多的人知道百变魔女这个人,以及她所做的事。一旦她被证实就是那个魔女,你想想,整个天津黑道的人会怎么想?会怎么看?他们一定会跟我们一样,更恨她的这种做法。到时候我们再动手灭了她,还有谁能出面阻拦?不要说为她求情了,就是荀仁义这个号称天津黑道教父的老东西都将没有好下场。到那时,不用我们发话,那些望眼欲穿等着这批毒品发大财的老大们,都会亟不可待地去灭了她全家。这样即达到了我们的目的,又不用我们动手,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说完,杜品阴阴地笑了。想当初,自己曾厚着脸皮追求过荀觅,可是人家连正眼都没瞧他就直接拒绝掉了,这简直是对自己人格的侮辱。虽然那时自己还是一个华联社的小头目,可是怎么说自己也是男人啊,而且自认长得也还算可以,却无论如何也难以入了人家的法眼,这个脸着实丢得有点大。

“你知道我们这次损失多少吗?”杜品恨恨地问道。

“损失多少?”杨刚皱着眉头问。

“至少两千万美金,唉,这次亏大了,不但在天津各个帮会面前丢了脸面,还损失了这么多的钱。”杜品叹道。

“啊,这么多?”杨刚惊讶地说。

“你没有当家,当然不知这里面的事情了。由于国际社会加大了对毒品的打击力度,现在主要的几种毒品价格,大宗的叫批发,少量卖的叫零售,批发价格和零售价格都有大幅度的上升。而我们的这批货正是眼下天津急需的,如果顺利到手,我们就可以批发给各个地下场所,这样具有绝对垄断性质的一批货,可是大大的暴利啊,然而这一切都成为了泡影。”在昏暗的灯光照耀下,杜品的脸色有些苍白,为了这批货,他几乎将自己的所有家底都投入进来,结果弄了个颗粒无收的惨淡结局。作为一个帮派的老大,他觉得自己还是欠些火候,总是急于求成,最后还是得不偿失。

见杨刚一副惊怔的样子,杜品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海洛因的缅甸价钱是60一克,发到我们手里,我们自然而然地就成了第1道贩子,通常300左右的价钱发给第2道贩子,第2道贩子会贩运到全国各地,差不多要400---600左右,第3道贩子通常就直接向细毒者供应了,价钱大约1000多一克吧。个别地区都1500-2000的价钱了,像北京等地更贵一些,由于每个地区警察的打击力度不同,以及毒品运送距离不一样,毒品的实际价格每个地区也都不一样,这个道理你应该懂。比如:南京地区的k粉可以卖到100块一克,但是在武汉几十块钱就可以了。比如云南那边的海洛因,几十块钱一克,但是运来到上海,北京,深圳,就卖到几百块钱一克了。”

“哦~”杨刚陷入沉思中,杜品很少见到杨刚为一件事这么认真地去思考,就想好好地给他讲讲毒品的事情。

“以现在的国内毒品价格的升高来说,直接反映了供求关系发生了变化,这个变化不是单一的一方面原因,而是由于多方面的原因造成的。我们所用的海洛因类的毒品主要是来自于金三角。金三角、缅北由于多种因素的影响,罂粟种植明显减少。在95年最高峰的时候,金三角年产鸦片2000多吨,可加工200吨海洛因。最近两年那里种植面积大概有9万亩,可以加工成60多吨海洛因,就是说海洛因类毒品种植加工的面积和产量都有减少。金三角的海洛因主要还是流向中国,由于政府的堵源截流,堵截的力度加大了,缴获的毒品在增多,流入内地的就减少了,所以海洛因类的毒品价格自然要上涨了。传统毒品海洛因类虽然在下降,但是一些大的贩毒集团还在继续制造着毒品,他们制造冰毒的量明显增加了。由于国内加大了对易制毒化学品管理的力度,从国内流入到金三角的制造冰毒的原料和配剂明显减少了,生产冰毒、摇头丸的成本提高了,所以反过来,冰毒需要走私贩卖到国内,年初的时候,政府查获了一大批毒品,真正流入市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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