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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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兵凶猛-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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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了崔健的《红旗下的蛋》,嗯,准确的来说,这首歌是套了老崔的曲子,咱俩重新填的词,歌名也换了,就叫《军旗下的蛋》:

“突然的变化,其实并不突然

换上一套军装,不知道该干什么

军旗还在飘扬,逆着风的方向

革命还在继续,老同志更有力量

钱在空中飘荡,可那不是理想

虽然空气污染,看不见更远地方

虽然当上战士,可胆量还是太小

我们新兵蛋子都是圆的

象军旗下的蛋

成为一个兵王,是老子的期待

握锄头和握枪,是天生的遗传

心里非常明白,我们是谁的后代

不像有些鸟人,神智很不清白

私欲在空中飘荡,经常打在脸上

突然一个念头,警告你莫跟别人乱走

虽然身体还软,虽然只会叫吼

我们是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

象军旗下的蛋

若问我们是什么,军旗下的蛋!

若问我们是什么,军旗下的蛋!!

若问我们是什么,军旗下的蛋!!!”

我几乎是用尽全力吼出了最后三句高潮,战友们的情绪都高涨起来,掌声,欢呼声,呐喊声,口哨声,如潮水一般朝舞台上的我们涌了过来。

我提着话筒架后退几步,方大山一正步踢出,吼起了原汁原味的秦腔:

“孩儿本是娘的心头肉,老娘本是儿的手指头,孩儿今日走西口,十指连心痛嗖嗖,再给老娘您磕个头,孩儿不孝把军投,不杀光那鬼子——誓不休!”

方大山眼中泪光隐现,苍凉的唢吶声顿时飘荡在夜空当中,壮士断腕的决然坚毅,易水寒寒一去不复返的萧杀之气,金戈铁马不破楼兰终不还的豪壮之气,顿时感染了所有的兵们……

唢吶声嘎然而止,江飙轻敲手中三角铁,叮当一声,七班齐声轻唱道:

“牛儿还在山坡上面吃草,放牛的二小不知哪儿去了……”

方大山一声暴喝道:“王二小!”

“到!”

“张嘎子!”

“到!”

“董存瑞!”

“到!”

“邱少云!”

“到!”

“雷锋!”

“到!”

方大山不停的叫着名字,我们不停的答着到,最后,方大山冲着舞台下面的兵大声的喊出一个名字:“李向群!”

所有的兵,不约而同的全部起立了,成千上百个声音齐声吼道:“到!”

——是的,在去年的那个夏天,在长江流域抗洪抢险中,就是咱们军的另一支英雄团队“塔山守备英雄团”牺牲了一位战友,他的名字就叫做李向群,毫无疑问,他代表着的就是我们集团军所有在那场与肆虐的洪魔的战斗中,长眠在水底的,曾经一起摸爬滚打,亲如手足的战友们!他们永远,永远的还站在我们的队列当中!

李大显甩开膀子重重的,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架子鼓,我一把从话筒架上面将话筒拧了下来,大声的吼道:“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舞台下面所有的兵都跟随着我呐喊了起来,声遏长空,整齐划一。

刘浪的电吉他激昂的响了起来,我开口唱道:

“听说过;没见过;两万五千里

有的说;没的做;怎知不容易

埋着头;向前走;寻找我自己

走过来;走过去;没有根据地

想什么;做什么;是步枪和小米

道理多;总是说;是大炮轰炸机

汗也流;泪也落;心中不服气

藏一藏;躲一躲;心说别着急

噢;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问问天;问问地;还有多少里

求求风;求求雨;快离我远去

山也多;水也多;分不清东西

人也多;嘴也多;讲不清道理

怎样说;怎样做;才真正是自己

怎样歌;怎样唱;这心中才得意

一边走;一边想;雪山和草地

一边走;一边唱;领袖毛主席

噢;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

演出完了,引起了巨大反响,咱们一下台,底下的兵们就兴高采烈眉飞色舞的议论了起来,不管是夸咱们七班牛逼哄哄之类的褒奖之辞,还是鄙视咱们七班拱上舞台就撒野的批评之声,总之有一个事实是无法否认的,那就是观看演出的兵们都不大不小的震撼了一把。

连首长们都震住了,下台的时候,海哥哥满面春风的跑到后台来对我说:“帅克,刚刚你们那节目叫团党委一班人都傻了,师参谋老撸也傻乎乎的了——你们那宣传股长看着首长们都傻了眼,屁颠屁颠的给首长们倒茶去观察反应,吓得汗都冒出来了!”

“呵呵,海哥哥你别吓唬我,我可是抱着给普通一兵们奉献一道精神大餐娱乐大餐为兵服务的想法上台唱唱的,可没抱着那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想法整一动让首长们特舒爽的节目啊!”我笑着说道:“不比那拐着弯子歌功颂德的小品啊!”

“你个鸟兵!”海哥哥笑骂道:“说真的,那老撸怎么会认识你啊帅克?刚刚他逮住我还问来着,林海啊,我看这师里面的文体活动器材你都拉了一车来9团了,是不是帅克他们五连那个节目是你整的啊?”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上次我不假外出和地方的老百姓干了一架,让老撸给逮住了,那警告处分还是他定的呢!”顿了一顿,我连忙问:“那你怎么说的海哥哥?是不是挨屌了啊?”

“原来是这样啊,呵呵!”海哥哥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子茬,笑眯眯的说道:“我说那是集体智慧,主要还是你的功劳……”

“完蛋了,又完蛋了……”

“完蛋个逑,老撸很高兴!”海哥哥眉飞色舞的说:“要不是你们龙政委说着小打小闹还可以上不了正台,一个劲的谦虚谨慎,那老撸还非得让你们去参加师里面的文艺晚会呢!”

“别,拿人参当萝卜吃,我可受不了那一补!”我笑着对海哥哥打了一拱手(抱拳作揖),很认真地说道:“谢谢你海哥哥,这改天我代表七班请你喝杯酒!”

“要你请什么,呵呵,要杜山请!”海哥哥挤眉弄眼的对我说道:“你做陪啊!”

……

回到连队的时候还没有熄灯,连长杜山让文书兼通讯员庞炎把学习室的门打开了,让咱们进去看看中央台的春节联欢晚会。

当看到党和国家领导人在电视里说向中国人民解放军全体指战员致以节日的问候的时候,我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像是闻到了军械仓库中那有些年头的59…2式无缝钢管爆破筒爆破之后散发出来的硝烟味道。

我想,我们是军旗下的蛋,红旗下的蛋。

第一卷 醉里挑灯看剑

第一卷 醉里挑灯看剑 第伍三章 电话情思

第一卷醉里挑灯看剑

第五十三章电话情思在元旦的时候,咱们五连担任的是战备值班的任务,所以到了春节,战备值班的任务也就轮换到别的连队去了,让五连的兵都比较开心的就是这一点:咱们连队就和不担任战备值班的其他连队一起,在大年初一这天,休假一天。

大年初一的一大早,连长杜山就带着连队的干部们给咱们战士拜年了,给老兵们散烟,给新兵蛋子们发红包,钱不多,一人十块,连里的副业收入里拿出来的,经过连队军人大会和军人经济委员会同意了的,我和方大山合计了一下,咱们七班发红包就免了,干脆就带着七班的新兵蛋子们上小市场去吃个螺蛳粉的早餐得了,费用我们俩个人平摊。

七班的新兵蛋子们都很开心,实际上,从昨天晚上表演节目之后他们就一直很兴奋,因为老兵们纷纷翘起大拇指夸奖他们昨天晚上的节目整得好,整得妙,整的呱呱叫,给咱们五连露脸了——在部队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老兵不能和新兵期的新兵们说话,这种面对面的交流就使得七班的新兵蛋子倍感荣耀,因为他们得到了老兵的认同一般,不可否认,他们结束了新兵期,在老兵们的眼里,他们不算是什么都不懂的新兵蛋子们了。

吃完螺蛳粉出来,我给七班那几个烟民一人上了一支烟,我的小老乡,江飙这鸟兵还不好意思接,我对他说:饭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现在不抽,过了三天之后就不许抽了——这鸟兵马上就接过去给点上了,动作之快,连我都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出手的,动作之牛,简直都有些空手夺白刃的功力了。

于是乎,七班的新兵蛋子们打电话的打电话,买东西的买东西,理发的理发,租碟子的租碟子,我径直步入了老刀的店子,笑眯眯的给老刀和嫂子拜了年,老刀很高兴,又给我甩了一包精白沙,嫂子笑着留着我吃午饭,说是老战友们新战友们都十分照顾店里的生意,今天家里开了五桌,大家一起团个年,我笑着谢绝了,说是要带新兵们去师里参加那团拜会,当然,这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毋庸置疑,老八答应带我今天去参加他们的老乡聚会了。

坦白说,我很想问问老刀这位老同志,到底是怎么样把嫂子给直接放倒的,噢,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怎么样把嫂子直接给俘虏的,不过我想了半天,却还是忍住了,小市场里现在热闹得很,人多眼杂的,改天好了。

出了小市场的那张小门,我就往连队走,刚走出不远,就看到了团纠察队的黄史吟队长和两个兵,站在小市场的门外执勤,毕竟同吃同住同战斗了一段时间,黄史吟一眼就把我从兵堆里拎了出来,大声的喊着我的名字,我赶忙凑上去,拜年,上烟,黄史吟笑着对我说:帅克啊!你小子现在彪哄哄的啊,上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发现你还有点当演员的潜质,想不到昨天晚上还发现你有当歌星的潜质啊,这下老子要调你来咱们纠察队,可就难啰!

我赶紧谦虚,并诚恳的说自己还不是很自觉,怕来了纠察队滥用职权,监守自盗,天天拱到外面玩,黄史吟队长噢了一声,可能觉得也是,笑了笑也就没说什么了,我问他佟卫那鸟兵去哪里了,黄史吟队长气愤的说,龟儿子昨天吃年夜饭的时候浑身是胆,可是他妈的酒胆尚可酒量不行,醉得一塌糊涂,到现在还卧床不起。

口头祝福了佟卫早日起床之后我就和黄史吟队长拜拜了,回到了连队,大伙儿都早就忙活开了,春联挂上了,彩灯牵上了,虽然有些花里胡哨的,但是倒也整出了一个喜气洋洋的气氛,学习室已经是热火朝天的,有的在学习54号文件,双扣,升级,斗地主,一样一桌,下军旗的,下象棋的,下围棋的,一样一桌,电视机那里不怎么热闹,直到派遣到小市场去租那种有一点点颜色的VCD的老兵凯旋而归,立马才热闹起来,人头攒动。

七班很民主,完全尊重所有人的意见,想干嘛去就干嘛去,方大山的陕西老乡都接二连三的来了三四个了,说是大伙儿一块儿去玩,从七团八团九团炮团装甲团一直转悠到师部去,七班的新兵蛋子们立马就抛弃了我,都说要跟着班长混,除了许小龙,许小龙嗫嗫说,班副,我姐呆会就来连队找我,我跟我姐去玩去——我就有些憋屈了,这完全不是群众基础的问题啊,狗日的,不就是我新兵期一过就去了教导队吗,这不同一列火车来的老乡都流落在何方都找不到地儿了——不过也好,我窃笑,老子自己有活动!

说打就打说干就干,马上转悠到炊事班找老八,他奶奶个熊,老八贴着一脑门子的纸条捏着一副扑克牌对我说,帅克啊,这刚吃了早饭你就饿了吗?说好了吃午饭的啊,他奶奶个熊,你先去师部大操场,玩玩那啥文体活动,11点半我再去找你!

讪笑着从杀气腾腾的炊事班撤退,我又蹬蹬的杀到楼上找四海,四海是找到了,可是他就是抱着一台刚刚配发到连队不久的电脑玩得个不亦乐乎,周围还有四五个兵如众星拱月般拥簇着他,一脸仰慕地听他口沫横飞的说什么局域网啊伊妹儿啊逼逼爱死啊这些玩意——看那架势,我要是把四海给拉走了,那四五对醋坛子大的拳头都不答应。

没办法,我只好自己先去了,对了,就先到海哥哥那里去玩一会,刚好就住在师部大操场前面的大礼堂里吗,我心中一合计,马上就整理着装,准备走人。

看着风纪镜中的自己,我不由得笑了,很好,我叫帅克,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帅哥,除了稍微有些黑之外,正在思忖着要不要再去蹭点四海的洗面奶洗个脸时,文书庞炎从楼上蹬蹬的跑了下来,一手拍在我的肩上笑着说道:“嘿,帅克,今天怎么收拾得这么潇洒啊?这迷彩服都换上了新的啊!”

“岂止啊,看看,新帽子,新迷彩鞋,新袜子,连内裤都换新的呢!”我笑着说道:“大过年的,全套新,怎么样?这行头去相亲,行不行?”

“没问题!”文书庞炎笑着说道:“多精神,多潇洒的一小伙啊!”顿了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庞炎说道:“啊呀!对了帅克!我差点还忘了,昨天,不,前天,二十九那天,有一个兵打电话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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