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花传说之诛神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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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花传说之诛神传-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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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炼舞嗤之以鼻,“不就写了几首破诗嘛,尾巴能有多大?我们民间传闻虽然没有你们的宫廷什么书华丽,但是想象合理。什么神啊鬼啊的,全是瞎编滥造。”

“在你们的民间史书里面,不也写了亚哲尔升天吗?”木冶说。

蚀烛和顾幽对视了一下,小声问:“我们要不要回避?他们又开始了。”

顾幽无奈地吐了一口气。

炼舞将袖子挽了起来,一副准备打持久战的模样,他的声音由“说”变成了“嚷”:“没错,我们的民间史书是写了亚哲尔升天,但那也是受到你们的什么宫廷破书影响。”

“宫廷史书,不是宫廷破书。”木冶小声纠正。

“我管你什么破书死书,要不是受到那帮什么官的影响,我们的民间史书一定不会写亚哲尔得道成仙的故事。作为自然和谐信奉者,我们所信奉的是自然之神,而人类只是自然之神养育的孩子,没有任何人有资格称神,与自然之神站到同一级阶梯。”

“信仰不同。”木冶点头。

“而你们,”炼舞话锋一转,马上开始了对木冶一类人的批驳,“骄傲自大,高傲忘本,总之所有这一类的词语都可以给你们。自然养育你们,你们却不当一会事,反而破坏自然和谐。为了修建舒适的宫殿,你们砍伐森林,破坏草场,你们……”

木冶指了一下顾幽手里的诗集,礼貌地说:“不好意思,你说远了。现在我们说的是,亚哲尔的坟墓在哪里?”

悬铃咯咯地笑起来,而木冶对她点了一下头。

炼舞看了一下木冶手指着的方向,然后说:“我坚信,亚哲尔一定在别处修建了坟墓。并且,在他死之前就修建好了。而他死后,被他的随从带离了王城,葬在了那座不为人知的坟墓里。”

“可是,没有人看到亚哲尔的随从带他离开。”木冶说。

“如果他们想离开,还会让你们看到?”

木冶又一次败在了炼舞嘴下。他不得不服气地点头,“确实,有这可能。可是,他的随从没有留下任何信息给我们,而且事情都过了近七百年,谁还能保证亚哲尔的坟墓完好地存在呢?即使存在,谁又知道在哪里呢?”

“你问我啊?”炼舞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几百年前的事情,连当时的人都不知道,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知道呢?你一定是,内分泌失调。”

“我……我不是问你,只是说出来大家讨论。”木冶涨红了脸。

顾幽把诗集收了起来,说:“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讨论。”他的双眼向好远的地方望去,一直飘到草原的尽头。那里,白色的雾气,充斥在天地之间。阳光穿过雾气,在雾中透下了由上至下,渐次暗淡的光影。

炼舞看着二十多匹黑暗骑士的战马,说:“不错啊,这么多马供我选择。”说着,在一匹马身上拍了一巴掌,而战马瞪圆了眼睛盯着他。他骄傲地扬起头,从一匹匹马间走过,嘴里叨咕着:“如果这些马全是我的,那么我也算是一个小型的马场主人了。”

“就这几匹马,还马场?”木冶小声说。

炼舞瞥了木冶一眼,不想和他争,于是继续发表高论:“这么多马,每一匹都差不多的健壮,怎么选呢?而且,我们七个人只能骑走七匹马,剩下十几匹不就浪费了吗?这么好的马,浪费了多可惜啊。”

“我们先走,你可以留下来,把这棵树劈了做一辆马车。十几匹马拉的马车,多有气势啊,就连迪拉王朝的王也没享受过这么高的待遇。当然,你必须在敌人赶来前完成马车的制作。”木冶选了一匹战马,跨了上去。

炼舞哼了一声,瞪着木冶说:“让我劈树?我得先辟了你,把你的骨头拆了挂在战马身上做装饰品。”说完,炼舞跃上了一匹战马。

“我们去哪里?”顾幽问炼舞这个活地图。

炼舞指着西北方向,说:“瞻神城的西边,有一片森林,那里应该比较安全。”

“多久才能到那里?”顾幽又问。

炼舞抚摩着战马漆黑的棕毛,说:“以这种马的体格,跑到它们口吐白沫的时候,就基本到了。”

蚀烛听得出了一身冷汗。他小心翼翼地说:“很远吗?能不能说出具体时间?”

炼舞狡黠地笑,“不远,只要半天,就可以到了。正好,我有些饿了,到了那片森林可以摘到一种很可口的果子。”说着,炼舞似乎是习惯性地瞥了木冶一眼,接着说,“当然了,某些人可能吃不习惯大自然赠予我们的东西,那就只好饿着咯。”

木冶对炼舞点了一下头,“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小时候经常吃野果的,应该不会不适应吧。”

战马跑了起来,在草原上扬起了几束黑色的风。马蹄落在草地上,留下了一串略略曲折的印记,仿佛,是草原上的路标。

天空,依然是淡淡的蓝色,蓝得圣洁,蓝得透明。云已经散开,飘远。而此时的天空,纯净无暇,像是一块珍贵的玉壁,被心灵手巧的工匠打磨得光洁华丽。又仿若少女的肌肤,晶莹剔透,散发着高贵典雅的气质。

三只淡蓝色的秃鹫,翱翔在苍穹里,全身淡蓝色的羽毛跟天空的颜色融合得天衣无缝。它们的身体下方,很远的地面上,七个各种颜色的斑点,缓缓在绿色的幕帐上移动。

一只秃鹫拍打着翅膀,突然一个急转弯,向相反的方向飞去。头向下探去,翅膀微微收拢,减小了气流的浮力。淡蓝色的影子像是一柄利剑,直直地向斜下方刺去。所有的景物,所有自然的颜色,在它的身边被拉成了一条条色彩斑斓的长线。

秃鹫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化成了一道淡蓝色的光芒,向地面照去。突然,两只微微收起的翅膀极力张开,羽毛里灌满了风,双翼被撑成了伞状。秃鹫的速度瞬间就慢了下来,扑打着翅膀,缓缓落了下去。

一名黑暗骑士扬起了手臂,秃鹫落在他横放的前臂上,眼睛直视着西北方向,钩形嘴微微张开,一声冗长的嘶鸣从喉咙里涌上来,声音锋利得刺疼了周围的黑暗骑士的耳膜。

黑暗骑士都捂住了耳朵,而一只手托着秃鹫的那名骑士就辛苦了很多。他另一只手捂住了右耳,然后头歪向左边,将耳朵压在了肩膀上。

黑色的战马,被这尖细的声音惊得不停地跺着马蹄。

终于,秃鹫收起了声音。黑暗骑士的手臂向上一托,秃鹫拍打着大翅膀飞上了蓝天。那个黑暗骑士从马背上取下了头盔,扣在头上,然后把沙哑的嗓音被捂在了头盔里:“你们逃不掉。”

第七十章

夜幕下的森林,显得无比的神圣,却又沉寂。不知名的虫子的轻鸣声,伴着时而响起的一声鸟鸣,伴着风从高高的树干间流过的声音,伴着细碎的脚步声,奏成了一曲时高时低,婉转回旋的乐章。几点萤火从一截倒下的树干里钻出来,或是飘升,或是追逐。仔细地侧耳聆听,仿佛还能听见它们的嬉笑。

七个人影小心翼翼地走进森林,风从他们身后灌进静谧的森林。

炼舞小心地拔开挡在自己腿上的草茎,动作轻盈得向是夜间在森林里流转的薄雾。他回过头,小声说:“大家动作轻点,不要吵醒它们睡觉。”

“他们?谁?”木冶大大咧咧地走到了炼舞前面。他的脚从一束高草里划过,一簇萤火突然点亮,从草堆里升起,散开。

“笨蛋,你已经吵醒它们了。”炼舞骂了一句。

木冶不屑地说,“不就是虫子嘛,吵醒他们又怎样?”

“确实,你把它们槽醒了他们也不能怎样。在你们那群圈养野人心里,就你们自己和那些冰冷得像是棺材的宫殿才重要。你一点也不知道,你出生以前接受到的所有的恩惠,都是自然给予你的。”炼舞压低了声音说。

“自然的恩惠?我可没感觉到。我对自然的唯一体会是,它造就了你们这帮偏激的自然和谐信奉者,然后你们推翻了我的王朝。”说着,木冶重重地在一堆草上踩了一脚,激起许多的金黄色光斑。

萤火虫围着木冶转了几圈,然后重新找了一束草,躲进了草丛中。

“自然还造就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圈养野人。没有自然,他们哪活得下来。只可惜,那帮野人得到了恩惠就忘记了施与他们恩惠的神。”炼舞瞪了木冶一眼,说,“你闹吧,小心把森林里的怪物惹出来,拿你当夜宵。”

蚀烛跟在炼舞后面,小声地说:“真受不了他们两个。后面的跟上,小心一点。”

悬铃在后面拉着蚀烛的魔杖,她说:“到处漆黑一片,有点阴森森的感觉。我们一定要进到森林里才能采到野果吗?”

木冶的声音降低了一些,但并不是因为怕炼舞所说的森林怪物。炼舞对森林的关心,让他觉得有些许的羞愧。他说:“炼舞带的路,如果找不到野果,我们就拿他当夜宵。这么黑,就算有野果也看不到啊。”

炼舞说:“谁说看不到?蚀烛,借你的那什么眼睛看一下。”

“火冥之眼。”蚀烛摇了摇头,说,“借?怎么借?”

炼舞摆摆手,“我的意思是,你看一下,附近有没有一种红色的小果子。顺便也看一见,有没有什么可怕的生物在注视着我们。”

“怪物?”木冶问。

炼舞轻轻一笑,说:“骗小孩的话,你还真信了?唉,你一定是内分泌失调,随随便便说个谎话就可以把你骗得团团转。”

“那是我信任你,跟内分泌没有任何关系。”木冶有些后悔,把“内分泌”这个词语教给了炼舞。

“你连我都信任,那一定是内分泌失调。我警告你,我可一点也不相信你,鬼知道你这个所谓的王子在打什么主意。”炼舞说。

顾幽和狱奴跟在悬铃后面。顾幽轻声问:“蚀烛,看到什么了吗?”

蚀烛听到顾幽的声音,突然转过头来,两点血红色的两光吓了后面的人一大跳。他眨了眨眼,红色的光斑跳耀了几下,“没发现大型的生物。至于红色的果子……火冥之眼只能看到生物和灵魂,看不到植物。”

走在最后的残魂说:“或许现在森林里很黑,可是我却没感觉。我的世界,总是黑暗的。不过,我的耳朵告诉我,附近没有危险存在。有一些动物正在打鼾,似乎睡得很香甜。希望如炼舞所说,不要吵醒他们。”

“你经常来这片森林?”木冶看了看周围,问炼舞。

“不,不经常来……正确地说,这是我第一次来这片森林。以前……我还不到十岁的时候,有一次只是路过。”炼舞一本正经地说。

木冶??以及所有人??差点当场被炼舞气晕,木冶张开了嘴,正要大声喊出来,突然想起来炼舞的话,捂住了自己的嘴。他尽量把声音压低,说:“既然是第一次来,那你怎么会知道森林里一定有野果?而且,你竟然还带着我们向森林深处走了这么久!”

“圈养野人的悲哀啊。”炼舞小心地拨开草丛,走了过去,“那种果子的名字叫相思果,而你们那帮野人以及圣城里的人都喜欢叫它为凤凰果。相思果生长在相思树上。虽然名字叫作相思树,但并不是树,而是一种草本植物,总是在森林深处依附着大树生长。这都不知道,野人。”

“野人才会知道这些。”木冶说。

“你还强词夺理了。”

“谁强词夺理?明明是你在强词夺理。”

“我强词夺理?”

蚀烛见争吵声越来越大,而且争吵的话题总是围绕在“强词夺理”这个词上,丝毫没有了新鲜感。于是,他咳了一声,说:“炼舞,那你说说,为什么这种果子要被称为‘相思果’呢?”

“你才强词夺理。”炼舞对木冶说。然后,趁着木冶还来不及驳回,他赶忙聪明地换了话题:“很多年前,最早一代自然和谐信奉者走进了森林,看到这种长得像是藤蔓的植物紧紧缠绕在树干底端,而且上面长着火红的果子。他们将藤蔓从树干上取了下来,摘了果子吃。可是很快,却奇迹般地发现藤蔓像是活了,慢慢地移回树干下,并且重新缠绕在了树干上。人们说,之所以小小的藤蔓会有移动的能力,是因为它对大树的相思……”

“所以,后来的人们就叫这种藤蔓为‘相思树’。而它的果子自然被称为了‘相思’果。”木冶帮炼舞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也是在介绍植物名字起源的一类书上最常见的一种句式。

炼舞点了点头,说:“木冶,你补充的这一句是重点。不过,也是废话。内分泌失调。”

木冶正要说话,炼舞又说:“对了,我很认真地问你一个问题。”

木冶听到炼舞要“很认真”地问自己问题,马上摆出了一副学者的姿态,气势高昂地说:“我很乐意为你解答,请说。”

“内分泌失调能医好吗?”炼舞问。

木冶被这句话敲得有点头昏眼花,但还是强装出学者的架势,说:“其实,内……”

“你不用说了。”炼舞突然恍然大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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