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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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魔-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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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最近一向,这消失百年的魔鼓却突然出现在天山一带,并落入了一个歹人手中。更奇怪的是,最近中原武林中也出现了一系列残酷的搏杀事件,据说都是为了争夺那只魔鼓的鼓棒。这就是说,恰好在这时,这鼓棒不知怎么也再次被人偷走,并在中原一带出现了。”
两个徒弟睁大眼睛,听得津津有味。
“很多人都为此忧心忡忡,假如持有魔鼓的人得到了鼓棒;或者持有鼓棒的人得到了魔鼓,必将极大地为害中原武林,而武林中人,也必将为争夺魔鼓引起一场血腥的惨祸。
所以,为师的才决定借此机会将你二人派出山,先到天山寻找魔鼓,然后设法找到‘佛门四凶神’,报得大仇,并拯救武林众生。徒儿们,这个担子可不轻呵!”
两个徒弟目瞪口呆。
少年想了一阵,犹犹豫豫地问道:“这天山这么大,却是从何着手去寻找这魔鼓?”
听了此言,师父微微一笑:“据为师的掌握的消息,那‘佛门四凶神’也在赶往天山途中,他们的目的显然也是为了夺取魔鼓。只要盯住这四个魔头,魔鼓即有线索可寻。汝等的大仇也可望报。”
令狐玉莫小娟师姐弟二人一听到‘佛门四凶神’的名字,早已眼圈红红,一齐道:“师父,弟子等这就下山,寻找这几个歹人,找到魔鼓,报那血海也似大仇。”
司马越微笑着点头:“孺子可教也。你二人事不宜迟,明日就可下山。不过要谨记为师的一句话:以你等目前的功夫,万万不是这四个魔头的对手,还望你等小心在意,多用心机,少用武力,设法弄到魔鼓。否则不但报仇无望,还将枉送你二人性命。”二人齐声答应了。
次日一早,师姐弟二人收拾停当了,师父早已在厅堂里等着他们了。
师父将一大包银子交给莫小娟,令狐玉道:“师父,徒儿们出山为父寻仇,追查魔鼓,不是做买卖,不要这许多银子。”
师父说:“你们这就不懂了,岂不闻‘在家千日好出门处处难’,出门在外的人,诸事不便,全靠金钱打点,师父当年救你们姐弟二人时,代你们变卖了庄园和田产,这也是师父为你们保管起来的钱,你们就不要推辞了。”
莫小娟接过了银子。
“这里还有一样东西,”师父从桌上拿起一把折扇,交给令狐玉,“这把扇子,你们千万要好好收藏,它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也许会救你们的命。”
令狐玉拿起折扇,莫小娟也凑过来细细端详。
这是一把很普通的折扇,只是比一般折扇稍大,但比一般的折扇沉得多。
打开一看,一面是金色的,上题有宋人一首小诗:“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晚风吹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是用遒劲的草书写成,没有题写入的署名和印章。
另一面是一片银色,没有任何字画。
“师父,这是什么?”令狐玉问。
“别小看了这把折扇,它是你们的识别标志,当你们有危难的时候,有识得这把扇子的好汉会挺身出来救助你们。
你们看看这扇子的制成材料,它的骨架系用纯钢制成,按动机括,可以发射暗器。”师父拿过扇子,在扇柄的机括上一按,只听得“啪”的一声,一支绣花针般的暗器射出来,没入五丈开外的柱子中。
“这扇子就交给令狐玉使用,小娟是女孩子,拿着怪惹眼的。好了,我交代的事情你们都记住了罢?”
姐弟二人齐声答道:“师父放心,弟子已经谨记在心。”
“那就去吧,夺得魔鼓,报了大仇回山,为师的再为你们庆功。”
师姐弟二人含泪拜别师父,戎装轻骑望山下而去。一路快马加鞭,三日以后就走出了十万大山,望临州方向而去。
却说西边武林中人被那魔鼓搅得天翻地复之时,远在万里之遥的南疆澜沧江畔,云南大理府三百里外的瑶山之中,也发生了一件与魔鼓有关的大窃案。事情发生在滇南的九月深秋之季。
一个月色朦胧、星光稀少之夜,只见黑衣劲装两骑,星夜疾驰在澜沧江畔蜿蜒而下的山间小路上。
深秋的冷风,象刀子一样刮在一男一女两个骑士疲乏的脸上。粼粼江水反射之下,月光依稀照见两个骑士冷竣的面容。
男的大约三十余岁,腰悬一把宽大的精钢宝刀,长着一张瘦削而俊气的脸,只可惜一道冷酷的线条挂在嘴角,给这张本来十分英俊的脸上带来一种狠巴巴的味道。
女的二十岁出头,脸庞俊俏,表情柔和,如果没有那一身黑色劲装和背上那柄长剑,人们会把她当成娴于诗书的大家闺秀。
他们已经一刻不停地疾驰了一天一夜,两个人都满身尘灰,脸上透出极度的疲劳。但他们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他们都知道,一旦停下来,他们也许就永远也走不出这片神秘的群山了。
在他们身后五百里瑶山的一个庄院里,一个威风凛凛的七十岁老者正对着八名垂首侍立一旁的青衣武士勃然大怒:“怎么?没有追到!把所有的人都给我派出去追!一定要抓到他们!死的活的不论!一定要把东西追回来”
随着一声声:“是!是”,一匹又一匹快马奔出庄园,消失在四面八方的暗夜之中。
静寂的深山里,只听见由近而远“得得”蹄声的回响。
五百里外那一男一女两骑还在星光下狂奔。这是一场毅力与体能的较量。女的在扑面冷风中提高声音对男的喊道:“师哥,求求你,咱们停下来歇一歇吧?”
男的回过头来,掀开遮挡视线的骑马大氅,用同样的大声答道:“你想找死吗?师妹,一定要在天明前冲出遥山,否则,我们都会送命的”
那女子听得此言,想说什么,又止住了,将牙一咬,抖动缰绳,“得儿”飞快赶上师哥,肩并肩,一刻不停地驱马狂奔。
终于,在曦微的晨光中,也们隐约看到了大理城佛塔的尖顶,他们已经成功地把千里瑶山远远甩到了身后。
“这下,你的南苇爷爷再也追不上我们了!”男骑士将马缓下来,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汗水,转头对身后的女子说,脸上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这男骑士说的“南苇”,就是那个大发雷霆的白发老者。这南苇可不是一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儿,他就是江湖人称“八臂神工巧匠”,著名的“云南鼓王”南玉山的孙子,威震南疆的第三代云南鼓王。
这星夜狂逃的一男一女都是南苇的心腹之人,那男骑士是南苇最得意的大弟子,名叫薛飞,江湖人称“鬼手暗器”。
女骑士是南为的亲孙女,名叫南苹。江湖人都不大知道她,因为她躲藏在显赫的家族神威光环之下,其实也不是一块好对付的料,在鼓王家族里,单就武功来说,她可是其中的姣姣者。
他们是一对情侣。
这第三代“云南鼓王”南苇,虽然没有祖父巧夺天工的本领,却也继承了鼓王世家的大部份惊人天赋,善于制造一切最精巧的杀人武器。
而且,鼓王家传有一套绝世武功,叫作“南腿三十六招”,它的创始者南玉山曾经以这三十六招变化无常的腿上功夫打遍天下无敌手。这套功夫在鼓王家族一代代传下来,为了不致于使鼓王世家的绝世功夫流落到外人手里,他们严格地奉行着“传男不传女”的家规,连鼓王的亲生女儿也不行。
这第三代鼓王南苇,不但继承了家传的手艺和武功,而且还继承了鼓王家族正直的品行,深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的道理,从南玉山发明魔鼓以来,这杀人利器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人。但它的威慑作用不可小视一一近百年以来,鼓王家族成员拿着一块小小的魔鼓令符可以走遍天下。
无论是黑白二道还是各地官府,从来没有一个人敢于对令符持有者有任何轻慢。鼓王家族令出如山,然诺如山。鼓王家族的行止没有任何污点,他们从不无故得罪任何人,也从不宽恕一个仇家。当然,实际上也没有任何人敢于开罪鼓王家族。一个世纪过去了,鼓王家族在遥远的南疆瑶山之中繁衍生息,安居乐业。云南一境有赖鼓王家族的虎威,从未受到江湖上风风雨雨的骚扰。就连各代王朝的苛政暴治,到了云南境内也不得不略事收敛。
遗憾的是,在第二代鼓王南屏原晚年的时候,出于一时的疏忽,这魔鼓竟被号称“天下第一神偷”的“天山双侠”
宁猛、余秀秀夫妇盗走了![霸气 书库 ·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为了盗走这魔鼓和那些绝世秘籍,二人不惜乔装改扮、隐姓埋名,在南家庄院卧底潜伏了整整十二年之后才得手。
鼓王深知这种疏忽将给江湖上带来多么险恶的后果,闻讯后立即率领手下一直追了九千里,终于在漠北沙漠中追上了天山双侠,击杀余秀秀夺回了魔棒,而宁猛却在负伤后带着魔鼓远远逃遁到西域。
鼓王南屏原仅仅追回了鼓棒,虽然这镇家之物不曾完壁归赵,但那魔鼓缺了鼓棒,最利害的杀人招数也就发挥不出来。正因为这一点,鼓王也就没有继续寻找魔鼓,而是立即毁掉了魔鼓的图纸,仅将鼓棒作为传家之宝,一代代传于子孙。
许多年就这样平平安安地过去了,谁知到了第三代鼓王南苇晚年,一模一样的灾祸竟然又发生了。
灾变发生在鼓王家族的内部。正正是“明偷易躲、家贼难防”。这薛飞是鼓王南苇最信任的徒弟,而南苹却是南苇最为宠受的孙女。
任性的南苹爱上了她那英俊的师哥,野心勃勃的师哥则说动了堕入情网的师妹,合伙偷出了这南家的传家之宝逃出了瑶山,企图去天山找回魔鼓,以此号令天下。
这一对犯下弥天大罪的情侣绕过滇池、横穿大理城之后,已经是第五天黄昏之时了。
他们已经精疲力竭。虽然他们在路上还买了一对善跑如飞的滇马,四匹马轮换着骑。可即使是这样,四匹千里之驹也累得口吐白沫,眼看就要倒下了。
“师哥,你看!”南苹欣喜入狂,用马鞭遥指着前方,暮色苍茫之中,远处的山脚下有一家农舍,偏僻清静得紧。
薛飞想了想,看了看他们的四匹坐骑,同意道:“好,我们就到那里去借歇一夜吧。”
两人打马快奔,转眼来到山脚之下,南苹跳下马,将缰绳递给薛飞,“师哥,你看着马匹,我去与主人商量。”
出门在外,一个女人比男人更容易得到旁人的帮助。薛飞懂得这一点,一声不响接过缰绳,远远看着南苹走近去敲响了这家的院门。
这是一个四合院的茅屋,主人是一对中年夫妻,还有一个老母和一个十二岁的男孩子。
“大哥,我夫妻二人远道而来,赴京赶考。一路贪行错过了宿头,欲在贵处投宿一晚,不知能否收留奴家夫妻一夜?”南苹上前,柔声裣衽,对闻声出来开门的男主人恳求。
说毕,对薛飞打了个手势。薛飞牵着四匹马慢慢走过来。
主人打量着这一对男女饱经风霜的憔悴的脸,看看那四匹累得马上就要倒下的坐骑,一声不吭地将二人让进屋来,拍拍手叫出浑家和孩子,吩咐为客人生火做饭,说毕转身出去安排客人的马匹。
女主人是个面目和善,老实巴结,大手大脚的乡下婆娘。手脚倒是挺麻利,先安排客人洗一洗,不久就端上来一锅米饭,三样蔬菜和一大碗腊肉。
“山里人日子清寒,拿不出象样的东西招待客人,也没有酒。还望客人休要见笑。”女主人用双手在板凳擦了擦,请客人坐下,再把双手在围裙上揩了揩。
二人连声称了谢,坐下来狼吞虎咽。五天里,饿了啃锅巴,渴了捧泉水喝,这顿饭可真香。
不大一会儿,一锅米饭,几大盘菜就报销得干干净净。
主人早已为他们收拾出一间客房:干干净净一张大床,铺着草席。
南苹见了,心中一热。走到女主人面前,从头上取下一枝金钗子,双手奉上:“难得大嫂一片热心,小妹没甚好东西可赠,就此作个纪念。”
女主人哪里肯受,推之再三,方才欢欢喜喜收了下来。
“这可要值不少的钱。”乡下女人喃喃道。
“大嫂大哥的盛情,可没法用钱来计算。”南苹说。
实际不,那金钗的确要值不少的钱,至少值得下今晚这种规格的一百顿晚饭。
临睡前,这薛飞将屋里屋外仔细巡视了一番,方才吹灯上床。
“师妹……?”黑暗中,薛飞蠢蠢欲动,将那手探将过来。
“我累了,连出气都费力。”南苹将胸脯上那一双不安份的手挪开——男人都这样:什么事都漫不经意,却整天惦记着这个。
“唉!”薛飞叹了一口气,翻了个身,将一个强壮的后背对着南苹,倦眼欲闭。
朦胧中,却听得在南苹叫:“师哥”
“嗯?”薛飞睡眼朦胧,喉咙里嘀咕一声。
“我总觉得咱们这事做得不太妥当。”
“做都做下了,有什么妥当不妥当的。”薛飞不耐烦了,将被子往身上紧了紧。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没有事儿。若我们不将这魔棒偷出来,也许这魔棍永远就这么挂在墙上,这事也就永远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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