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殇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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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殇乱-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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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便已张贴。”

话刚落,只听杜若洲的声音在门侧响起:“有免费的下人可使唤了,有什么可张贴的,我去揭了吧。”

正常的人都听出了他的语气怪怪的,并没有他话里说的那么的轻松。

顾景年走出去说:“再怎么样,那是人家请的下人,纵使是朋友,亦不可平白的使唤。”

只见杜若洲脸上顿时变得容光焕发:“那我去打发他们走。”

那心中的几个“小九九”在他的脸上一览无遗。

顾景年甚是好笑的说:“目前人手不够,当是借来用用也无妨。”

“那一借可是没有归还的时候了。”

杜若洲的脸立刻就耷拉了下来,垂头丧气的样子。

“为什么?”

“不论轩的内部是有多正派,在外人眼里都是风花雪月的场所。若非不得以是不会有人来的。何况现在并不是什么荒乱的年头,要有一个人来就更难了。”

顾景年虽然早就知道了,可是真的听他说出来,还是不禁有些黯然,杜若洲看着那样子的她,有些心疼,微叹,撇了下嘴说:“算了,我委屈点,让纳兰行占个便宜在小景的面前小小地表现一下。”

他倚在门框上,单手握剑,双手交叉在胸前说;“想我玉树临风,也不在乎给他占个便宜。小景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的。”

顾景年招呼旋笛下楼,留杜若洲一个人在那自我陶醉。

楼下的大厅里,人头攒动,过来用餐的数不胜数,柳臣皓见顾景年诧异地站在那儿忙上前说:“昨日夜里,我和欧阳鸣合计过,轩卖画,演戏,唱曲。。。实在不和四长久之计,毕竟来这的大都是晚上来,那白天就亏了,便决计今日实行半酒楼半艺楼的形式。。。。刚开始。。。。还未来得及向你细言。。。。这样也不会有太多的非议了。。。自会有人上门来应征了。。。。”

顾景年望着那一幕幕粗野的吃相,耳听那一阵阵刺耳的喧嚣不由地眉头紧皱。

而刚做上这一趟的音律才子--柳臣皓却未曾察觉,颇有邀功之意:“看,人流还是有很多的。。。。也许有天我们不用再卖艺,也能赚的钱财,这才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远处欧阳鸣早已经换了顾景年之前费心准备的衣服,一袭青色长衫游走在饭桌之间,他不时大声叫嚷:“这边宫保鸡丁一份。。。。这燕窝一碗。。。。”

柳臣皓继续说道:“刚开始欧阳鸣还不怎么愿意,但是你现在看他干得震不死一般的起劲呢。”

顾景年深吸了一口气,拂袖而去,要不是知晓柳臣皓是无心之失,恐怕她早已将怒气发作出来,殊不知,她最恶油烟和喧嚣。许是跟着欧庭习惯了,安静地生活在偏远的城郊,连厨房都打扫的干净的像没有用过一样。

她冲到了厨房,一群陌生的人在那里七手八脚却有条不紊的张罗着,她沉着气问:“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来的?”

他们似乎是没有听到般,继续着手头上的工作,一个个像是装了发条的机器,少了开关,怎么也停不下来。顾景年正欲发作,从人群里走出来一个貌似公公的人物,他身上的香气,让人忍不住想来一个大大的喷嚏,他说:“我们是从行王府来的。。。。到底是没见过什么世面。。。。讲话大声大气,女儿家家的这么粗鲁。。。”

顾景年侧身指着门口,压着声音说:“你们都给我滚!”

公公道:“哎呦呦,你当你是哪根葱,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知道咱家是什么人吗?”

顾景年揉了揉太阳穴:“我再说一遍,给我滚。。。。旋笛去大厅通知大家今日早餐供应到此为止,点了菜的继续用,其余的禁止再点菜。。。问起来,就说厨房材料不够,所以不再接待任何人。。。”

“是。”

一直在她身后大气都不敢出的旋笛匆匆赶往大厅。

顾景年见其他人都未停下手中的工作,大喊:“都给我停下,然后滚。”

迁福从外头匆匆而来,人未进门,声却先行:“刘公公,这是怎么回事?大老远的就听见瞎嚷嚷,若不是王爷让我来瞅瞅,还不闹翻天了。”

他进门见顾景年忙行礼:“见过顾姑娘。”

顾景年说:“让他们都给我走,帮我谢过王爷的好意,告诉你家王爷,小女子实在受用不起。虽然他是王爷,单丝这是我的店,我想我还是有自己做主的权利的吧。”

迁福稍一犹豫,见她眉头深锁这才忙着让赶紧走人。

顾景年取来水,大桶大桶的,堆了满满的一条过廊,然后折起长袖,开始一点一点的清理厨房,想着欧庭在身边指挥着她把每一寸的角角落落给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大概是迁福的通知,杜若洲,柳臣皓,纳兰行匆匆赶来,见她如此,个个都欲上前帮忙,不再顾忌身份,顾景年“仇视”地看着他们,直至他们远离厨房几十步开外擦收回眼光,继续着手上的工作。。。

那天,她洗到很晚。

那天,他们陪到很晚。

第十六张 备戏

杜若洲,柳臣皓以及八大美男正襟危坐,顾景年从楼上款款而下,身后紧随着琴操和旋笛。

她脸上看不出昨日的任何愠怒之色,一下到大堂便让琴操给每个人都发了纸张,上面是她想讲的内容,她说:“从今日起,轩内的事务由欧阳鸣把持,而有关剧目那部分则交给柳臣皓,若是有什么女角的需要,只要对我,琴操,旋笛知会一声便可,昨晚,我已经考虑过昨天柳臣皓的提议觉得颇有价值,但轩毕竟不同一般,加上酒楼的业务,我自觉有种为人们所不耻的‘妓院’的味道,故和琴操,旋笛探讨过,认为艺楼方面不予改变,日后当出售各类精美糕点和我四方游历学来的一种饮品,是由瓜果取汁水配上相应的香料制作而成的,我已教给琴操和旋笛制作的方法,稍后她们会再教给厨房。。。昨日,我是太急躁了,态度和语气方面有所不好的地方,今日在此向各位致歉,希望大家莫要见怪。”

柳臣皓忙起身说:“致歉的该是我,昨日之事应与你商定。。。琴操已说明你极恶喧闹和脏乱。。。的确是不适在院内,毕竟轩不同与酒楼。。。”

顾景年忽然便怅然若失,她这时才意识到她的行为伤害了柳臣皓,可是她一直以为没有当场指责便不会有太大的伤害,却不知很多时候不是以为了便可以的。

她抬眼直视着柳臣皓,眼波流转:“可不可以给我一个许诺,你不会成为下一个剑舞或是弄萧?”

顾景年说得有些些的伤感。

柳臣皓展开折扇,轻摇:“有卿一问,夫复何求?”

她释然地笑,仿佛天下之大,所有的美好都聚在了此刻,此地。杜若洲一脸的不快:“文绉绉的又何必,别以为这样就大家都听不懂了似地。”

大伙稍愣片刻,都大笑起来,不加以理会他越发不快的脸色,原本有些沉闷的气氛也活跃起来。。。。顾景年忽然想起一句以前在偶像剧中看到的话:如果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那么他会包容她的一切。。。。可惜顾景年不知道这样想是适合还是不适合。。。

正在“冰释”之际,门外过来一个手持花色手绢的男子,他以手捂鼻,学着女子的样子,提起长衫的下摆,小心翼翼的进去,眉头微蹙,进门便问:“谁是顾景年啊?”

顾景年皱眉:“我是?”

“皇上口谕。。。。”

顾景年站在那一动也不动,琴操忙拉了她和其他人一起跪候听圣谕。

“察顾景年乞巧节之时所编戏目不俗,朕深感喜爱,故决议携柳妃于今晚莅临‘轩馆’观最新戏目,特此圣谕,钦此。”

顾景年和一干人等叩头,下拜:“谢皇上!”

公公刚一走,顾景年便一跃而起:“搞什么?说来就来,以为他是谁啊!”

“皇帝呗。”杜若洲接话说,“还是先计划下今晚的剧目吧,弄不好可是会人头落地的。我可不是怕死,只是觉得让小景要好好地活着。。。”

“正是。”柳臣皓一脸期待的看着她,欲参演之意溢于言表。

顾景年让琴操去她房内取前几日刚完备的剧情,然后对柳臣皓说:“恐怕你要失望了,我刚准备的剧情中男角一个是江湖侠士,一个是风流皇帝。。。”

“我不可演吗?”

“呵呵。。。。正是为你设的风流皇帝。。。只是。。。不知纳兰行在哪,很多皇帝的礼仪和仪态我们都不知晓。。。怕是在我们之间,之忧他是最有资格给我们索道说道的吧。”

正说着纳兰行,迁福就匆匆而来,对顾景年就边见礼边说:“王爷特地让小人来为昨天擅自派人来轩的事情向顾姑娘赔罪,还有因皇上晚上要来轩观戏,故命王爷陪赏,陪坐,陪评,可能无法以朋友之礼相待,特由我先来知会顾姑娘一声,请您多担待些。”

顾景年说:“告诉你家王爷,景年纵是一介民女亦是知晓事态之轻重,请王爷放心。”

迁福应声,告退了离去。

他刚走,她便低声骂道:“皇帝。。。有多了不起。。。纳兰行也是的,这不是整一个‘三陪’吗。。。”

她顺手招呼众人赶快看琴操所取来的剧目,因时间紧迫,便由她定了角色:顾景年--倾城美人,杜若洲--江湖侠士,柳臣皓--风流皇帝。。。

第十七张 戏

台下空荡荡的,只有贵宾雅座上有三个人坐在那儿:皇上、纳兰行和柳妃。几个侍从远远地站在观众席外,正襟危立,看不出任何作为活人该有的特征,仿佛是一尊尊等待陪葬的陶俑。

帷幕升起。

顾景年率先出场,一袭嫩绿的长衫,缓缓踱步,仪态万千。迎面而来一个江湖侠士--杜若洲,手持长剑,衣衫褴褛,身上不时有血液渗出,濡染了那早已破烂不堪的长衫,他的身后是一群捕快尾随而来,由捕头--欧阳鸣带领着,未见其人却先听其声:“快,追上这胆大包天的狗贼,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偷了当年先皇赠给太后的定情信物,太后昨日方赠与当今圣上,便被这狗贼窃取,快…。圣上有旨,抓到他,重重有赏!兄弟们,快跟上。。。”

顾景年从边侧出来,上前扶住杜若洲有些蹒跚的身子:“你又何苦呢?纵使你偷尽天下奇珍,爹爹也不会允诺将我嫁于你的。他不过是利用我来威胁你满足他那藏天下奇珍的心愿而已。。。”

杜若洲抬手抹乱了嘴角的血迹:“那又如何。只要有一线希望,我绝不会放弃。我答应过的只要有希望就不会让你有被嫁给其他人的机会。。。我们说好的要一直在一起的。。。”

身后捕快们的声音越来越近,杜若洲推开顾景年:“你快走,我已身受重伤,稍后他们追到,我难以保你周全,快走…。这就是你爹爹要的白玉龙…快走…”

“不,要走,一起走…”

“走啊…”

“君若不在,何以独活?卿愿意自比虞姬与君同生死,断不会拖累你半分。”

杜若洲提气一掌拍出,顾景年便飞到绘有屋舍的大幕后,不见踪迹。他带着笑意,跪倒在地,以长剑插地撑住疲惫的身体:“你活着是我最大的幸福。”

追兵到,轻易带走了重伤的他。

背景换成了刑场。

杜若洲带着镣铐,跪在行刑台上,皇帝—柳臣皓坐在堂上厉声问:“朕最后问你一遍,白玉龙在哪里?”

杜若洲正色:“不知道。”

“好。”柳臣皓环视四座,问,“可有家属送行?”

“你别妄想了,我…。”

杜若洲还没有说完,顾景年从幕布后疾奔而上,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皇上…。求你放了他吧…民女知道白玉龙在哪里…。”

柳臣皓一声令下:“押回天牢。”

然后他指着顾景年,“给朕把她带回行宫。”

一干侍卫带走了他,还有她。

皇帝摆驾,人群散尽。

背景换成了皇帝行宫。

顾景年跪在地上,柳臣皓走近她,用右手食指抬起她的头,直视她带泪的眼:“做朕的妃子,朕不但不追究白玉龙的去处,还让他加官进爵…。”

她摇头:“民女愿交出白玉龙,求皇上放了他。”

柳臣皓单膝跪地,目光凌厉,嘴角却挂着笑意:“只有一种选择,否则,朕便让他身首异处。”

“皇上…民女和他青梅竹马,名女早已在心中决定非他不嫁…求皇上成全。”

“好。”他起身,“那朕只有下令明日午时三刻将他斩首示众了。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你不要怪朕没有给你机会。”

她扯住他龙袍的一角,几乎让身体瘫在了地上:“皇上…。”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让人忍不住的心伤。

柳臣皓道:“朕就是要看看你们的爱有多伟大…其实朕**三千佳丽,纳你为妃,却不一定会临幸于你,也许今晚,也许明晚,也许今年,也许明年,也许你永远也等不到…。决定权在你,别说朕没有给过你机会!”

他一点一点地掰开她的手指,从她手中扯回龙袍,快步地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只听见顾景年的声音异常的平静:“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柳臣皓大笑:“皇家喜事怎可大意,朕自当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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