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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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录-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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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没吱声,依然单膝跪着,头低得很低。

“抬起来!”这一次声音稍稍提高了一点,有点急促的话语中透露着国王极想看到天使相貌的心情。

天使还是没动。

“你聋了吗!?”一名左排的褐发的士兵显然十分敬爱自己的国王,面对如此对卡恩的命令视而不见的人感到十分恼火。他也管不了什么礼节的问题,快步走向天使,打算揪住天使的短发,强行让天使抬起头来。

“当心!”就在士兵离天使只有一步之遥时,斯诺喊了出来。因为这时斯诺听到了一点点风的响声,在这种时候听到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咦?”就在士兵听到警告声并停下不解地望着自己的军师时,“劈呖叭啦”的声音响起在他的脑后。那是天使的铁链碎了的声音。兵士听到声音后迅速作出了反应,转过头去。但已太晚,天使向右一挥,兵士的脖子变得如同喷泉一般。

就在连斯诺这位思维敏捷的高等精灵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天使早已一步跳起,极轻盈地来到卡恩跟前。

“住手!!”

反倒比精灵更快反应过来的王子几近歇斯底里地吼道。

天使没有停下,直接将藏在护腕里的小刀插进了吃惊不已的卡恩的喉结。

“不!!!”

王子痛苦地叫声响彻大殿,他实在太爱他的父亲了,自从王后与二位皇兄去世后亲人就只有国王了,对于已经承受过三次亲人离去的打击的罗蒙几乎已无法再承受失去父王这项打击。

当看到卡恩缓缓从王座上跌落下来时,王子已理智全无,拔出腰中的佩剑,冲向天使,他完全忘了面前这位少年可以在三招之内让他一命呜呼。

天使听到罗蒙的喊声后,没有趁着所有人都在吃惊的这个空档逃出而是平静的转过身去面对着罗蒙,脸上依然是冷冰冰的,但一滴泪珠就象是冬天开放的荷花,不合时宜的从她的脸颊滑落。

罗蒙举着剑冲来时没有半点停顿,虽然这是他首次看到天使挂在脸颊上的泪珠,但愤怒已烧掉了罗蒙的所有理智,他完全没想过天使的泪珠代表什么,最起码这时完全没想过。

天使没闪也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罗蒙冲到面前,她合上了眼睛,等待着刀刃的触及,两滴被眼皮挤压出来的泪珠一下从脸颊滑落到地。

王子的剑狠狠地落下,没有半点怜悯。

一瞬间,火花四溅,那是刀刃用力接触石板地所造成的。剑,没有伤到天使的一丝一毫——不是王子的剑落空了,而是天使不见了。她仿佛已溶解在周遭的空气中,被风吹散,大殿中已没有了天使的气息。

“……人呢?”整整一分钟过后罗蒙才从惊讶不已中走出,喃喃自语地吐出这两个字。

“他恐怕是被元素精灵带走了。”成熟而稳重的声音带着自若在这个充满惊讶的宫殿中不协调地响起。

“……老师?”王子的俊脸了充满了大惑不解。

精灵没有答话,只是转身向那位身经百战的士兵说:“陛下,您认出来了吗?”

“士兵”没有立即回话,只是慢慢地脱下他戴着稍大的头盔,在所有人吃惊稍加大惑不解的注视下露出了他微卷的褐发与棕色的眼眸以及布满沧桑刻记的真面目。

“是的……”国王用嘶哑微小的声音说。

“竟不把这计划告诉我!我还是不是你儿子?!”从大殿上退下后,罗蒙跟随卡恩与斯诺进入到宫殿后的花园,那里是人较少的地方。

“不与你说是为了保密。”斯诺似乎终于找到了向王子报仇的机会,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对他说。

“……”王子的脸上浮现出哑巴被骗吃黄连的表情。

“陛下,您确定是吗?”精灵完全没有与理会罗蒙的怒视,他对一直沉默面露苦色的卡恩问。

“是的,”卡恩的嗓音似乎比刚才更沙哑了,“没错,是她,与她长得像极了,尤其是眼睛的颜色。”

斯诺听后,不由轻皱一下眉头,与国王一同陷入苦涩的沉默中。

“你果然认识天使!”罗蒙听到这段对话暂时忘记了老师的挖苦,开始向国王追问起天使的身份。

“是的,”卡恩带着无奈与苦涩说,“不,准确地说我认识她的母亲斯琳娜,也就是索夫的王后……”

“等一下!”罗蒙急切地打断了国王的说话,“那天使就是索夫的孩子了?为什么……”

“殿下,”斯诺插话道,“清楚地说,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

“唉!”卡恩叹息道,“那孩子恨我也是有理由的,是我……是我害她变成这样啊!全是当年我一时糊涂,犯下了这么大的错误。如果……如果没有发生过这孩子就不会如此痛苦了,或许这场战争就不会打响了!”

看到父王这种痛心疾首的样子,罗蒙心中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感情,这是一种由“惊讶”“愤怒”“怨恨”“怜惜”与一点点“喜悦”所混合而成的感情。

“陛下,您不必自责,”斯诺用一种不近人情的话语说,“天使目前大可不必找了,因为找也找不到,她也不会对您有什么伤害了,也不会对国家有任何益处,所以请忘掉她,相信她大概不在这世上了。”

什么?!罗蒙由如当头一棒,“为什么?”

斯诺瞥了一眼王子,“我知道您很关心您的又一位亲人,殿下,但就算她活着也未必安然无恙。哦,不要着急,这要先从天使的特殊能力开始解释。想必您也发现了,殿下,天使几乎精通所有法术,拥有元素精灵对她的绝对庇护与‘缚咒链’对她的无效,这都是由于天使一出生就进行了一种仪式,一种已失传很久,非常邪恶的仪式。这个仪式是以这个婴儿除了‘仇恨’与‘亲情’的所有感情当作祭品与所有的元素精灵签下契约,来换取这名婴儿在所有法术领域的学习通行证以及魔法物品对其无效,当然还有所有元素精灵的庇护的特殊能力,这就使这名婴儿只需在成长过程中努力学习法术便可成为根本不可能成为的全能法师。当然,这种仪式也有极大的局限性,因为人类一但没有了感情基本上就没了活的动力以及目标,如果培养出这种人类不管多强也不会对任何人有用处,所以这就必须让这名婴儿打自一出生便有了能让他产生这种元素精灵憎恶到不想碰的‘仇恨’感情的对象。相对的,只有负面感情是不够的,这就需要‘亲情’这一纯洁到元素精灵都不忍心拿走的美好感情。所以进行控制的人就必须是这名婴儿的亲人,当然也不一定非得是亲人,如果不怕这位全能法师的报复,以他亲人的安危作交换来控制他也可以,因为这样才能控制住这名无感情的人。自古以来因为这种仪式因为局限性太多,所以在术师之间已失传,只有在古籍里才能知其一二。这种仪式不很受欢迎的因素还有一个:如果这名无感情的人因失去亲人而流泪(古籍上提到的总是这种例子),那他将引起庇护他的元素精灵的极大愤怒,因为自上古时代起由于人类的贪婪使大地荒芜的沉重教训使元素们不再相信人类的眼泪,尤其是对于这种不是赁实力争取庇护的人类的眼泪更是视为罪恶的象征,所以……”

“刚才天使……不,我妹妹不见就是因为精灵发怒了?”罗蒙虽然上半听地犹如浓雾里看太阳,但下半部分多少听懂了些。

“是的,殿下,所以我才说找也没用,就从刚才我听到无数愤怒的元素喊叫声来看,她是活不成了,就算活着也不一定活得完整,因为元素就是这么反复无常,连智慧的精灵王都猜不透他们。”

“什么……意思?”虽然王子再度听糊涂,但从精灵的话语中多少嗅出了一点自己的妹妹不可能正常存在的意味。

“嗯……就是因为元素精灵的喜怒无常与性格多变,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惩罚天使;也可能是风元素用风刀将她撕碎,或火元素让她自燃……那就要看哪种元素来惩罚她,不过从刚才天使的突然消失来看,似乎是具有瞬间传输功能的水元素接手来惩罚她,至于方法,就不从得知了。”

“……她真的没法回来吗?”王子还是有些不死心,那毕竟是他他唯一的妹妹,是他世上仅存的两位亲人之一,他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失去这一半的亲人。

“……殿下,我想我们还是停止论争这个话题的比较好。”斯诺暗示王子国王的状况有所不佳。

这时罗蒙才注意到卡恩的表情已到了这种欲哭无泪的地步,这让他一下想到父王接到二皇兄战死的消息时的表情。王子明白不能再谈论下去了,他不想再弄糟父王的情绪。毕竟对于一个差不多已死的亲人再下多大功夫去找也不会有结果。他的理智这么告诉他。

一阵让人窒息的沉默过后,王子开口了:“老师,既然您不打算让我去找回妹妹为何还要把一切都告诉我呢?”

“我不希望看到亲人自相残杀,不论是什么种族。再说她也不一定死了,虽然几率很小,这样一来一旦你们有幸再度相见就不会互相大打出手了。”精灵仿佛对正前方的小树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从沉默开始就一直直盯盯地看着它。

“好了!”斯诺一转身,“我该去收拾一下那个木偶,天使下手还好不重,重做一个木偶可要花很多时间与精力。”斯诺就在这没有任何人回话的状况下走开了,虽然他明白这很不礼貌,但面对两个正悲痛着的人类不去打扰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再说他们也不一定会对斯诺的召呼有回话。

正文 第二章 新生篇(第一节)

好冷,这儿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呜……手臂好痛,是什么时候受地伤?我是谁?为什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一名身着打扮与外貌酷似少年的少女独自一人在这长年覆盖冰雪的山峰上艰难行走着。不清楚应往哪里走才能下山,走来走去似乎只在一处徘徊。虽然现在是春初,但春天似乎没有光顾这座高山的意思,气温极低。
突然间,她被什么绊倒了,扑倒在雪堆里。

我要死了吗?少女暗自想道,算了,反正我死了没人关心我,没人为我落泪……没人吗?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为什么会这样想?可能真的没人关心我,虽然没根据,但我知道。

少女感到十分疲倦,只想睡一觉。睡吧,这一睡我就到冥界了,或许我还可以知道自己以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虽然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不会不喜欢知道。

渐渐的,少女看着挂在眼前已成冰凌的棕色留海,闭上了双眼。

这时,一双厚实的熊皮靴子停在了已昏过去的少女身旁。

隐隐约约中,少女感到周身暖和起来了,似乎在她的身旁有一簇暖烘烘的篝火。我到了冥界吗?少女想,原来冥界是这么温暖。“啪!”一声柴火烧裂的声音的出现让少女起疑了。她睁开了双目。

“你醒了。”一种成熟的男声在少女的耳畔响起。

少女颤动一下,她突然有一种想立即跳起,做好备战姿式的冲动。但她现在没法动,整个人似乎被抽空了一样,连抬一下手都成了困难。

“怎么了?”那个男声问,“冷吗?那也没法,竟有人在毕雷特山上穿这么薄的衣服登山,丫头,捡回一命就不错了。”

少女没有回答,只是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她正躺在一个山洞里。山洞不深,却很宽敞。从她躺的位置可以看到洞口外的点点星光。

“喂,丫头,你叫什么?”那男人见少女不说话便粗傲地问。

“……不知道。”少女这才第一次正视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位有着亚麻色短发与黝黑皮肤的粗壮中年男子。这时他正在火上熬一锅肉汤,这是少女从山洞里的阵阵肉香判断出来的。

“……那你从哪儿来?”中年男人着是被少女的冷静吓了一跳,竟有人能这么轻松地说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不知道。”少女一贯是冷静回答,仿佛这一切都不是在说她一样。

“……那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男子又吃了一惊。

“不知道。”少女看到了男子脚边的长剑,开始猜想他的职业。

“天哪!”男子惊呼道,“你不会撞到脑袋了吧!你究竟记得什么?!”

“不知道。”少女说,他是自由剑客,还是雇佣兵?

“你难道只会说‘不知道’吗?”男子有点生气了。“哼!”男人从鼻孔中喷出了无奈的叹息。“丫头!”他抛给少女一捆衣服,看起来像是某种兽皮制成的蛮人服装,“你应该能动了吧?麻药劲该过了,去把衣服换上,穿这种衣服登山,想死啊!到最里边去,那里有个小洞,进去换,换好后出来吃饭,看来我不得不收留你了。”

少女顺从地慢慢坐起。感觉却实比刚才好了,最起码能动了;这时她也感到手臂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了。

“你是怎么弄的,丫头,”男子一边拨弄着汤勺一边用手比划,“这么长的剑伤,整整缝了六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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