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话,请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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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话,请下床-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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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就是对少校的炮轰。
  严美还在营部里坐着,高汉陪着,事到如今,对刚进门就被温昕提溜出去单谈的儿子,严美是轻易不敢说话了——毕竟儿子最大!
  “老婆,我错了,可是不这样,她这毛病就总也改不了……”在媳妇儿面前就戾气全收的厉少校被准夫人一瞪,不甘心的改口,“我妈……行了吧。”
  厉铭辰很无奈,名分定了,随之而来的管束也就多了,连他最不习惯的称呼都要改。
  “一会儿进去你别说话,我来说,记住没?”少校嘱咐。
  “一会儿你说的话不许太过分,要有礼貌,记住了!”温昕反嘱咐。
  少校对天翻白眼,加了个孩子的温昕,气势他算是赶不上了。
  
  “铭辰,大夫说你的眼睛越早治疗效果越好,妈求你……”看着温昕一脸凝重的进门,严美心想肯定是没劝动,苦口婆心的想再劝劝,谁知厉铭辰……
  “我去治疗。”厉铭辰声音还是冷冷的,不防被温昕给了一胳膊肘,他不情不愿的再开口,“可是那之前,有件事必须先办了,妈……”
  厉铭辰第一声发音是在他出生后第330天,不到一岁的时候,那时候,一个模糊的“ma”音把他爸爸高兴的一结束训练连作训服都没换,直接脑门顶上来就是一顿猛亲。那天的情景过去快三十年时间,严美依然记忆犹新。
  而在今天之前,厉铭辰最后一次叫她,严美同样记忆犹新,是在她第一次把左柚爸爸带回家的时候,被勤务兵从军区幼儿园接回来的厉铭辰书包还没放下,刚叫了一声妈妈就看到了她和左立冬彼此交握的手,那次距离今天,时隔近二十四年。
  严美手紧紧抓住木头椅背,情绪缓和了半天才声线迷糊的说:“哎,什么事,你说……”
  她觉得眼睛出毛病的不是儿子,是她,不然为什么眼前的东西看着都那么模糊呢。
  “我要和温昕结婚,越快越好!”少校声音沉稳、坚持。
  “不行!”“不行。”这次“婆媳”俩的意见难得的一致。
  排除掉不喜欢温昕的那点小心思,严美和温昕的大方向还是一致的。
  “先把眼睛治好了再说!”少校夫人气势十足。
  完了完了,这媳妇儿真是惯的没边儿了,难不成真想把先上船后补票这事坐实了吗?等他眼睛好?等他眼睛好就不是先上车后补票那么简单了,指不定小船都满地跑了。厉铭辰这叫一个郁闷啊,可真不听话。
  少校无力的瞪视被温昕直接真空粉碎掉。
  “是啊,眼睛要紧啊,铭辰……”让温昕来劝儿子,成了她感谢她,可让严美真接受她做儿媳,这个做惯了自己主、也做惯了别人主意的严女士,真挺不情愿的。
  “小子一时半会儿瞎不了,不大操办最起码先把证给我领了,你还真想我曾外孙都落地了还是个黑户口?!”门缝外面趴半天的老将军实在忍不住闺女再这么胡闹,直接一手被柚子扶着,一手拄着拐棍走了进来。
  “你啊,活了半辈子的人了,怎么管你们那帮小白丁没管够?把我曾外孙管没了看我不揍你!”径直走到严美面前,严光裕的拐棍咚咚在地上敲了两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摸样。
  “孙子……什么……”
  !
  严女士恍然大悟。
  厉少校瞪了水果一眼:要你多事,我就没想拿孩子的事情压她。
  水果小姐得瑟眉毛:可这样才能一击毙命,最简单直接。
  高汉早溜了,趁着严将军行家教时,左柚蹭到莫名其妙就“被嫁人”、还处于呆滞状态的温昕旁边,“嫂子,你放心,就算哥是明天去治病,今天咱也能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的,有个冤大头可是答应了的。”
  冤大头?温昕脑子哪里还有多余的脑细胞反应冤大头是谁,她现在想的是咋把老爷子急着要他们结婚的念头打消掉。
  老爷子,你别闹了。温昕看着已经拉着严美去商量具体事宜的严光裕,拉了厉铭辰的胳膊一下:“不先治眼睛,别想我嫁你!”                        

☆、妻有妻术

  第四十五章妻有妻术
  
  温昕总算真切的见识到了人多力量大这句话,特别是这群人里还混着一只一人顶三个诸葛亮的臭皮匠;那力量大的就只能拿可怕来形容了。
  距离上次见左骏;时间不知觉间已经整整跨了夏秋两季,除了温昕肚子里多的那个球外;两人间的关系丝毫没变。左种马更是万年不变的荷尔蒙泛滥的死表情,见到温昕第一句话就是:“别嫁他了,嫁我吧;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明天就正式进一月了,C市不说冬天能达到寒冬腊月的程度也差不了多少;可就是这种天气,种马领口露出来的那片大白肉还是让温昕眉毛抖了两下。
  “有碍观瞻。”几天来一边忙着查找医院资料、一边忙着打发围在她身旁扮四害嗡嗡嗡的那群人,温昕的气场越发淡定了,她轻飘飘丢下这句话;转身朝酒店里走去。
  她、厉铭辰以及严女士原定是后天的火车去北京,北京军区总医院那边,严女士已经联系好了收治医生,听说是全国眼科里数一数二的。今天本来是柚子来电话,说是给他们临行前践行,可她到了才发现,除了身后香味缠人的种马先生外,别说柚子了,就连他男人都没来!
  “说好的十二点,人呢?”没怀孕时,温昕只是听刘冬私下里和她提过季梅的孕妇气,当时她还没那么多的体会,这下轮到自己了,就算是当局者迷,可从厉少校平时变本加厉的孙子状、以及左骏现在的表情看,把水杯抓的咯吱直响的温昕也知道,她脾气性子是在变。
  都是你个小家伙闹的。温昕指着肚子才抱怨了一句,小家伙就示威似的发出抗议——咕咕,孩儿他娘看看坐在对面的种马大伯子,脸上红云顿起。
  被左种马端详了半天的“军嫂”再矜持不了,握着的水杯啪一声拍在桌面上:“左骏,你不总直视不行吗?”为了离他的味道远点,刻意坐他对面的温昕受不了大伯子紧迫盯人的目光,爆发了。“行啊。”左骏嘴翘了下,也学着温昕的样子拿着杯子在桌上一敲,头部右偏三十度:“服务员,来点儿点心。”
  耳边听着左骏像相声演员报菜名似的突突突报了一堆点心名,温昕的脸举手想拦已经来不及了。“就这些……”左骏合上餐单,视线由斜视重新恢复直视。
  “等下。”侍应生走前,温昕突然把她拦住了,左骏以为她觉得点多了,说,“没事,点多了可以挑着吃。”
  “不是……”温昕的脸还是红的,比刚刚还红,她拦着侍者,蚊子声的说了句,“有桂花糕吗?”
  孕妇的思维逻辑,真非常人可轻易揣度也。看着眼前对着一盘桂花糕,幸福的跟中了五百万,前后表情反差更是天壤的孕妇温昕,向来自命不凡的左骏左大少心甘情愿把自己归队到常人范围。
  
  厉少校没有按时和少校夫人汇合是有理由的,温家人可不是想接就能接来的,先不说腿脚不好的温岭需要坐轮椅,单单暖暖和毛毛那俩小毛头就够厉铭辰忙活的了。
  开始他还和温岭盘算着把俩小家伙连锅端到季梅家呆会儿,等他们回来再去接。
  可温小暖是谁啊,那可是温小暖,举世无双,自诩比爱因斯坦还多俩脑细胞的温小暖小朋友啊,嫁姑姑这么大的事情,哪能没她的份!
  所以当温暖小朋友手掐在小肥肚子上【温暖的小肚子已经彻底把腰部占领了】,叉脚站在厉铭辰面朝她爸爸时,养闺女养了这些年的温岭就知道,想不带她——难!
  “铭辰,我看还是把暖暖一起带去吧。”温岭把轮椅的位置调了调,揉揉额头头疼的对厉铭辰说。温岭的话刚出口,小温小姐立马又炸了,“毛毛呢!”她蜡笔粗细的指头朝身旁手拉手的毛毛一指。“带带带,姑父不是答应过你吗,有暖暖的地方就有毛毛。”
  厉铭辰一手抱一个,球形的温暖和条形的毛毛,明显左右重量不均。
  比起大人,小孩子更加是善变的。就在前段时间,温暖还为家里多了这么一位火大的要命,这个不要人家碰,那个不给人家的。可自从温岭找她谈了一次话之后,小丫头的态度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之前不给的东西都给了,有天中午,温岭去卧室看两个午睡的孩子时,竟然发现梦中的温暖手攥着被单搭在毛毛肚皮上。
  温岭那次和厉铭辰说起这事时,少校曾经问起他到底和小丫头说了什么,效果比政委的思想教育还有效。
  当时,温岭笑笑说,他只是告诉暖暖,毛毛的妈妈不在了。
  有件事情,温岭没告诉厉铭辰,甚至连妹妹也没说——那天午睡时,闺女说了句梦话。
  温暖砸吧着嘴说:毛毛不怕,妈妈不在,姐姐在。
  那声“姐姐”,重如千斤。女儿一直什么都知道。
  “铭辰,婚礼上有花童吗?”靠在后排座椅上的温岭声音穿过两个叽叽喳喳的小娃娃,对前排开车的厉铭辰说。
  那家伙操办,就算时间再匆忙,估计花童也是少不了的。厉铭辰心里想着,嘴上却说,“一会儿咱们到了说。”
  今天温家、左家集体出动,不过是为了一件事——温昕和厉铭辰明天的婚礼。
  没错,是婚礼。俩人的结婚证是扯了,可不办酒席,无论是商家出身的左家,还是军事出身的厉家,两家的家庭背景、社交网络对一对没拜过酒席的新人,从内心接受程度上来讲,都是怪怪的。
  既然有个姓左的冤大头自甘出头接下这个任务,那习惯了“有敌人不打非军人的”厉铭辰自然就不客气的接下了冤大哥的这份礼。
  隐瞒了近五天后,临行前两天,厉铭辰决定借着两家人见面的机会,把婚礼时间“提前”通知给还一心准备出发的准新娘。
  厉铭辰推着温岭进去时,温昕正拿纸巾擦着嘴巴,脸上满是餍足,桌上的盘子已经被撤走。唯一能证明她刚刚吃了多少的,恐怕只有左骏那张还处于呆滞状的脸。
  “老婆,有件事和你说……”饭局过半,趁着温昕去洗手间的空档,厉铭辰跟了出来。
  “什么?”
  “明天咱家有活动。”
  “都临走了,你要好好休息,咱不参加不行吗?”站着累,吃的更累的温昕虚靠着少校在水池边洗手。
  “不行,咱俩是主角……明天是咱俩婚礼……左骏张罗的!”看着媳妇儿那双又温柔迅速犀利起来的眼睛,厉少校迅速决定把危机转化出去,只不过收效甚微,有胳膊上那排牙印为证。
  “厉铭辰!大夫不是说要你好好休息的吗!而且肉球也要休息啊!”
  既定事实面前,厉太太除了口头严正抗议几句外,啥都是白搭了。
  于是第二天,温昕只能一身中式礼服站在芙蓉楼顶层的化妆室里生闷气。
  季梅拿着粉饼在她脸上一阵猛补妆,嘴里的话直发酸,“你就知足吧,我就没见过像你俩这么省事的新郎新娘了,哦,人家把啥啥都给你打理好了,就要你往那小站一下都嫌累,多大的身价呦……”季梅的舌头快啧出花了。
  “我不是怕厉铭辰不行吗?”温昕控制着脾气,她知道就算自己发火季梅也不会惯着她的。
  “媳妇儿,你喊我?”不知什么时候,同样一身唐装的厉少校已经站在门口直勾勾的看着她,嘴里不自主的念叨出俩字,“好看……”
  透着镜子反光,季梅边在温昕脸上拍粉,边瞧着站她身后的厉铭辰,“少校,真没看出来,你不穿军装穿‘红装’,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哦……”
  由于是冬天,婚纱显然是不合适穿的了,因此左骏给他俩准备的是套大红唐装,金线绣的龙凤团花图案盘踞在胸前袖口,活灵活现的。
  只是同样是唐装,身体已经开始丰腴的温昕穿的是合身合体,而穿在少校身上怎么瞧、怎么瞧着是小了一号,难怪季梅要说是“别有一番滋味”呢。
  “季梅,你预备给我画新娘妆,还是干脆让我扮上了去唱出《曹操与杨修》啊?”孕妇已经懒得翻白眼了,干脆直接把季梅手里的粉饼拿到手里,掸了掸上面的粉,开始挽救她那张“大白脸”。被埋怨了的季梅在少校一个眼神之下,带着屋里的其他人鱼贯而出,整个房间顿时只剩下温昕和厉铭辰两个人了。
  “跑我这来干嘛,妈不是说结婚前不见面的吗?”温昕的生活态度很随遇而安,该原谅的人和事,她从不纠结,就像在对严美的称呼这件事上,厉太太就给厉先生起了很好的模范带头作用。
  “那昨晚上躲我怀里直吵背痒,最后她不痒了反倒弄的我‘痒痒’了一宿的是谁!”厉铭辰确定治疗之后,高汉就给他提前批了病假,也算是给这小子个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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