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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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第一-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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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因为只有复国,才有团聚。同时他心中为不能帮助西施姐妹解困,倍感羞愧。当时他安排要义,暗中建立一条灵通敏捷的,通往吴国的消息密径,能及时的掌握西施姐妹情况。他在留下庸民、专成等将官,管理南城,在南城里秘密招募训练军卒,打造军械后。自己带要义回到会稽城。

回到会稽城,范蠡当即就与诸暨郢、逄同、计然一起,针对夫差北进和北进的成功,秘密商议对策,冷静观察吴国的动向。夫差功而不骄,勤勉不殆,平静地处理了内宫之乱,君臣之间也没有产生冲突。对此勾践感到迷茫,甚至有些颓废,然而范蠡清醒的认识到,夫差如此作为,必是因为他还没有实现心中的最终目标。他断定夫差,正在秣马厉兵,一但有合适的机会,必然一意孤行,再次拥兵北进,彻底征服齐、晋两国。

表面看来,在强大的吴国监管下,越国毫无复国的迹象。其实,他们正在利用这个时机,一面要配合夫差北进,为其提供更多的物资财富,一面要暗中积蓄力量,将过去单纯的恢复国力的策略转向复国大业的策略上来。因而,政务权利,也转交给了范蠡,文种名为左相国,实则担当起范蠡助手的角色。从此后,范蠡手握军、政大权,全面开始实施他的复国方略。

夫差的这两年,过得充实而又紧迫,除了紧锣密鼓的扩充军力以外,就是不停地与盟国的来往。不过有两件事情,让他始终感到不爽,甚至气恼。一是老相国伍子胥一次次不厌其烦地劝导自己不可北进,公开与自己实现霸业的国策唱反调,不断重复他的安邦守业的陈词滥调,甚至挑动一些文武官员,一起反对自己北进的方略。二是从齐国撤兵归来后不久,齐国就背信弃义,没有履行向吴国缴纳贡奉的承诺,甚至还冷待吴国使臣,就连夫差写给齐简公的亲笔书简,也得不到回音。夫差从内心里气恼齐国这种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行为,他把打败齐国,彻底征服这个傲慢的东方大国,当作第一目标,他在扑捉时机,犹如一直躲在树木丛中的猛虎,等待着捕获猎物的时机。

等待了两年多,机会终于到来了。

据谍人报,齐国相陈恒为调和国内陈氏、高氏、国氏、田氏等大家族之间的矛盾,也为了一泄两年前鲁国挑动齐、吴战争的愤怒,即将派年轻将领国书统率中军,高无丕、宗楼、闾丘明、公孙夏统率左右两军,十万精兵,战车千乘,接近全国一半的军力,不日举兵讨伐鲁国。夫差闻报大喜,暗中分派太子、王孙雄、王孙骆、伯嚭调配兵力部署,准备随时出征。

鲁国也获得了这个不祥的消息,鲁哀公派密使拜会夫差,请求吴国出兵相助。夫差答应来使:待战事爆发后,鲁国要全力抵抗,吴国会趁机绕到齐军背后,彻底歼灭十万齐军。

一个多月后,齐国大军果然向鲁国开进。鲁国严阵以待,吴国伺机行动。但是,齐国大军并没有像两国预料的那样,长驱直入,到了齐、鲁交界的汶水,便停下来,列阵驻扎。正在夫差失望、纳闷时,一个神秘人物出现了。他的出现,不仅揭开了夫差心中的谜团,还为日后几年,吴国、越国、鲁国、齐国、晋国的战略格局,起到了定格作用。

这个人是谁?孔夫子得意门生,名满诸侯的当世大贤——端木赐,端木子贡。

端木赐面见夫差,细说了齐国大军滞留在汶水的原因,同时把他内心的谋划详细地做了一番陈述,同时表示愿意为夫差出使越国,探听越国的虚实。端木赐的话,更加坚定了夫差的决心,他重赏了端木赐,表示等待他从越国归来,再做最后的决定。



夫差在得到鲁国的求援后,感到实现霸业的机会到来了,他按捺着那颗激奋的心,不过还有隐隐的担忧,表面上故作若无其事。亢奋、骄躁、踟蹰的夫差,常常是一个人徘徊在后花园里。在这里,他碰到一件令他感到奇怪的事,多次看到太子总是手持弹弓,在花园里寻觅着什么。夫差把太子喊来问个究竟。太子说:他偶尔看到树上有只螳螂,举着双臂正欲扑捉一只吱吱鸣叫的蝉,而螳螂没有注意到,在它的身后有一只黄雀,仰着长喙正对着自己。于是太子寻来弹弓打黄雀,结果黄雀死了,蝉飞了,螳螂已经被黄雀啄了一口,伤得很重。由此一来,太子便每日持着弹弓,寻找着类似的黄雀、螳螂和蝉。

夫差听完太子的讲述,呵呵一笑,对太子的睿智,深感欣慰,开口却说:“友儿,在你手持弹弓,仰视天空时,有没有留意你的脚下?在你的脚下,有没有坑洼或绊脚石?”

太子羞涩地一笑,“还是父王高瞻远瞩,虑事周全。”

“友儿,依你看‘黄雀’、‘螳螂’是谁?这‘蝉’又是谁?”夫差问。

“请父王明示。”太子说。

“父王想听听你的看法。”

“依臣儿看,父王意欲北进,‘蝉’必在北方。现今鲁、宋、陈、滕、曹、卫、薛、邾、小邾、唐、蔡皆为签约盟国,唯有齐、晋与我大吴有隙。齐国出兵十万威逼鲁国,驻扎汶水不动,依儿臣看,此正是一只肥大的蝉。父王请想,齐国城池高大厚实,守备精良,难以攻克,当齐师弃城而出,又远离城郭时,就变成了一只孤零零的蝉,是齐国送给父王的一份大礼。灭掉齐师,必威震北方诸侯,为继续北进,打通了道路,展示了国威。”太子说完看着夫差。

夫差示意太子继续说下去。

“欲捕齐师,得防黄雀。我军北去,身后无非是越国和楚国,两国究竟谁能成为黄雀?儿臣想,我军先不去做扑蝉的螳螂,而是要做持弓的猎人,悄悄地赶跑黄雀与螳螂,直接瞄向那只肥蝉。”太子说完,又看着夫差。

夫差点头,让太子继续说。

“依儿臣看,越国的国力尚不构成威胁,只有楚国才是真正的掣肘所在。儿臣反复斟酌过,安抚楚国的策略只有一条,就是‘和楚’。”太子说完看着一脸沉思的夫差。

夫差沉吟了好一会才说:“父王已经准备应诺伍相国的伐越之请,王孙雄的大军已经进驻吴山下,克日行动。”

“父王,儿臣以为不可。一来楚、越和亲,越女为楚太子章之母,伐越虽然易如反掌,但是这样做越国必投楚国,从而,楚、越皆与我为敌。二是,伐越战事一起,‘蝉’摇身一变成为‘螳螂’,齐师可趁机侵占鲁国,齐、鲁联合与我为敌。我大吴陷入南北交困之中,国运危矣!”太子说完,两眼直直地看着父王,停顿一会又低声说:“父王无故伐越,对两位越国娘娘如何说辞?”

夫差闻听,看了太子一眼,又沉吟一会,说:“内宫之事为小,越女岂能干政啊。不过,友儿所言,正中父王要害。几日前,子贡先生,从鲁到齐,说服齐国停止伐鲁,他又从齐到吴,邀我共同击败齐师,他之言与友儿同出一格。父王向他说了相国的担忧,为证实他的策略的可行,他只身去了越国。”

“子贡先生乃孔夫子的高徒,善于游说,历来高瞻远瞩,有非凡的洞察力。其实,相国之忧也不无道理,只是他人老心怠,当年的雄心不在,只求自安。儿臣看来,先从子贡先生所言,抓住千古难逢的时机,灭掉齐师,震撼北方,然后再从相国之言,观越国所为,寻个借口,再伐越不迟。”太子说。

“是啊,友儿可知,越国是父王的芥蒂所在。当年放归勾践,父王并不悔责,此举赢得了近邦诸国的信同,扩增了我吴国的势力范围,赢得了信赖。但是,有一点悔恨,至今藏在父王心中。唉——”夫差说。

“父王有何担忧的?”

“友儿记住,一个勾践并不可虑,可虑的是他的能臣武将。为父最顾虑的就是那个范蠡。想当年,他在石室之中,苦伴勾践三年多,不变节,不移志,世间如此忠臣鲜有人在。当初放归勾践,就应该囚禁范蠡,如不能为我所用,应该诛杀。可惜没有这样做,这些年来父王一直派人观察此人的举动,想寻个茬口,将其剪灭。此人有包容天地的玄机,迟早成为大患。不过越国尚未羽毛丰满,不是当务之急呀。”

“父王说的是,那么伐越之事该如何处置?”

夫差深叹一声,“相国之请,也不无道理,他想借端木赐说越之际,出奇兵,直捣越王府,将越国君臣一举拿下,永除后患,不必大动兵戈。然后再挥师北进,唉,也不失为军家上策啊。”

“如若擒王不成,反陷越境呢?”太子担忧地说。

夫差举手,止住太子,“此事顺天意而为吧。”

“那么,父王将如何安楚呢?”太子又问。

“相国与太宰均为楚之亡臣,与楚国有着切骨之恨,自然不会赞同和楚,友儿全力协助父王理政备军,父王身边不可无儿,王弟此时也不宜离开,所以一时还没有合适的人选。”

太子踟蹰一会说:“父王说到相国,有一事,儿臣思虑再三,还是禀告父王的好。”

“何事?友儿照说。”

太子就把伍子胥当年派人入内宫行刺的事情说出来。夫差听后,勃然大怒,“好个老匹夫!竟敢在寡人的内宫行不轨之举。”

“父王息怒,相国是按母后遗愿行事的。”

太子不提则已,一提这事,夫差更是怒不可遏,“什么母后遗愿!不可再提及!”

“父王,大事当前,切切不可妄动,不可妄言,以免贻误大业。”

夫差强压怒火,对太子说:“伍员老了,相国的事情,友儿可多分担些。父王霸业成功之日,便将强大的吴国,交到你的手里了。”



端木赐离开后吴国,驾车直奔会稽城。得知他的到来,勾践令人洒扫街衢,出城三十里迎接。

勾践携众文武为端木赐设宴接风,席间,端木赐将自己从鲁国到齐国,见到齐国相国陈恒,成功地劝说他停止伐鲁,转而抗衡吴国的经过,作了详细的叙说。他说:齐国伐鲁,盖在借以调和国内纷争,达到排除异己,实现权利统一的目的,自己晓以“忧在外攻其弱,忧在内攻其强”的权谋,说服陈恒停止伐鲁,等待时机,对抗吴国。到了吴国,劝说夫差趁机北进,十万齐军,屯于汶水,如肉在砧板,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夫差虽然意在北进,但是因越国之故,不敢轻易举兵。看来夫差对越国增强了戒备心。

、奇、听到此处,勾践紧张得不知所措,急忙向端木赐问计。端木赐提出选派大将率领卫军前往吴国,协助吴王北进伐齐。勾践闻听,大喜过望,赐端木赐金百锾,骏马十匹,央求端木赐回到吴国后,回禀上国,勾践愿亲率卫军,为吴军先锋。

、书、端木赐谢绝了赠礼,应诺了勾践所请。入夜时,他造访了右相府。

、网、端木赐与范蠡之间早些年就有了深厚的往来,两人相交笃厚,正可谓惺惺相惜、珠联璧合。端木赐年长,二人以兄弟相称。

兄弟二人在正堂里,隔案对坐,并没有过多的寒暄,只是四目对视,交流着不同凡人的智慧与异乎寻常的情感。他们两人之间的交谈,从来都是避开世事锋芒,有时显得俗不可耐。

庸民像往日一样,进门来奏禀办理的事务情况。范蠡向端木赐介绍了庸民,庸民毕恭毕敬地拜见端木赐,掩上门退了出去。端木赐看了看庸民的背影,回头鼻孔里习惯性的哼了下气,算是清了一下鼻腔,说:“少伯可曾闻周敬王十九年秋,鲁定公与齐景公的夹谷会吗?”

“弟有所耳闻,兄长提它何意?”范蠡问。

“提起此事,愚兄想到一人,就是当时的齐国大夫黎弥。国公相会时,齐相晏平仲,与老师夫子,都在场。当时黎弥将一帮侏儒优伶带到了会所,在两国国公面前忸怩作态,丑态百出,意在羞辱胆怯的鲁定公,被老师与晏子着实斥责一番。”端木赐说完呵呵一笑。

范蠡静静地听,一言不发。

“后来,愚兄去齐国,在鲍牧府上谈起黎弥,鲍牧兄与我说起此公的一些趣事,贤弟愿意听否?”端木赐看着范蠡,眼带笑意。

“听兄长之言如听圣言,范蠡渴望不及。”

“黎弥身材伟岸,相貌堂堂,才智过人,又风度翩翩,深得景公信赖。但是鲍牧说此公有一个致命的顽疾,就是贪,极贪。”说到此,端木赐自己笑出声来。

“兄长为何发笑?论贪者,世间何其多!”

“不是不是。”端木赐摆摆手,说:“有人贪财,有人贪权,有人贪杯,此君贪色。此君外出时每经一处,过一街,必双眼迷离,毫不掩饰地贪看美人。说到这里想到一个趣闻。据说黎大夫背着悍妻,私自去了一家心仪已久的女闾,就是管仲父在世时倡导的娼妓馆。两盘小菜,两只玉杯,一壶暖酒与闾中头牌‘赛妲己’并肩温存,真得是杯盘交响,眉目流潢,《康乐》曲中,美女依偎在怀,黎大夫双目微闭,舌舔口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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