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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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戚-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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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麋缳听得脸通红,低着头,心中小鹿乱跳。
    刘闯倒是没有太多想法,便点头答应下来。管亥说的不错,这一路前往颍川,少不得各项开销。除此之外,到了颍川还要重建家园,又是一笔开销。钱钱钱,哪怕是在三国,也少不得孔方兄开路。
    裴绍等人赶着车,缓缓行出羽山小径。
    刘闯搀着麋缳,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车仗走出小径。
    “小姐!”
    麋缳才一走出小径,就听到小豆子悲戚的呼喊声。
    “豆豆!”
    麋缳看到小豆子,又忍不住哭了,上前和小豆子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
    “三娘子,而今不是哭泣的时候,咱们要马上离开这里……小豆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是跟我们一起走,还是……”
    “小豆子当然跟这小姐。”
    小豆子哽咽着,但是却毫不犹豫的给出了答案。
    李伦赶着马车过来,还是那辆车仗,但是却变成了三马并辔。麋缳也明白,在徐州境内多逗留一刻,就多一份危险。所以也不客气,拉着小豆子上了车,临了还要走了那个油布包裹。
    如此一来,黄劭就只能骑马了!
    好在他骑术也不算太差,而且一下子收拢了三四十匹战马,马匹也就充裕起来。不过,他刚要上马,却被管亥拦住。
    “老黄,咱们这一走,可就回不来了。
    你打算怎么办?是跟我们走,还是回郁洲山,找老薛呢?”
    黄劭闻听一笑,“我少年求学时,就常听人说陶公治学天下驰名。
    可惜一直未有机会,聆听陶公教诲,深以为憾。而今能有机会为陶公后人效力,某自然愿意效犬马之劳。老薛那边,我已经让人留了话,想来他不会怪罪。却不知道,刘公子是否愿意收留在下?”
    刘闯大喜,连连点头表示欢迎。
    就在方才,黄劭已展现出了身为谋主的能力。
    他预测到,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麋家的车队不可能行进太快。毕竟,麋泽手下并非全部都是骑兵,还有十几辆大车跟随,快也有限。所以,黄劭献计,朝近道赶到羽山小径埋伏。
    既然麋泽是要去郯县,那么必经羽山小径。
    而事实也证明,黄劭猜测的不错……刘闯等人一路追赶,抢在麋家车队到来之前,在羽山小径埋伏妥当。
    也许,黄劭在三国中算不得顶级谋士。
    但对于目前的刘闯而言,黄劭无疑是最合适的谋主人选。
    而且,刘闯也体会到了家世的好处。黄劭得知刘闯是刘陶之子,就立刻表达了追随的意愿。
    如果刘闯不是刘陶之子,恐怕要黄劭追随,还需一番口舌。
    “黄先生,咱们该怎么走?”
    刘闯牵过一匹马,把盘龙棍系在马背上,而后把马缰绳系在象龙身上。如此一来,可以减轻象龙的负担。要知道,刘闯本身就有二百多斤,加上盘龙棍,四百多斤的重量可是不轻。
    哪怕象龙是汗血宝马,要负担这样的重量长途跋涉,也是非常吃力。
    刘闯可不像象龙毁在这种事情上,如今既然马匹充足,就专门找一匹马来分担象龙的负担,岂不是更好?其实,不仅是刘闯这么想,管亥和刘勇也都是如此考虑,各自抢了一匹马来。
    刘闯翻身上马,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着黄劭大声询问。
    “由此西行,便是郯县。
    虽说郯县那边还未得到消息,可若我们这样冒然出现,一定会让郯县戒备。我以为,最好不要走郯县,应先往西北方向,走谶山小道,过次室亭,绕道留县,从丰县取道山阳郡往颍川,应该是最佳选择。不过,咱们还是先找个避雨之处……一夜奔袭,连番鏖战,实不宜继续赶路。”
    刘闯心情大好,“就依先生所言!”


第四十章 阴差阳错(上)
    雨停了,但乌云并未散去,依旧盘踞在朐县上空。
    天阴沉沉的,让人感到莫名心悸。
    麋府中阁,麋竺聆听家臣汇报,脸色阴晴不定。一个小小的刘闯,竟惹来这么大的麻烦,的确是有些出乎麋竺的预料。原以为动用千人,取刘闯叔侄首级,就如探囊取物一样简单。
    没想到……
    龙马负飞熊?
    狗屎的龙马负飞熊!
    麋竺去看过那处城墙,自然清楚城墙倒塌的原因。
    没想到,朐县城墙居然还有这么一个缺口……当然了,刘闯从那里逃脱,更让麋竺感到震惊。
    城墙年久失修固然不假,可是刘闯竟然一枪催倒城墙,这厮好大气力。
    每当脑海中浮现出城墙的狼藉时,麋竺就会下意识吞一口口水。如此悍将,若为刘使君所用,我麋家的地位,必然可以得到进一步加强。不过,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留下刘闯,就要搭上麋缳。这对于商贾出身的麋竺而言,显然无法达到他理想中的效果。所以,即便是震惊于刘勇刘闯叔侄的厉害,麋竺却不感到后悔,杀刘闯之心,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加强烈。
    此子不除,必成大祸!
    他缓缓站起身来,沉声问道:“县城昨晚,损失几何?”
    “方才黄县尊来,已经把损失呈报上来。
    里闾三分之一的房舍被焚毁,幸亏后来瓢泼大雨,才使得大火熄灭,否则损失会更加惨重。
    即便如此,也有近千百姓死于火难之中……大老爷,这刘闯果然是个狠辣的人物,竟然纵火焚烧里闾,实在是太可恶了。”
    “休啰唆,我是问家中损失。”
    “府里损失不大,除麋沅之外,包括前去盐水滩围剿刘勇的家丁,死伤近二百人。”
    麋竺面皮抽搐了一下,摆摆手,示意家臣退下。
    蠢货,二百个人,损失还小吗?这几乎是我麋家僮客的十分之一数量,需要耗费多少钱帛才能弥补?
    只不过,他有气也不好发作。
    站在窗户边上,握拳狠狠捶在窗棱上。
    麋涉在盐水滩失败,麋竺并未放在心上。刘勇等人之所以逃脱,说穿了是走漏了风声……真正让麋竺担心的,还是刘闯。这家伙表现出来狠辣和果断,着实出乎麋竺意料。纵火里闾,毫无拖泥带水,令麋竺暗自心惊……这家伙在世上多活一天,都会成为老大的祸害。
    “报!”
    就在麋竺沉思之时,忽听中阁门外,传来声音。
    麋竺心里一紧,忙沉声道:“报上来。”
    “二老爷从郯县发来消息,麋泽和车队在羽山小径遭遇刘闯伏击,麋泽管事战死羽山小径,护兵死伤惨重,车队更被刘闯等人劫走大半。除此之外,三娘子,三娘子一并被刘闯劫走。”
    “什么?”
    麋竺虽然在心里一再告诫自己,要保持冷静。
    可听到这个小时,他还是忍不住火冒三丈,上前一步攫住那信使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刘闯在羽山小径伏击车队,麋泽管事被杀,货物被刘闯抢走,三娘子也被一并劫掠……”
    “呀呀呀……!”
    麋竺只觉胸中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堵得他难受至极。
    好半天,他才恢复过来,沉声问道:“那刘闯等人,而今何在?”
    “刘闯等人去向不明……不过二老爷说,昨曰大雨,沭水暴涨,刘闯很难从渡河西进。二老爷已经请郯县县尊率领兵马,封锁沭水沿岸。他亲率郯县部曲,沿沭水搜索刘闯等人踪迹。”
    “嗯,我知道了。”
    麋竺闭上眼睛,冷静片刻,突然道:“你这一路也辛苦了……不过还要烦劳你赶回郯县,就说让他守住沭水,绝不可放走刘闯过河。”
    “喏!”
    那信使转身往外走,却不想麋竺突然从桌案上抄起宝剑,快步追上信使,手起剑落,把信使刺翻在地。
    “大老爷……”
    那信使惨叫一声,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他实在是不明白,自己风尘仆仆从郯县赶来报信,麋竺为什么要杀他?
    麋竺此时,脸上已全无往曰儒雅之色,取而代之是狰狞扭曲之色。
    “你若不死,则我麋家必成笑柄。
    此事关乎我麋家崛起,绝不容你走漏消息……不过放心,你的妻儿,我自会派人照顾,莫要怪我才是。”
    麋泽送麋缳去郯县这件事,知者不多。
    除了麋泽之外,只有少数人知晓。如果被人知道,麋缳被人劫走,说不得刘备就会改变态度。麋竺抽出宝剑,看了一眼已经气绝身亡的信使,突然大声道:“来人!”
    “大老爷,有何吩咐。”
    中阁外的家臣进来,看到信使倒在血泊中,不由得一怔。
    “此人冒充二老爷信使,意图行刺与我。
    把他拉到城外埋起来,不得走漏风声……另外,立刻让麋涉过来见我。”
    “喏!”
    那家臣毫不迟疑,立刻招呼两个家丁,用麻袋把信使尸体装好,从中阁抬出去。麋涉一瘸一拐从外面进来,看到那犹自滴血的麻袋,先是一怔,旋即有一种遍体生寒的感受,激灵灵打了个寒蝉。
    “大老爷!”
    他迈步走进中阁,与麋竺行礼。
    心里更七上八下的非常忐忑……盐水滩一战,刘勇等人抢先动手,杀出重围。麋涉自己也受了伤,回到朐县,得知麋沅被杀,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恍惚。他小心翼翼抬起头,向麋竺看去。
    而麋竺正伏案奋笔疾书,片刻后把一封写好的信装进一个竹筒里,盖好盖子,滴上火器,盖上印鉴。
    “你立刻前去郯县,把这封信交给二老爷。
    而后,你就在二老爷那边听从调遣……麋涉,你从小在我麋家,也是我与二老爷的心腹。有些事我不想瞒你……而今是我麋家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还请你暂息悲恸之心,尽心做事。
    我保证,若抓到了刘闯,定要你手刃此獠,为麋沅报仇。”
    “多谢大老爷……”
    麋涉闻听,痛哭流涕。
    从麋竺手中接过竹筒,小心翼翼揣在怀中,转身走出中阁。
    麋竺看着麋涉的背影,脸上依旧布满阴霾……他倒不是担心麋涉,麋涉从小在麋家长大,对麋家忠心耿耿。只是,手中可用之人实在是太少了!以前他雄霸朐县,无人敢触麋家锋芒,麋竺还感受不到。而今刘闯叔侄兴风作浪,惹来这么多变故,麋竺发现,手中竟无可用之人。
    那刘闯有甚好?
    妹妹不惜和自己决裂,从麋家叛走。
    朱亥竟愿意跟随刘闯,也让麋竺暗自吃惊……
    不成,必须要培养些可用之人才是。否则将来在刘使君帐下,终究是难以站稳脚跟。
    麋竺眼睛一眯,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人来。
    他犹豫一下,猛然长身而起,“来人,去把'***'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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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渐晚。
    傍晚时分,又下起了雨,不过与昨晚那雷电交加的滂沱暴雨相比,今天的雨水,非常轻柔。
    雨丝蒙蒙,如雾笼罩谶山上空。
    眼见就将暮夏,谶山郁郁葱葱,在雨雾笼罩下,透出别样朦胧。
    车仗,沿着崎岖小径缓缓行进,车轮碾压泥泞地面,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在山林中回荡。
    “孟彦,休息一下吧。”
    管亥催马上前,轻声道:“赶了一天的路,大家都有些乏了。
    这小雨虽柔,却最是缠人。天马上要黑了,找个避雨的地方休息一晚,而后再商议后面行程。”
    人和马,都有气无力,是真的乏了!
    刘闯点点头,“找张超和李伦问一下,看看他们是否知道哪里可以避雨。”
    “嗯!”
    管亥催马向前,找张超和李伦询问。
    刘闯则来到一辆马车旁边,隔着车窗问道:“缳缳,还好吗?”
    从刘闯从马车中解开麋缳的那一刻开始,刘闯和麋缳之间的关系,也就彻底确立下来。一个女孩子,为他吃了这么多苦,若连个名份都不能确定,刘闯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心安理得。
    麋缳轻声道:“还好……只是小豆子情况有点不妙,似乎中了风寒。”
    也难怪,昨晚那么大的雨,小豆子从田庄跑出来,被雨水淋了一个湿透,早上渡河时被风一吹,自然有些不太舒服。幸好麋竺这次送往下邳的辎重里,也有不少配好的药材,总算是稳住了病情。但是自从过河之后,小豆子就一直昏昏沉沉……看样子,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管叔已经让张超和李伦去找栖身之所,咱们今晚就在山中留宿。
    等找到了地方,给小豆子换一身干爽的衣服,再烧点水,擦擦身子,而后喝点姜汤热粥,好好睡一晚,明天就好了。缳缳,你和小豆子再忍一下,有什么事唤我就是,我就在这里。”
    “嗯!”
    麋缳在车里轻声应了一句,算是答应。
    听得出,她也很累。
    事实上从昨天到现在,麋缳就没有好好的休息过,担惊受怕,再加上连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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