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皇后嫁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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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皇后嫁阁老-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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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琬抱着男孩儿睡了过去,李崇庸进来,看到男孩儿小小的模样,感觉很陌生,他想要伸手摸一摸,张千姑瞪了他一眼,小声呵斥,“别乱动,弄醒了他你负责?”
  她正愁没有东西喂男孩儿呢。
  李崇庸连忙收住了手,他又忍不住瞧了瞧宋琬,她的样子很是疲惫,眼角还挂着泪水,但嘴唇却是微微上扬的。
  他的目光移到宋琬的左耳垂下面,有一个小小巧巧的红痣,他突然就怔在原地。
  怎么会这么巧,宋琬耳垂下面也有颗红痣,竟和他梦中的女子一模一样,都是在左耳垂上。
  张千姑看他怔愣,轻轻拍了他一下,说道,“我瞧着这雪没个两日是停不下来了,你要不这时候就回去叫人。等过了今夜,只怕是得等着雪停了才能走。”
  “我这里倒有存粮,就是男孩儿等不得。我有头毛驴,你不如骑着去吧。”张千姑领着李崇庸到旁边的厩里,又嘱咐道,“你回来叫他们人来的时候,带一辆宽敞的马车,里头笼上火盆,宋琬现在可冻不得。”
  李崇庸牵着毛驴出来,有些哭笑不得,想他堂堂太子殿下,竟还有一日骑毛驴赶雪路,这一生也不算空走一遭了。
  张千姑看他犹豫的样子,冷笑道,“要你堂堂贵公子哥骑毛驴,挺是难为的呀。你不想骑便罢,自己走着回去,我还不想让我的小驴跟你受苦呢。”
  千姑说着便要将毛驴牵回厩里,李崇庸连忙赔笑道,“千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没来过这个地方,不知道该怎么出去。”
  虽说骑驴确实折损他的面子,但也好过自己走回去。
  千姑白了他一眼,才给他指路。
  宋琬是被哭声吵醒的,她蹙了蹙眉,睁开眼睛,看到臂窝里的男孩儿张着小嘴哼唧,千姑揉着眼睛给她道,“定是饿了。”
  不远处的雪地里,孟阶隐隐听到了哭声。他心中一紧,指着小山坡的方向道,“去那里看看。”


第一百三十二章 
  地上的雪已经积了有小腿深; 一行人过去; 便是一行深浅交错的雪坑。草屋前的火堆还在燃着; 时不时发出‘噼啪’的响声。
  男孩儿是真的饿了,扯着嗓子哭个不停。宋琬看着他粉嫩的小脸蛋憋的通红; 很是心疼。她侧躺着身子; 将男孩儿抱在怀中轻声哄着。
  炉火烧的极旺,橘红色的火苗映在宋琬苍白的面庞上,添了几分颜色。她低着头; 发丝从肩膀上滑落下来,眸光柔和。
  孟阶看到停在草屋前的马车; 一瞬间沉下去的心又提了上来。刘保善就站在孟阶身边,能看到他额头上青筋暴起; 如寒冰一般的眼眸突然狰狞起来。孟阶一把夺过身后随从牵着的马; 翻身上去,往草屋疾驰而来。
  到了草屋门前,他已经能清晰地听到屋子里婴孩的哭声,他紧紧地拉住缰绳,从马上跳了下来; 疾步冲进了草屋。
  一阵冷风吹进来; 正抱着男孩儿的宋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男孩儿刚刚好了一些; 抽着鼻子哼唧,被冷风一吹,又扯着嗓子哭起来。
  宋琬慌忙将男孩儿护到怀中,她抬头看到冲进来的人; 怔愣了一会。
  “孟阶……”宋琬小小的喊了一声。
  孟阶一手还拉着门,看到床上坐着的人,他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反手将扇门带上。屋子里十分暖和,落在他斗篷上的雪花一下子便融成了水珠,钻进细密的针脚里。
  孟阶看到宋琬怀中的男孩儿,低声道,“生了?”语气十分平静。
  宋琬点了点头,将男孩儿往孟阶身边凑,“是个男孩。”
  孟阶走过来,眼睛却一直盯着宋琬衣服上的血迹,他抓了她的手,眉头紧皱,“可是哪里受了伤?”
  当他看到焦二的尸身,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凝住了。他几乎不能喘息,满脑子都是宋琬孤零零躺在雪地上的画面。
  幸好。幸好。
  宋琬鼻头酸涩,眼睛也红红的,她哽咽着道,“我没事。就是焦叔和孙嬷嬷……他们两个为了护我,遭了不测。”她仿佛觉着脸上还有孙嬷嬷黏湿的血,是那么的灼热,烫的她几乎不能睁开眼睛。
  宋琬低着头,泪水落在了棉被上。
  孟阶看着她抽动的肩膀,心里也揪着疼。他拉着她的手,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才确信她没有受伤。
  “焦叔的尸身已经找到了,我让人带了回去。”焦二的左胸前挨了两刀,当场便咽了气。
  孟阶一眼便认出那刀口是东厂的人留下的。不用说,谢光和卫圳必是联了手。他带人几乎搜遍了整个西郊,却没有看到一个东厂的人,那必是清理过了。
  宋琬点了点头,指着外面道,“孙嬷嬷在外面马车上,你让人也把她带回去吧。”
  孟阶进来时,看到外面车篷上搭着李崇庸的衣服,他疑惑的道,“李崇庸跑哪去了?”陆芮竟也不见了身影。
  宋琬怔了怔,看向孟阶,“不是他给你送的信吗?”
  西郊离宛平并不远,这时候也应该到了。
  “送信?”孟阶皱眉,他一直带着人在西郊,可没见到他。他低头望了一眼男孩儿,小小的一团蜷缩在宋琬怀里,鼻头红红的,撇着小嘴巴,看上去很是委屈。
  这就是他和琬琬的孩子?
  孟阶看着男孩儿,眉头轻蹙。他怎么能这么小,红彤彤的脸蛋只有他的拳头大小。宋琬看他皱眉,含笑询问,“你要不要抱抱他?”
  孟阶便点了点头,他刚伸手,千姑就把他拉到了炉火前,“你衣服上凉,别把孩子冻到了,先烤烤火。”
  孟阶解去身上的斗篷,老实的在炉火前烤了一会,等到衣服上有了暖意,千姑才将还哼唧着的男孩儿送到了他怀里。
  他还是头一次抱孩子,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千姑指着他僵硬的胳膊指导,“护着他的头,别折过去了。”
  男孩儿似乎很不满意自己亲爹的怀抱,撇了撇小嘴巴,又闭着眼睛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他还小,嗓子都快哭哑了。宋琬心疼,又将男孩儿接过来。
  回到舒适的怀抱,男孩儿便止住了哭声,只是睫毛上还沾着泪珠,他蹬了两下小脚丫,一只小手握住了滑在宋琬胸前的发丝。男孩儿哭的累了,又闭着眼睛睡着了。
  刘保善回宛平驾了马车过来,孟阶拿了斗篷裹住宋琬,将她抱到马车上。男孩儿窝在宋琬的怀里,依旧睡得很香,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当李崇庸带了人过来时,孟家的马车已经走了很远,草屋里只剩下了千姑一人。李崇庸已经换了一身锦衣,头冠也是重新带的,他急匆匆的过来敲门,当看到屋里只有千姑一人,脸色立即沉了下去。
  千姑睡得昏昏沉沉的,看到李崇庸便蹙眉道,“你怎么又来了?”
  没有看到宋琬的身影,李崇庸的心已经凉了大半。他刚从外面进来时,看到雪地上有许多脚印,就猜测到宋琬是被人接走了。他存了最后一丝希望,指着靠在东边墙上的床问,“孟夫人呢?”
  千姑看他激动的模样,奇怪的道,“自然是被他夫君带走了,你在路上没碰到他们?”她以为李崇庸会去找孟阶,并不知道李崇庸其实去了大兴搬人,并没有去宛平。
  他还是晚来了一步,李崇庸心里十分失落。他低着头,看上去有些沮丧。明明宛平离西郊比大兴近的,可他不知道为什么,偏生去了大兴。
  回到宛平孟家,外面的天已经微微有了亮意。明月和喜儿听刘保善说,宋琬在西郊动了胎气生下孩子,她们二人就一直等在大门口。看到一辆马车拐进来,两人急忙跑了过去。
  马车从正门进来,过了垂花门,又换了一辆撵轿,最后停在了松竹堂里。刘保善回来驾马车时,便嘱咐了明月和喜儿收拾内室。
  屋里烧了地龙,又笼着两个火盆。从外面进来,一股暖意袭满全身。孟阶将宋琬抱到床上,看到奶娘也已经侯在了这里。
  男孩儿在睡梦里还蠕动着嘴唇,显然是饿极了,奶娘便抱着他下去喂奶。
  明月和喜儿则服侍宋琬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她们听到宋琬遇刺,哭的眼睛都肿成了核桃一般大小。宋琬摸着她们二人的脸,想起了孙嬷嬷,心里十分难受,又落下泪来。
  孟阶带了大夫过来,就看到哭成一团的主仆三人。他蹙了蹙眉,沉吟片刻才道,“琬琬,孙嬷嬷没死。”
  刚刚刘保善来回,从马车里抬出来的孙嬷嬷还有气,已经找了大夫过来诊治。
  宋琬有些不相信,她可是亲眼看着孙嬷嬷闭上了眼睛。孟阶就给她解释,“她当时是失血过多晕了过去,并没有死。”
  庆幸的是,插在孙嬷嬷胸前的那柄长剑并没有拔出来,而宋琬又执意将‘死去的’孙嬷嬷留在马车里,并没有让李崇庸将她扔到雪地里去。
  宋琬躺在床上平静了一会,孟阶才让大夫进来给宋琬诊脉。他就站在旁边,看着大夫将绢帕放回药箱,问道,“我夫人如何了?”
  大夫便拱手回道,“夫人受了惊吓,肝脏郁结。生产时又遭冷风侵袭,须得好些日子调养。”
  他开了个药方,捧给孟阶道,“按着这个药方,每日煎服汤药两次。夫人现在身子虚弱,务必静养。等她身子好一些了,我再加些补药的剂量。”
  孟阶送大夫出去,回来时看到双雨捧了一盅乳鸽汤过来,里面还放了参芪红枣。他亲自端了进去喂宋琬喝下,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天色还早些,睡会吧。”
  宋琬是真的累极了,沾着枕头没一会就睡着了。孟阶在床沿上坐了一会,将她黏在脸庞的发丝都拢在了后面。
  他没有问在西郊时发生了什么,但不用问,他也知道当时定是十分危急。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定是要去早朝的。回到书房换了一身衣服,外面的天已经亮了许多。
  天空还是阴沉沉的,雪花依旧飘个不停。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
  董蠡在门口拍了拍身上的雪,才进了书房回话,“大人,我们将整个西郊都翻遍了,没有找到陆千户。”
  “西郊周边也要仔细搜,你派人去怀柔一趟,看看有没有他的踪迹。”孟阶紧抿着唇,神色严峻。
  如果陆芮没有在西郊,那便有两个可能。东厂的人在收拾自己人的尸首时,将陆芮也带了回去,但以陆芮的身手,孟阶更相信他逃了出去。
  董蠡点头,又道,“大人,还有一事。太子昨晚去了英国公府,带人往西郊跑了一趟。”
  孟阶抬头看了一眼董蠡,沉吟片刻,才点了点头。


第一百三十三章 
  泥土糊成的墙上挖了一个四方的小洞; 没有窗棂; 上面钉了一块碎花布; 又用一块石头压着。外面的风很大,吹得碎花布鼓鼓的。
  陆芮动了动身子; 才确信自己还活着。他打量了一下屋子; 用胳膊肘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外面的人听到屋里的动静,便打着一张碎花布做成的帘子走了进来,“你醒了。”张阿牛试探着道。
  “嗯。”陆芮应了一声; “是你救了我?”
  张阿牛点了点头,挠着头道; “我看你倒在了雪地里,就把你带了回来。”他顿了一顿; 指着陆芮身上的伤口说; “你伤的很重,我就用草药给你包上了,不知道管不管用。”
  陆芮低了低头,看到自己胳膊上还有胸前都用白棉布包扎上了,道了一声谢; 又道; “这里离京城有多远?”
  他将最后一个黑衣人杀死; 自己也倒在了雪地里。雪下的很大,他想着自己若是待在这里,必是死路一条,撑着最后一口气; 在雪里爬了很久,直到全身都没了知觉晕过去。
  当时他也分辨不出来方向,并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张阿牛见陆芮嘴唇干裂,冒出了血丝,便倒了一碗温水给他,“这儿是黄庄,就在宛平县东边。”
  陆芮觉着嗓子像冒了烟似的,他急忙捧着碗喝下去,才觉着好了许多。他挑着碎花布往外瞧了一眼,又拔下大拇指上带的青玉扳指递给张阿牛,“恩公,你用这个雇一辆马车来,将我送到怀柔。我必奉上百金。”
  张阿牛看那青玉质地细腻,泛着黑意,便知道价格不菲。他挥了挥手道,“雇一辆马车用不了这么好的物件,我有银子使,你回头还给我就是了。”
  陆芮又拱手谢了他一回。
  屋里光线很暗,他扶着炕台下来,看到外面天已经大亮了。董蠡听了孟阶的话,立即派了人来西郊周边搜人。
  张阿牛家就在庄子东头,董蠡带着人进去,就看到了靠在门框上的陆芮。他疾步过来,抱拳道,“陆千户,可算是找着你了。”
  陆芮识的董蠡,他扯着嘴角笑道,“你们的动作可真够慢的,回去问问你们孟大人,我陆芮没能在他计划中死掉,是不是很不开心啊?”
  董蠡没有听懂他的话音,解释道,“大人听说千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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