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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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泪情-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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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将这种种掩饰的完善对于赵氏而言并非难事”毕竟赵府在平安城的地位人尽皆知,这等小事何足为惧“是,赵书翰他确有能力将一切掩饰,但若是有个一模一样的女子岂不是更简单么?这其中不是少了很多风险么?莫要忘记,他是个商人,远比你我会算计的多”香炉升起缈缈的烟,这烟后看的云音面色红润,随着她抚琴的动作而变化,头上的钗饰叮当做响。

“这,是啊”这烟使得云音看的那般不真实,她已彻底成了陌生人么?

“因此,你我如今所要做的,不过是要他不起疑心。我要你做的事你可办妥?”抬起头,看着莫然犹豫不定的脸,似要他相信自己,微微的对他绽露笑容。

“我已按你所说做了周密的安排,云音难不成你定要如此么?当真再无一丝一毫挽回的余地么?”

“没有。或许此话你该问他,问他当初为何未曾给我留下回转的余地”

悠扬的琴声再次响起,这次的琴声中多了一丝肃杀的气息。

救助 上

华灯初上,白日里看来有些须寂寥的通易坊逐渐变的热闹起来,处处笙歌。两岸的灯火映照在水中,似天上银河映过。华美却不真实,一如这通易坊中众人,仅仅在追逐用金钱堆砌起来的欢乐。

云音正梳妆,将一头云发披散下来,缓缓的梳做一个斜坠的髻,用一支素色珠花镶嵌其中。打开桤木雕花镂空的胭脂盒,用指甲轻挖出一点点胭脂来,染了唇,将余下的胭脂在手掌中晕开,染在自己的两颊。看镜中装点妥当的自己,将最华美的那件长裙自衣柜中取出,熏过香,熨熨平,小心的穿上。

她清楚这一面非同小可,等了这么许久,不过就是这短短的几个时辰,若是错过,下一次再见又不知是何年何月。她定得要赵书翰将自己带回,无论是何等身份。

若想要他娶自己,他定得在珠帘外看清自己美丽的容颜。

“云音,我能进去么?”莫然轻敲云音房门,他的消息不知究竟是喜是忧。

“莫然么?进来”云音将衣裳穿好走至桌边,小心的将衣襟整好坐下。

“云音,我……”莫然回手将门关上,坐在云音身旁。许久未曾见她穿着如此华丽,可见这一面对她非同小可。

“怎么,何事担忧?”云音拿过桌上的紫砂壶,在杯中斟满茶水递给莫然。

“这……”莫然看着那杯茶水,接过却又转手放在桌上并不饮用“他今晚怕是来不了了”

“什么!”云音猛的起身,带起了桌上的紫砂壶,壶中水尽数洒落在她身上。湿了大半前襟,那茶水温热,可这样的天气里没多时便冷了,凉至心底。

“云音,你的衣裳!”莫然急忙拉过云音躲那桌沿流下的水。

“他不来?他怎能不来?他为何不来?为何!”云音呆立不动,任由水落在自己身上。她等了这许久却等到个他不来的噩耗,叫她如何是好。

“这……你也晓得,他来此处本就是为和尹掌柜谈生意,何况,来此处也是尹掌柜的意思。他告诉尹掌柜,他家中娇妻有孕在身,他不愿娇妻得知他来这般风花雪月之所。因此要尹掌柜与他一同去如归酒楼,那尹掌柜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自不会驳他,打发了人过来说他今晚不来了”莫然惶恐的看着云音,她这般神情着实骇人。

“家中娇妻?哼,他竟能说出这种话来,他或许果真对非烟……”云音有些须的不平,难不成他当真对非烟有情?

“云音,你衣裙尽湿,换一件吧,当心着了凉”莫然看的心惊“换?换给谁看?人都不来了,一件衣裳有能如何?”衣裳,所要不过是懂的欣赏之人,可如今到还穿给谁去看?

“云音,你这有是何必,我们仍有机会”

“机会?你可晓得我等今日等了多久?他今日能拒绝尹掌柜,依我看来,今后怕是也不会再来这地方。我又如何能见他?”这以后谁知又得多久,也或许今生再无相见之日。

“云音,你为何……他不来见你,难不成你不能去见他?”

“见他?怎么见?”

莫然小心的起身出门,看过四周后扣了门回转身来,轻声将自己的计谋说于云音。

平安城边些须农户绕城而居,这其中当然也不乏一些孤苦无依之人。正因此这些人自然便成了恶霸欺凌的对象。

城边有一条小路直通麟游山的清幽寺,此时并非朝奉时节,这路上也只是冷冷清清。

马蹄声得得作响,惊起树上几只飞鸟。只见两名华衫男子骑马从麟游山下来。看看时辰,该是要回城。骑在前边的男子器宇轩昂,眉宇间掩饰不住的富贵之气,骑的略后的男子身型较前者较小,眉宇也较清秀,不似前者那般霸气。

兴许是这路上无人显的过于冷清而有些阴森,身型较小的男子便与骑在前边的男子攀谈“少爷,老夫人见着您还是极高兴的,那为何她老人家不回来住,何必一人住于那冷清的寺院?”

“临沂,娘自有她的想法,做儿子的只要遵循便可。”赵书翰不冷不热的回答分明不想提及。

临沂见自己讨了个没趣便不再做声,唉,着实是闷的慌啊“这里如此阴森,莫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你说呢少爷?”

“啊!!!!”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喊声吓的临沂险些自马上跌落“少,少爷,你听到什么声音么?”真是可怕,莫不是什么什么有什么吧。

“莫要管他”赵书翰深知在此处会发生何事,烧杀抢掠而已。

“可少爷,若是有人遇害呢?难不成我们当真便见死不救么?”若是这样总不太好,说书的也常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

“那你去”赵书翰林仍未停,只是冷冷的回了这么一句。

“这,还是不用了。我们赶路,赶路”天,这般阴森之地,救人?保不齐谁救谁。

并未走出多远,便有人影自一旁树林中窜出,冲至赵书翰面前惊了马,马前踢跃起不住踢踏险些将那人踏毙。赵书翰立即用力稳住马,低头看冲出来之人,衣衫褴褛脸上满是污泥,头发倒还整齐却也满是灰土。

“救命啊,救我,求您救救我”微弱而痛苦的声音,半倒在地上的人,能说的好似也就剩了这几个字而已。

赵书翰皱起眉,这算怎么着?此人不顾一切冲出,惊了马害自个儿险些自马上摔下却要自个儿救他?赵书翰拉紧缰绳掉转马头要换了方向离开,这样的麻烦他素来不去招惹。谁知此人是为何遭此劫难?

谁知那人竟紧抱马腿,无论马如何乱踢都不松手,令他动弹不得。看来自己被当作了救命稻草。

“这位……”临沂着实是看不出眼前这人是男是女,好似在泥中爬过一般“你是遇了怎样的事,你不说我们又如何帮你?”

帮?赵书翰很是烦闷,临沂总是这般自做主张,看来该是换个随从才是。

“有人,有人追我!”仍旧是紧抱马腿的人,在赵书翰稳了马之后开口说到。

话音未落,便见一旁窜出几名黑衣男子,见他二人并不惊慌,为首之人说到“把她交出来便可留你活口。我提醒你,出门在外少管闲事的好”

赵书翰不屑的看向众人,当是什么,不过是这样的喽罗。抽剑,砍杀,只是一瞬间,血流成河。

首领倒地前,看着那衣衫褴褛之人,不可置信的说出“你,狠”

那人低下头,不被人察觉的嘴角轻翘,呵呵,活口一个都不能留。也正好,免的自己动手。

“好,如今已无人为难你,走吧”赵书翰低头看着那人,示意她送开手。

“谢谢恩……”手方送开,人便昏了过去。

“少爷,昏了,怎么回事?啊,可能是惊吓过度吧。哟,这手里还有东西呢。纸?也不晓得写的什么,少爷你看”临沂将那人手掰开,将纸递到赵书翰眼前,谁知,纸还未及送至他手中竟被他坐骑一口夺过,嚼了起来“啊!这可如何是好,你给我吐出来!”

“够了!将他唤醒便可知晓!无论何物照价赔偿!”赵书翰喝住临沂。

“是”临沂晓得赵书翰已有些恼怒,便忙自身上取出嗅瓶来,唤醒那人“还好么?”

“还好。恩公,你可否送我回去。我住处离此地不远,我想回去看看我爹,我怕这些恶人对他下毒手”

救助 下

“你家住何处?”赵书翰终还是不耐的开了口,既已淌入这混水,将她送回也罢免的旁生事端。

“我家距此处至多不过半里之遥,是极近的”那人抬了头眼中尽是错愕与感激,急忙答了他似是怕他不会前往。

“你可会骑马?”这样的小计量又如何看不穿,赵书翰见她一身狼狈,身上许是有些许小伤,就干脆要她骑马,若当真要她步行怕是天黑也无法到达。

“啊?不,不会”好似与人添了麻烦,颤巍巍的应了,低了头再不发一言。

“是么?那你上马来,这样能快些”这般瘦弱之人该也不会太重,马也是承受的起。

“好!”

赵书翰见这人眼中的光彩却是有了一刹那的恍惚,这目光为何似曾相识?细想却又不记得在何处见过。

正如她所说,住处确是不远,只用了不到半柱香时分便已带着他到了出看似简陋却仍算整洁的农家内,只是看来这里方才经了一场浩劫,满目狼籍。遍地尽是散落的竹筐及散落的一些什物,栅栏大敞着屋门也未曾闭上。该是匪人方离开,尚未及再做收拾。

那人倒好似并不介意,急忙穿过仍在地上的杂物飞奔入屋,看来倒是十分思念家人。

赵书翰见人已送到便叫过临沂牵了马转身要走。谁知恰在他翻身上马时分屋中却传来惊呼。难不成屋中仍有方才匪人?思及此他忙跳下马转身进屋查看,却并未见着匪人。只见那人伏在一老翁身上,老翁浑身是血血色已发黑,看来已死了有些时辰。

“爹爹啊,爹爹。你怎能就这样将女儿抛下”那人高声哭喊伴着哭喊声瘦弱的肩不住抖动。

赵书翰对老翁之死并无太大触动,却是那句“女儿”令他大吃一惊。怎么,难不成这看来甚是狼狈之人竟是女子么?仔细看看,倒也确实。衣衫虽是褴褛却也能看出是儒裙,沾了灰尘的面容看不清楚,倒是一双眸子清澈至极,况且细看之下倒也看出她梳着髻。

“姑娘请节哀,令尊已去。”临沂深感意外,他本当送她回来会看到一副其乐融融的和睦景色。

“爹爹……爹爹……你为何定要保护那地契,给他们便罢了!”女子依旧凄惨的哭泣着,对身旁种种充耳不闻“地契,对了地契。爹爹,我定会将地契小心护着”

女子在自己身上疯狂寻找,将本便褴褛的衣衫抓扯的越发破烂“地契呢?地契呢?我分明拿在手中,为何不见了?”女子突然转了头拉着赵书翰紧张的问到“恩公,你可见着一张地契?我方才拿在手中”

“这……”赵书翰这才晓得方才他坐骑吃的是何物,不过他倒是希望自己仍是毫不知情“方才我确是见着你的地契,只不过……”他略有迟疑,这要他如何开口?

“不过什么?”女子着急的步步逼近,将赵书翰的手捉的有些疼。她却仍是不知不觉只是急忙要他应她。

“你的地契已毁,方才救你时它已破损,我见它没什么用处便用它喂了马”赵书翰躲开她咄咄逼人的眼转过头去。如此拙劣的借口竟是出自他口,实在是好笑。他的马却也的确吃了她的地契。

“喂马?你用它喂了马?那是我爹爹用命去换,是我此刻唯一的依靠啊!没了它,我以后要如何过活?”女子松开紧捉住赵书翰的手无力的跌坐在地,喃喃的说到“爹爹没了,地契也了没,家是住不成了。我该如何是好?”

赵书翰深知这一切并非因自个儿而起,却是因他变的越发棘手。此刻他深感觉无措,该如何是好?

“少爷”临沂走至赵书翰身侧在他耳畔轻声说到“你看,这女子也是可怜。要么我们将她接回家去?纵然当个使唤丫鬟也比此刻好些不是么?何况她落到这般田地也同我们脱不了干系,若不是你的马将她地契吃下,如今她怎么着仍是有个可依靠之物”

“使唤丫鬟?你当她肯么?”给人做下人之事,并非人人愿意。她再不济仍是小家碧玉,好好的沦落到给人做奴婢,她怎能同意。

“那总是要问问,纵是你给了她钱将她打发,若是那些恶霸再来,她一个弱女子要如何应付?若是同她爹一般惨遭横死,那我们岂不等于杀了人么”我不杀伯人,伯人却因我而死,这与杀人又有何差别?何况这样娇弱的女子,留她一人在此太不仁义了些。

“唉”赵书翰轻叹,也罢,既是这样问问也好“姑娘,既你已无依无靠,何不跟我回去?鄙人姓赵,是这城中商贾”赵书翰沉吟半晌不知如何开口“在我府中做个丫鬟也比在此处坐以待毙好些,起码有个住处”

女子抬头,眼中有无限绝望,看来是那般凄楚“我的命是你救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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