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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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泪情-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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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想想,少夫人她平日里郁郁寡欢之时通常去往何处?”

“这……”绯儿细细思量,忙抬起头“少夫人她,通常都是去往后园的荷花池”

回忆

秋日已至满池的荷花早已败了七七八八,仅是剩了些残荷飘于水面之上,风吹水动,枯败的荷叶也跟着上下起伏。

云音站在池边望着那残荷在水面不住飘荡上下摆动,世间女子何其多,可这来来回回怕倒是与这残荷亦有十分相似,空有极盛之时怕只怕是一旦过了便是不堪入目。

回过头将这寂寥的院落望了个周全,却总是空空荡荡略显凄楚。算算时辰怕是他们也该来了。

云音缓缓的蹲下身轻退下鞋袜,将鞋袜放于比较醒目之处。这么着该是易被察觉了吧。

将鞋袜稳妥的放好,她徐徐起身拎起裙摆站于水边上,说是水,可过了一夏风吹雨打日晒着,这水早已所剩无多,再如何牵强也只可算是泥了吧。

云音望望湖中剩下的水,这般时节想也该是冰冷刺骨的。

踮起脚来她一步步迈入湖中任由湖水湿了衣裳,倒是如绯儿所曾提及湖中果真满是泥泞。

泥自脚底一寸寸的蔓延上来,至小腿,再一点点漫过漆盖。开始时微有刺痛慢慢便也没了知觉不痛不痒。

绯儿,你若还不来,我今儿个倒真要死于此处了。

云音低头看着泥泞漫过自己的腰身,她清楚此刻再想挣脱怕是不可能了。若无人来救摆弄只可求湖水莫要极深才好。要么做个枉死的水鬼倒很是讽刺。

“云音”“少夫人”

总是来了。

云音听得遥遥的呼唤总是放下心来,无论怎么着命总是保了周全。

赵书翰带着绯儿忙向这后园跑来,所见竟是云音陷入泥泞之中毫不挣扎,一心求死的景象。

他慌了,他忘了这湖里的泥泞如何亦无法将他撑起,他亦不记得纵使他下入湖中亦不过是徒劳无功,他此刻心中心中仅存的念头不过是她是否安好,她是否能够胜任这冰冷的湖水。

“云音!”赵书翰一步步向云音迈去,可这泥泞又怎可如此轻易摆脱。他越是走的急忙便陷的越深。方到了云音身边他早已深深陷了下去“云音!”

“夫君”云音回过头去眼中是无限的凄楚“夫君……”她欲言又止,她不清楚这戏是否仍要演下去,若是如今拉了他,不过是个玉石俱焚。

可她要的绝不是如此结果,她要的,是他的生不如死。

“夫君,你此刻救的可是我柳云音?”她笑容总是悲切却亦可倾国倾城难不成她所想种种亦不过如此执念么?难不成她仅是想要这样个答案么?“我救的是你,柳云音,我今生的妻”

“夫君”她伸了手去要他拉住自己,她不能死。最起码不是此刻,亦不是这种死法。

他拉住她的手不再松开,可如今已是自身难保,拉了她却又能如何?“绯儿,去叫临沂来!快!”

绯儿在岸上看着早已呆傻,这会儿子听的叫她,忙跑去找了临沂来。

临沂带了几名家仆,拿了绳索将赵书翰和柳云音拉了上岸。

待上了岸,赵书翰忙唤了几个丫鬟抱了云音回房。

而后洗了热水澡,喝了姜汤,赵书翰抱着云音,裹了被子坐于床上。

既她如此介意琴韵,那便要她清楚这一切种种的始末好了,纵使这是他极不愿提及的过去。

“云音”赵书翰望着怀中有几分虚弱的云音,他不晓得要如何开口方能说个清楚明白,也或许这并非是好的时机将种种说来“我要你清楚我同琴韵究竟是何种关系”

“夫君,我,我不一定要……”云音抬起头有些惶恐的看着赵书翰。

“云音,要我说下去”他捂了她的口,有些事若是不说清楚便永远是个结,如何都解不开。

“云音,她是我的原配妻子这你晓得。她亦是当朝丞相的唯一的独女。丞相将她视做掌上明珠,如此女子本不该嫁于我这种平凡的商人。可我父亲生前和萧丞相又是极投缘,容他不弃将女儿下嫁于我。”

“云音,你信么,我并非因她是丞相之女或什么第一才女才娶的她。我第一次见她时是在丞相的府邸。那时她,窥面已知侬未嫁,鬓边犹见发双垂,尚是个孩子,她在院中荡着秋千笑声随着秋千的荡漾不住飘荡,我犹记得她见了我是多么慌乱,急急的跳下了秋千还踩到了裙角,若不是身边丫鬟扶着怕是定要摔了吧”他笑的轻缓眼神一片温柔。

云音回想着约么似有其事,那时她只听得随身的丫鬟说来了客人,可来人她并未看清楚忙跑了开,只记得后来还崴了脚。

“这之后,越么过了有一年我再次上门拜访。我记得那日她着白衫,如出水芙蓉清丽脱俗。该是在同丫鬟打闹,在回廊上奔跑还不忘回头看是否有人追上。笑的那般开心明眸璀璨。我看的呆傻,她跑过来时也忘记躲闪,她便如此闯入我的怀里,亦闯进我心中。”

云音的心竟在无形漏了一拍,这,当真是有此事无错。她当时吓着亦是什么皆不顾,忙又转了身离开,若是当时抬头看他一眼,那今天是否……不,这又有何差,他所说种种不过是自己出嫁前之事而已,无论如何他害死自己是真。

“后来呢?”云音轻轻的握住他的手要他接着说下去。这之后才是真真重要的部分,她倒要看看他如何为自己解释推托。

“后来?后来我便上门提亲,迎娶她过门。我本以为我与她可以琴瑟和鸣,我本以为日后的生活该是夫唱妇随。可……”赵书翰不再做声。他万想不到,最后的结果竟如此令他难以接受。

“夫君?”云音转了身,她不能要他这样轻松的推委过去,她要他给自己答案。

赵书翰看着自己怀中的云音,相同的样貌,怎能有如此不同的性情“她嫁入赵府后我总觉得亏待了她。我无她父亲的权势,所能给她的不过是无尽的财富。于是我便拼了命的打拼,我要给她衣食无忧的生活,我要她一直快乐,要她一直同那时一般,欢笑着荡秋千,奔跑”赵书翰又一次停了下来,他轻叹了气,继续诉说“可她并不快乐,自她嫁入赵府,我再未曾见过她真正的笑,我当她是思念家人。于是我告诉自己,要自己越发的努力,等到我拥有万金,便可带她回去,要她以我这夫君为傲。我错了,我错的彻底,我当她不快乐是为思乡,我当她嫁我是出自自愿,我当她同我一样是真正晓得这婚姻并非政治上的联姻而是情投意合”

他拉着云音的手有了些颤抖“直至那日,直至她的莫哥哥来的那日,我才真正清楚这一切究竟是为何。那日我见她在回廊中甜甜的叫着莫哥哥,她笑的如此动人,又回到了当初我初见她的模样。那一刻我终于清楚,哼”他冷哼一声略带嘲讽的说道“那并非思乡,是思念一个人。她在乎的是那自小一同长大的莫然,并非我这个夫君,她嫁我不过是父母之命,不过是情非得以。于是我便离开去漠城,在北上的路上遇着了舞非烟,我娶了她过门。我本想着若是琴韵见着非烟时总能露出丝毫妒嫉,可我错的离谱,她本便不在乎我,又怎能在乎这个女人,怎能嫉妒?”

“可她究竟是如何死的?”云音不想听他这些虚伪的解释,她要自己的答案。

“那时我中了剧毒需换血救治,我当她会为了我那样做,我当醒来时会见她在我床边等候,可我醒来却只见着舞非烟。真真是讽刺,我结发的妻子竟比不上我随手买回来的妾室。我气极拉着非烟去了她房中,我看着她见到我时的惊慌失措。我甚是后悔,我竟娶回如此恶毒的女子。我曾是那般在意她,也正因如此。我并未休她却夺了她正妻的地位,可谁曾想这竟要了她的命。事后我为了逃避要面临的痛苦而离开赵府。”

赵书翰深深的吸口气,继续说了下去“这之后我便遇着了你。还记得那日你在回廊上撞了我满怀么?那一刻我当是又看见了她。这以后我便常常注目于你,我发觉你与她甚是不同,你的嬉笑怒骂皆是来自内心,一点小事便能要你快乐许久。而后我便爱上了你,最初我也当我所爱不过是你身上她的影子,可渐渐我便明白并非如此,我所爱是你柳云音。如今,云音你可信我?你能够同我一起将这记忆放下么?”

“夫君,我信你,今后我再不会对你有丝毫的怀疑”云音将自己更加向他怀里送去。

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她心中的怨恨越发浓郁,原来自己的身世竟能被他说成这般么?这一切岂能轻易被他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么?自己岂可被一笔带过!

她的恨,永不能消除。

镜台

作者有话要说:额……最近西安持续高温那……好辛苦哦……自那日云音落水之后,赵书翰便在她身旁安插了数十名护卫日夜防护。这可倒是真难到了云音,虽则她仍可递消息于莫然,但他却是再无法靠近这庭院一步。

毕竟莫然并非泛泛之辈,既不可夜谈那明访有何妨?总不能将上门的客赶出门去。

“少夫人,莫公子前来探望”

云音抬头看了看,又是个面生的丫鬟。这几日身边的丫鬟一拨拨不住的换,究竟谁是谁总也认不清楚。她却也不想认,有何必要,不过是几个丫鬟而已。她只是诧异,如此行径看似关怀实则软禁,莫不是他赵书翰有所发现存心提防?不该啊,他性子素来不会如此含蓄,若是但真有所发现该早已与她挑明“恩。你将他带至后园之内,问问少爷看他是否要一同前往。”

“是”

绯儿见那面生的丫鬟出了门,弯下身子在云音耳畔低声问道“少夫人,为何这几日的丫鬟总是面生的很?”

“这倒有何妨,怎么着不过是些粗使丫鬟。还怕能抢了你的风光不成”云音停下手中的针线,将丝帕放回手旁的竹编半月蓝中,站起很来理了理衣裳问道“绯儿,这莫公子是?”

“啊,倒也难怪少夫人您不晓得,这莫公子是同琴韵夫人一起长大的,说起来该是青梅竹马”绯儿接过云音手中的竹编半月篮,回身放好,过来帮她梳整。

“是么。绯儿,我这么穿成么?还是再换身更为得体的衣物?”并非不欢喜这素雅模样,不过一身纯白总是显得人有几分凄楚。随说这衣襟上绣了几朵五瓣雏菊,可用的是蓝线,看着越发的戚戚。

“很好么,这么这方才是琴韵夫人平素的装扮”绯儿仔细看看,如此方能凸显少夫人的脱俗不是么。

云音听罢略加思索,罢了,若是刻意梳妆打扮倒不知要赵书翰作何猜想。他今日刻意要人禀报莫然来寻自己,怕便有几分试探的心意。

“莫公子”远远的便见莫然立于沉雨亭内,这些时日随是日日相见,可次次皆在夜里,此时见了方才发觉他果真是越发的俊秀挺拔了,单是背影便要人看出其人的玉树临风模样。

倒也难怪赵书翰要叫了丫鬟同她一起来,这男人果真小气。这倒是何苦,他自己前来不是越发显示出对莫然的重视么。

“韵儿,你我何时竟如此生疏,你平素不都唤我做莫哥哥么?怎么今日便成了莫公子?我倒是你的公子么?”莫然回过头来口中带了几分哀怨缓缓说道,盯着云音的眼却分明带了几分戏弄。

“莫哥哥”云音福身行礼,心下略有几分恼。难不成他真看不出此时自己的处境么,竟有心思如此玩闹。甚是可恶。

“韵儿,为何不见赵公子?他便如此待客么,竟也不请我去大厅坐坐,甚于径直将我带入这院子里来。这倒罢了,此刻竟连人亦见不着,他倒很是繁忙”莫然佯做恼怒,却是怕他人在附近窥视。

“我们少爷并非不肯前来,他是想莫公子能与我们少夫人安心叙旧而不被打扰”云音身后那面生的丫鬟突然开口说道云音回过头去,想看看这说话的丫鬟究竟是何种模样,她却已退至一旁要人看不清,更是无法晓得她用如何的心境说出以上种种。

“这丫头倒是会说话的紧,哼,有你们几个寸步不离,我们自然能安心叙旧”莫然冷哼一声,他并非驽钝之人,如此安排纵连孩童也晓得是监视。

“莫哥哥,你今日倒是为何前来?”云音见那丫鬟并未出声反驳,自然亦不想莫然多做追究免的旁生枝节,怎么着如今他身处赵府,总是多有不便。

“自然是有好东西带来于你”莫然指了指石桌上一个紫檀宝座式镜台“这可是我费劲心思方才得的,卖这镜台的那芸什么,很是漫天要价。不过总也是只得,你来看,这镜台分两层,设抽屉五具,台座上的后背及扶手的装板上均透雕花乌纹饰。如何,这做工很是精致吧。来,看看这几个抽屉”

莫然将云音拉了过去,给她看那个镜台。开了抽屉云音见其中空空如也正不知他动的何种心思,却见他做了势要自己去摸抽屉的内壁。云音用指尖轻轻划过,这其中用纸贴过,纸面并不平整看来该是包了东西在其中。

“如何,这镜台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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