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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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泪情-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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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怀中取出一面凤穿牡丹纹铜镜放在桌上,转身离开。

云音见他离开,拿起那面铜镜仔细端详,铜镜背面刻的是一片艳丽的牡丹,牡丹丛中一只游凤展翅飞翔。何时自己才能似这游凤将一切放下自在飞翔?

为何当初他未曾这般对待自己?若是当初他表现出丝毫疼惜,今日也便不会有柳云音,也便不会有人步步为营算计着怎么要了他的命。

云音将眼角的泪拭去,就这么一滴泪,也足已要他刻骨铭心。

他已陷落,定是不会要云音离开,只是不知他会用怎样的方法。

云音收了那铜镜,又坐在窗前,看窗外大好风景。

戏水

透过窗棂云音看着窗外的流云,一朵朵随风飘动不定时的换着姿态。要待到何时人才能同这云一般随心所欲自由往来。

“绯儿同我去园中坐坐可好”云音转了身,看一直立在自个儿身旁却不敢作声的绯儿。这绯儿是怎么个惠质兰心之人,可却偏偏生做了丫鬟的命,甚是可惜。

绯儿轻点头,她方才一直都看着少爷同少夫人之间的争执,看着少夫人落泪,心中有万般话却又不得说出,劝不得啊,少夫人句句在理如何劝的?唉,又能如何。只是这会儿子少夫人看来已好了许多“要将古筝带上么?”

“不了,我只是想去坐坐,多余的什物一样都不带了吧。就你我去,其他人均不跟来。好么?”云音轻拉绯儿的衣角,近些日子她凭的爱撒娇起来。

“好”绯儿也晓得,此刻少夫人心中该也是不快的,去散散心也好。

到了后园,云音并未去那沉雨亭,而是找了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就在那湖边席地而坐。既只有绯儿同她自个儿又何苦做出太大的排场来,随性些却最好。

“少夫人,危险”绯儿忙要云音起身,这湖虽不深可其中却满种荷花,这淤泥才是要了人命的,若是不慎落入其中便极难打捞上来。

“不碍的绯儿,我自有分寸”云音将绣鞋脱下放在一旁,又退了袜放在鞋中,将绣了荷花的长裙撩起提在手里,伸了脚进湖水里。这湖水这般清冽,本该是有水草的,可这湖里至多的是鲤鱼,也便无有许多其他,正因此方能伸了脚下去不怕被水草所缠。

云音用脚尖轻搅湖水,看那湖水起着涟漪,皱了一池。那金鲤见有了动静一一围上前来,用厚实的嘴唇一下下去啃咬云音的脚,看这样怕是当作有人扔了食物下来。

云音猛然抬起脚,吓的那一干金鲤不知游去了何处。云音格格娇笑,将脚又放了下去,一点点的点进那湖里的淤泥,看那泥从脚指间流到脚背,凭的觉得痒,便又一点点收回,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湖水玩耍。

绯儿本是怕她不慎落入湖中,这会儿见她玩的如此开心也便再不阻拦,渐渐的自己倒也起了玩心,便脱了鞋袜坐于云音身边,也一下下的搅乱那湖水。

云音见绯儿亦坐下很是想戏弄她,便用脚将那湖水向绯儿踢去,溅湿了绯儿的衣裳。

绯儿被溅了一身,先是不明就里,忽的明了是云音在戏弄自己,也便奋力将水踢了回去。

两人只不住玩闹不多时便都湿了衣裳,也亏了现如今仍是夏日倒也不怕会害伤寒。

又玩了一阵儿绯儿有些乏了,便将脚自水里抽了回来穿上鞋袜,问了云音想吃些何物便去了厨下拿瓜果。

云音也是玩累了只是脚放在水中,却不再做任何动作。

方才被两人吓走的金鲤,这会子见没了动静便又游了回来仍围在云音脚便左右游动。云音伸脚去碰这鱼多数便游走,只那么一尾却是仍在她脚边甚于是一副悠然姿态。云音用脚去碰,它也不闪躲好似倒很是享受。

风和煦的吹在身上将衣裳很快吹的近干。云音看这无边的荷花被风吹起一层层的波浪,心里觉得很是愉快便轻轻的哼唱起来。

赵书翰来时所见正是这样的一副景色。湖边的美人轻声哼唱,容颜在湖水及荷花映衬下越发明媚,满头秀发被风吹起随风四处飘扬。

云音听得身后有脚步声,当是绯儿拿了水果回来,指着湖中那尾仍在她脚边游动着的金鲤说道“绯儿,快来看,这鱼肚子圆圆的恰似金色西瓜一般。好不喜人”

“是很漂亮”赵书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却也是诧异为何这金鲤竟不怕人。

“夫君?”云音转过头正见赵书翰饶有兴致的望向湖面,猛然想起自己□着腿脚。急急的起了身便要行礼,谁知起的太快了些,竟直直的向湖里倒去。

“小心!”赵书翰忙抱她入怀揽着她,先是退了几步离湖岸远些,本想这便放手,不知怎的见她慌乱模样又是万般不舍,将她横抱在怀中,却不知下步该如何“夫君,放我下来,我的鞋袜……”赵书翰低头见她那羞红的脸,猛的就清楚了要做些什么,便叫跟在身后的绯儿拿了她的鞋袜往沉雨亭走去。

“夫君,你为何来此?”云音见他不肯放下自己也不多做挣扎只做出羞赫模样小声询问,绯儿也真是分明是与他一起同的,怎么也不知会自己一声?

“方才我在回廊上见了绯儿,看她拿了许多瓜果便问她要去何处,她说是带了给你,我便与她一同过来。方见你玩的起兴便不想扰着你,也便未命她通报”赵书翰看怀中的人儿无措的脸,怎么,难不成自己的到来要她觉得不自在么?

放她在亭中的石凳上,赵书翰接过绯儿手中的鞋袜,弯下腰要位她穿上。云音急忙缩了脚用裙角盖了。

赵书翰也不恼只将鞋袜放在地上要她自己穿。云音甚是难堪,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终还是伸了脚。

赵书翰拿出汗巾,将她脚上的湖水和淤泥一点点擦拭干净这才小心翼翼的帮她将鞋袜穿好。

“谢谢夫君”云音声如蚊呐,低着头,脸上如落霞般红了一片。

“云音,留下来,哪也不要去,就留在此处可好”赵书翰猛的将她抱了满怀,请求她不要离开。

“我根本便无留下的理由”云音语气坚决,身虽在他怀中心却不为所动。

赵书翰落寞的松了手将云音推离自己。片刻也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这沉雨亭。

他绝然的离去,是云音如何也料想不出的。无了他温暖的怀抱,这风似乎有些冷。

“少夫人”绯儿出声询问“你还好么?”她不能去问少夫人为何不肯留下,再怎么人都有不愿别人触及的脆弱。

“我很好”云音看看自己还有些湿的衣裳“绯儿,我们回去吧,将衣裳换了”说罢,起身便走。

绯儿也不便多说,只得跟了她回房。

回到房中,云音脱了鞋袜望着那绣鞋,那上面好似还有着他的体温。他本是怎样一个刚毅的男子呵,此刻竟能帮她穿鞋,还那般小心翼翼,仿佛那手中持的,是无价的珍宝。可他,为何又会那般绝然离开,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赵书翰啊,你究竟是怎样的男子呵?

酒醉

夜晚清冷的月独自挂在天上静默的看着世间的一切。

安仁街上一间不大的酒肆中,店小二正在想法送走一名喝醉的客人。

“客官,我们真的要打烊了,如今已是二更天了,您看……”店小二实在是无法,这人喝成这副模样总不能将他丢在街上吧?看他所穿衣裳便晓得来头不小,若是真将他随手丢在街上,万一出了事他来砸店可如何是好?

“我,我还要酒,去拿酒,拿酒!”那人一把将店小二打翻在地,指着店小二骂到“不给我酒是么?好!我去别处喝!我,有的是钱,有的是钱!”那人跌跌撞撞的出了店门,跑到大街上。

“少爷!少爷你为何在此!”临沂终是松了一口气,可是找到人了。赵书翰自下午出门后便一直未归,也未曾留下只言片语说他去何处。

“临沂?是临沂么?”赵书翰一把捉过临沂,细细看了一阵这才问道“你来找我做什么?是谁要你来的?少夫人么?”

“不,少爷,是我自己”临沂约么猜出来少爷今日失态的原因“少夫人她并不晓得你未归”

“是么,她不晓得。她根本不在乎我,临沂,她根本便不在乎我!为何她们均要如此对我!难不成我对她不够好么?为何她仍是要走!”赵书翰松开临沂,一时站不稳跌在地上“她们,她们为何都选了别人?我究竟有何不好?”

“少爷,我们回去吧”临沂这是头一次见他这副模样,一直以来他便当少爷是薄情寡欲之人,只晓得在商场上忙碌。商场如战场,他一直坚信少爷之所以有今日的成就,正因他的冷酷,他的凉薄。如今看来,他错了,少爷他才是用情最深的。

“我自己回去谁要你管我。走,你们都走。走啊,走!”赵书翰甩开临沂想要去拉他的手,挣扎着站起身来,深一脚浅一脚的冲着赵府方向走去。他谁都不要,谁都不去依靠,这世上无人可永同自己一起。任何人,无论自己如何对她最终仍是要离开自己,谁都不会留下。

“少爷……”临沂不敢再去扶他只是跟在他身后,少爷他总将自己感情隐藏,无论何时总用冰凉的言语及眼神对待身边之人。可原来他竟已爱的如此深了么?

跟着他回到赵府见他进了书房,临沂也便放下心来回去休息了。少爷的事要他自己去解决,别人是帮不上的。

赵书翰却总是睡不着,他定要求得一个答案,究竟是为何,自己究竟错在何处?思及此他便翻身下床,他要去找云音向她讨要个最真实的答案。

“云音,开门!柳云音!开门!”赵书翰已全然失控,他不顾忌此时已是二更,不顾忌他的喊叫会将府中众人惊醒,更不顾忌云音已睡下,仅是用力拍打着门框。

“夫君?”云音披了件外衣便来开门,她闻到了极重的酒气,他究竟喝了多少酒?

“你说!究竟是为何!告诉我!”赵书翰望着眼前的女子他要一个答案。

“夫君你这是怎么着?何事为何?”莫名的冲来问她这莫名的话,要她如何回答?

“你究竟为何要走?是我做错何事惹你不快么?你说啊!说啊!”赵书翰捉住云音的肩膀不住的摇晃。

云音被他摇的连头上的发髻也已散开,却仍是不知要如何回答只是不做声,久了,见他的力道渐小淡淡的说了句“夫君,进来吧,天冷夜寒小心身子”说着就往后退去她这一退却使得赵书翰警觉了起来,猛的松了手无助的问道“你仍是要走么?云音,留下好么,哪里都不要去留在我身边可好”

“我……”云音有些怕,她觉得眼前此人已不是她所认识的赵书翰。她一步步向后退“我不能留下”

仍不能留下,她仍说出了这般决绝的话来,究竟是为何?赵书翰一个箭步上前将云音抱在怀里,像是怕她会突然不见了“你不能走,你不能离开这赵府半步,我不允许!”

云音被他抱在怀里已完全动弹不得,她晓得他已喝醉,这时无论怎么说怎么做都只会越发刺激他,也便任由他抱着自己。

赵书翰低下头去略显霸道的吻着怀里的人儿。他要给她留下的理由,她不是一直都喊着没有理由么,那如今便给她留下的理由!

只要她成为真正的少夫人,那她便有了留下的理由不是么?那她便不会离开了不是么?

云音并未拒绝自一开始,她便在策划着这一切。身为柳云音,她在赵府立足的理由并不充足,可若是真正的赵夫人那便大不相同。

自开始她便在赌,赌的是赵书翰对她的在乎,赌的是他不会放自己离开,如今她要做的只是顺从。况且今晚正是她癸水来的日子,也少了那许多事后的安排。至于癸水,只要她去冲了冷水自然会推后。

早起,赵书翰有些轻微的头痛,他记起昨晚的酒肆,来找自己的临沂,而后,是什么?

望着睡在自己怀中的云音,见她肩膀上的淤痕,她眼角的泪痕,她凌乱的长发,她在睡梦中仍有些惊恐的表情。他终是想起昨晚他做了何事。

天!他怎可做出这禽兽般的行经,他口口声声说着自己绝不会去伤害她,可如今却毁了她清白。自己怎可如此混帐!

“夫君?”云音睁开眼看着满脸懊恼的赵书翰,眼神慌乱“我,我不是,我不会成为你的负担,若是你不肯,我大可以走,真的,我不会要什么的,我的命是你救的,无论如何我也是你的”

赵书翰看着她慌乱的小脸,听她不知所以的解释,终是明白她不悔。也便不再懊悔抱她在怀中轻声说道“云音,你可会觉得我欺负了你?我未曾给你八抬大轿,亦无三媒六聘,更甚于连名分都无存。这样你仍不悔么?”

“我不悔。纵使无有那些虚无之事,我亦是你的妻不是么?况且,你已给了我名分,我是这赵府的少夫人啊,不是么?”云音依在他怀中将自己的发同他的连在一起,拿给他看“我们已是结发夫妻了”

“云音,你再不会离去?”他仍是有些放心不下“不会,你是我的夫,此处便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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