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奇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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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奇侠传-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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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刘晋元披裘而至,尚书夫人大吃一惊,连忙推开金蟒线靠枕,执着刘晋元的手,道:“元儿,你怎么出来了?天这般凉,你只穿这样?彩依呢?”
    刘晋元立刻道:“娘!您快去请爹回来做主,否则儿只怕会死得莫名其妙!”
    刘夫人惊慌地将他拉上了榻,将自己的貂皮披肩披在他身上,又叫阿香去取绸袜暖踏过来,免得冻着刘晋元的双脚。看刘夫人紧张得这样,李逍遥不禁觉得有点好笑,难道刘晋元被风吹一下就会散了?
    刘晋元颇为不耐,道:“娘,别管这些了,儿就要死了!”
    刘夫人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纤指轻轻弹了一下他的脸,道:“不孝的东西,说这话伤娘的心。到底发生什么大事了,你说啊,彩依呢?”
    刘晋元道:“就是彩依她要害我,娘,您要救救孩儿!”
    刘夫人道:“说这什么话?彩依为什么要害你?”
    刘晋元道:“彩依她……她是妖怪!她会施妖法,我亲眼见到了。”
    刘夫人抹着他的脸,爱怜地说道:“怎么可能呢?元儿,你和彩依吵架了?明天我会跟彩依说说,教教她。”
    刘晋元道:“彩依是妖怪,她要害我啊!您怎么就是不信?”
    刘晋元那坚持的样子,让刘夫人有些不知所措,婢女阿香道:“夫人,少爷可能是梦餍未醒,或是受了惊吓也说不定。”
    刘晋元怒道:“不是这样的!”
    刘夫人却显然认为阿香之言有理,温色道:“娘炖了两份莲子燕窝汤,一会儿叫阿萍送去,给你和彩依补补身子。听娘的话,回房去躺着。”
    刘晋元抽开了被刘夫人握着的手,道:“不要,我不要回去那里!我会被彩依害死的,我会被害死的!”
    这时,见到一旁的李逍遥与林月如,刘晋元指着他们,道:“如妹也见到了,娘,不信妳问问她!”
    刘夫人望向林月如,林月如神色有点怪异,虽然她也觉得彩依行止可疑,可是总觉得必有内情,要她说彩依是妖怪,她总觉得不大妥当,因此一直没有说话。
    “月如,有这回事吗?”
    林月如道:“这个……彩依是有些奇怪……”
    “哦?”刘夫人奇道:“彩依怎么奇怪?”
    刘晋元道:“如妹,快把妳们见到的告诉我娘。”
    林月如道:“其实……也不是很怪,只是有点……唉,罢了!”
    林月如只得把她与李逍遥见到的事,简单地重复给刘夫人听,刘夫人越听脸色越是沉重,抱着刘晋元,轻轻地发着抖,几乎无法相信。刘晋元又在一旁加重说法,把自己见到的怪事也都说了,说到后来,刘夫人抱住了刘晋元,面无人色。
    “这……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我的元儿……这,这该如何是好?”
    阿香道:“夫人,上国观的国师法力高强,不如请他来为少爷收惊除祟。”
    刘夫人道:“这么做成吗?”
    她已惊得有些失措,如果真的有个妖怪在家中,还直接伤到她的独生爱子,那可是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恐怖,她看了看林月如,希望林月如会有些更好的想法。
    找上国观的国师来抓妖除祟,是不是太过夸张了?林月如一时也委实难决。李逍遥倒是开口了,道:
    “我看这个主意不错,如果彩依姑娘不是妖,而是有苦衷,被误会了,那么请国师作法,也伤害不了她,能安晋元兄之心,也是件好事。”
    李逍遥之言,令刘夫人也觉有理,心下稍安,道:“李公子所言甚是,元儿,彩依是你的妻室,你愿不愿意请国师来除祟,对付她?”
    刘晋元道:“一切全凭娘作主。”
    刘夫人叹道:“唉,你都娶了妻了,性子还是这般软弱,如何自立呢?罢了,若彩依真的是妖怪,一定得快解决这事。阿香,阿萍,周爷,你们马上到上国观,传我的意思,请国师马上到尚书府来设坛。”
    周爷乃是尚书府的长史,地位也不小,以他代表刘夫人去请国师来,还算是礼数之内。周长史领命而下,刘夫人搂着刘晋元,叹道:“灾难,灾难啊!”
    刘晋元又有些精神不济,刘夫人命几名婢女带他到自己的厢房去歇息,也跟着一起去照顾刘晋元。李逍遥与林月如不便跟去,两人便随意在园中闲步,商议彩依是否真的是妖怪。
    不一会儿,听见几名刘夫人房里的婢女捧着刘晋元的衣物经过,其中一人道:
    “我也觉得少夫人有些古怪,但是……少夫人对待少爷绝对是真心的。”
    “是啊,我觉得少爷的身子已经比以前好多了,怎么可能被害呢?”
    另一婢女道:“少夫人好可怜,她怎么会是妖怪?一定是少爷病昏头,看错了……”
    “妳们说少爷会不会休了少夫人哪?”
    她们议论著走过回廊,没注意到院中的李逍遥与林月如。
    若彩依那样温柔可人的女子竟是妖怪,实在令人伤心。林月如心绪不佳,身子轻纵,踩在围墙上,像猫似地走着。李逍遥沿墙而行,仰头对她说道:“妳很爱爬高?”
    林月如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在高高的地方走路。”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那我可以上去吗?”
    “腿长在你身上,随便你。”
    李逍遥足尖一点,也跃上墙头,尚书府戒备森严,因此墙也比寻常人家要高出许多,在这么高的墙上远眺京城,确实会让人胸中滞气略消。
    李逍遥笑道:“果然是个散心的好法子。”
    林月如不答腔,快步疾行了一会儿,才回头对身后的李逍遥道:“我问你,如果灵儿妹妹和彩依姑娘一样,都不是凡人,你怎么打算?”
    李逍遥一怔,道:“灵儿绝不是坏人,也不是妖怪,我相信她。”
    林月如道:“事事可以由你说相信就照本而行的吗?我也不相信彩依嫂嫂是妖啊!”
    李逍遥道:“别胡思乱想了,她如果不是,请来国师作法也就对她无伤了,不是吗?”
    “如果是呢?”
    “那……”李逍遥抓了抓头,道:“那就只好被收了……”
    林月如怒道:“什么叫那就只好被收了?妖怪难道就不会真心对别人好吗?她对刘大哥好,又为何要被伤害呢?”
    李逍遥道:“妳问我,我怎么知道?妳怎么不自己问问她?”
    此时,一阵香风飘至,李逍遥查觉出是彩依的气息,立刻随着风向以轻功赶至。李逍遥比彩依快了一步,挡在后苑小楼之前。
    彩依正好落地,正要入内,一见到李逍遥,便大吃一惊:“啊!”
    李逍遥道:“彩依姑娘,妳的轻功很好。”
    彩依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知该如何回答。李逍遥见她腕上挂着藤篮,篮中满是花草,发出阵阵香气。她身上的衣裳不但有点脏了,还扯破了些地方,看来有些狼狈。但美人粗服乱头,不掩国色天香。
    林月如已经赶至,见李逍遥和彩依对峙着,便道:“彩依嫂嫂,这么晚了,妳去哪里?”
    彩依回头见林月如,又看看李逍遥,知道行踪被他们注意了,只好坦承道:“我去外头找相公所需的药草。”
    林月如道:“这附近有可医治表哥的药草,妳怎么不告诉御医,让他们去采?这样妳一个妇道人家也不用深夜出门,多惹是非了。”
    彩依轻道:“嗯,我知道了,多谢林姑娘关心。”
    林月如道:“是在哪里可以采到这些药草,妳告诉我吧,我叫人采去!”
    彩依却面带难色,道:“这……这不行的……”
    林月如与李逍遥互望了一眼,林月如问道:“为什么不可以?!”
    彩依道:“因为长有药草的树林里,很多毒蜘蛛,还有些花草是具有毒性的。不知道的人一旦误闯,只怕凶多吉少……。”
    “那妳又为何可以只身进入树林,毫发无伤?”李逍遥问道。
    彩依有点惊慌,闪过了这个问题,道:“对不起,相公在等着我去为他煎药,告辞了。”
    彩依越过李逍遥,就要往小楼内而去。林月如道:“妳不用为他煎药了!”
    彩依疑惑地回头看林月如。
    林月如狠下心来,道:“表哥他不在小楼里,他已经去告诉云姨,并且移榻到云姨的房去了。”
    彩依脸色苍白,默然了一会儿,才低下了头,缓缓地步入楼中。那背影显得沉重落寞,令人十分不忍。
    林月如道:“妳可知云姨她请了上国观的国师来作法?”
    彩依没有反应,但背影显得更单薄,细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
    林月如大声道:“妳为何不明说自己的身份呢?妳……妳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彩依柔声道:“我不能离开,相公的病还没有好。”
    “可是上国观的国师马上就要来了……”
    “让他来吧。”
    彩依头也不回地进入小楼,李逍遥看着彩依的背影,感到说不出的愁怅。
    林月如跺足道:“她怎么不走?”
    李逍遥道:“她不走必有她的道理,还是顺其自然吧!”
    透过镂窗向里看,彩依果然从容不迫地整理着花木药材,升火准备煎药。动作里的一派优雅,完全看不出惊慌紧张的样子。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她进入毒仙林,又无法交待理由,李逍遥也无法想象她可能别有居心。
    不久便有十来名道士、僮子们乘着车马,鱼贯进入尚书府。
    尚书夫人亲自到前庭迎接,最华丽的一顶大轿中,走出了一名瘦得像会被风吹走,眼神精干的道士。
    他的前方有两名护法,持着桃柳,以桃枝及柳枝沾水,洒在国师要走的路上。
    尚书夫人道:“信女参见国师。”
    这名上国观的观主,乃当今皇上御封钦点的护国之师,据说求雨乞晴,无不应验,还常进献丹药,让皇上龙体长健,永生不死,他的法力之高强,足以护持朝廷。因此他根本不见凡夫俗子,只应贵戚名门之召请。
    国师道:“夫人免礼,听说令公子受妖邪所祟?”
    尚书夫人道:“是啊,请国师救救我儿!”
    国师一挥拂尘,倒真有几分仙袂风飘的神韵,道:“当今圣泽普照,居然有邪魔堂而皇之地闯进尚书府里行恶,实足以怂动本朝之听!先让本道看看令公子的气色吧!”
    尚书夫人道:“元儿又昏睡不醒了,请随我来。”
    对这国师的满口爱国官腔,林月如颇觉不喜,对这国师的法力也有点存疑。
    大批随从跟到后堂的院外,就不便进入,只有李逍遥、林月如以及国师得以跟着尚书夫人进入。
    房内,刘晋元昏沉地睡着,李逍遥见到他的气色,也吃了一惊,他竟比刚才憔悴了许多,短短几个时辰,就会把人弄得这样苍白?
    国师看了刘晋元一眼,便凝重地说道:“嗯,公子两眼泛青、经脉浮肿,眉宇间凝结着紫黑之气,这八成是中了极厉害的巫毒。”
    尚书夫人惊问:“巫毒?”
    国师道:“此巫毒乃是咒术加上毒蛊,施在人身上,只有道行极高的苗族巫师,或毒物所幻化的精怪,才会使这类的邪术。”
    尚书夫人急问道:“这有得解吗?”
    国师道:“此毒甚恶,通常有施毒的人才能解。”
    尚书夫人问道:“这……怎么会这样?我儿还有救吗?”
    国师道:“本道无法确定。而且,令公子体内不只一毒而已。”
    “什么?”
    “他体内有另一种不明的之毒,奇怪的是,凡人若同时中了两种这样的毒。即使毒未发作,不出七日之内,早就元气枯竭而亡了。这不明之毒却不强不弱,正好抑制住了巫蛊毒性。”
    “那……那会制着多久?这样不好不死的,也不成啊……”
    国师屈指算了算,道:“短时间之内,这两毒都还不会发作,不过如今是巫蛊盛而它毒衰,已经很危险了。依令公子的脉象推算,中毒至少已有一个月以上了,他怎么可能支撑至今?”
    尚书夫人道:“都是由我媳妇熬了药方,给元儿服用,才撑至今日。”
    “哦?”国师捻了捻须,沉吟片刻,道:“此事大有蹊跷,不知是否方便前往公子居所一探?”
    “当然,国师请。”
    尚书夫人忧心害怕,众人又前往后院的雪白小楼,一到牡丹庭外,国师便沉着脸,道:“时节未至,此花开得妖异!夫人,这些花种了多久了?”
    “这……这是我媳妇种的,也没有多久……”
    国师冷笑一声,昂首阔步,进入楼内,彩依早就不在了,不知到了何处,林月如暗暗希望她已经逃走了。可是看看室内,她所采来的药草也都不在。
    国师只以锐利的眼光看了一遍,便道:“好重的妖气!妖怪一定就在这附近,尚未远离。”
    连国师都这么说了,尚书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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