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说过喜欢她或是爱她,现在却说是他的妻子?
“你傻笑什么?”景晔对着师傅说了一大段话,侧头才看见青歌不知为何正两眼失神的傻笑中,遂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好让她回神。
青歌慌忙用手遮住涨红的脸,“没…没什么。”
他猜到了,却不说穿,看见她的反应后心里反而比她更高兴。
“你所说的跟慕容家的渊源就是指这位师傅吗?”青歌赶紧岔开话题问道。
景晔板起脸道,“是师傅,不是这位师傅,夫唱妇随你不懂啊?”
“不懂!”青歌干脆答道。
“那天教你的三从四德呢?”景晔又道。
“我说过你要是三心二意,我就水性杨花!在我的世界里,男女平等!”青歌理直气壮道。
景晔遂回头对着墓碑叹道,“师傅,看来徒弟是找了只母老虎做妻子。”
话刚说完便遭到青歌的连番掐势,两人闹了一阵后,又再拜了拜师傅,才相继下了山。
景晔告诉他,慕容难是他最后一个老师,犹爱兵法,孙子兵法便是他最推崇的兵书,所以他见到柳三便有所感概,才陪他畅谈了那么久。
所以,他才在发现慕容家的叛变之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们一马,只是没想到慕容家却将他的仁慈当做放任,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两人下山之后,这回走的是同一条路了,上了马车,又兜兜转转三四个时辰,回到客栈时天已微微黑了。
吃过饭洗过澡,景晔又开始例行公事,青歌却说什么也不干了,严刑逼问之下,她才吞吞吐吐说起了一直以来都担心的一个问题,“这…这么经常…万一…万一有…有了怎么办?”
“你是我的妻子,当然要为我生孩子了!”原来她在担心这个,他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发,理所当然道。
“但是你以前却让我喝药。”她将心里的那根刺问了出来。
景晔听后黯然,吻了吻她的额头,内疚道,“对不起。”
要是一早就知道自己的心意,又何须后来的千回百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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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青歌和景晔两人乔装从后门离开了客栈,装作一对平凡的外来夫妻在慕州城里四处游荡,在慕容府附近时,正好看到几队押运布匹的商队进入府中,但看那马车的压痕,却并非布匹的重量所能如此。
此时已到午时,两人找了家小面摊吃面,故意点了最便宜的面条。
那店老板见他俩穿着寒酸,且面相很生,便开始搭起话来。
“两位客官打哪来呀?”店老板搬了张椅子坐在旁边问道。
景晔故意压低声音,且带了点粗俗的语调,“从归宁来投奔亲戚的。”
“亲戚找到没?”店老板一听有戏,连忙关切的问道,心里却明白要是找着了亲戚也不至于来他这寒酸小摊上吃面。
景晔一脸愁苦的摇头,青歌颤声骂道,“叫你不要来这里你偏要来,还说什么嫡亲的表弟,看吧,人家连认也不认你!早知道就去码头上干点苦力活,还用得着跑这么远吗?”
被青歌一阵骂,景晔头又低得更低,满脸内疚。
店老板上下打量着景晔,个头、身高都很不错,便继续关心道,“两位可别吵!两口子嘛何必伤了和气!不过这年头亲戚不可靠,越远的越淡。”
青歌点头赞同,“这原本说是有个护院的活给我男人干,可我们夫妻俩千辛万苦跑了来,他却说没了,随便打发了我们几两银子就走!我们夫妻俩可是卖了家产凑盘缠才来到这里的,这下可是把我们逼上了绝路。”
说罢又一掌怨恨的拍向景晔,“我说了不要来不要来吧,你偏不听!现在可好,就等着死在哪儿吧!”
景晔被她拍的一筷子面条都撒了,气得拍起了桌子,“你有完没完啊!我不是说了待会就去找活做嘛?”
“哎呀!你还对我凶!”青歌也站了起来,大有要跟他干一场的架势。
店老板立马站起来拉住他们,“两位别吵两位别吵,这位大哥说的对,去找活干不就行了吗?”
见两人还是僵持,店老板又道,“这样吧,两位来我这吃面也算是我们的缘分,我给大哥介绍个赚钱的活咋样?”
青歌立马凑了上来,欣喜道,“真的?”
店老板拍着**道,“当真,我好歹也在慕州混了几十年,多少也有点人脉。”
青歌谄媚笑道,“那能赚多少银子?”
店老板伸出五根手指头,青歌道,“五十两?”
店老板摇头,青歌又道,“五百两?”
店老板也摇头,这才神秘兮兮的说道,“五千两!”
五千两!青歌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景晔则捂着脸鄙视她实在表演得太过于夸张。
“两位,咱们到后堂来说!”店老板见他俩如此大的反应,立马就要说悄悄话了。
两人对视一眼,半信半疑的跟着店老板走去了小摊后面的弄堂里。
“大哥,当兵你干不干?”
景晔吓到,“当兵?我可不会武功!”
青歌也害怕的往后缩了缩,“当兵可是会死人的。”
店老板劝道,“大嫂,你看你家男人这么健壮,这上了战场必定是如猛虎出山,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博得几个功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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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店老板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解,又将青歌作为做饭的厨娘一并带进去为条件,景晔终于点头答应了,当下,店老板又给了两人二十两银子作为定心丸,并约好今夜三更在此见面。
景晔和青歌欢欢喜喜的回去了,店老板只在后头笑得奸佞,拉一个人可得两百两银子,这区区二十两又算什么!
可他却料不到这正是景晔和青歌的目的所在,他们根据喻伯的消息而上演了这场戏码,没想到这么快就上钩了,看来慕容家很快便会开始行动,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的招兵买马。
回到客栈后,喻伯已经等在密室里了。
“喻伯,你这消息真可靠。”景晔心情甚好,一边撤下伪装一边高兴道。
喻伯道,“我能够安安稳稳呆在这里开着这个破店,还不都是托王爷的福,总得要做点事情才能报答王爷。”
景晔推却道,“喻伯你多虑了,景晔当时救你并不是因为需要你的报答。”
转而一想又笑道,“不过最终还是经常麻烦你。”
喻伯也笑了,道,“老话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能够为王爷效力,是我的福气。”
青歌故作老练插嘴道,“一切都是缘分使然。”
惹得景晔横扫了她一眼,喻伯却突然担心道,“王爷,你们此去一定要小心,尤其是青歌姑娘,这招兵一向是男人,他们现在却允许女人也进去,其中一定有蹊跷。”
景晔自然熟悉军中的事情,只点头,“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喻伯见他如此也便不再多说,只舀出了一个铁盒子递给景晔。
打开一看,是一捆银针和两只锋利的匕首,还有一些五颜六色的药丸。
青歌将两只匕首舀在手上掂了掂,大小重量很合适,而且刀口很尖很锋利,非常适合做飞镖运动。
而银针自然是给景晔准备的,他们此去不方便带大型武器,便只能选择自己最常用的小型兵器来防身了。
回到房间,两人各自收拾,青歌的包袱里更多的则是胭脂水粉,这以后每天都要化妆,可真麻烦,要真是去做饭,到时候就直接摸点锅底灰得了。
收拾完后,两人靠在床上说话,景晔突然道,“你还是别去了吧。”
青歌知道他担心什么,他说过,能够呆在军队里的女人只有一种,那便是军妓。
“说老实话,你以前是不是碰过?”青歌却岔开话题,这种私下里的招兵买马不一定跟正常的军队一样,或许还准许女人去打仗也说不定!
景晔正经的摇头,“没有。”
提到这个话题就想起了另外的人,青歌暗道真是自寻烦恼,便转过背躺下不说话了,脑袋里一阵乱七八糟的乱想,想得整张脸都快鸀了。
幸好某人及时察觉到她的心思,一只手从背后温柔的抱了过来,将头压在她肩头上暖暖道,“青歌,我是你的,从身体到灵魂都是你一个人的,以前的故事只能怪我没有早一点遇见你,但是自从有了你以后,我的身心便从此只属于你。”
青歌转过脸来,笑着看他,“谁让你说这些话了?”
看到她眼角的泪,他先是一惊,随后便细细吻掉她的泪,深情道,“青歌,我爱你。”
她却没有回答,只怔怔的看了他几许,才一手勾下他的脖子主动吻上去。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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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时分,当青歌和景晔赶到时,已经有二十几人在等了,其中也有女人。
店老板隔了半个时辰才来,身后还带了十几个人,不一会,便等来了八辆马车,一上马车,便闻到一股熏香的味道,还没坐两分钟,马车里的人就一个一个的倒下了,青歌和景晔因为一早预料到而准备了解药,只随着众人装睡,等那些押车的车夫检查过之后,马车才开始缓缓启程。
马车里没有窗口,青歌便用匕首在马车下侧划了几道不起眼的口子,景晔则借着微弱的月光趴在地板上查看,青歌则躺在他身上脑袋朝外为他把风,一边把风一边邪恶的感叹人肉垫子的感觉真好。
马车出了慕州城门之后向西走了十来个时辰左右,才听得车夫下马叫醒他们,景晔下车后一边揉背,一边哀怨的看着青歌,她却得意的用她那张难看的脸笑了起来。
这是建立在戈壁上的军营,难怪没有被人发现,滚滚黄沙,漫漫风尘,除了砖砌的围墙和屋顶,便是一望无垠的荒芜。
军营是室内的,一个身穿铠甲的士兵将店老板和青歌他们领入一座大营里,那里是专门收编兵士的地方,美其名曰结缘营。
营长亲自点了下人数,然后又和店老板耳语一番,店老板笑嘻嘻的走了。
青歌胡乱的猜想没错,这里的女人可以当兵,不愿意的话就当军妓,女人们都是跟着自己的丈夫来的,自然是不想当军妓,可舀刀打仗,她们也不会呀,其中有两个就哭了。
这时营长就每人发了一袋银子,稍微一数,百两之多,说是只要每天舀舀武器练习练习就行了,反正一番劝解之后,众人见到那么多银子的份上也都不再闹了。
景晔被分在男子六十八营,青歌则分在女子二十一营,每营一百人,估略算起来这个军营里的人数已经达到了万人之多。
一个难舍的拥抱之后,青歌和景晔两人被带往不同的营区,开始了各自的潜伏生活。
说是营,不如说是一个大帐篷,像是一个临时搭建的难民营,里面凌乱的放着一些铺盖和用具,还有一股隐隐的臭味。
女营都尚且如此,更别说是男营了。
女管事丢了几床被子给青歌以及其他四个女人一人一床被子,让她们自己找空地方睡觉,说今天让她们先休息,明天再开始正式训练。
那四个人很快就打成了片,青歌不想合群,便独自一人在里边找了个空位置铺床睡了。
晚饭时,青歌也没去,只在晚上**点时,一群女人揪着新来的四个女人哈哈大笑的走进来。
其中一个道,“快,拜大姐!”
另一个道,“然后把身上的东西都交出来,以后大姐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听明白没有!”
那四个女人哭哭啼啼起来,一个个软趴趴的跪去了地上,一边求饶道,“别打我们别打我们……”
随后一阵得意的笑声,穿透这简陋的帐营里。
突然,一人发现了还在被子里躺着的青歌,大嚷道,“大姐,这边还有一个人。”
“抓过来!”一声浑厚的声音深沉道,听起来应该是大姐了。
青歌却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一边揉眼睛一边不耐烦道,“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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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身材娇小,面色蜡黄,看起来就像是一根枯草一般,一众女人哄堂大笑,其中知情的人便叹这个女人今天可要倒霉了。
这每个营都会有一个大姐,要是不拜或是不尊敬,这以后铁定是没有好日子过,说不定哪天突然死了都找不到仇人。
青歌所在的二十一营的大姐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女人,看她那样子似乎还有两手,难怪被选为大姐,这样的世界,便是强者为王,于男人如此,于女人也是如此。
“你们过去把她给我抓来!”大姐向地上的四个女人发话了,四个女人为了保命立马跑来抓青歌,所以青歌才讨厌弱者。
“你们要抓我?”青歌笑吟吟看向四个跃跃欲试的女人,关键是青歌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