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难逃 钟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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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结难逃 钟俞-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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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儿,爹不怪你,你其实比爹坚定,选定的路就不会再摇摆。不像爹,犹豫到了最后却是两边都失败。但是你不见得比爹幸运,你的感情甚至可能比爹还要坎坷。爹的身体其实早就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若不是那丫头为我延命,爹早就要入土。之前爹的确想过要和你一起将所有人踩在脚下,但有了这个下场爹也看开了。爹现在要告诉你,若你是真心爱那丫头的话,就要死死抓着绝不能放手!否则她就会离开你!儿子,十殿图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应该说,现在才是刚刚开始。爹没用,到了最后才发现自己也不过是别人的其中一步棋而已。儿子,若是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人,就要替她承担所有风雨。”
    泽湮墨疑惑,泽天行的这番话似有特殊的含义。“这个世界上任何事都不可能两全其美,原本我是希望你可以丢掉感情,但既然你放不开,那就只能祝福你。爹自己得不到的,希望你可以求仁得仁吧,但爹之前也已经告诉过你,那丫头和你之间注定了会有诸多磨难,你好自为之吧。”
    泽湮墨突然觉得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不是因为泽天行说他和濯疏言会遭逢什么劫难,而是因为泽天行的话像是在交代什么。
    叫了濯疏言进来,泽天行非要拉着两人陪自己吃顿饭。泽天行或许一辈子都没有那么轻松幽默过,这一顿饭的过程中他说着很多有趣的事情,自己更是时不时的就仰起头哈哈大笑。若此时有其他人在,一定会为了泽天行的变化而感到惊诧。
    只是,泽天行变得越来越淡然越来越轻松,相反濯疏言和泽湮墨却是心事重重各有心思。一顿饭不知道是怎么结束的,泽湮墨和濯疏言出了大理寺。郡马府已经不存在,泽湮墨如今住在子轩修意赐的侯府,濯疏言这段日子一直都住在神医府,第一是因为子轩修意有意为两人重新在京城办一次婚宴,第二是因为濯疏言之前为了救裴月泠元气大伤,住在神医府可方便无轻随时照料。
    侯府门口,泽湮墨拉住了濯疏言,泽天行的话让他不安,他害怕会失去泽天行也失去濯疏言。
    “今晚就别回去神医府了好吗?自从我们一路赶来京城到缚天之乱平息,一直都还没有机会单独相处,我......”
    濯疏言却是不着痕迹的将手抽出,她的心很乱,泽天行的话,无轻的失常,还有裴月泠那带着不明意义的眼神都让濯疏言的内心涌起一阵又一阵强烈的不安。就在她烦恼着说什么可以脱身的时候,一个内侍却匆匆而来。
    “濯神医,裴昭仪突然身体不适,想要传昭您入宫为她诊脉。”
    这裴月泠无形中做了她的救星,濯疏言立剩转身似是逃命一样的跟着那内侍上了进宫的车驾。
    泽湮墨看着远去的濯疏言,微微眯起了眼,就在此时裴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泽湮墨的身后,后者回头。
    “怎样?”
    裴隐叹了口气,“你之前的推测没错……”
    泽湮墨苦笑。“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原定计划吧.....”
    裴隐轻叹,是对是错,是值得还是不值得,又有谁可以评说?
    小鱼儿迎了出来扑进泽湮墨的怀里,父子关系已经回到了以前。北海执夏跟在小鱼儿身后,缚天之乱中可能最郁闷的就是他了,之前他修书回九夷请求出兵襄助天歌,谁知等他亲自将九夷的兵马迎来京城后缚天之乱也已经平息了……这九夷那么多的兵马来到京城结果却没赶上,如今只能在京城国宾园里吃吃喝喝玩玩,但这一次九夷王写来了一封信给子轩修意,书信上说明想要将小鱼儿接回天歌。
    这两天泽湮墨已经知道了小鱼儿的真正身份,只是他不舍得让小鱼儿走,所以一直没有正式答复。如今…
    泽湮墨看着北海执夏,叹了口气。“七殿下,关于之前贵国国主所说的那件事……我答应……只是你们能不能多留在天歌一阵子?”
    北海执夏看了看泽湮墨怀里的小鱼儿,点了点头,到底都是那么多年的父子情谊,这一别可就不能再随时见面了。
    小鱼儿自是不明白泽湮墨已经打算让他回九夷,只是一个劲的问为什么濯濯还不回来跟他们一起住。裴隐轻轻叹了口气,若不是不得已,泽湮墨一定舍不得将小鱼儿还给九夷吧……
    孝欣宫内,裴月泠斜倚在软榻上,濯疏言为她把脉。皱了皱眉,濯疏言并没感觉到裴月泠的脉象有任何的不妥。裴月泠兴味的看着濯疏言的脖颈处。
    “听说你的身上有一块玉,是苗疆那儿大巫祝的信物?本宫还没见过,不知道能不能让本宫看看?”
    濯疏言回神,“啊…好…”
    将那块玉,从领口取出,濯疏言递了过去,裴月泠眯着眼睛举起那块玉、放在眼前细细的看,在看到了上面那些奇怪的纹路之后突然露出惊疑的表情。
    “咦?这纹路好熟悉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濯疏言立测抬眼,虽然知道裴月泠不是个简单的人,可有关于玉、的一切都会牵动她的心绪。
    “啊,好像是一座山是不是?你看看,就是这里,像不像一座山?”裴月泠将玉。凑到濯疏言眼前,纤细的手指轻轻圈过一块范围。
    濯疏言一愣,她以前都是将那些纹路连成一整片的去看,还真从来没有这样将每部分单独分开去看过,不过现在只看这一部分的话,还真的可以看出一些熟悉的痕迹,究竟是什么呢…
    “山?”裴月泠一边用余光观察濯疏言的反应,一边继续说下去。
    “我记得听人说过你是在山上长大的吧?不知道你那座山和这个像不像?”
    裴月泠的话就像是一声惊雷炸在濯疏言的耳边。空雨山!濯疏言心中大骇,这样看起来那些线条真的很像远观空雨山时的那些连绵山脉!
    不过濯疏言早非几个月前傻乎乎什么都不懂的女孩了,虽然内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但是表面上却始终不动声色。裴月泠已经达到目的,将那块玉、塞回濯疏言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腕。
    “行了不必再诊脉了,我现在又觉得没事了。”
    濯疏言看着裴月泠点了点头,做了一福躬身退下。这就是裴月泠找自己来的目的吗?呵呵…
    濯疏言看着极枢城的天空叹了口气,裴月泠不会是泽天行的人,她给自己提示无非是推波助澜。原
    来真的要到了最后那一刻才会知道究竟什么才是真实吗?
    等濯疏言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回到了神医府,无轻正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
    “轻,若我跟你说,你之前问我的问题我同意一半,你答应吗?”
    “一半?”无轻不解。
    “我知道自己欠你良多,我也愿意和你一起,只要你不介意,我可以和你重新开始,我会尝试爱你尝试忘记泽湮墨......”
    无轻听到这里已经难掩心中的狂喜唇角扬起。
    “但是…但是我不会跟你走,我也不能就这么走!希望你明白……”
    “为什么?现在所有事都解决了,为什么我们不能离开这里?这里的生活不适合你!”无轻蹙眉。
    “解决?”濯疏言苦笑一声摇着头看向无轻,那眼神让无轻心惊。
    “轻,其实你也知道事情根本就没有解决不是吗…不单没有解决,现在反而才是刚刚开始不是吗?”
    无轻看着濯疏言勾起的唇角突然觉得很是碍眼,拉过了她的手腕将地拖进了房,猛地关上房门将濯疏言抵在门上,力度大的让濯疏言微微蹙眉。
    “是!就算没有解决那又如何!我们一样可以离开这里什么都不管!为什么你明明知道前方是绝路却还是不肯回头!你是为了泽湮墨是不是?你为了他究竟还要承受多少?还不够吗?还不够吗!!!”
    无轻的情怒让濯疏言心中凄苦。“轻……我知道你从小就宠着我,不管做什么都顺着我……即使我任性,胡闹,可你都会一直笑着包容..这是最后一次,你答应我的要求好不好?只要你答应我,我保证以后都会乖乖在你的身边.....”
    “你可知你真是个残忍的女人!”无轻绝望的闭上眼....

    
第一百六十二阙、天自欺
    “对不起.....轻......若有来生我一定不会再背叛你...”
    濯疏言的喉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哽住,下面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她是真心的想要补偿,即使自己被人利用了感情,即使自己被人当成棋子,可若不是因为自己对无轻的心不够坚定,别人又怎么可能有机可乘?说到底这一切的风波都是因自己而起,她不想再见到有任何人因为自己而受伤……若是回到原本的位置大家都可以好过一些,那她宁愿将这段日子以来所有的一切都当成是一场梦。
    无轻猛地睁眼,眼中的绝望不见,有的是失控的怒火和自嘲。“若有来生?别说我根本不寄望来生,就算是真的有来生我也不觉得你会遵守诺言!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说过多少次以后会嫁给我?可是结果又怎样?人的承诺是最不可靠的东西!我不会相信,不会再相信!”
    无轻失控的俯身,捏住了濯疏言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己对视,这一次濯疏言避无可避,瞬间就被无轻掠.夺了自己所有的呼吸。身体猛然僵住,濯疏言瞪大了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无轻,他的气息虽然是自己所熟悉的,但除了泽湮墨她无法接受任何人如此接近自己,伸出手臂下意识的就想推拒,但刚刚伸出一半却又僵在那里......
    是自己说过愿意和无轻重头开始的......是自己说过要忘记泽湮墨的......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立场去拒绝?若是无轻想要的,自己当然要全力配和....
    无轻一只手解开了濯疏言领口的盘扣。濯疏言感觉到一丝凉意从脖颈处灌了进来,出奇的冷……即使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可真到了这一刻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微微的颤抖。
    濯疏言在害怕,不是因为怕自己会受伤,事实上她就连自己在害怕什么都不知道,她只能紧紧的闭着眼,握紧双手。指甲深深的陷入手掌,那阵阵刺痛从手心传递到心底,此刻也只有这丝丝的疼痛才可以让濯疏言不至完全失去理智,她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失控的推开无轻...
    无轻离开濯疏言的唇,一把将她扯到内室,推在了酸枝木浮雕的书桌之上,拉下了她的腰带。
    呼吸变得粗重,无轻的吻从濯疏言的唇滑到了她的耳后。
    濯疏言立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将心中的疼痛逼回去。不知不觉间,口腔里充斥了血腥的滋味,一丝血线顺着唇角滑到下巴,可是她却浑然不觉....
    无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他其实一直都在看着自己身下的那个女子。猛地捏开了濯疏言的下巴,濯疏言因为吃痛而微微开启了唇,无轻立刻吻了上去,和着那腥甜的血腥滋味霸.道却近乎粗暴的在濯疏言的嘴里翻搅。
    濯疏言被动的承受着无轻带来的狂风骤雨,不挣扎,也无法回应,她只是不断的让自己变得麻木……
    不知什么时候,无轻已经移开了他的脸,他的眼中除了愤怒,还有一丝看不懂的情绪。
    “为什么你不哭!你根本就是在害怕!虽然你说要和我重新开始,可你的内心却一直都在抗拒!若你不愿我也不想强迫你!但你这算是什么意思?你求饶啊!若你哭着对我求饶我就会放过你!
    无轻紧紧捏着濯疏言的手臂,其实他根本没打算真的对濯疏言做什么,他最近虽然经常会控制不住自己,但对这个女子十多年的感情已经融入骨血”即使再怎么情怒失控都不可能会真的做出伤害她的事来....
    他只是想要证明一件事,等他知道了答案,他就会说服自己心甘情愿的放手,他就可以真正为濯疏言牺牲一切...
    濯疏言深吸一口气,求饶?她怎么有求饶的资格?至于哭……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泽湮墨带着笑意的脸。
    「你要答应我,你的眼泪只能属于我,你不可以为别人哭,不可以为了别人而流泪......」
    当时的自己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他..
    “我曾经答应过他,我只能为了他而哭,我的眼泪只会属于他……除了这一样,你想要什么我
    都可以尽量配合你……”濯疏言坐直了身体,缓缓抬手去解衣襟上的盘扣。
    无轻倒抽了一口气,一把握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濯疏言有些疑惑的抬眼看他。
    无轻猛的背过身负手。”给我滚出去!我不需要像你这样虚伪的人在身边!我不需要你的施舍和同情!我现在只要看到你的脸我就倒尽了胃口!你将你自己当成了什么?可以拯救所有人的神?你将你自己的身体当成还侍的工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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