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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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当道- 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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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霞婆婆怔了怔,颤抖着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凹凸不平的触感,即便她看不到,也能知道有多丑陋。
  “那年宫变,师傅无意被那老妖婆发现,命丧老妖婆手,我为了活下去,只能自己毁容,现在这副样子,老妖婆就是见到了,也肯定认不出来。”
  又顿了顿,才隐忍着强烈的恨意,“若非是考虑到大仇卫报,我何以会苟且偷生,跟着师傅一起死,黄泉路上也能有个伴儿,可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等一个能将一切公之于众的机会。”
  她猛地转头,摸索着抓住阿文的肩膀,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似的,掐的阿文生疼。
  “现在终于有人来了,我知道,我知道丁姐一定会找到我的,她一定,会为师傅报仇的。”
  阿文强忍着剧痛没有叫出来,声音出奇的平静,“你既然说要报仇,若是什么证据都没有,只有你这张别人认不出的脸,凭什么能让大家相信?你也知道,现在皇宫的主人就是你的仇人,他们有权有势,要抵赖不认,易如反掌。”
  霞婆婆抓住阿文肩膀的手松了些,许久,才慢慢的放下,又恢复了一脸的麻木和面无表情。
  她喃喃道:“证据,我若是没有证据,何苦煎熬这么久,只要有机会,这个证据,就能让老妖婆永无翻身之地。”
  霞婆婆嘴角泛着嗜血的冷笑,像是忍耐了许久的恨意终于能够得到宣泄似的。
  *
  阿文回到司籍库,本是专心的想着霞婆婆的事,言慕这个时候却不期然的出现,让她小小的诧异了一回。
  她觉得言慕最近似乎常来司籍库了。
  这让阿文很开心,言慕对她的态度,她隐隐能感觉出来,那感觉,似乎比关切疼爱更多了一层,那便是不舍。
  她从言慕的眼睛里,看到了不舍。
  言慕从身后轻轻的抱住了她,柔声道:“去哪儿了?”
  阿文忍不住唇角上扬,“有点儿事,去了冷宫,见到个人,还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
  顿了顿,又笑道:“我还在想要不要告诉你,等我想明白了,再跟你说吧。”
  言慕微微点头,环住她腰的手臂稍稍用力了些,充满磁性的声音低沉的在阿文耳边响起,“你与柴家的婚事,是否要解释解释?”
  阿文额了一声,才想起这件事还没跟言慕交代。
  可她没说,不是想要刻意隐瞒,而是觉得没必要,因为她本身就没有将与柴茂建的假定亲放在心上。
  这对她来说,是一个随时都可以取下来的包袱,现在之所以背着,完全是为了让刘玄死心。
  但言慕的表现,却让她心里忍不住偷笑,她转过身看着言慕的眼睛,深邃的能迷醉人,却故意调侃道:“你莫非是吃醋了?”
  本以为会得到言慕的话题转移,不想后者却大方的点头承认,“虽说那身份不是你,可你终究是冠在了柴家。”
  阿文咯咯咯的笑,宽慰道:“亲书上可是写明了是阮府七小姐阮子君,我又不是阮子君,你吃什么干醋。”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觉得甜的蜜似的。
  言慕轻笑了一声,见雨小了些,拉着她道:“想不想出宫,去看看我们的房子?”
  阿文面上一喜,差点儿高兴的跳起来,拍手道:“想啊,我正愁下午没什么事儿做,干脆旷工也罢。”
  两人便悄然出了宫,去了小竹屋。
  刚淋了雨的竹屋,看上去青翠欲滴,鼻翼间还能隐隐闻到淡淡的竹子清香,阿文舒服的张开双手,颇有一种回归自然的放松和洒脱感。
  她雀跃的推门而入,相比于上一次的冷清,这一次却觉得多了些温馨和家的气息。
  灶头上还在冒着热气,似乎刚刚做过饭似的,床上铺着整齐的棉被,外面还晾了几件衣服。
  不仅如此,主屋临窗的地方,摆了一张书案,上面放着笔墨纸砚,看砚台里的墨,明显是刚研磨好不久的。
  书案的另一头,摆着一张琴,一套上好的陶瓷茶具。
  阿文忍不住笑出声儿,走过去看着空白的宣纸,顺手拿过毛笔,蘸了墨,随手两个大字写在上面,潇洒俊逸中又不失唯美,是难得的好字。
  她一面欣赏,一面喃喃道:“我的这手字,还是跟着………”顿了顿,又道:“你来看看写的怎么样?”
  言慕走过去,看到上面的‘言慕’二字,点头笑道:“写的很好,教你的师傅该也是大师。”
  阿文呵呵一笑,“大师我倒是不知道,反正挺厉害的。”
  她兴起,将笔递给言慕,推攘着他的胳膊撒娇:“你也给我写一个,写………谢文,感谢的谢,阿文的文。”
  言慕想也没想的自然而然的接过笔,落笔的瞬间,左半边的‘言’就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
  然而正准备写右半边的时候,他却猛地一顿,蘸了墨的笔迟迟没动,啪的一下一滴墨掉下来,正落在‘言’上面。
  阿文却看着那几乎看不出原形的‘言’,愣了好一会儿,不知在想些什么。
  言慕迅速收笔,将那张废掉的纸揉成一团扔了出去,又重新取了一张纸,笑道:“你不是让我给你重新画一张相吗,我看今日便好,你选个舒服的姿势坐着。”
  阿文猛然回神,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灿然一笑,“嗯,那就今天画吧,我想想,摆个什么姿势好看呢。”
  她搬了张靠背椅,一手托着腮撑在扶手上,一手则自然的放在膝盖上,表情宁静而平和,看上去已经像是一幅活动的画像一般。
  言慕重新拿起笔,一会儿看看阿文,一会儿看着宣纸,画的很认真。
  而阿文,表情动作虽然没变,可眼神,望着言慕却像是看的出神一般,她在想什么呢?………………………………………………………………
  言慕握着笔的手,莫名的紧了紧。…………………………………………………………………………………

  ☆、第351章 明目张胆

  ps:言慕的画工很厉害,不过一个多时辰,一张惟妙惟肖的人物像就出来了。
  阿文看着画中女子安静祥和的面容,美丽清幽的如同六月青莲一般,一双眼睛深沉似海,一副沉思的模样,看着叫人忍不住拍手赞绝。
  她呵呵一笑,指着画中的人物道:“你这画的是我吗?莫非是哪位仙子?”
  言慕好笑的揉了揉她的发,“你就是这画中仙子。”
  阿文咯咯咯的笑个不停,笑的眼角的泪都溢出来。
  她忽然轻轻的抱住言慕,用仅能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喃喃道:“若在你眼里,我便是那仙子,那我便什么也不会追究了。”
  言慕眼神猛的一缩,眨眼又恢复了正常,他反抱住阿文,将她整个人都圈在自己怀里,低声道:“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希望你记得,你是我这辈子,最想要捧在手心的人。”
  阿文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服,眼泪决堤了似的停不下来。
  她沉默了良久,才哽咽道:“耿叔…………你不用帮我找了…………我觉得,他一定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
  言慕顿了顿,还是微微点头,“那便不找了。”
  *
  汪氏最近总觉得心头闷闷的。似乎要发生什么大事似的。
  周嬷嬷给她端来一碗凝神汤,“太后,老奴让膳房做了凝神汤。您喝点儿吧。”
  汪氏眉头微微一皱,摆手道:“又是那些清淡无味的,我不想喝。”
  周嬷嬷叹了口气,为难道:“太后,您就好歹喝一口,这几天您也没好好吃饭,要保重身体啊。”
  小宫女跑进来。恭声道:“太后,门外阮司籍求见。”
  汪氏眉毛一竖。厉声道:“她来做什么?”
  小宫女惶惶,“奴婢也不知道,那奴婢这就去回了。”
  周嬷嬷在汪氏耳边轻声道:“太后,此女明显知道您不喜她。竟然还敢来,依老奴看,不如就见上一面,看她能说些什么。”
  汪氏略一想,觉得有理,便又道:“让她进来。”
  小宫女应是,又匆匆跑出去通传消息。
  阿文手里提着一个小食盒,恭敬的走进来,先给汪氏行了一礼。才道:“太后,奴婢从皇后那里听说您最近几日心神不宁,睡眠不好。奴婢斗胆,做了一碗莲子羹,希望能助太后您静心凝神。”
  周嬷嬷的狐疑的看着她,已经替汪氏拿了主意,鄙夷哼道:“你算是什么东西,随随便便做的东西也能入太后的金口?”
  阿文一点儿也没在意。笑道:“奴婢刚刚才从长存宫过来,皇上龙体欠安不便过来走动。便让奴婢给太后送了莲子羹过来。”
  既是刘昭吩咐的,汪氏就少不得要尝尝了,便对周嬷嬷微微颔首。
  周嬷嬷接过阿文递过来的莲子羹,伺候着汪氏喝了两口,觉得味道不错,汪氏又多喝了些。
  阿文笑眯眯的看着二人,忽然道:“太后,恕奴婢斗胆一问,您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烦的事?”
  周嬷嬷脸色一寒,“不该问的就不要多嘴,退下。”
  阿文却像是没听到似的,看着汪氏似笑非笑的道:“奴婢最近听说了一件有趣儿的事,皇上年轻气盛可却躺在龙床上,有人说啊,这怕是先天不足引起的。”
  汪氏眼神倏地一冷,怒拍桌子道:“放肆,胆大包天的狗奴才,就凭你刚才那番大逆不道的话,哀家就可以治你死罪。”
  阿文不在意的耸耸肩,一副全然没将她话放在眼里的表情,“奴婢死不足惜,关键是,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胡乱揣测当年的事,只怕对太后影响不好吧。”
  汪氏瞪大了眼睛,她还从没见过一个奴婢能如此不慌不忙的跟她对峙。
  她强忍住心头的震撼,“你难道真的不怕死?还是以为有皇上撑腰,你就真的能无法无天了。”
  阿文挑了挑眉,语气恭敬,可眼里却没有半分的恭敬之态,“奴婢当然怕死了,太后您三番五次的想要将奴婢置于死地,奴婢若非命大,只怕早就死了百八十回了。”
  语言讽刺而尽显嘲笑之意。
  汪氏气的胸脯起伏不定,一句‘来人呐’还没喊出来,阿文已经率先堵住了她的嘴。
  她呵呵笑道:“太后,奴婢觉得您还是息事宁人的好,免得扯出了什么不好的陈年旧事,那可得不偿失了。”
  她眼里的笃定和自信,让汪氏心头狠狠的一颤,竟然有些害怕起来。
  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到底想要警示什么?
  周嬷嬷见汪氏脸色苍白的难看,不禁担忧的扶着后者的肩膀,小声道:“太后,就凭她没有将您放在眼里这一条,就足够处死她,不如我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
  汪氏摆了摆手,皱着眉看着阿文道:“莲子羹哀家也喝了,皇帝的心意也领了,你退下吧。”
  阿文福了福,这才盈盈走出去。
  周嬷嬷很是不解,阿文不过是个女官,汪氏到底在怕什么?
  汪氏握紧了拳,淡淡道:“你退下吧,哀家想一个人静一静。”
  周嬷嬷还待要说,见汪氏脸色不善,想了想,只能应是的走了出去。
  殿内只剩下汪氏一人,她的思绪渐渐回到多年前的那天。
  阿文话里有话,明显就是知道当年的事。可那年,她将所有知情人都杀了,她以为。这宫里再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了。
  对了,还有那个姓丁的隐婆。
  汪氏恨的咬牙,她本以为那丁婆子与其他人一起死了,只是没想到后者竟然逃了出去,还在宫里一躲就是好多年,若不是刘昭叛变,她还不知道那丁婆子还活在人世上。
  只是即便苟且偷生了那么多年。最后还不是被她发现,置于死地了。
  汪氏眼里闪过一抹血腥。若是阿文真的知道这件事,那她恐怕便不能让她活了。
  但另一个问题,却又让她不敢轻易动手。
  阿文的风轻云淡,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抓住了命门似的。
  既然她敢跟自己明目张胆的叫板,手中一定是有什么铁证如山的证据吧。
  其实阿文之所以敢这样直白的跟汪氏说,因为她知道后者一定不会轻举妄动。
  汪氏会被往事所束缚,甚至害怕被拆穿,所以她一定会以为阿文能有那么自信和笃定,便一定是有确凿的证据。
  她本可以随便找个借口将阿文处死,可那担忧,让她害怕,她怕阿文被惹急了扔出什么她无法反驳的证据。
  这样一来。她和刘昭,甚至是现在整个皇室,就都完了。
  若是让天下人知道当今天子是个野种。甚至是他的后代,也都并非刘氏的亲血脉,那这轩然大波恐怕会让九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吧。
  其实阿文的目的也很简单,她知道汪氏迟早会对自己下手,只是前几次都也亏自己激灵反应过来。
  反正无论如何汪氏都会想办法置她于死地,不如让后者知道她掌握了皇家的一个大秘密。这样一来,汪氏反而会因为顾及而有所收敛。
  但另一方面。阿文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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