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人家- 第6部分

　　　　

第六章　农忙

　　　　知了在树上不厌其烦的唱着那“热呀――热呀――”，大地冒着蒸腾的热气，似乎连河里的河水也在沉默的叫嚣着，为这火烫的温度，村子里的狗，一只只的趴在树底下，舌头舔的快着了地，还在不停地喘着粗气：无一不是在说，夏天到了。

　　　　农忙的季节，就看见田地里哪哪都是人，一个个都带着斗笠，弯着腰，拿着镰刀正在炎炎列日下收着谷子，挂满汗水，晒得黝黑的脸上微微还能看见那翘起的嘴角。手上那一个个的茧子仿佛也变得漂亮起来。农忙是收获的季节，也是农民一年盼头的时候。

　　　　在农村里，收谷子可是头等大事，毕竟老百姓一年到头，忙里忙外，盼的就是现在这一刻了。梅子家为了农忙，也全家出动了，除了梅子。把梅子急的想大声吼出来。嫂子给出的理由是：农忙后不久就是你的及笄礼，现在要好好的养一下自己，农忙你就别去凑热闹了，就你这小身板也帮不了啥忙，免得把自己晒黑，到及笄时不好见人，在家做好内务，煮煮饭就可以了。说完就和大哥拿着镰刀就出门去了，中午也没有回来，虎子送的饭。

　　　　想想也是，自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收割这事还真不是自己能够胜任的，也就没有勉强，只能尽自己最好的手艺，把菜做得更香，让大哥大嫂每天多吃一点，然后在家翻翻晒得谷子，收谷子，也没啥事了。

　　　　不过看着大哥大嫂好不容易这几个月来被自己养的有点肉了，每天都已不一般的速度消瘦下去，身上晒得更是差不多都脱了一陈皮，手脚上还满是被稻谷叶子割出来的血痕的样子，让梅子更是心疼的不得了。对自己不上忙更是耿耿于怀。“啊，对了，那玉米和大豆该熟了吧，不能收稻谷，收玉米大豆应该可以吧。”

　　　　说做就做，趁着现在大哥大嫂还没有回，梅子拿了个篮子，头上披块湿毛巾，再戴个斗笠，天那么热，防晒还是要做好的。“虎子，跟姑一起去采玉米吧，摘完玉米回来姑姑就给你做玉米饼吃，去不去呀？”

　　　　虎子一听一蹦三尺高，“好呀好呀，摘玉米去了。有玉米饼可以吃了，快走吧，姑姑。”

　　　　我就知道是这结果。到了玉米地一看，果然，玉米大豆都熟了，真是太成功了，玉米比别家的大了好多呢，而且大豆也结的多。“哇，俺家的玉米好大呀！”虎子乐的在地里瞎转悠，都快找不着北了，东瞅瞅西看看“姑姑，快过来快过来，这里有个最大的玉米，快帮俺摘下来，俺回家就吃这个了，快点快点。”

　　　　“你这小子，还知道挑大的吃呀。就是个精猴呀。”梅子捏了捏他的鼻梁，替他摘下玉米，“给，抱着它去树边乘凉，姑姑马上就摘好了，摘好就回家给你做玉米饼，蒸玉米吃，去吧。”摸摸他的虎头虎脑。

　　　　篮子不是很大，梅子摘了一会就满了，虽说不是很大的地，但是看着到处都是玉米和土豆，心里还是有说不出的自豪的，尤其是这是自己第一次种地，就那么成功，心花怒放呀。淡定淡定。

　　　　“虎子，回家了，给你做好吃的菜，还有玉米饼。”

　　　　回到家，时候还早，大哥大嫂还没有回来，梅子就先把谷子收了，再着手煮饭。玉米饼现在是不能做了，玉米还没有晒干呢，等两天就好了。不过虎子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甭提多没劲了。不过玉米排骨汤还是可以的，汤又好喝又可以使虎子他们长个，而且骨头这里也不贵，只要4；5文钱一斤，实惠实用又美味。

　　　　先炒了个爆炒猪下水，一个红烧鱼，再来个大蒜炒大豆，一个清炒大白菜，最后排骨玉米汤。四菜一汤，好吃又营养。

　　　　刚将热腾腾的菜端上饭桌，大哥大嫂，先哥儿就回来了，真是赶巧呀。“哥，嫂子，先哥儿，回来了，正好，都洗手吃饭吧。俺去把玩的不着家的虎子叫回来吃饭。”“梅子，今天咋有玉米汤呀？”嫂子指了指汤。

　　　　“哦，俺今天没啥事，就去土里看了看，看见玉米熟了就摘了几个回来。”努力地轻描淡写。

　　　　“你咋又出门了，你是叫你别出门吗？？？？？？”“嫂子嫂子，来尝尝这排骨玉米汤，可好吃了，对不对，虎子。”赶紧打断嫂子的话，还不停的对虎子眨眼睛，可惜虎子一张小脸都埋进饭碗里了，丝毫没感觉梅子的水深火热，还是先哥儿眼快，“对呀对呀，娘，姑做的可好吃了，快尝尝。”夹了块排骨在嫂子的碗里。

　　　　“你这孩子？？？？？？”

　　　　用了差不多两个星期，才把家里的谷子都收完了，虽然累但还是值得的。

　　　　梅子家有8亩地，有2亩水田，4亩良田，2亩旱田。对于一家5口人来说，这已经是不错的了，有的人家有7；8口人都没有那么多的地。水田都是上好的田，产量也高，良田也还行，不过，旱田里是种不了谷子的，一般只能种耐旱的地瓜，虽说味道不是很好，但是可以用来充饥，遇到天旱的时候，那地瓜可就是救命的呀。而且，一般人家吃饭哪吃得起纯粹的米饭呀，都是地瓜饭。

　　　　6亩田，总工收了3石2斗谷子，这里一石是10斗，一斗是120斤，一石就是1200斤，那总工就是3840斤，产量还真低呀，平均来说一亩田还不到700斤，在现代一亩都可以收到1000多斤了，不过也没办法，技术问题，梅子家还算是好的，收成不好的人家一亩田还收不到600斤呢。

　　　　3石2斗谷子，赋税交了一石，还剩2石2斗，税还真重，都交了三分之一了。还到镇上卖了一石，粮食晒干了之后都堆在了杂物房里。现在的房子都点小，虎子和先哥儿至今还在一个房里，总共就四间房，大哥大嫂一间，梅子一间，虎子先哥儿一间，还有一间杂物房。看来房子不管在现代还是古代都是一个大问题呀。

　　　　

第七章　及笄

　　　　“孩子他爹，过几天就是梅子的及笄礼了，你有啥打算不？”

　　　　大哥想了一想“媳妇，咱家现在有多少家当？”

　　　　“前两个月卖忍冬花赚了不少，大概有20两左右，还有我和梅子时不时的打打络子，这三个月也进了不少钱，也有5，6两，还有刚刚卖了一石的谷子，加上前几年家里还有些家当，总工也就大概40两。”嫂子一边细数，一边嘴角的笑也越来越大。

　　　　大哥越听眼睛也越来越亮，“日子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嫂子也在不停地点头，“还是梅子有法子，这半年你瞧这进账竟是比俺们累死累活干了十来年都多，照俺的说法，这次梅子的及笄礼就应该大办，家里现在也活泛多了，毕竟这是梅子一生的大事，虽说说了婆家，但俺们有这个力就得出这个力，孩子他爹，你说俺说的对不对？”

　　　　“是这个理，那俺们就给梅子大办一场，大家热闹热闹。其他的你就自己看着办把。”

　　　　及笄礼那天，梅子还在睡梦中就被嫂子从床上拉起来了。“嫂子，那么早起来干嘛呀，还不到卯时吧。”眯着眼睛无意识的问。

　　　　“你这孩子今天可是你的及笄礼，咋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赖床呢，过了今天你就是个大人了，来，赶紧洗漱一下，嫂子给你好好打扮打扮，今儿个来的人可多了，梅子切不可像平常一样大大咧咧的。”

　　　　梅子接过嫂子盐水，漱了漱口，有用温水洗了洗脸，就被嫂子拉倒梳桌台前。

　　　　嫂子按着梅子坐下，“今天嫂子给俺们梅子最后梳个最好看的发饰，以后就不能梳了，要梳髻了。再好好的打扮打扮，保证让来的客人惊艳一翻，坐好别动，别扭来扭去的，听话。”拍打着梅子动来动去的身子，梅子很是无奈的坐在那，惊艳有啥用呀，早就已经定下了，再惊艳也嫁不了别人了，不过这话是敢心里想想，不敢说出来，又不是不要命了。所以只好坐在那听嫂子的摆布了。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嫂子把一支精致的梅花样式的布花插在梅子的发上，就把梅子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左看看右看看，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真好看，像个仙子样的，还记得俺刚进门的时候还是个小娃娃，整天整天的赖在俺的怀里，不起来。不想，一晃就过去十几年了，小娃娃也长大了，长得越来越好看了，这就要成大人了，呵呵呵，嫂子真是太高兴了。”

　　　　梅子轻轻地擦了擦嫂子流的泪，“嫂子，你哭啥，俺这是及笄礼，又不是要嫁人了，你应该高兴呀，俺终于长大了，不用嫂子在担心了，好了，嫂子别哭了。”

　　　　嫂子也擦了擦脸，“不哭了，嫂子这是高兴，来，嫂子给你拿一件最好看的衣服，梳了这么好看的头，得有件好看的衣服配呀，这布料呀还是嫂子嫁给你大哥的时候，你姥姥给俺的压箱底的好料子，说是你舅舅特意叫人到江南带的，年轻的时候没舍得用，这不现在正好派上用场，前几天拿了出来，给你绣了一件衣服，样式还是仿照镇上最好看的做的，来，过来试试。”

　　　　梅子看见嫂子从衣柜里拿出来的衣服，铺在床上，心里真的是五味掺杂。来到这里最幸运的事，就是有一个这么温暖的家，有个对自己实心实意的大哥大嫂，想到这梅子的心里就充满了暖意。

　　　　梅子穿着嫂子特意准备的衣服，和嫂子一起去了祠堂。大哥已经在那等着。

　　　　梅子一走进祠堂，等在祠堂的众人都愣住了，梅子本就长得眉清目秀的，现在又好好的掇拾了一番，白皙的皮肤配上鹅黄色的江南纱衣，远远走来，真像一个仙子样的。不过也只能看看而已，只有羡慕隔壁李家村李家小子的命。

　　　　为了这次梅子的及笄礼，大哥大嫂可是下了狠心的。这次大哥为梅子请的正宾是先哥儿夫子的夫人，这位夫子可是个秀才呢，一般人家还请不动夫子的夫人，不过这次也算是次例外，主要是看大哥心诚，先哥儿也是个用功的孩子，就答应了。赞者是二丫姐，她过不久也是要出嫁的，嫁的是镇上的一位老员外的儿子，只不过是填房。有司也是村子里一个女子。

　　　　二丫姐扶着梅子走到祠堂的正中，协助者梅子跪在祠堂正中央的蒲上，这时，正宾洗完手，就径直走了过来，把梅子现在梳的头发打开，再细细的梳直，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笄，正宾走到梅子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的说了一大堆得咬文嚼字，大意就是说，梅子已经长大了，今天在这里举行成年礼就成年了，可以婚嫁了，以后要孝顺兄长，嫁人了之后勤快贤惠之类的意思。

　　　　然后跪坐下（膝盖着席）为梅子梳了个复杂的发髻，再用罗帕把发髻包住，最后用一支梅花簪插定发髻，然后起身，回到原位。赞者为笄者象征性地正笄。梅子起身，来宾向梅子作揖祝贺。大哥在一旁高声说道“初加礼成。”然后就是一拜，二加，二拜，三加，三拜。农村里也没有其他的啥礼节，也就算完了。梅子站起来，对所有的来宾行揖礼以示感谢。

　　　　最后兄长面向全体参礼者宣布：小妹王梅笄礼已成，感谢各位宾朋嘉客盛情参与！并与笄者向全场再行揖礼表示感谢……至此，笄礼结束。

　　　　虽说乡下的及笄礼还是比较简单的，但是还是把梅子累得够呛，从早上一直折腾到中午，梅子一粒米都没进，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还得不停拜呀跪呀行礼的，弄的是头昏眼花的，一回到家胡乱塞了几口饭就回房倒在床上不起来了。哪还管得了其他呀。

　　　　至于来的宾客都在梅子家吃饭，都一圈圈的凑在一起，讨论这王家妹子是如何如何的好看，及笄礼是如何的大气，李梁是走了狗屎运才会娶到王梅，连吃的饭菜都比别人家的好吃等等云云。当然这些梅子家是毫不知情的。

　　　　

第八章　出嫁

　　　　从及笄礼后，梅子就很少出门，主要是大嫂也不让她出门，说是要在家里好好养养，出嫁的时候更好看，还好谷子早就收完了，金银花也没了，出去也没有事干，梅子索性就在家好好呆着，没事的时候练练绣花，虽说农村对这方面要求不是很高但是一般的缝衣服补衣服之类的还是要知道的。

　　　　不过对于，嫂子有事没事就在自己耳边叨唠这李梁家的情况，和自己嫁了之后应该怎样持家这现象，还是很想大呼，吃不消呀，吃不消。弄得自己对他家的情况的倒背如流了。

　　　　李梁，南，今年19，无不良嗜好，在镇上的一个家具铺里当学徒（算是有手艺的人，以后不怕没饭吃），还读了点书。家中就只有双亲，没有兄弟，有一姐姐，早几年就嫁了，嫁在镇上。家庭简单，好相处。他父母也是出了名的好相处的人，总的来说，就是一百里挑一的好人家

　　　　再有时间就研究研究些吃食，把全家都喂得白白胖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