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凰"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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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凰"霸"夫-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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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地方一早就被她划成了私人领域,连一向影子般的暗卫也不在这附近驻足,几方人马的暗探均以打扫收拾为名进来过几次,见每次夜王都只是喝的酩酊大醉,慢慢的也就放松了警惕,把劲头都用在了调查夜王的私生活上。
  月上中天,烟光淡荡,正是初夏天气。
  有脚步温柔的踏过一地松软,像是怕踩疼了脚下已然零落了的花瓣一般谨慎小心,柔软的发丝在身后飞舞,月白的身影匆匆,分花拂柳而来。
  在已经七分醉的夜长留身前停住,居高临下的看着已经瘫坐在地上的女子。
  紫色的眸目光灼灼,脸上仍残留着快走之后的红晕,瑰丽的瞳孔因为紧张而有些紧缩,死死地咬着下唇,只用那种莫名其妙的眼神将夜长留看了,生怕对方跑掉一般,却又说不出其他的话。
  简直就像误入人间、又找不到归路的精灵……
  夜长留眯着一双醉眸抬眼看去,不明所以的歪了歪臻首,示意对方到旁边坐下。
  对方却仍然僵硬的站在远处,下唇咬出血来,往日淡雅的声音在极端的压抑下,扭曲成说不出的怪异。
  “我知你不是夜子安,你若不想我把这件事说出去,就帮我办一件事。”
  这大概是瑾瑜此生第一次做出如此有违君子之道的事,通红了一张俊颜。如今知道这位不知是人是鬼的其实真的是他的救命恩人,未曾出口就先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双手握拳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夜长留愣了几分钟,才明白过来瑾瑜话中言不由衷的威胁之意,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乌黑的发霎时间散落肩头,带着那么两分危险的风情挑眉看他:“嗯?好吧,那你就说出去吧,我是没什么所谓,不过……一只妖精的话,不知道大家能信几分?而且,我这可绝对是夜子安的身体,莫说滴血验亲,就是验DNA我都不怕你。”
  “你……。”瑾瑜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如此回答,心虚气短下只能恨恨的坐在了地上,遗憾无助之余,又为对方没有被他威胁而感到轻松,脉脉不得语,颜色木然的添了哀伤。
  “算了,你有事找我,也不必一定要用威胁的,坐下来喝杯酒好好说说。”夜长留递了盏酒杯过去,眯起的墨黑双眼中浮出一丝捉弄的神态,琥珀色的酒液在月光下闪烁着诱惑的光泽。
  瑾瑜似乎正需要酒精给他更大的勇气,接过来一饮而尽,却被呛得一阵猛咳,断断续续道:“我想请你……救我娘,夜子安曾经答应过我的请求,所以我……情愿她把我锁在那寒潭里足足半年。”
  “你娘?”夜长留沉吟一会,想到了所谓的那第三个用来保命的承诺,略略迟疑后笑弯了凤眸:“好,我会尽力。”
  怎么也没想到如此轻易就达成了条件,瑾瑜惊得有些呆住,接下来就听那讨人厌的冤家不怀好意的笑道:“帮你可以,不过你怎么报答我?”
  “随……随你。”瑾瑜咬牙,蝶翼般的睫因为紧张而颤抖,像是某种惹人怜爱的小动物。狠狠心下了此生最大的决定,他清楚面前的人不是那个畏首畏尾的夜子安,而是个百无禁忌的主,更加增添了他的危险。
  “有趣,那就陪我干了这杯……。”夜长留举杯,恶意的拉长了语调,看那妖精的脸色一点点衰弱下去,赶紧收敛的继续道:“然后回去休息吧。虽是夏季,却未到盛夏,对你身体无利。”
  “你……。”瑾瑜悲伤的张了张口,想说你上次说的那些话,我已经明白都是为了我好;又想说威胁你让我觉得万分难过,最后却全都在夜长留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下失了勇气,只能默默的喝掉夜长留再次半满的酒,明明达成了心愿,却安静的如同木偶般转身离去。
  这次……真的会被她讨厌了吧。
  心思百转的回了房,呆呆的坐在入手丝滑的锦被上,瑾瑜脸色惨白的垂着头,像只垂死的天鹅,往事一幕幕的浮上心头,又难过得让人无法自已。
  他于夜子安,就像开始时没被人尝试过的西红柿,所有人都对它垂涎欲滴,却鲜少有人能真正豁出命去,只为了一尝其中不知是酸是甜的莫名滋味。也正因为里面不明的味道,所以那豁出去的牺牲就更显得无比莽撞且珍贵。
  夜子安明知道吃下去恐怕后患无穷,却又舍不得就这么放了,只能先关起来容后再说。
  开始的时候,是锦衣玉食的。
  他从来没想过会被人如此对待,倒也不是没想过的,偶尔悄悄地看到那些应该是他侄子辈、却和他年龄相当的孩子有母妃疼宠,终究还是嫉妒的,可那又能怎么样呢,嫉妒过后,还不是一样要回他的冷宫,过那种剩饭残羹的日子?
  很久之前,他还在冷宫之时,曾听说过他还有一个辈分相当妹妹,那妹妹不同于生活如此苦难的他,而是以女子之身封了王,生活骄奢淫逸,犹如天上星辰,本不该、也不会和他这种卑微的人有什么交集。
  只可惜,或许真是天命,那天,她看到了他。
  然后,就强行把他抢入府去。
  他不相信那同父异母、坐在金銮殿上的哥哥会毫不知情,他无比恐惧这个和他同父异母的妹妹,那种眼神犹如把他剥皮拆骨,时而又转成愤恨不已,他慢慢的清楚自己很可能也会变成夜王后宫的其中一人,乱伦的下场吓的他恨不得咬舌自尽,却又挂念着身在冷宫、等他搭救的娘亲,更别提连死都不由得自己。
  慢慢的,他终于明白,自小就恨不得没有的眸色,原来已经救了他不止一命。
  就是因为这双眸子,他才没在一生下来的时候就被掐死,因为皇帝怕真是妖物转世,贸然杀掉会给星夜国带来无尽的灾祸。所以,他活着。
  也是因为这双眸子,强掳他进府的妹妹不敢动他,甚至连靠近都不敢,只能用那种恶狠狠地眼神盯着他罢了。
  虚有其表,色厉内茬。
  于是,除了日子苦点,饿一点,冷一点,和以前一般无二的孤独之外,他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自小就被宫人百般孤立,又没有同一年纪的兄长小弟,他的生活就在那无尽的深宫里,日升日落,也本认为会在那深宫里默默的完结。
  如今,终于有人……或许并不是人,那又如何呢?起码有东西不再讨厌或者惧怕他,可他又是怎么做的呢?
  以怨报德……莫说君子作风,只怕有违人道了……
  瑾瑜全身冰冷的从床边站起,仿佛又回到了身在寒潭的日子,他走到窗前眺望那无边月色,想象着那女子依旧靠在梨花树下,姿态风雅,眉目如画。
  胸口疼的撕心裂肺,夹杂着良心阵阵无奈的叹息。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第二十二章 皇后心计

  次日一早,瑾瑜活动着在窗前站了一夜的身体,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神色木然的推开房门,却意外的在斑驳的窗台上发现了不属于他的东西。
  寒玉制成的金贵药瓶,下面还压着一张字迹如蚯蚓爬过般的字条。
  瑾瑜看着看着,唇角先是勾起,然后竟是笑出声来。
  眉目间忧愁尽去,柔软得像要融化般,低声埋怨:“简直是浪费了这一两一张的上好宣纸。”
  这样说着,又身不由己的拿着它进到屋里去,从桌上抽了一本书页泛黄、明显已被主人百般翻阅的书,仔仔细细的抚平了翘起的边角,小心的夹了进去。
  清风过,吹起泛黄的书页,显露出其中字条一角。
  上面如此写道:“我知你言不由衷,也很期盼下次月下独酌时,有清雅如竹的君子妖精相伴,至于自我折磨的笨蛋妖精,还是谨谢不敏。”
  而此时,夜长留已经入宫,正和路上巧遇的二皇子殿下瞪眼瞪得起劲。
  夜长留往左右,二皇子也往左走,夜长留再往右走,二皇子再跟着往右走。
  偏偏脸上还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二殿下,怎么这么清闲?那么多正事不去做,偏偏来挡着小王的路?”
  “母后有请,夜王若真是聪明人,就跟本殿下走这一趟。”
  “小王已经约了太子,不守承诺不是我的风格,既然皇后盛情难却……。”夜长留拖长了语调。
  二殿下不屑的轻哼一声,眼角眉梢仍忍不住显出几分自得来,还故作矜持的露出一个‘算你识相’的表情。
  “那就改天再说吧。”夜长留勾起唇角,笑的春花灿烂,
  二殿下原本成竹在胸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身边立刻有机灵的宫人膝行上前,连连叩头,大着胆子抓住夜长留绣了银线的衣服下摆,可怜兮兮的唤道:“求求您了,王爷千岁,皇后娘娘这几日忧心于陛下的身体,天天吃不下睡不着的,人都瘦了一圈,您就看在……。”
  “哦?看在谁的面子?该不会是咱们伟大的二殿下吧?”夜长留轻轻地笑出声来,低头淡漠的注视着眼睛滴溜乱转的宫人,眉眼间仍然是带笑的,温和的声音实在听不出什么威胁。“你若再不给本王让道,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那宫人闻言一抖,只觉像是被蛇盯上的老鼠一般,夜王的神色平静甚至说得上温柔,可一用那双上挑的多情凤眸将他望着,他竟然心悸的犹如碰上天敌般,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的弱了两分。
  听对方在宫人面前嘲笑自己,二殿下握紧了拳头,抬脚狠狠地把那哆哆嗦嗦的宫人踹到一旁,眼神森冷的看着犹自浅笑的夜长留:“王爷,怎么说你也是本殿下的‘皇叔’,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夜长留微怔,没想到对方还真大方的承认有夜子安这么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皇叔’,又见周围宫人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琢磨着再不拿个主意恐怕惹人遐想,当下也不再推辞:“既然本王的好皇侄儿都这么说了,当叔叔的也不好推辞,改天一定买棉花糖酬谢侄儿亲自来接叔叔的情谊。”
  虽然听不懂棉花糖是什么意思,单看夜王那笑得令人讨厌的表情,也知道对方根本没安什么好心!
  二皇子冷哼一声,一双剑眉狠狠地皱起,恨不得当场拂袖而去,却又碍于母后的命令,不得已的跟夜长留一前一后保持着三米的距离,带着后面大批的侍卫宫女,一路气势冲冲的向着皇后所住的‘栖凤宫’行去。
  曲径通幽,小亭依翠,春事才过。看笋成竿,等花著果。
  殿前扫地浇花的宫女一见他们一行人,立刻恭敬的跪下行礼,没多久就有个大约三十余岁的宫女走了出来,对夜长留深深鞠躬,神色间很有两分不卑不亢的意味,衣服的料子足以比得上一般的大家闺秀,“皇后娘娘有请。”
  夜长留勾起唇角,不动声色的把这颇为冷清的‘栖凤殿’打量了一下,慢悠悠的抬脚,跟着管事的嬷嬷走了进去。
  二殿下在殿门口徘徊一会,就见观察宫中情报的眼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附在耳边听了什么后,扬起一丝‘果然如此’的微笑,又带着身后那大堆的宫人如流水般退去。
  “夜王免礼,看座上茶。”层层珠帘后,传出一个温润的声音,最后一字带了些许颤音,听得出说话之人身体并不怎么健康,起码故意装的不怎么健康。
  夜长留也不客气,既然不知怎么给娘娘行礼,也就对付着随意点了点头,毫不客气的在刚刚搬上来的梨花圈椅上坐下。
  “来人,把珠帘撤下去吧,王爷又岂会对妾做些什么。”珠帘后,那声音又幽幽传来,立刻有人上前挪走了珠帘,换了一层起码可以看得四分清楚的薄纱。
  薄纱后的人影抬手掩唇,隐约能看到一身素色的衣裙,身上必然是挂了不少东西,轻轻一动就传来珠玉碰撞之音。
  夜长留听得挑眉,不明白皇后演这一场戏是为了什么?难道夜子安以前是男女通吃的?那也不至于对自己的大嫂下手吧。
  帘后的皇后若是知道夜长留把她恩威并施,粗中有细的精心安排想到了什么地方,八成会气的吐出口血去。
  “夜王……妾一介女流,如今世上唯一怜惜妾的人又龙体欠安,妾在这深宫中无以为继,孤儿寡母还引得众人纷纷猜测。妾不求别的,只求夜王看在皇儿年幼,心智尚不成熟,万万别和他一般计较。”纱帘后的女子娇弱的扶着额头,十指殷红的丹蔻在淡粉色的纱帘后显得尤其明显,而此时她把那尖尖的十指都放在纱帘上来回厮磨。
  “本王自然不会和自己的侄儿计较,娘娘实在是多心了。”夜长留看那血红的指甲看的发麻,眼角抽了抽。
  “那就好,妾……妾有一事相求,还请王爷成全。”那帘后的女子似乎难以启齿般的低着头,话未出口就先缀泣起来,话音刚落,竟直挺挺的从床上站起,纤细的手指在跌落的一瞬间重重的拉下面前若有若无的纱帘,重重的直接跪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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