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他妈的又怀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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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他妈的又怀上了-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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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聂承钧才三岁,亲眼见到父亲倒在血泊里,吓得半年不会说话。是了你没猜错,聂承钧是秦月亲生的儿子。秦月恨死了谭渊,恨不得将之食肉寝皮,但却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毫无办法。

    那时候聂汉年找来了,聂汉年问她想不想为夫报仇。

    后来她勾引了谭渊。秦月是正统的音乐世家出身,研究生毕业之后在一家大学做音乐老师,年轻漂亮又有气质,抓住谭渊的心根本没用多久的时间。

    “后来我搞到了不少证据,”秦月说,“我们报了警。火烧谭府。没想到被谭渊听到消息逃了去。”

    那一场冲天的大火之后,谭泽尧成了孤儿。在街头混到十三岁,被秦月从废墟上捡回家。

    “谭渊逃了,仇没报了,连身子都不干净了。我又是伤心又是恨,天天抱着阿钧就是哭,根本无心教导他。我的眼睛本来就不太好,哭着哭着就瞎了。聂汉年结婚多年,一个孩子都没有,就把阿钧要了去。后来……”说到这里秦月伏在墓碑上,哽咽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吃的玩的用的,在这世上我们可以买到任何我们想要的,却唯独买不到后悔药。

    秦月把谭泽尧捡回去,自然是因为恨。那恨无法纾解,憋在胸中越积越重,超过了她精神所能负荷的分量。她要好好地养着谭泽尧,让他慢慢地、痛苦地死去。让他死前才知道,这一切的温暖都不过是一场阴谋,那个把他从废墟上捡回来的人,原来是恨他的,是要置他于死地的。

    毒药是聂汉年给的。慢性神经性毒药,一月一剂,存活期限是八年。

    但感情这回事儿,从来都是没有道理的。秦月亲眼看着他一点点长大,越来越优秀,越来越贴心,短短三年,就把那延续多年的恨给消了去。秦月后悔了,那时候谭泽尧已经服了三年的毒药,没什么明显的症状,直到谭泽尧晕倒在高考考场上。

    打那以后,只要过于劳累或者压力太大,毒就会发作。

    秦月没了办法,去找聂汉年要解药。秦月说:“他是展如的兄弟,我一直很相信他。我早该知道……谭渊一回国他就跑去跟前献殷勤,他跟我说是为了收集罪证,这回定不能让谭渊活着逃走。他这么说,我就信了。”

    聂汉年要夺权,自然不能留下谭渊的亲生儿子。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所以那所谓的解药,根本不是解药,而是催发谭泽尧体内毒素的毒药。

    原来是这样。

    “小尧,对不起,”秦月说,“这些事儿其实我打算瞒你一辈子,如果不是……”聂承钧被炸得灰飞烟灭,秦月突然就醒了。她这些年已经把事情搞得足够糟糕,不可挽回,再不愿在虚假的欺骗里获取这可怜的幸福。

    宁可破灭,也不要在良心的谴责里活着。

    谭泽尧上前扶起她:“妈妈。”那些情仇爱恨他都不记得,却忘不了秦月在安静的下午手把手教他弹琴,在大雨中跌跌撞撞给他送伞,忘不了寒夜里刺破指尖的针线,长夏里精心熬制的酸梅汤。

    那个给他爱,教他做人,把他养大的人。

    从不是他的仇人。

    秦月含着泪笑了。

    他们在墓园门口又碰到了熟人。姚晴看到他们点头笑笑,完全看不出当年飞扬跋扈的痕迹。她是来看聂承钧的。

    或许……真相都不是他们表面上看到的那个样子,很多事情……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发生了。

    ***

    过去的了的事情都已经过去,生活依然要继续。

    十一过后,谭泽尧的诊所开张,凌方平抱着一大堆久违的高中课本挤进高考补习班。坐在最后一排那个角落里,默默地听讲记笔记,做那些似曾相识它认得我我认不得它的习题。

    课间的时候女生都聚在一起谈论超级女声快乐男声周杰伦范冰冰,男生则狂侃足球和网游,什么欧冠英超西甲德甲,什么魔兽世界热血传奇。凌方平这些年在军营不是训练就是出任务,偶尔有个探亲假也是匆匆来去哪有功夫关心什么明星什么足球,游戏什么的除了跑跑卡丁车他连名儿都没听过,这跑跑卡丁车还是去年他怀孕那会儿谭泽尧充钱让他玩儿的。这会儿凌方平不得不承认代沟这玩意儿的确存在,其实何止代沟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外星人。没办法只好在一旁装逼以期验证一个伟大的成语——沉默是金。

    所以一个星期下来,他总共说了不超过十句话,其中还包括三次谢谢,两次不知道和一次呵呵,很快就得了个冰雪王子的外号。冰雪自然是说他冷冰冰难以接近,至于王子……俞远那壳子长得本来就好,谭泽尧再那么左右一摆弄,冒充个官二代小公子还是没问题的。

    当然这外号他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周六下午那次语文测试他拿了个无限接近零蛋的分数,因为那张试卷上全是古诗词默写题(= =)。

    周六傍晚谭泽尧来接他的时候,毫无悬念地被老师叫进办公里训话半小时,末了那老师才迟疑地问:“你是俞远的……”

    凌方平怕谭泽尧说出啥不该说的,结果一张口却更为惊世骇俗:“他是我爸爸。”

    谭泽尧:“……”

    老师倒是没多怀疑,谭泽尧虽然看起来年轻了点儿,但西装革履一副人模狗样成熟男人做派,凌方平一身休闲,牛仔长裤白色修身运动衣,愈发显得小。说是父子也不算太夸张。

    “行,就这些了,”老师看了眼表,“这孩子资质不错,领悟能力很强。就是背诵这方面问题有点儿严重,希望俞先生多敦促孩子点儿。考个好大学还是很有希望的。”

    走出校门十米开外,谭泽尧终于绷不住哈哈大笑,把凌方平捞进怀里捏了捏鼻子:“儿子,想爸爸了没?”

    “……”一失足成千古恨不过如此,“俞先生,恭喜你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冠子姓的父亲。”

    谭泽尧:“……”

    周一到周六凌方平上课谭泽尧开诊所,周日凌方平休息诊所也挂牌歇业。凌方平肚里有娃俩人连定期运动也无奈免了,无所事事之下只好抱着贝贝领着大白满大街晃悠。

    自从一切尘埃落定,谭泽尧无端多了个嗜好,出门必给凌方平买衣服,各式各样冬天夏天男装女装一大把一大把地买,连孕妇裙都买了十来套。在家里就可着劲儿地折腾凌方平,今天这个明天那个一月下来衣服都不带重样儿的。眼见着实在没啥可折腾了就开始折腾贝贝和大白。这会儿大白已经可以穿着紧身装红皮鞋四蹄如飞,很有些历劫成佛的意味。

    当谭泽尧毫不犹豫地奔向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不归路的时候,常高峰在M市最繁华的地段盘下了两层楼,准备开个KTV。天天忙装修忙得人影儿都不见。不过明天俞远出院,不管是忙得人影不见的还是闲得长毛的一起吃个饭,也算是给俞远接风洗尘去去晦气庆祝重获新生的意思。

    ——虽然所谓的新生之路还没找到。

    眼下两人晃悠到一条小街上,街旁都是些首饰字画店。最靠里一家小饰品店,玻璃上贴着温馨提示:男人与狗不得入内。

    谭泽尧抱着贝贝领着大白一拐就拐进去了,凌方平在外面叹了口气只好跟上。

    饰品店里也没什么特别,都是些女孩子家家的小玩意儿。头花发卡耳钉手链,明晃晃耀人眼目。店主不知道在哪旮旯躲着,谭泽尧东看看西看看,凌方平在那儿眼观鼻鼻观心盘算着给谭泽尧找个心理医生的必要性和可行性,突然感觉耳边一热。

    谭泽尧凑过来捏了捏他小巧白皙的耳垂儿。

    凌方平反射性地打开他的手:“干嘛?”

    “你觉得在这里打个洞怎么样?”

    “滚!”凌方平对一切和针有关或者类似的东西都抵触之极,下意识地跳开。店里空地儿窄没把握好速度和方向撞在货架上,各种小玩意儿哗啦啦撒了一地。

    大白欢快地跳过去,东嗅嗅西嗅嗅,很是忙碌。

    凌方平盯着那一地狼藉:“……”看来男人与狗不得入内,是很有道理的。

    “俞远?”看店的女孩儿打着哈欠从货架后面钻出来,看到他一脸难以抑制的惊喜。

    那个新来的插班生虽然低调得可怕,但酒香不怕巷子深,人长得好想不被人注意到也很难。陆一如她们一伙儿女生已经在暗地里八卦许久,如今这八卦主角活生生出现在她姐姐店里,还一反常态地撞翻了货架……

    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男人撞翻了货架,饰品被狗无情地践踏——姐姐进货回来要骂死她的。

    凌方平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你……哪位?”

    “……”陆一如简直欲哭无泪。

    等凌方平搞清这女孩儿是她同班同学的时候,耳根刷地一下子红艳欲滴,好在脸色没变太离谱,还可以勉强装装淡然。

    方才他和谭泽尧的小动作无异于打情骂俏,不知被陆一如看去了多少。好在陆一如神色并没什么不妥,凌方平也就自动自觉地把这事儿给溜过去了。

    谭泽尧一手抱着贝贝一手把狗拎出店外,凌方平和陆一如折腾许久才把货架恢复原状。幸运的是小饰品除了包装脏了没啥损坏。

    凌方平告辞出来,没走多远小姑娘追上来,把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塞进他手里:“送给你们的。一人一个,百年好合。”

    凌方平:“……”一对小巧精致的心形红钻耳钉,静静地躺在盒子里。

 47二包子诞生记(七)

    “啊!”只听凌方平一声惨嚎;小姑娘手一抖,激光枪直接歪到了屋顶上。

    谭泽尧:“……”千万别说你是特种兵出身;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不过看小姑娘那手他也有点后怕;万一歪到后脑勺上就惨了。

    谭泽尧把贝贝递给小姑娘,顺手把枪要过来,在凌方平后面弯下腰去,凑在他耳边:“宝贝儿;你是想要戴耳钉呢;还是鼻环、唇环、乳环、阴。茎环呢?选一个吧宝贝儿;不如在你小小弟上打个孔戴个钻吧;那地方别人都看不到。嗯?”

    凌方平:“……”凌方平听得面皮发烫,一句滚你妈的尚未出口,只觉左耳垂上微微一痛;钉子已经楔进去了。

    ……这是给小孩儿打针么?不过这注意力转移得很顶用就是了。凌方平撇撇嘴:“打歪了。”

    谭泽尧付了钱,接过贝贝拉他出去。他好歹是个外科医生,这点准头还是有的。

    凌方平摸了摸耳朵:“大老爷们儿打什么耳洞,娘们叽叽的。”

    谭泽尧:“你可以戴只骷髅大砍刀十字架什么的。”

    ……凶器加墓葬品展览么?凌方平:“……那你呢?”

    “你戴什么我自然戴什么。宝贝儿,我们是一对儿嘛。”

    凌方平只觉得脊背凉飕飕的,鸡皮疙瘩刷刷地往下掉。

    一星期后俩人换上了耳钉,低调的黑色菱形,上面镶嵌着几颗细小的水钻——这是凌方平妥协了再妥协的最低底限。

    至于那对艳红的心形……谭泽尧把它钉在俩人的大幅合照上了,那幅合照被谭泽尧堂而皇之地钉在床头招摇过市。凌方平看到的时候嘴角自动抽搐若干秒。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表情在凌方平身上出现上的频率越来越高。也不知道是折腾这种东西会传染,还是谭泽尧从前太过道貌岸然,总之目前这状况有点儿不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谭泽尧常常让凌方平无比崩溃。

    却说那天俩人一面往家走一面商量给俞远送个啥礼物,凌方平的电话响了。摸了半天才在里面衣兜里掏出电话,随手摁下接听键:“喂?”

    吴子成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俞远……”

    “俞远?”怎么了?

    谭泽尧在一旁疑惑道:“俞远?”

    贝贝咯咯笑了两声:“呂——碾——”

    那头半晌都没有声音,凌方平疑惑地喂了几声,把手机拿到眼前瞄了一眼:“……没电了。”

    谭泽尧:“……”你手机真他妈极品,专挑关键时刻掉链子!

    凌方平:“拿你手机回个电话吧。”

    谭泽尧在身上摸了半天:“……不见了。”

    凌方平:“……”

    事实证明俞远那孩子上辈子一定做过啥了不得的大孽,前两天有个侥幸逃脱的手下在酒吧兜售白粉,不小心被警察逮个正着,为了减刑,把俞远给捅了出来。

    所以俞远一出院就上了警车一路呼啸进了警局,作为重大犯罪嫌疑人享受五星级重点看押。

    所以找工作谋生啥的暂时不用想了,有吃有住还是个单间也算安逸。唯一让他不满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而且他现在已经够丑了好不好,再剃个秃瓢压根就不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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