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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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难搞-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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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太子爷眼底也有了一丝讶异,他看了我一眼,神色稍作变幻,忽然轻声在我耳边道,“你别轻举妄动。”

    便施施然起身,淡淡地道,“既然如此,那就动身吧。”

    我一下又被王琅给闹糊涂了,只得怔怔地坐在位置上,目送王琅远去。

    总觉得他的情绪,就随着皇上的这一句话而变得很低沉,甚至周身辐射的气场,都由淡淡的愉悦温暖,一下冰冷了下来。

    #

    有了这么一个插曲,我也无心再为难马才人,索性传话进去,让妃嫔们都不要出来给我请安了,又把柳昭训找来说话。

    柳昭训老早就有过誓言,决不会再管我和王琅的事,所以尽管看着我的眼神里满是揶揄,但却到底没有嘲笑我……

    偷鸡不着蚀把米?似乎不对,那是马才人的心情。

    搬起石头砸了脚?更不对,我和太子爷昨晚做的事,往俗了说那是恩爱,他要是不疼我,何必特地回来找我那什么什么。

    总之她就是没有嘲笑我的谋划又成了空,而是很快坐下来和我商量,到底该怎么处置马才人。

    “既然昨晚东宫已经严厉责骂,我看她自己也会知道羞耻,”柳昭训的话,意味深长,“我们再稍示警告,半年内,马才人是不会有什么举动的了。”

    马才人虽然不聪明,但也绝对不笨。药都下了,太子爷也不肯动她一下,她还有什么手段能打动磐石一样的王琅?

    既然如此,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能做的最好的选择,恐怕就是尽早出宫,免得碍了我的眼,继续被我收拾了。

    我就和柳昭训商量,“她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你说,要不要挑明了告诉她,我这个太子妃,也并不只是件摆设?”

    柳昭训的性子要比我阴险很多,最喜欢的就是做幕后的大阴谋家,她笑出了七八个褶子,“娘娘真是明知故问,又不是不知道,我柳叶儿平生最爱,就是——”

    “卖了人,再让那人帮你数钱。”我为她补完,又沉思了一下,也觉得马才人既然已经不可能再成气候,继续欺负她,也没有太大的意思。

    就叫了小白莲过来。“传我的口谕,让马才人有多远就滚多远,进了朝阳宫,就不要再出来碍眼了。等我腾出手来,再收拾她。”

    被这么一吓,马才人估计也是真的再不敢出来碍眼了吧。

    虽然说没有达到把马才人赶出去的效果,但不知怎么,想到王琅回来找我,而不理会她,我的心情就特别的好。

    我美滋滋地偷着乐了一会儿,才和柳昭训讨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一大早皇上就把王琅单独喊到瑞庆宫去了。还说,说我近日里辛苦,让我今天都别去请安了——”

    我的话忽然间就断了。

    不顾柳昭训好奇的表情,我一下在心底把当时的话给倒了回来。

    那时候满心只是觉得自己很不舒服,又很不好意思:被王琅折腾成这个样子,让我公公看到了,只怕又要打趣我。

    所以小太监传的口信,一下就被我理解成:皇上已经知道了昨晚东宫的事,所以特地让我在东宫好好休息,就不要出门请安了。

    可是东宫虽然不说是铜墙铁壁,但到了晚上,也总是关了宫门,东西殿的事,更是很少被外人知道。我公公就算要知道一点皮毛,那也绝无可能,会这样地快。

    而且他不是让我别去瑞庆宫请安,他是让我‘就不要出东宫了’。

    这是在变相地禁了我的足呀!

    又着急上火地把王琅找到瑞庆宫去……

    我一下又想到了王琅的吩咐。

    我的心跳一下就快了起来,一叠声吩咐柳昭训,“我……我不能出宫,你到露华宫去问一问消息——看看皇上是不是又发作王琅了!”

    柳昭训惊讶地问了一声,“什——”

    她似乎一下也明白了过来,顿时就站起身来,默不做声地出了屋子。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柳昭训带着消息回来了。

    皇上今天不让我去瑞庆宫,果然就是要私底下发作王琅。据陈淑妃说,也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发落王琅的,只知道两个人现在还关在屋子里,外头的人是一个都不许进去。

    表姑还带话过来,让我不要轻举妄动——“你也知道皇上的性子,你越劝他越发狠,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皇上让你别出东宫,你就别出门添乱了!”

    到了关键时刻,不论是表姑还是王琅,是个个都比我更稳得住。

    虽然心头就好像爬了几千只蚂蚁,但我也只能焦灼地在东宫等消息。

    等到快吃中饭的时候,表姑又送了消息来:皇上罚太子在紫光阁面壁半个月,听说现在人已经被押送出去了。

    我一下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要记得,在你们看三更的时候小香已经在双休日里写了以后几天的存稿,正一脸血地坐在大巴上疲惫地去外地办事(还不是玩乐),所以不要霸王我哟》《



27、他是太子 。。。

    到了半下午,瑞王来东宫取太子爷的寝具和衣饰。

    “人倒是没有事的,皇上虽然生气,但是到底没有动手。”瑞王第一句话,就让我一下宽慰了下来:我最怕皇上和太子两个人关在屋子里,没有人劝,皇上气起来,就像是对皇贵妃那样,对待王琅。

    “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我问瑞王。

    其实瑞王不说,我大概也可以猜得出来:肯定是吴肥猫和穆阁老的安排,东窗事发了。

    瑞王就给了我一个为难的表情,他吞吞吐吐地道,“听说是和外头的差事有关,父皇忽然间嫌六哥差事办得太慢,就把六哥叫进去训斥了一顿,让他到紫光阁去面壁。多的话,也打听不出来。”

    我的心又宽了几分:会先把从人们都遣出去,再想太子爷发火,可见皇上也没有太过气愤,并不想把这件事闹大。

    王琅的太子位,终究还是可以保住的。

    最怕就是皇上气得疯了,也不顾我哥哥还在边境打仗,就提起了废太子的事,到那时候,我就只有去跪咸阳宫了。

    现在这样的情况,虽然棘手,但还好,还不到绝境。

    见瑞王神色也很低沉,我叹了口气,谢他,“还是你想着你六哥,要不然,王琅今晚也不知道睡在哪里。”

    瑞王勉强露出了一个苦笑,又低声问我,“现在六嫂打算怎么办?”

    我一时来不及多想,就要告诉瑞王。

    话要出口,忽然又觉得有点不对。

    这件事明面上是皇上在罚王琅办事不够迅速,实际上是罚什么,整个东西六宫,心底都不会不懂。

    皇上最忌讳的就是王琅培植自己的嫡系,后日的皇帝,今日就要来夺他的权。王琅又始终不可能没有自己的力量,两父子之间关系尴尬微妙,也是在所难免的事。

    这一次王琅借着吴学士、穆阁老的安排,私底下检阅东宫派的预备力量,东窗事发,被他老人家责罚,也不能说是冤枉。

    只是皇上为什么忽然间就知道了王琅在私底下闹的勾当?

    那天我在太液池边和瑞王的对话,很可能是被王玲听去,回头告诉了皇贵妃,苗家私底下那么一查,就造成了今日的场面。

    但王珑也决不是没有嫌疑。

    我姑姑曾经教导过我,“什么事到了朝廷里,到了宫廷中,就不能有任何一点私人的好恶了。这不但是为了自己好,也是为了别人好。”

    这句话我虽然并不太懂,但既然是姑姑教我,当然要奉如圭皋。有些事不告诉瑞王,也能让他不至于被我牵扯进麻烦里。

    他可不比我,有金字招牌护身,皇上明知道我肯定是知情不告,也就是轻描淡写地软禁了我几天。

    我就避重就轻地抱怨,“我现在心里乱得连一点头绪都没有,怎么办?还想问表姑,我该怎么办呢。”

    王珑神色一暗,叮嘱我。“六嫂也别太难过了,至少六哥人没有受伤。”

    他站起身告辞,“有什么消息,我会告诉母妃,这一阵子,难免麻烦柳昭训来回传递消息了。”

    我心头就是一阵暖流:不论是表姑还是瑞王,都是我们东宫的一大助力。

    哥哥在外打仗,虽然也能护得到我,但很多事,没有表姑帮忙,也办不到那么漂亮。

    送走瑞王,柳昭训也从露华宫回来,告诉我,“皇上虽然很生气,但目前似乎还没有再责罚太子的意思。”

    “重芳宫那里呢?”我赶快追问了一句,“有没有动静?”

    柳昭训的脸上绷得紧紧的,连一点笑影子都没有了。“重芳宫当然很安静。”

    她犹豫了一下,又说。“只是很多事,也不需要皇贵妃娘娘自己出面来办……”

    这是当然。苗家那么大一户人家上百口人,也不是吃素的。

    我要是皇贵妃,眼下就绝对会按兵不动,暗地里指使礼部奏请立后,这一招在这时候使,说不定皇上为了压一压太子,就会答应下来。

    而这一个台阶跨上去了,以后要再操作什么举动,就更方便得多了。

    不行!

    我一下下定决心:这件事,绝不能这样发展下去。

    尽管王琅叫我不要轻举妄动,但我不管,也没有人能管了。

    我就叫了柳叶儿到我身边,低声吩咐她,“你找个人,去大同帮我送信。叫万氏赶快找个名目进京!”

    柳叶儿一下瞪大了眼,就好像刚才吞了一个鸡蛋,吞吞不进去,吐吐不出来。

    我白了柳叶儿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

    万氏这两个字,在我身边,曾经是最大的禁忌,我身边的人,无不对这两个字讳莫如深。

    不过即使亲如柳叶儿,也不知道我和万氏之间其实一直没有断绝联系,就算是在关系最恶劣最紧张的时候,我还在私底下和她做了一个交易。

    现在能帮得上我的人,也就只有万氏了。

    柳叶儿使劲咽了几下,才把这份惊讶给咽了下去。

    “成,我这就去办。”她回答得很爽快,“该怎么带话?”

    “你就说,到她给我出力的时候了。”我笑了笑,“她会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的!”

    柳叶儿二话不说,站起身就出门去了。

    #

    太子受罚的消息,当然是瞒不住的,他头天才进紫光阁面壁,到了第二天,消息就和长了脚似的,传遍了东西六宫。

    东宫妃嫔们当然也并不傻,除了马才人经此一役彻底偃旗息鼓,自动闭门思过之外,连郑宝林都来找我,问我,“娘娘有什么用得上妾身的地方,请千万不要客气?”

    真乖。虽然眼睛老往外看,却很清楚自己是跟着谁吃饭的。

    我立刻就决定要把君太医进宫扶脉的次数再加一加。

    “等礼部有了动静,你们自然会知道该怎么办的。”我坦率地告诉郑宝林。“这也是宝林家里自己会明白的事,用不着咱们操心。”

    郑宝林目光连闪,若有所思。

    她忽然又问我,“不知道淑媛那里,是不是也和贱妾一个心思……”

    你看你看,郑宝林是不是玲珑剔透?别看面上装得好,心里她是门儿清。

    “淑媛就不像宝林这么担心了。”我缓缓地告诉郑宝林。

    李淑媛娘家和苗家走得那么近,和郑宝林比,当然就要少了一份归属感。

    其实这一点,也不是不能改变的。

    当年的苗家,不也就是被皇上以怀柔手段,把皇贵妃的心给收拢了过来,才合家依附了当时的皇三子?

    人和人的相处,本来就是你心换我心,太子对李淑媛那样冷淡,也就难怪李淑媛不痛不痒的了。

    郑宝林低声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也就退了下去。

    姜良娣也泪涟涟地来问了我几次,我懒得在这个时候,还要费心安慰这一朵纯洁可爱的小白花,直接叫小白莲和小腊梅挡了驾。接连几天,都在东宫修身养性,绝不敢出宫一步,再招惹来皇上的注意,免得给王琅惹来麻烦。

    没想到这一番谨慎下来,竟是漏算了一个人。

    屈贵人在事发第三天下午,直闯东宫。

    皇上对我还是很给面子的,看我识相,他也就没有安排人来盯着我,所以表面上东宫的起居也没有多大影响,几个妃嫔们,也都在这几天陆陆续续地搬到了朝阳宫去。

    所以屈贵人闯进东宫的经过,可能也就相当顺遂,伴着“谁敢挡我”这一声雷鸣一样的大喝,她精致的面容就直进西殿,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接着我才看到两个守门的宫人跟在她身后奔了进来,两个人都是一脸的气急败坏,“贵人娘娘!”

    屈贵人哪里会在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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