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蔬青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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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蔬青恋- 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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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将军身子摇了摇,见黎章依旧淡然地笑着,仿佛在说:“你既然清楚自己侄儿的性子,怎会不知我们这些属下的苦楚?还装什么铁面无私?真是太可笑了!” 

    何风再也忍不住了,上前扑通一声跪下,颤声道:“二叔千万不要听这些刁钻军士胡言。这都是黎章的同谋,其心可诛啊!” 

    接着,两个偏将也跪了下去,担保何副将军绝没有冒领军功。 

    何霆愤怒地喝道:“来人,把何风拖下去,堵上他的嘴。” 

    从他身后应声出来两个军士,将何风拉了下去,却没敢堵他的嘴,只低声劝道:“副将军慎言!老将军正气头上,还是不要再触怒他的好。” 

    何风点点头,怨毒地看向黎章。 

    将何风拖走后,何霆老将军一咬牙,抖手指向最后一排中间的军士,“你,中间那个老头,你上前来说,黎章是如何救得你?” 

    老军士受了伤还没好,颤巍巍地站起身,缓步走上前,将昨日大战,黎章如同杀神降世,带领众军士席卷战场,最后还杀了敌人大将郎奉的情形描述了一遍。 

    郎奉啊,那是南雀国左将军麾下第一勇士! 

    他就说嘛,他的好侄儿怎会有这样大的本事。可是下面人回复他,说是众人围困,生生耗死了那郎奉,他居然就信了! 

    老将军只觉得无数将士都在心中耻笑自己,眼睛都红了,颤声问道:“那为何最后是何风率领手下追杀敌人残兵?你可仔细想好了,若有半句虚言,斩首示众!” 

    老军士也生气了:若不是黎章,他早就死了。 

    斩首示众? 

    他怕个鸟! 

    他猛然抬头,直视将军,大声道:“当时黎队长杀了郎奉,和胡小将、汪小将率领大伙追敌人。追得好好的,副将军带着一大堆人往我们前面一插――”他一摊手――“好了!我们都被挡住了,所以只好让他们去追了。要不然。黎队长肯定会带着我们把敌人全部杀光。” 

    何霆只觉得气血上涌,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身边围随的将官大吃一惊,慌忙上前扶住。 

    何风趁乱又跳了出来,指着那老军士喝骂道:“老东西,想气死将军。你是何居心?说,是不是黎章串通你,故意来暗害将军?” 

    何霆只觉耳边嗡嗡响,想上前大耳刮子扇他,无奈腿脚根本挪不动。 

    他只得闭目调息。静待心情平复。 

    黎章见他脸色潮红,心中忐忑不已:没想到事情闹得这样大了,要不要上前帮他诊治? 

    她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军中并不是没有高明的大夫。但自己的身份――女子的身份,黎章的身份,都万万不可泄露,泄露就再无转圜余地。 

    她只得静静地站在那,等候将军处置。 

    这当儿,何风却狐假虎威起来,喝命护卫将那老军士拖出去斩首,又喝命将黎章等一干人看押起来。等将军醒转后处置。 

    正忙得团团转,何霆睁开眼睛,沉声道:“何风。本将军还没死呢!你想造反?” 

    何风顿时泄气,颓丧地闪到一旁。 

    胡钧和汪老三对视一眼,同时上前。轰然跪地,朗声将昨日的战斗情形重又叙述了一遍。 

    他们身为将领,又识文断字,非那些粗汉可比。不但口齿清楚,且措辞恰当,声韵感人,把这段战斗描述的栩栩如生,活化了当时战斗的情形。 

    何霆霍然站起,沉声喝道:“来人,将何风押出辕门斩首示众!” 

    何风愣了一会,似乎不敢相信,紧接着嘶声大喊“二叔饶命”,众将官纷纷跪下求情。 

    黎章深吸了一口气,上前朗声道:“将军为何要杀副将军?” 

    何霆身后两位副将军同时出列喝道:“大胆黎章,敢质疑将军?” 

    何霆举手制止二人,看着黎章寒声道:“他欺下瞒上,冒领军功,难道不该杀?你在本将军面前揭发真相,难道不是想得到这个结果?” 

    不知为何,他对这个黎章就是没有好感。 

    从一开始的趋奉何风,到眼前的咄咄逼人,就算知道他立下了非凡的功劳,也还是一样没好感,反倒有一种被戏弄的耻辱! 

    这耻辱,一定要用何风的血来洗刷! 

    黎章毫不畏惧地迎视他,朗声道:“属下不过是向将军陈述事实,并未说是揭发真相。再说,有何真相可揭发?何副将军有没有冒领军功,属下并不清楚,但他并未欺压属下,相反,他对属下关爱有加。属下刚到军中才两个月,就已经升为队长,何来欺压一说?以属下年轻识浅的资历,并不敢奢望更高的职位。这两次大战,若是没有副将军指挥,若是没有众位兄弟拼命,便是黎章有三头六臂,也绝不会胜利!” 

    他转向众军士,高举双臂:“在战场上,从来就没有一个人可以扭转战局,谁也不行!成千上万人的战斗,胜利是由成千上万人来促成的。试想,若是黎章在战场上冲杀,身后没有副将军率军压阵,没有众军士跟随,只怕死无葬身之地。” 

    胡钧也上前一步,躬身言道:“不错!属下亦觉得副将军并无失职之处。昨日,副将军对黎章大加赞赏,不但提拔他为队长,还成全他对同袍的爱护之情,让他跟卫江私下较量。我军中男儿比武较量是常有的事。如此一来,他二人不打不相识,正好借此机会冰释前嫌。” 

    卫江挣扎着不肯走,被人扶着在一旁看了好半天,这时也上前道:“禀将军,属下并不怪黎队长。因为昨天属下偷袭黎队长的那一拳,比今天他打属下的这一拳重多了。黎队长不肯让属下受军法处置,这是对属下的关爱……” 

    他神情黯然,没有再说下去,因为,这处罚还是受了,再说也无益处。 

    何霆越听眼睛瞪得越大:怎么听他们几个人言之凿凿,合着自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真是里外不是人哪! 

第214章 升任指挥使

   见此情形,何风心里燃起一线希望,忙叩头说,他是看黎章太年轻,又是才来军中,提拔太快对他并无益处,方才升任他做队长,剩余军功都攒在那儿呢,也是想多磨砺他的意思。 

    黎章立即道:“副将军所虑甚是。属下对这西南战局毫无了解,难当大任,趁着在各位将军手下效力,多历练才是。” 

    听了他的话,何霆心中厌恶更甚,只觉这个黎章巧言辩驳,横竖都是理,八面玲珑,实在让人讨厌! 

    但是,有个台阶下,还是让他松了口气,至少不用杀侄儿了,否则大嫂非得跟自己拼命不可。 

    他冷冷地问道:“以你看来,副将军不当斩?” 

    黎章斩截道:“将军有没有斩他的理由,属下不敢妄言,但若是涉及属下军功之事,属下认为,副将军并未亏待欺压属下,自然不当斩。” 

    死老头,刚愎自用,还死要面子。好好的一场比试,硬是被他搅了,害得自己结了一大仇。 

    别看他一副秉公办理的模样,今天若真让他斩了何风,自己以后也不用在军中混了。 

    何霆身后闪出两位将官,朗声道:“黎章已经澄清事实,还请将军饶恕副将军,并体念他爱重下属的一片苦心。” 

    苦心? 

    何霆轻蔑地看看侄儿,又看看黎章,沉声喝道:“顾涧何在?” 

    刚才求情的两位将官中跨出一位,抱拳道:“属下在!” 

    何霆道:“本将军命你接替何风,统领第五将。何风降为指挥使,暂不领兵,以观后效。” 

    顾涧愣了一下,随即躬身应道:“末将遵命!” 

    何霆又冷冷地宣布道:“黎章、胡钧、汪魁,皆提拔为营指挥使。” 

    黎章心里咯噔一下。叹口气想道:“好歹有单独的帐篷住了。” 

    这真是一场奇怪的擢拔,上官并无得遇良才的欣然,面容沉得能拧出水来;下官也无被赏识升荣的喜悦,平静的令人疑惑。 

    除了胡钧和汪魁,他俩满脸兴奋,大声对老将军致谢。 

    何霆又阴沉沉地静默半响。才宣布不再处罚卫江,然后留下顾涧处理军务,就带着一帮人呼啦啦转身离去,连何风也卷走了。 

    何风临去时,目光阴沉地扫过黎章。里面绝没有对救命之恩的感激,有的,只是刻骨的怨毒。 

    两日之内连升两级。入军才两月就升为营指挥使,这是何等的荣耀,魏铜等人都激动地围上来向几人恭贺。 

    黎章却神情淡然,且眼底有隐忧。 

    胡钧上前,拍拍她的肩膀,低声道:“黎兄弟不必担心!何老将军虽然脾气暴躁了些,但为人刚烈耿直,定不会对今日之事介怀的。” 

    黎章对他微微一笑。抱拳道:“恭喜胡兄高升!” 

    胡钧略有些不自在。不知为何,他觉得黎章看自己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好像对自己的心思一目了然。 

    不错。他今日确实是看准了时机,及时站出来,不仅表现了刚正的风骨。还为自己挣得了提升的机会。 

    可是,他问心无愧! 

    无论是战场上,还是官场上,都要洞察先机,及时做出决断,才能获得成功。一个合格的将官,就该抓住每一个机会。 

    这个黎章,今日不也是被逼着做了选择么! 

    副将军顾涧当即升帐议事,宣布林指挥使调到第七营,黎章升为第八营指挥使,胡钧为第九营指挥使,汪魁为第十营指挥使,并安排胡钧协同两位偏将总领全营训练事宜。 

    他亲切地对黎章笑道:“黎指挥使既然之前受了伤,就好好安歇几天,一切都由胡钧指挥使代劳便是。” 

    黎章上前恭敬地应道:“属下谢将军体恤。” 

    顾涧微微点头,将一应军务都处置了,方才让众人散去。 

    当天下午,黎章等人就搬入了指挥使的营帐。 

    黎水欢喜地四处打量,对帐篷内的布置十分满意。 

    其实,帐篷内只有一张简单的长条案几和座位,并两排简易的方凳,再就是一张简单的木板床了。这些都不算什么,尤其让黎水满意的是,有两个洗漱用的木盆,还有一个马桶,她们可以要些热水来,好好地擦洗一番了。 

    她见黎章沉默地站在床前,也不打扰,悄悄地退了出去。她找上魏铁,和他一起去伙房要了一小桶热水提回来,然后吩咐魏铁在帐门口守着。 

    “大哥,先别想那么多,先擦洗一把,再好好地歇一歇,咱们再慢慢商议底下的事。”黎水走到黎章身后,轻声道。 

    黎章转身,轻拍了她肩膀一下,微笑道:“阿水这随身护卫当得蛮有样子嘛。来,咱们一块洗。” 

    黎水抿嘴一笑,道:“水不够。大哥先洗,等下我再洗。” 

    黎章却摇头,轻声道:“够了。你还真想把全身都洗一遍啊?那可不行。只把那里洗一洗也就是了,要是水有剩的,再洗洗脚。” 

    黎水睁大眼睛,疑惑地问道:“这是为何?” 

    好容易才当上指挥使,用热水擦身子这点权利要是不用,那不是白忙活了! 

    黎章对帐门口瞟了一眼,将她拉到矮几边坐下,小声道:“你忘了,咱们可是女儿家。若是洗得干干净净的,也不用人看出来,靠近身边一闻,就知道了。你是大夫,当比别人更清楚,这男女身上的味道可是完全不同的,女儿家体味更是特别。” 

    黎水傻眼了,想起以前靠在葫芦哥哥身边,还有窝在板栗哥哥怀里睡觉的日子,他们身上都有一股特殊气味,不同于女儿家身上的气味,可是她并不讨厌。 

    二十人合住一个帐篷的时候,一到晚上,帐篷里臭气熏天,她更是非把头埋进板栗胸前,闻着那特殊的气息才能睡得着。 

    她望着黎章。艰难地咽了下口水道:“那……那咱们从此就不洗澡了?” 

    黎章叹了口气,苦笑道:“肯定不能洗得干干净净的,得让身上有股汗味,才能掩盖咱们自身的气味。再说,军中这条件,想洗干净也不容易。还是别费事折腾了。等开春,我们去山上找些药草,看能不能制些特殊的药,带在身上。” 

    无奈之下,两人只清洗了下身。结果还剩了半桶水,又洗了脚,黎水才将剩水提出去泼了。 

    接下来几天。日子十分平静,等黎章也在三天后参加军中操练,可是,顾涧却从不派她执行任何军务。 

    这日,各营指挥使去副将军营帐议事,回来后,营寨中忽然忙碌起来,看情形是要准备战斗。 

    顾涧竟然没有通知黎章。 

    可恶! 

    若是以前。能不上战场,也许会被认为是幸事,可是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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