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蔬青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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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蔬青恋- 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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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那踌躇不定,落在众人眼里,却是懵懂茫然。 

    妇人叹口气道:“京城是多繁华的地方,他怎么能说得清?这么点大人,家里人叫什么,他怕是只知道爹娘二字。哪会记名字。” 

    胖男人心里一动,咳嗽一声,对管家道:“叫个人去京城打听一下。看谁家丢了孩子。” 

    管家笑眯眯地干答应着,丝毫不准备付诸行动。 

    京城那么多人家,他们不过是一个乡绅。人生地不熟的,上大海里捞针去? 

    胖男人又和蔼地对玉米道:“小兄弟先不要急,先跟我们一块走,等打听到你家的消息,再让人送你回家可好?” 

    玉米经过这些天的颠簸,已经明白自己这点年纪,怕是难得到京城;再说了,还在家里的时候,他就知道北边在打仗,外面乱的很,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等长大些再说。 

    拿定主意后,就高兴地答应了,顺势依恋地窝进妇人怀里。 

    暂时歇歇脚吧,他实在不想再顺水漂流了,也不想在树上睡觉了,更不想被拐子拐了去。 

    男人和妇人松了口气,并且满眼的惊喜和激动――捡了个儿子呢! 

    “摆饭,小少爷肯定饿了!” 

    船上忽然热闹喜庆起来,男男女女都笑逐颜开,簇拥着新诞生的苞谷小少爷,不停凑趣笑闹。 

    为何叫苞谷? 

    因为玉米小爷觉得自己应该隐姓埋名,因此换了个跟“玉米”同义的苞谷来用,玉米这个名字,从此就藏在他和小灰的心里,等将来到了京城,见了爹娘哥哥姐姐们,才能重新面世。 

    张家三少爷得意地想:这么聪明的点子,也就他玉米能想得出来,就算是香荽姐姐听了,也不得不服气。 

    他两手抱着一只鸡腿啃,仿佛看见香荽一脸敬佩地问道:“玉米,你是咋想出这主意的?” 

    他一高兴,牙口也快了起来,三口两口将那鸡腿上的肉剔得干干净净,嘴里包的鼓鼓的,费力地嚼巴。 

    刚认的干娘一边用帕子帮他擦嘴,一边连声道:“慢点吃,慢点!别噎着。” 

    干爹也叫道:“苞谷啊,别急!还有许多,吃完了爹把船靠岸再去买。” 

    玉米忽然一顿,油腻腻的小手捏着那根鸡骨头发起愣来。 

    他忽然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改名了,而作为他身份证明的那个木雕玉米又送给秋霜姐姐了,要是将来家里人见了他不肯认他咋办? 

    这人长大了模样可都是要变的! 

    小娃儿觉得麻烦大了,面色不住变幻,吓坏了干爹和干娘,连声问是不是噎着了。 

    玉米根本没听见他们的话,用手撑着下巴,蹙眉翻眼想主意,鸡骨头竖在腮边,跟什么似的。 

    想了好一会,也不得结果。 

    最后,小娃儿“哼”了一声,将鸡骨头往桌上一扔,心道,张家人谁不知道苞谷就是玉米呀?爹娘和哥哥姐姐们那样聪明,听了“苞谷”这个名儿,还能不知道就是玉米回来了? 

    肯定不会的! 

    他重新放宽心,又端起饭碗大口吃起饭来――多吃才能长得快,才能早些去京城找爹娘和哥哥姐姐们! 

    干爹和干娘见他恢复原样,也松了一口气,看着他乐呵呵地笑了。 

    角落里,小灰也荣幸地用碗装饭菜吃了,边吃边看向桌子那边,狗眼里流露出疑惑神情:明明就是玉米,咋都喊“苞谷”哩? 

  第193章 无法承受之爱

   书生没抓住玉米,他的下属也没追到板栗兄妹,白忙了一场,气得倒仰。 

    小青山深处,一条两尺来宽的山溪边,板栗将一个用细藤和草编织的网子堵在溪流下游,然后手执一根树棍,不住地敲打两边水草,从上游趟着溪水将鱼往下赶。 

    清澈的山溪被他搅得浑浊不堪,那些细小的山坑鱼急急惶惶地往前窜,无头苍蝇似的撞进细密的草网。 

    板栗赶了两趟,才将系在岸边水草上的网子两端解开。提起来一看,有一斤多杂鱼儿。就是有些太小,才两寸来长。 

    这是他特意将网子编得细密,才兜起来的。若是平常,这么小的鱼他肯定要放了。可眼下却顾不得这个,不然,他和淼淼就要饿死了。 

    这也是不得已:因为淼淼病着,他不敢丢下她去林中打猎,只能在附近想法子,这可吃的东西就有限了。 

    他将鱼分一半出来,倒在一个小网兜里,剩下的连网子系在水草上,网兜沉入水,养着明天吃。 

    然后,他便蹲在溪边收拾小网兜里的山坑小鱼。 

    一边快速地用两指挤出小鱼肚里的脏物,一边不时地抬头瞄一眼左侧山壁,那里掏了一个几尺宽的山洞,作为他和淼淼暂时的栖身之所。 

    淼淼身下垫着厚厚的青草,正躺在里面安睡。 

    他将鱼收拾好,装在砂锅里清洗。 

    这一会的工夫,那山溪水重新变得清洌起来,溪底的沙石和水草纤毫毕现,只是里面的鱼少了许多,剩下鱼孙子了。 

    他鱼洗干净后,再灌上清水,大步走到山壁前,将砂锅架在几块大石围成的土灶上,生火。煮鱼汤! 

    其动作熟练,控火精准,绝不是玉米烧兔子可比的。 

    板栗先用大火将鱼汤炖开后,便熄了明火,只将热炭热灰聚拢在砂锅周围,慢慢地焖着。他则进洞去看秦淼。 

    秦淼睡得很安详,长长的睫毛不时抖动一下,嘴角噙着一丝笑,就是脸色苍白,瘦得吓人。 

    板栗低头扫视周围。见无毒虫蛇蚁之类的东西,便又出去了。 

    他到溪边掐了两大把野菜嫩头,洗干净后放在一边。忙完又用刀砍了些树枝削制木箭。 

    太阳沉入西山后,板栗端着砂锅弯腰进洞。 

    他屈膝半跪在秦淼面前,将她扶起来,靠在山壁上,用一块湿棉巾仔细地替她擦脸和手,一边含笑看着她。 

    秦淼虽然还很虚弱,跟昨天病得人事不知的情形比,不知好了多少。 

    板栗心中高兴。用草把子垫了手,托着砂锅对她笑道:“来,淼淼。尝尝我做的鱼汤,可比你做的差?” 

    语气中透出十分欢喜,笑出一嘴白牙。眼神也亮亮的。 

    秦淼见他熬得形容憔悴,想起他说的“这辈子你嫁给葫芦哥,下辈子你嫁给我”,想起病弱时他精心的照看伺候,心中一痛,禁不住泪如雨下,哽咽道:“板栗哥哥……” 

    若是跟葫芦哥哥在一起,无论生死,无论经历何种苦难,她都会心里踏实;可是,害得板栗哥哥这样,她实在难以心安。 

    这辈子她都不知怎样捱过去,哪里还能许出下辈子! 

    板栗忙道:“淼淼,你又来了。不是说了么,你要用心把身子养好,就能帮我的忙了,别想那些没用的。” 

    忽然又狡黠地对她眨眨眼睛道:“难得有这个机会伺候你,就拿你来练手了。我跟你说,那年我娘教妹妹她们学《女诫》的时候,黄豆说,媳妇也要哄的,偶然帮媳妇煮饭洗衣,干些活计,媳妇高兴,这家才能更和美。我跟葫芦哥都深以为然。你瞧我做的好不好?” 

    秦淼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汤,轻声道:“黄豆,他最会哄人了。你们听他的?” 

    板栗微笑道:“说的对,为啥不听?要是葫芦哥哥做东西给你吃,你不高兴?” 

    秦淼听见葫芦的名字,忍着心酸道:“高兴!” 

    又抬头注视板栗,小声道:“板栗哥哥,你总是笑嘻嘻的,都没见你愁过。都是我拖累你。要不然,你和师姐……” 

    “淼淼!” 

    板栗轻声制止她,认真道:“我不走,也不全是为了你。我想借着这个机会,在山里历练些日子。” 

    “我也发愁的,你生病的时候我都愁死了。” 

    秦淼见他一副后怕的样子,忆起朦胧间听见的那如野兽般绝望哀伤的嘶吼,在她哆嗦无所依时,那温暖的怀抱和低沉的安慰,忽地心底一处闸门打开,眼泪喷涌而出,一滴滴掉落。 

    板栗忙放下砂锅,用棉布帮她擦泪,一边小声道:“你不用担心小葱,我能感觉到,妹妹眼下好好的。她的能力你也清楚,在山里也不怕。” 

    秦淼吸了下鼻子,点点头道:“你们都好能干,就是我不成。” 

    板栗轻笑道:“正要跟你说,等你病好了,我要教你练武。咱们一边走,一边练。这山里到处都是危险,不是正好用来历练么。” 

    又鼓励地看着她道:“你多吃些苦,历练出来了,将来有一天,还能帮葫芦哥忙。” 

    秦淼睁大红红的眼睛,看着他用力地点头道:“嗳!” 

    她当然要好好历练,因为,她这一跑,可是把爹娘陷入危险之中了,皇帝会降罪秦家的。 

    她必须尽快成长起来,帮板栗哥哥和师姐,再不能成为他们的拖累。只有张家和郑家发达了,才有可能帮她救爹娘和弟弟,将来也能帮葫芦哥哥。 

    板栗又端起砂锅喂她,一边道:“我这时才明白我娘,打小起,爬树翻墙,上山下河,冬天玩雪夏天游水,从来都由着我们,真的没白玩。那天,得知咱们家要抄了,娘对我们说。她一点也不担心,说不管我们兄妹在哪,她都相信我们都能活得好好的。” 

    秦淼听了出神:“菊花婶婶……” 

    板栗轻声道:“你瞧,我们还是年轻了些,有些事没经过,之前就慌乱害怕了。可是现在你瞧。经过这一番折磨历练,咱们不都长进了?这可不是光在家读书习武能练出来的,须得亲身经历一遍才成。” 

    秦淼一口一口地喝着汤,喝了一会,用手推开道:“板栗哥哥你也吃。这汤熬得不错。味儿浓的很。”又道:“你瘦了许多。菊花婶婶要是在这,瞧见该心疼了。” 

    板栗也不客气,将剩下的汤都喝尽了。才笑嘻嘻地说:“能吃能喝的,想长肉还不容易!” 

    他摸摸下巴疑惑地问道:“咋我还不长胡子哩?要是长一脸大胡子,那不是根本不用改装了,多好!” 

    秦淼听了扑哧一声笑起来。 

    夜幕降临后,半轮圆月悬在清朗朗的天际,照耀着起伏的山峦和丛林,静静的,只听得风声水响和各样虫鸣。 

    板栗手持一根燃烧的细树枝。循着单调的“呱呱”声,悄悄向前摸去。 

    因丛林叶茂,他不敢用太粗的树枝燃火把。怕失手起火。点上这支,不过是为了照山蛙罢了。这东西晚上见了光,便一动不动。特别好捉。 

    走了几步,在一棵树底下,火光照见一只土黄色的山蛙,正鼓着眼睛蹲在那,似乎被突如其来的亮光晃花了鼓泡眼。 

    板栗出手如风,用削得尖尖的树枝准确地钉住它,戳了个对穿,提起来,串到草绳上。 

    草绳上已经有了五只大山蛙,沉甸甸地坠着,让板栗感觉心里特别踏实。 

    捉了这只,他回身望望山壁前的火堆,已经被杂乱的树木枝叶遮住大半,只见得斑驳光影摇晃。 

    他便不敢再往前走,将那串山蛙交到拿火把的左手上,右手持刀戒备,转身往回走。 

    才走了几步,因他将火把不小心蹭到树上,火光一暗,就在这时候,感觉一阵疾风,伴着一股湿腥味从后袭来。 

    他一个纵身前跃,一边挥刀向后砍去。 

    白天也好,晚上也好,他出来一是为了找食物,再就是为了历练。 

    身处密林中,随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将自己置于生死考验之下,这就是板栗锻炼自己的方法。 

    他相信,这样练习哪怕几个月,其进益也不容小觑。因为,经过这些天的奔波挣扎,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反应更敏锐了。 

    可惜,凡事都有利有弊,能进益是不错,这锻炼也残酷,情形根本不由人掌控,随时会出现意料不到的危机。 

    比如眼前,他反应已经够快的了,若是一般野兽,也难以伤害到他,可袭击他的不是走兽,这是一条足有他手腕粗细的蟒蛇。 

    刀砍在蛇身上滑溜溜地偏了,前窜的身形躲过了蛇嘴,却没躲过随之而来的蛇尾――他被蟒蛇拦腰缠住,不由自主地迅速转动身子,一圈一圈缠紧。 

    他娘的,这蛇成精了,为何不怕火? 

    板栗闷哼一声,气得将左手上的火把往蛇头一送―― 

    那蛇果然成精了,避开火把,却把悬挂在火把下面的那一串山蛙一口吞了下去。 

    这畜生,原来是为了这个! 

    板栗经过这些日子的遭遇,凶性狠劲都大涨。他也不去想能不能斗得过这蛇,会不会被蛇缠死,一心只想着要把这蛇斩杀了,用来抵那串山蛙。 

    他将右手刀往嘴里一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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