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蔬青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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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蔬青恋-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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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猎豹惨嚎一声,往前跌去。 

    板栗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跳起,凌空对花豹侧身踢了一脚。不待它站稳,又飞扑过去,骑到它背上,左手死死揪住前颈的鬃毛,不顾这畜生发狂踢跃,右手拔出靴子里的匕首,一刀捅向它脖子侧面。 

    不说猎豹腹部受伤,就是先前闻的迷药也发作了,踉跄不稳。 

    板栗又接连两刀,终于将它放倒了。 

    他顾不得别的,一边去扶秦淼,一边朝对岸望去,却是空无一人了。 

    秦淼这时才指着前面,哭着道:“师姐朝那边跑了。说……说回头见。” 

    她哭得伤心极了,觉得都是她没用,拖累了板栗哥哥,不然的话,凭着他跟师姐的身手,甭管是人也好,兽也好,都是不怕的。 

    板栗紧闭嘴唇,不住地抚拍她后背,好一会才轻声道:“不要担心,小葱……很能干的……” 

    很能干么? 

    能对付一个大男人么? 

    他压下悲伤和不祥的预感,努力找理由安慰自己:“她是大夫,身上还带了许多药,在山上呆一个月也不怕。那个人哩,虽然是个男的,山上蛇啊毒虫啥的也多,拖也要拖死他……对,小葱肯定就是这么想的,她身子又灵活,就领着他满山转悠了。” 

    秦淼觉得板栗哥哥最会分析,一向对他深信不疑,听了这番话后觉得心里好过多了。 

    精神一松,便四下打量,目光掠过那只死豹子,和深不可测的莽莽丛林,一阵孤寂和害怕涌上心头,不禁往板栗怀里缩了缩,紧紧揪住他胸前的衣襟,小声叫道:“板栗哥哥……” 

    板栗见少女依恋地赖着他,心中百般滋味翻腾,却是悲伤揪心的多,但他知道这不是颓废着急的时候,于是竭力安慰少女,鼓起她对前程的希望和勇气。 

    他匆忙割了些豹子后腿肉用盐抹了包好,然后背上行囊准备动身,却在捡起背包的时候,手一顿,心里猛然沉坠:小葱的一个小背囊也被他带过来了,这里面装的是药。 

    原是为了让她荡过来的时候轻省些,如今可怎么好? 

    别的药还能缓一缓,没有迷药,她一个人咋能对付那个追杀的人? 

    秦淼见他站着不动,奇怪地问道:“板栗哥哥,怎么还不走?咱们快点,到前面看看有没有地方过去,过去帮师姐。” 

    板栗压住心中巨大的慌乱和担忧,若无其事地捡起那个小背囊,悄悄地塞进自己大背囊中,然后拽着秦淼沿着峡谷,往小葱逃走的方向飞快赶去。 

    再说小葱,早就发现装药的背囊叫哥哥带过去了,因而就想利用丛林掩护,拖死身后这个家伙。她在树林里灵活闪跃穿插,不住诅咒身后那家伙被蛇咬、被蝎子蛰、被毒气熏。 

    可惜,那山羊胡子似乎对山林也熟习的很,并没能让她如愿,反而紧咬住她不放。 

    两人穿山林,越深谷,趟浅溪,一个如游鱼般窜,一个似野兽般追。 

    小葱循着太阳,一直往西边奔跑。 

    渐渐的。她觉得有些支持不住了,不敢拼命,生怕力竭时被那人撵上来没了一拼之力,便不远不近地吊着那人,寻找机会甩脱或者杀死他。 

    正午过去了,她没有甩脱那人;傍晚来临。她还是没有甩脱那人;黑夜降临的时候,她振奋精神:晚上应该更容易躲吧? 

    正跑着,前面出现一道峡谷,虽然没有之前那道峡谷宽,也不是一般人能过去的。 

    小葱被阻。一转身,就沿着峡谷岸边往前跑。 

    那猎户见状,得意地淫笑道:“小嫩葱。你还是别跑了,让哥哥好好疼疼你。” 

    他已经知道小葱的身份了,之前板栗可是脱口喊了一声,小葱又喊对面那人“哥哥”,所以这两人定是张家的长子和长女,只不知另一个少年是谁。 

    小葱不理他,发力猛奔几步,跟猴儿似的。手脚并用,三两下就猴上了谷边一棵大树,然后猛地往对面一跳。落在对岸,在草地上打了个滚,爬起来接着又跑。 

    这情形看得那猎户呆住了。竟然顿住了脚步。接着他舔舔嘴唇,摸着胡须笑道:“够劲儿!老子福气就是好。” 

    一个小姑娘都敢跳,他当然不能太怂了,于是也照样从树上跳过去。到底比不上少年人身子轻巧灵活,在落地的时候摔得龇牙咧嘴,半天也爬不起来。 

    抬头看看小葱,早跑没影了。 

    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又追了上去。 

    小葱虽然灵活,体力却差了些,因此不多一会,又叫他撵上了。 

    又跑了一会,转过一个山嘴,月光下,看见前面山谷里好大一个山塘,几乎覆盖了整个狭长的山谷。 

    她先顺着山谷跑,见那人追近了,才纵身跳进水中,往对岸游过去。 

    那山羊胡子猎户也只得跟着跳下去,不然的话,无论是回头绕过去,还是跑到前边再绕过去,都肯定要把人追丢了。 

    这山塘里却住了几只鳄鱼,猛然间见有异类侵入地盘,无声无息地就漂了过来。 

    小葱正恼火哩,原指望那人不会游水的,谁知也会。 

    忽一眼瞟见旁边水面上漂过来黑乎乎的一截木桩似的东西,心中一紧,亡命般地就手脚划拉起来,这一刻,她的速度堪比泥鳅。 

    原来,她在外游历时见过这东西,晓得它的凶狠,哪里还敢侥幸,自然是奋力逃命。 

    后面的山羊胡子还不知情,见她忽然游得快起来,不禁暗骂:怎么这张家姑娘爬树游水都会,哪里像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他见小葱不要命地划到岸边,一个翻身就爬上岸边的草地,眼看就要跑了,只得也使劲划起来。 

    那鳄鱼见追丢了一个,便把目光瞄准下一个,等山羊胡子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被它一口咬住右脚。 

    汉子惨叫一声,这才明白小葱拼命的缘故,心中大恨。 

    生死存亡的关头,他爆发出狠劲,拔出匕首,在水中跟鳄鱼大战起来。 

    小葱本待立即就要走的,一来浑身脱力,实在动不了了;二来,她见那汉子被鳄鱼咬住了,只觉满心畅快,想瞧瞧鳄鱼如何进餐,以泄心中仇恨。 

    于是,她就坐在山塘边的草地上,借着月色观看人鳄大战来。 

    这一坐下,可就爬不起来了,连一个指头都不想动。 

    极度疲乏劳累之时,头脑一阵晕眩,眼皮也开始耷拉下来。模糊中,还记挂着哥哥和淼淼,也不知咋样了。忽又想起玉米,疼彻心扉的感觉袭来,让她有了一丝清醒。 

    费力睁开眼睛,却看见那山羊胡子从山塘里爬了上来,正对她爬过来。在清冷月光的映照下,他面上的惨笑格外狰狞:“小贱人,老子要把你剁了喂鳄鱼。” 

 第179章 情深不寿

   小葱大惊,想要起身逃走,却根本站不起来,眼睁睁地瞅着那人爬到面前,将湿淋淋的沉重身躯压在她身上。 

    惊恐欲绝之下,她也爆发出一丝力气,右手腕一低,从袖口扯出一枚钢针,用力刺进那汉子肝脏部位,因为她要抬手刺胸口的话,肯定就被阻止了。 

    那汉子惨叫一声,右手死死掐住小葱脖子,左手将她右臂捉住,压在头侧不让动弹,一条腿也压在她左臂上,口中大骂不止。 

    小葱呼吸骤然困难起来,听那汉子恶言折辱,心想死也不能让他得逞,于是拼尽最后的力气,左手抽出袖口的钢针,手腕一翻,往他胯下刺去,正中命根子。 

    一声惨嚎在沉沉的静夜中响起,令人毛骨悚然。 

    亏得他压住了小葱手臂,使她无法得力,不然的话,再扎深一寸,定要让他晕过去。 

    汉子凶性大发,手上不松反紧,气喘吁吁道:“老子……先杀……死你,再……再……玩,再……喂……鱼……” 

    小葱胸腔闭闷,再也反抗不了,心中绝望地唤道:“哥哥……” 

    眼前流星般闪过熟悉的亲人身影,还有泥鳅和李敬文,对着她凄然叫喊。 

    她,再也到不了京城了! 

    再不能跟爷爷奶奶和爹娘红椒他们相聚了! 

    她要去找玉米,他那么小,没有人陪咋成哩! 

    迷蒙中,似乎听见山羊胡子一声闷哼,掐住她脖子的手也松动了,她陷入一片黑暗中,眼角滑落一滴泪珠,在月光下闪着晶莹的清光。 

    ******** 

    在一百里外的一个山谷,板栗和秦淼缩在一棵大树上沉睡,忽然少年一声惊叫:“妹妹!” 

    秦淼歪在他怀里,被他惊动。迷蒙中喃喃道:“葫芦哥哥……” 

    板栗只觉心中大痛,抓住她肩膀使劲摇晃,一边凄声道:“淼淼,起来!起来了!咱们去找小葱。小葱……妹妹……” 

    可是任凭他如何摇晃,秦淼也没有睁开眼睛。 

    她太累了! 

    刚离家的时候,她身子本就不好。加上连番的赶路和逃命,还有张家抄家、皇上下旨赐婚,都令她难以承受,这时候也不是睡着,竟是半昏迷状态。哪里还能摇得醒! 

    板栗望着黑沉沉的森林,心急如焚。 

    他有种预感,觉得妹妹肯定出事了。刚才睡梦中,竟如同被人掐住脖子般,就要死过去,这绝不是好兆头。 

    可是淼淼…… 

    他低头探了探少女的鼻息,还算正常,但额头却有些发烫。 

    糟了,淼淼病了! 

    焦灼彷徨中,耳边响起娘的声音:“我张家。要崛――起――了!” 

    他抹一把眼角的泪水,低语道:“娘,张家。真的能崛起么?” 

    他摸索到秦淼的背囊,亮起火折子,想翻找一样药喂秦淼吃。 

    可面对那各色瓷瓶、木盒和纸包。根本毫无头绪。 

    这药可不是乱吃的。 

    若是外伤,就算不懂,抹上止血生肌的药,再包扎上,肯定出不了大错,像淼淼这样,他就不敢胡乱用药了。 

    无奈之下,板栗熄灭了火光,让秦淼靠在自己身上,望着沉沉的黑夜发呆。 

    天明后,秦淼在鸟儿的鸣叫声中睁开眼睛,只觉浑身无力。 

    板栗欣喜地叫道:“淼淼,你醒了? 

    秦淼见他下巴上钻出一层浅浅的胡子渣,虚弱地笑道:“板栗哥哥,你……没睡?胡子都……出来了,也好,更认不出来了……” 

    她声音如蚊蝇,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板栗急忙打断她话,将她病了的情形告诉她,让她不要说话劳累,又翻开她的背囊,问她该吃哪种药,还说他准备找个地方,等她养好了病再走。 

    秦淼眼圈就红了:还没找到师姐,她又病了,这不是更加拖累板栗哥哥了? 

    板栗见她又要落泪,忙打叠起一番言辞安慰她。 

    秦淼提不起精神,也无法替自己诊治,略定定心神,挑了一个瓷瓶出来,让板栗喂她一丸药,也不知对症不对症。 

    板栗将她绑在后背,轻轻地爬下树,然后四处找寻一个妥当的地方,好歇脚帮秦淼养病。 

    他默默地对着森林深处念道:“小葱,自小你就能干,哥哥相信你肯定能闯过这关的,咱们一家人肯定能在京城团聚的。” 

    一直到晌午,不等板栗找到一个合适的山洞,他发现秦淼病势加重了,已经陷入昏迷。焦急之下,不敢再耽搁,就在一条山溪旁寻了块干净坡地,将秦淼放了下来。 

    放下秦淼之后,他只觉手脚发软,一阵虚脱。 

    任他如何年少体健,在连番打击奔波后,又背着秦淼和行囊走了这么远,也有些支持不住了。 

    可他不敢有任何的松懈,烧水,帮秦淼喂药食,砍树枝搭建简易棚子,直忙了半下午。 

    天黑的时候,山中忽然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板栗坐在秦淼身边,啃了一块烤熟的豹肉,一边将布巾沾了冷水敷在秦淼额头上,又不时更换。 

    忽然,他摸摸秦淼小手,觉得有些不对劲:少女正哆嗦不停,手心冰凉。 

    他急忙点燃一根树枝,就着火光,看见秦淼嘴唇青紫,抖缩成一团,似乎三九寒天正卧在雪地里一般。 

    他顿时就慌了,一把扯掉她额头上的布巾,俯身急唤道:“淼淼,你醒醒,别睡了!咱们要走了,去找小葱了!淼淼,你醒醒啊……” 

    先前虽然淼淼也昏迷,但他并不多担心,因为已经喂她吃了药。俗话说“兵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吃了药,总要睡一觉,才能渐渐好起来,哪能立竿见影哩! 

    可是,眼下淼淼这模样,竟不再是发热。竟转为寒症了。天哪,他往常一听小葱说啥冷热寒凉、表里虚实就头晕,如今可咋办? 

    秦淼已经人事不知,板栗抱着她不停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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