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妃·狠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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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妃·狠彪悍-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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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好点起了篝火,冷夏提议用剑将馒头片了,串在树枝上翻烤,烤的焦黄焦黄的,酥酥脆脆,亦是另一种风味。

  自然这片馒头的剑是闪电的,众人里面就他最好欺负,硬是捧着战场杀敌的长剑干起了这等厨房里的细致活,心疼的直哆嗦。

  冷夏接过来嗅了嗅,果然香气宜人。

  她自己吃了片,又塞了片进战北烈的嘴里,凤眸清亮。

  东方润尝了口,挑了挑眸子,意味深长的说了句:“这应该不是西卫的吃法。”

  战北烈撇了撇嘴,最是瞧不起他这满脑子的曲里八拐,有的吃就吃,非要弯弯绕绕的套到冷夏的来历上。

  冷夏头不抬眼不睁,只淡淡的回了句,“那是哪里的?”

  东方润耸了耸肩也不尴尬,径自吃的惬意,他狭长若柳丝的眼睛微微眯着,吃的专注且慢,细嚼慢咽,一片粗劣的烤馒头,硬是让他吃出了龙肝豹胆的高贵优雅。

  战北烈朝着洞外瞧了瞧,鹰眸锐利:“估计快要下雪了。”

  “下雪?”冷夏稍稍来了兴致,转头问:“如今尚未入冬,这么早就下雪?”

  问完后想了想,这边的天气若算起来,估计长安的深冬也比不得的,下雪也正常,柳眉一皱,说道:“若是下雪的话,北燕的地界常年积雪,最是擅长雪战,两国之间东楚更失了胜算,这场仗……”

  东方润却不担忧,笑的春风拂柳,接上她的话:“王妃不必担心,东楚原本也非北燕的对手,北燕选择此时开战也是这个原因,天时地利都应了,若是在春夏两季,想来北燕还要再掂量掂量的。”

  冷夏翻了个白眼,心下冷笑,她担心什么,两边打的不可开交两败俱伤才好,否则大秦如何渔人得利。

  她迅速的吃了个饱,整个人都缩进大裘里,窝在战北烈的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合上眼休息。

  战北烈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她,哄孩子一样的温柔,嘴角不自觉的挂起了幸福的浅笑,甘之如饴。

  这笑落在东方润的眼里,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眼,他站起身缓步走到山洞口,负手而立,望着外面的一片荒芜,眼不见为净。

  一棵一棵的枯树张牙舞爪的伸向天际,枝叶凋零,走兽绝尽,很有几分荒凉之感,地面结了层薄冰,覆在沙砾乱石上,清冷的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

  他这一站就站到了半夜,寒风扑到脸上,针扎一般的疼痛。

  身后脚步声轻轻响起,一阵松香传来,这来人是谁自然是明确,他没回头,目视着前方,声音清润:“睡了?”

  简简单单两个字,战北烈却听出了赤裸裸的讽刺,媳妇不睡着,不敢动。

  他将这自动归结为孤家寡人对他们夫妻情深的嫉妒,嫌弃的斜了东方润一眼,那神色中很有几分满足。

  其实东方润也不知道他那讽刺的语气从何而来,他该是不以为意的,然而一出口,却成了这般。

  也许真的是嫉妒,他一直将这个男人当做对手,然而不可否认的,他及不上战北烈,这人已经有了一切,烈王的地位,战神的尊崇,秦皇的兄弟情义,如今,还多了那个女人。

  战北烈并不知道身侧这人一瞬间,脑中转了这样的心思,转而说道:“等到下山之际,他的埋伏也差不多该到了。”

  越是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人的警惕性就越是松弛,再加上一路来东方鲁已经用过各种各样拙劣的刺杀方式,到了下山之际,必然会放松警惕,到那时,就是东方召最好的刺杀时机。

  提起这个,东方润的眸子骤冷,唇角却始终扬着个浅浅的弧度,他仰头望着天际,几不可见的点了下头。

  这时,慕二也慢悠悠的走了出来,山洞里的空气窒闷,身有洁癖的他自然是受不了。

  三人一时无话,当然,这样的三人组合,也不可能聊出个花来,对立合作关系不明的战北烈和东方润,二人之间始终带着若有若无的敌意,再加上个傻乎乎愣不拉几的木头神医,一时气氛诡异的很。

  半响后,战北烈率先问道:“你为何给他机会?”

  东方润此次单独到赤疆,并非是必去不可的,也并非一定要独身一人,他这么做明摆着是给东方鲁和东方召对付他的机会。

  慕二慢慢转动脖子,目光落到说话的战北烈身上,呆呆的看着。

  东方润将洞口的大石扫了扫,脚下一跨,随性的倚在了上面,以他的功夫自然也是不怕冷的,内力沿着周身运行,立马就暖和了过来。

  他环着双臂缓缓勾了勾唇,笑的无奈,声音极轻:“也许……没有埋伏。”

  他淡淡的说着,却连自己都不相信,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冉冉上升,渐渐消散了。

  的确是给他机会,却并非只是给他对付自己的机会,他更想的,是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放过他的机会。

  慕二再次转头,看向东方润,目光呆板。

  战北烈自他的语气中猜到了几分,却不确定这答案是否为真,刚才那句话和他印象中的东方润全然不同,不再隐藏不再遮掩不再高深莫测让人看不透彻。

  而是在不知不觉中,袒露出了心底的情绪,那是一种渴望。

  他希望东方召不会埋伏的渴望!

  战北烈不由得失笑,他摇了摇头,语气嘲弄:“这世上,最经不起试探的……就是人心。”

  既然东方润希望东方召不会埋伏,很简单,只要不给东方召这个机会就可以,只要没有这样的机会,东方召不论心里怎么想,却永远也做不到弑子的行为。

  然而东方润却想试探,他知道东方召忌惮他,却还怀着一个渴望,也许东方召依旧顾念父子之情。所以他创造出一个机会,大大方方的摆在东方召的对面,你来选。

  杀,还是不杀?

  这个选择的结果,也决定了东方润今后对待他的态度。

  尽管东方润是希望东方召选择“不杀”,但是此时此刻,这个机会既然给出了,战北烈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

  埋伏必有!

  他嗤笑了一声,没再多说,转身大步走进了山洞内,还是给媳妇当枕头去。

  慕二呆呆的望着战北烈的背影,和平时没有任何的区别。

  然而东方润此时却是心下巨震,脑中一直回荡着战北烈的话。

  在东方润的心里,大秦烈王的定位,一直是个“头脑简单”的人,并非是说他真的是个莽夫,却是因为但凡可以直来直去的事,他从来不屑于用计谋。

  直接的、正面的、霸道的、雷厉风行的。

  说的好听了,这是襟怀坦荡,光明磊落,但是在东方润的眼里,却是很有几分痴傻的,在他看来,只要达到目的就可以,过程手段什么的皆不重要。

  若能立于山巅,哪怕是伏尸万里,又有何可惜?

  然而此时此刻,东方润只自嘲的笑了笑,不由得想起了那夜冷夏的评价:这就是你和战北烈的区别。

  东方润叹了口气,原来只是这么简单,只要不给他机会,只要不试探,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他从大石上坐起,哂笑着走回山洞。

  直到洞口只剩下了慕二一人,他微微蹙着眉,极力的思索着两人刚才的话语,最后摇摇头,不懂。

  ==

  等到众人下到了东麓山脚的时候,果然下起了雪。

  雪并不大,飘飘忽忽在半空飞舞着,落到地上的一瞬立马就融化成了一个水晕。

  夜深露重,冷夏的头发上反射着几点雪花掠过的光影,她遥望着面前的楚堰江,渡过了这条大江,对面就是东楚的营地了,远远已经能望见星星点点的篝火通明,遥遥衬着暗淡的天幕,照亮了一方夜空。

  江中波涛隐隐起伏,水波若明若暗。江水的湿冷凉意拂来,叫人格外的清醒,似乎身体的感官都在这沉暗的黑夜里无限的伸展开来。

  冷夏微微闭目,半响唇角一勾,睁开眼睛的一瞬对上的就是战北烈锐利的鹰眸。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传达着对方才明白的默契。

  就在众人皆未言语的时候,冰冷的江水蓦地生起澎湃怒浪!

  月色下,江水中森寒的白光一闪,反射出无数的杀机汹涌,刀刃骤起!

  数十刺客自水中暴冲而出,眨眼已经落到了岸边,无一不是训练有素内力深厚之人,太阳穴高高鼓起,眼中不时闪过一丝精光,杀气沉厚。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战北烈还有心情挑了挑剑一般的眉毛,撇嘴道:“你倒是好算计,让本王给你当保镖!”

  话音落下,他脚尖一点,搂住冷夏倏然后退,转眼间,已经远离了战圈。

  冷夏歪着身子依在战北烈的一侧,将自己缩进大裘里,悠然看起了好戏。

  见两人这般事不关己隔岸观火的态势,东方润也不生气,笑的云淡风轻:“润算来算去,却没算到大秦战神竟会临阵脱逃。”

  他一边说,一边陡然掠起,月白衣袍在夜色下闪过数道银色的光影,如波光粼粼,霎时好看。他在半空划过一道轻弧,落入了数十刺客的包围之中,迎风而立。

  衣襟飘扬,优雅而潇洒,然而那双空濛的眸子里,却含了几分悲哀。

  来人却没急着战斗,领头的人手持寒剑朝他抱了抱拳,沉声说道:“七皇子,得罪了!”

  话音落下,才几十人同时暴起,和唇角挂着寒凉笑意的东方润,缠斗在了一起。

  铺天盖地的寒芒中,他举手投足皆含着几分优雅,一挥袖一踢腿间尽是赏心悦目,他在众人间穿梭着,点射、穿刺、横切、竖劈,招招生花。手中的软剑巧若灵蛇,锋如长虹,夺目的光亮伴着软剑在风中发出的清啸,挥舞中一道道优美的弧度。

  冷夏戳了戳战北烈,挑眉笑道:“这般刺客倒是少见,先礼后兵,竟是寒暄起来了。”

  在冷夏的观念里,既然是刺杀,就要有刺杀的基本职业准则,善于隐匿,掩盖气息,于出其不意间攻其无备,一击毙命!

  而这群人明显不是真正的杀手,江水底下埋伏了半天,杀气汹涌到她站在岸边就感觉的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要刺杀怎么的?

  还有出现的时候,居然不在对方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迅速动手,抢占先机,反而顿住和对方寒暄了起来,这是要让东方润做好准备后,再和他公平比斗吗?

  既然如此,之前躲在江底的一番作为,不嫌多余吗?

  冷夏不由得摇头大叹,这个世界的杀手刺客,真是叫她瞧不起,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战北烈眯着眼睛观察了一番,给她解释道:“金鳞卫,东楚皇室密卫,这些人不被任何人而驱使,即便是皇子王爷等皇室人员,他们只为东楚的皇帝卖命,只认玉玺不认人。”

  如今是给东方召卖命,一旦东方召下了台,他们就再也不会听从他任何一条命令,而改任持有玉玺的新皇为主。

  冷夏看的有趣,继续问道:“只有这么几十个人?”

  战北烈摇了摇头,说道:“具体有多少人,我也不很清楚,这算是东楚的最高机密,但是绝对不是这么少的,多的话应该不会过千。这些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手,想来东方召以为东方润单人匹马,派出这几十人,也算是格外的重视他了。”

  慕二也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站在冷夏的身侧,东方润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自然不会帮忙。

  狂风三人看的兴奋,还在一边指指点点。

  闪电搭上钟苍的肩膀,笑眯眯问:“你说他能活下来不?”

  钟苍板着张扑克脸,正色答:“管他呢。”

  雷鸣摆摆手,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来开赌了啊,我赌一刻钟,一刻钟要是没有别人的帮忙,那小子一准得挂!”

  狂风看了半响,撇嘴道:“哪用的了一刻钟,没看他这会儿已经力不从心了吗?”

  说话间,那边厢的东方润此时的确是有些力不从心了,却不完全是因为几十人的围攻,百分之八十都是让这些说风凉话的给恨的,让这些人给气的胸中的悲凉都散了不少,只剩下了痒痒着的牙根,特想啃谁一口来发泄发泄。

  东方润一边打,一边不由得感叹,连他这样的人都能被气到动气,可想而知,平日里那暴烈狮子一样的战北烈,得让这些手下给恨成什么样啊!

  他猛然一个鹞子翻身,险险的避过一把刺来的剑尖,落地的一瞬再次跃起,身姿如笔墨云烟一般轻盈流畅。

  手中一个用力,软剑被灌注了内力,“刷”的一下陡的笔直,剑影在空中交织纵横,剑光海浪奔腾。

  他朝那边搂着媳妇看的津津有味的战北烈说道:“润若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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