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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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红妆-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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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瑾上前想要扶起木柯,被她狠狠推走。见木柯还有蛮力,诸葛瑾想她并无大碍,第二次抱了过去,只是这次力气稍大了些,足以征服眼前的女子。木柯被他毫不费力地从地上拔起。
  “你放开我。”木柯执拗着要再次跪下。
  “别闹了。天气如此诡异,会伤了的。”诸葛瑾虽在责备,语调中满是爱意。
  “我已经伤了。”木柯使足了劲儿推开他。
  诸葛瑾从未见她如此绝望过,一时间,抬着的手不知该抓往何处。寒风适当地吹了一吹,卷起地上和坟上的雪絮散入他们之间。
  木柯捂着心脏哑声道:“这儿。这里,早就伤透了。”
  她怎会想到,自己离开后,关羽逝,乔逝。她了解历史,偏偏忘记了这一刻,偏偏选了这一刻之前离开。若是时光能够倒流,她一定哭跪着求司马懿让她回去,让她能救下她的二哥。只是,又一次,又一次被历史打败。烛轩拼了一生,都输给了历史,如今自己,正同他一般。
  日后的几年内,诸葛乔离世的消息不曾被人知道,直到公元228年,陈寿为着《三国志》专程拜访诸葛果,才知诸葛乔早年已逝的消息。而期间所传诸葛乔之事,皆由木柯杜撰,陈寿将木柯所述写于书中,对未能见到诸葛乔真容而遗憾。
  “木柯。”诸葛瑾越来越担心;径直走去将她一把拖起;“生死本就是兵家常事,你二哥希望死在战场上;这样英雄般的死去。”说着;将木柯猛地扛起。
  木柯死命挣扎;却无济于事。诸葛瑾执意如此;谁都阻止不了;他脸上这般生气还是头一次。踢门入院时;守门小官有些惊愕;将头一瞬底下;不敢去看。奴婢仆人也都低眉顺目躬身行礼;最后面面相觑;不知为何。一项为人宽和的诸葛瑾;今日有些不同。
  哑风干干吹着;弄得满园悲戚。已经枯死的树木在风中挣扎;偶尔落于上面的黑色乌鸦也不见啼鸣。
  诸葛瑾将木柯放在床上;扯去了她一身的白衣。那种衣物裹得时间久了;总会让人伤心。木柯想要抬手去抢;被他一只手拦下;按在床面儿。
  沁儿机灵的接过衣服退身而去。
  屋内陷入寂静;两人对视久久不语。诸葛瑾望着眼前的女人和情形,一切熟悉得紧;曾几何时;木柯就这样与他同床共枕;似夫妻般生活过。虽无夫妻之实;仅仅那夫妻之名也是他一生所求。如今;物是人非;他心底的伤痛有谁能懂。
  寒风依然肆无忌惮地吹打着窗户;诸葛瑾就这样隔着一层被子抱紧木柯;这是他能触碰她时最好的办法。
  “木柯。”诸葛瑾声音极轻;仿佛自己都听不到;却被木柯听入耳中;“跟了我吧。”
  被褥中没有声响;只有喘息声;也是极轻。
  这时,关羽墓前,一女子为他点燃了纸钱。
  “这么久才来见你,你不会怪我吧。”孙小妹将白帽从头上取下一同点燃,血色的婚袍在雪地中十分扎眼,孙小妹整了整衣角,让自己看起来端庄大方些,“一直都想穿给你看,可惜,世事难料。她眼角躺下泪珠,“这次没让人绣蝴蝶,总觉得别人给再多的祝福都无用,我们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她从一旁抓起一把雪洒在关羽墓碑上,“木柯从未说起过你对我的感觉,只是小妹执拗,认定的事情从不会更改,那日我同二哥说要嫁‘当世英豪’,就是说的你关羽。不管中间怎样的阴差阳错,我孙小妹认定嫁你,就只嫁你,谁都改变不了。”
  孙权派人在荆州仔细搜寻孙小妹的下落都未寻到。有砍柴之人回忆,曾见一红衣女子从枯木林中走过,神色喜悦,一路上都与一旁的空气讲着话,偶尔开怀大笑,向着南方而去。
  同年,刘备宣称,孙小妹回了东吴老家,她的嫁娶再与自己无关,孙小妹自由了。
  黄凝云辞了刘备投入孙家,一生并不为孙权所用,只是留在荆州之地为关羽日夜守墓。黄忠、木柯曾去看她,那时的她已经苍老不堪,却依然不肯随他们回家,她说,关羽在何地,家就在何地。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一章】茶壶诗迷 刺杀任务

  【第八十一章】茶壶诗迷刺杀任务
  荆州边境,木柯同诸葛瑾坐在马车内,两人低头不语。不消多时,诸葛亮骑马奔来,身后跟着木枫和夏侯博。他们停在马车一旁并未催促,只是静静等着。
  “你想好了?”诸葛瑾看着木柯,眼中神色悲伤。
  木柯点点头,“如今我从家乡去而复返,不就是为了他们,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再辛苦我也要试着走下去。”
  车帘突然被一阵风掀起,诸葛亮的视线与木柯对上,只是一瞬,两人嘴角抹上笑意。诸葛瑾盯着笑容毫无掩饰的木柯,内心滋味儿复杂,良久,他将目光从木柯脸上移开,淡淡道:“刘备所在之地,并不是繁花似锦的好地方,也非是云雾缭绕的险要之地,借来的地界,总归是别人的,非长久之处。事事遵循一个定理,缘分起始,缘分毁灭,即使眼前所得,日后也会落花归于黑暗里。花落后,总会掉入林中或水中,细细数来,都是他人的地方。万物生灵都是这样,会慢慢销声匿迹,幸运的可能被史书记下来,日后供人歌颂传唱或诟病侮辱,却总是会尘埃落定。万事没有定论,没有长久之说,可有几个人能明白?”说完这样一番话,他又看向满脸惊愕的木柯,继续道:“你想将这一切写在诗中,希望亮能参悟,将刘备得到荆州后的点点未来提前告诉他,奈何‘未来’之事不能明说,所以用了这种方法。只是,到最后,亮都没能悟出来,对不对?”她不顾木柯越来越惊讶的表情,依然继续着,“以前,你写在茶壶上的那首诗,是想表达这些意思,对吗?你还说过,谁能看懂茶壶上的诗,就是最了解你、最适合你的人,如今,瑾将它们解了出来,你有没有觉得心动,哪怕一点点?”
  泪珠已经顺着木柯眼眶滑落,她本以为,会是诸葛亮最先明白这首诗的意思,却没想到,诸葛瑾竟然这样放在心上,这样明白她的心意,解释的如同自己真实的内心一般。
  “瑾,谢谢。”木柯向前紧紧抱着诸葛瑾,“谢谢瑾。”她一声声的道谢之音,像是锤子般敲打着诸葛瑾本就伤痕累累的心脏,敲打着他已经无法支撑的身体。诸葛瑾慢慢将木柯也抱入怀里,两人这样拥抱许久,直到车帘第二次被风吹起,木柯再次迎上诸葛亮的眼睛。
  她从马车内走出,诸葛瑾并未一同出现,待木柯被诸葛亮扶上马后,诸葛瑾依然未探出头看他们,而是命人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我们回家吧。”诸葛亮对木柯轻声道。
  “好。”木柯望了望诸葛瑾离开的放下,在木枫和夏侯博的陪同下,与诸葛亮一起朝着成都方向奔驰。
  木柯重回刘家的消息不久后传入许都城内,曹操拍案而起,看向司马懿,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木柯已死,主公可放心得天下了’。这可是你说的。”曹操眼中怒出血色。
  “主公恕罪,那日火烧木柯众人都在,她确实死在了火里。”司马懿坚定回话,眼中毫无畏惧。
  “哼。”曹操怒气未平,奈何,那日之事确实有许多人作证,木柯的确在火中燃尽,如今怎会再次出现,曹操实在不解。
  司马懿眼珠子转了转上前一步,“木柯如此多福,就别管我心狠手辣了。禀主公,在刘家我还有一个暗人,可让她去刺杀木柯,确保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你哪次不是万无一失。”曹操虽然生气,却知并不是司马懿的错,责备两句即可,免得伤了主仆情分。他重重叹气,稳了稳情绪道:“罢了,你再去试试。”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刘家一定会将木柯看护妥当,像上次那样诱她出来已经不能再用。
  “是。”司马懿眼中神色凝聚,又起杀心。
  荆州刘家,一人影躲在暗处出神,手中紧紧握着一张纸条,从透过的笔印看出几个小字,“你死或者她死。”
  “司马懿,你已经成魔了。”那人浅浅一句话,将纸团放在口中生生咽下。
  屋内又掌了一盏灯,木柯坐在圆桌前看着满目佳肴,心中欢喜正盛。
  “丁柳,这些够了,别再做了。”木柯看着一盘盘她平日里最喜欢的菜肴点心,口水快要流出来了。
  “今天可是咱们家的好日子。如今多久都没听过喜事了。”丁柳又放下两盘菜在桌上。
  木柯轻拍着小腹低声浅笑,“小东西,你小姨为你做了这么多好吃得,一会儿可要都吃光啊。”
  丁柳也在木柯小腹拍了拍,满眼的高兴,“是啊是啊,多吃些,长大了像果儿一样。”话未说完,她慌忙捂嘴,眼睛看向木柯。
  “不妨事,或许肚子里的小东西就是果儿呢,他可能太想念我了,又回来看我。”
  丁柳擦擦眼睛,“嗯。姐姐吃饭。”说着,将一碗汤放在木柯面前,自己面前也放了一碗不一样的浓汤,木柯并未在意,只是关心了另外一件事情。
  “怎么?不等其他人?”木柯看着琳琅满目的菜肴实在不像两人的量。
  “这些都是给姐姐补身子的。更何况。”丁柳顿了顿又继续道:“更何况,今天我只想同姐姐吃饭。”
  木柯并未察觉她眼中神情的不一般,点点头捡了一块儿排骨放在嘴里,香甜入口后,惹她开心朗笑,“真好吃。”
  “阿柯。”诸葛亮突然推门而入,看到排骨正卡在木柯口中慌忙冲向前,“吐了。”
  “什么?”木柯纳闷。
  “吐了。”诸葛亮声色严厉,木柯有些不知所措,将口中排骨吐出。
  “放心。”丁柳突然起话,又慢慢站起看着眼前两人,“里面没有毒,这里的每一道菜都是我想做给木柯的,除了平日里的油盐酱醋,没放任何东西。”她的声色冷淡,完全不似以往的她,竟也不再称呼木柯‘先生’,而是喊了她的名字。
  与此同时,木枫携剑冲入,一瞬地刺向丁柳,竟被她本能一闪,手指驱动内力,将剑头打向一旁木椅上,身手敏捷迅速,功夫远在木枫之上。
  屋内一片寂静,木枫不可思议地看向她,木柯更是惊讶,手上有些颤抖,脑中却飞速旋转着,似是明白了什么。
  “你们都出去。”她的脸色已经惨白,有些踉跄的想要移步丁柳身边,被诸葛亮一瞬抓住。
  “算了。”还未等诸葛亮开口,丁柳已经抢声道:“他们都知道了,木柯已经没法儿子再护我了。”她看着忧心忡忡的木柯,眼中已现绝望。
  “你将毒物藏在了哪里?”诸葛亮正色询问,神情冷峻威严。
  “你们也太天真了,那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告诉你们。”丁柳依然倔强回道,同以往真真的不一样。
  “阿柳。”木枫声色哽咽 “那些事情,真的是你做的?”
  丁柳愣怔了那么一刻,并不看木枫,不屑道:“你是指将刘家的消息传给司马懿的事?还是指将刘家军情透露给司马懿之事?或者,帮助司马懿将木柯骗出荆州,让他有机会将木柯劫去之事?”
  听到这样,木柯与木枫都已经无法承受,两人心角有些撕裂,似是万只蝎子在里面撕咬。木柯更是内心绞痛难以忍受,低低地唤了句,“丁柳,别说了。”
  “来人。”诸葛亮一声命令,屋外已经冲入一众士兵,将丁柳团团围住,“压入监牢。”诸葛亮起音吩咐。
  丁柳并为反抗,任由他们将自己带走,再也未看木柯一眼。待她彻底消失,木柯一个踉跄倒地,诸葛亮未来得及抓住她,只见她已经趴在地上不能起身。
  “有没有摔着?”诸葛亮将她慢慢扶到身边的凳子上,神情紧张。
  木柯瞥向方才丁柳自己准备喝的浓汤,从头上拔出一根银簪放入碗中,银簪一瞬的被黑色包裹,触目惊心。
  屋内又是一阵沉寂,木柯望着簪子发呆许久,慢慢起声道:“细细一想,她今天是有些不同,平日里都不爱喝汤,人又那么节俭,根本不会因为想陪我吃饭而做这么多好吃的,种种情形都在预示着她有离开我的心思。我这么喜欢这个妹子,这么了解这个妹子,这么信任这个妹子,怎么会没有发现?”
  诸葛亮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闭目轻叹一声,“你早就发现了不是吗?只是不想拆穿,不愿相信而已。阿柯这么聪明,丁柳这样的女子陪在一旁,怎么可能不引起你的注意。她单凭一己之力就杀了南湘泰普,你就不奇怪?恐怕你早就想到她的与众不同,却不愿往坏处想罢了。如今能这样坦然的接受结局,也是因为心中早就做好了准备,早就清楚了真相,对不对?”
  木柯被他这样点透,心中更是绞痛。她捂着口鼻低声抽泣,实在忍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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