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大唐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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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大唐爱-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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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于古人而言,那年头的夜盲症,尚是种怪症顽疾,位列疑难杂症之一,并无根治诊疗的法子。是以,每至夜幕降临的傍晚,总是江采苹内心无所依靠的时刻。说来,初来乍到这千年前的盛唐之初,江采苹并未发现其竟患有此症,直至那年,江仲逊的结发妻子,亦即江采苹今世的生身阿娘猝然离世长辞之日,一夕之间,江采苹的眸子似乎承受了莫大的刺激,昏厥苏醒过来之后,漫漫长夜,便变成最为令其煎熬的时辰点。

    当年发生在江家东厢房的那桩事,曾给江家留下不小的阴影。江采苹并不愿被江仲逊察知,其的双眸亦因此出了问题,故才连采盈也从未告知过此事。而迄今为止,这更是封藏于江采苹内心的隐秘之一。

    “汝,看不见朕?”良久拥立,李隆基腾出一只手,难以置信的在江采苹飘忽不定的眸瞳前晃了晃,忍不住问询了句。

    “朕?”江采苹葱指一僵,连口吻也跟着变颤抖。

    “正是朕。”注目着江采苹错愕不已的面靥,李隆基的语气里,却倏然平添了分不悦。或言,是浓厉。

    但见江采苹惶然蹙眉,十指转抚向李隆基穿着于身的衣饰上。由袖筒摸至腰束,由后背辗至胸襟,面颊忽而敛色,少时怔愣,方挪推开李隆基臂膀,径自退后半步,欠身垂眸,揖礼道:

    “嫔妾参见陛下。”

    圣严在即,江采苹既未欣喜若狂,亦未兢蹑慑羞,这刻反而气定神淡,美目如画,姿颜善睐。李隆基入鬓的长眉,见状为之舒缓。

    那日在梅林不期而遇时,李隆基记忆犹新,淡妆雅服吹奏玉笛的江采苹,诚然乃是位“巧笑倩兮,美目眇兮”的绝代佳人。即便是初次相遇在宫中那片梅花林之时,李隆基对江采苹这双明眸,亦是铭刻于心。可是今夜,江采苹这双曾几度让李隆基难以忘怀的脉脉含情的清眸,楞是使李隆基无从释怀……

    近在咫尺的这个薛王丛与高力士为其挑选入宫来的眼前人,美则美矣,但不知始于何时起,又是鉴于何端倪,竟似也成了个尤为叫李隆基丛惑层重之人。

    忖量间,李隆基心田兀自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龙目一挑,下颏,即风也般的展臂环抗起江采苹玉体,继而径直大步跨向几步之外的那床卧榻去。

正文 第115章 锦上添乱

    李隆基昨夜并不温柔,甚至是毫未怜香惜玉。

    尽管如此,江采苹也未喊声疼。面对男人的索取,有时候女人越反抗,反致适得其反。床上的男人,多半无异于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尤其在行床第之事时,女人愈不配合,越将激起男人的欲火。

    约莫五更天时,高力士在阁门外轻叩了两下,显是已至上早朝时辰。

    江采苹背对着李隆基躺在卧榻内侧,听着李隆基径自下了榻,窸窸窣窣穿戴衣饰,却是未起身。昨夜一场翻云覆雨之后,不只是江采苹整宿未成眠,李隆基合着眼,其实亦是在假寐而已。不过,俩人背对背同床共枕在一起,虽是在同一张榻上度过了大半宿,但谁也未吭声罢了。

    李隆基慢条斯理穿戴利索过后,即径直步向西阁外间,临离开里间之前,连瞟也未瞟瞥留于卧榻之上的江采苹。不知是换了张睡榻不怎习惯的缘故,亦或是心有旁的千千结,反正昨儿个晚上,李隆基辗转反侧一宿,愣是愈躺愈加睡意全无。其身边的江采苹,整个晚上却一动也未动。然,李隆基不无甚晓,江采苹实则同样未睡安熟。

    “陛下……”少时,眼见李隆基推开门扇,步出西阁,高力士忙迎上前。但见李隆基精气神不是怎佳,似乎昨夜未睡好一样。

    但换言之,良宵苦短,**一刻值千金。宛似江采苹那般的一朵尘世罕寻的奇葩,温香软玉抱在怀,试问这人世间又有哪个男人,尚能坐怀不乱,克制把持的住情。欲而不犯冲动。想来,李隆基这一大早便打哈欠,也是情有可原。

    “摆驾兴庆殿!”转见李隆基直接踏向御辇。高力士匆匆提着柔尖的嗓儿,朝一干给使、宫婢使眼色。

    昨晚李隆基乘兴而来、即兴而宿,随驾同来的众人,撑着眼皮在翠华西阁的阁园中静候至今晨时分,所有人皆陪熬了一整宿。连同彩儿、采盈等四人,也不例外。此刻见李隆基总算从阁内出来,云儿四人赶紧的屈膝道:

    “奴等恭送陛下。”

    “起驾!”见李隆基踏上御辇,便以手托额斜倚于辇内。徐眯上了眼。高力士冲采盈等人暗摆摆手,示意其等退却,随即一甩持于怀中的净鞭,带领众人,顷刻间随驾离去。

    待恭送完李隆基御辇行离翠华西阁,采盈想到的第一件事。即是入阁去看看江采苹现况。昨夜李隆基独自一人走进西阁后,除却初始时候,从阁内发出了响类似某物被踢翻砸到在地的异动之外。西阁里头就一直格外静谧,出奇的静谧。当时,采盈被高力士拦截于阁阶下方。与其他人一并敬候在阁外,直至这时为止,采盈不禁有些怀疑,西阁里昨夜究竟有未有发生过甚么事儿。

    “采盈。”

    采盈重忡的刚拔腿奔上几节阁阶,冷不防身后却传来云儿的低唤声:

    “倘是小娘子尚未起榻。且莫扰了小娘子休憩。”

    “哦。”闻罢云儿似有它意的关叮,采盈看似一知半解的挠挠脸颊,蹙眉点了点头,转身才要继续疾奔往阁阶之上之时,却听云儿续道:

    “奴等暂且分头行事。吾照例去打提桶热汤水,月儿跟彩儿则去备几碟清淡的早食。稍时,若是小娘子醒漱了,奴等再行入阁,伺候小娘子梳妆。”

    采盈夹眼这会儿才是真在连站着也近乎于害瞌睡脑瓜直点磕个不停的彩儿,藐蔑的撇撇嘴,这才哼唧着“嗯”了声:“怪不得小娘子素夸云儿心细,到底属云儿侍奉的周到。哪儿像某人,净是嘴皮子耍的响儿。那,现在奴等就各行其事,奴专责小娘子这边,至于阁外的事情,便有劳你等了。”

    “奴等既同为侍候在小娘子身边的人,便理应尽心尽力,做好奴等分内事。”晨曦的缕缕阳光,撒耀在云儿面露微笑的脸庞上,煞是让人觉得亲和无限。

    月儿在旁见状,遂眼圈熬得通红的对采盈附和道:“且回头见。”

    白眼困的快要睁不开眼的彩儿,采盈顾不得多与云儿、月儿磨叽,扭头疾步往阁门,推门直入江采苹卧房。

    时下,西阁里间颇安静,落针可闻。而帷帐垂曳的江采苹卧榻方向,稍显凌乱的扔有两件衣衫,一看便是女人身上的衣物。

    “小娘子?”敏嗅鼻子似有若无残溢于阁内的某种异味,采盈试量着小声唤了嗓江采苹。半晌,却未听见江采苹应语。

    “小娘子是在睡着,还是早已醒了?”采盈啃咬下自个的拇指,缓着步子,于是又凑靠向前几步。踌躇之余,正当其举手无措的作势掀起遮挡于眼前的那一层层帷幔时分,但闻帷帐内,江采苹口吻异常冷淡的说了句:

    “别进来。”

    采盈神情瞬滞:“小、小娘子可是哭了?”

    江采苹适才的声音,细若秋蝉,听似犹如飘渺于九天之外,且混杂有丝丝像是在憋捂着被褥作啜泣的哭腔。乍听之下,甚叫采盈顿添惶慌。

    男人与女人之间,无外乎也就那点事儿。之于采盈而言,尽管尚未亲历过所谓的男女之事,但以往在珍珠村,倒未少道听途说过这些关于男人和女人方面的东西。在民间,洞房花烛之夜,常听人讲及时,那场景,说者可谓酣畅淋漓,听者更为憧憬至极。是以,临至江采苹,非但未瞧见欢喜,反倒先闻见哭啼,采盈委实懵了脑。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迎妻娶媳,合欢交杯,人家无不是欢天喜地。可这刻再思及刚才李隆基那张脸颜,仿佛也丁点喜色全无时,采盈脑海一灵光,顿乱如油锅上的蚂蚁,躁得直跺脚道:“小娘子究是怎地了嘛?如若出了何事,小娘子大可告知奴,切莫孤自闷着呀。这不是让奴干冒肝火?”

    边冥思苦想如何劝慰江采苹,采盈边在杵在帷帐边上。忍不住丛生腹诽,怕是这次其又被人算计了才是。前晌其一心挂系江采苹,未及多忖,照现状断来,这洞房花烛夜,其中的道道,无疑是多了去了。无怪乎今早彩儿仨人宁愿出卖劳力,不是出阁打提热汤水。便是下堂勤备早食。均不争先恐后跟其犯抢,奔入阁来借机问江采苹讨个赏,原来是早有打算。

    江采苹侧躺于卧榻上,原即心情低谷。昨儿夜的御幸,太过突如其来,令其一点招架力也无。虽说昨个白日。被李隆基封赐了“才人”一事,确是不假,一应赏赐也按这宫中的规矩。定时定量送来了西阁,一般来说,既已有了封赏。便应多少有份心理准备,但对于李隆基昨夜的临幸,此时江采苹却无法平复内心深处的起伏。

    何况,昨夜李隆基强取强索在江采苹身上的那股子野蛮劲儿,着实使江采苹尤感身心俱痛。生为女子。真正蜕变为女人的这头一夜,本就处于喜忧参半中,既有着雀跃,又有着忐忑。身为坐拥后。宫三千佳丽的一代帝王,李隆基并非是个寻常男人,也早过了少不更事的拙涩年岁,可是昨夜,李隆基指法上的粗鲁,及其加诸在江采苹身体里的一**肆虐,根本就是完全迥异于某种饥渴的另一类表现。

    那是一种发泄,且裹有懑忌的复杂交织。除此以外,江采苹再也找不到更为合妥的形容。于江采苹体味来,李隆基对其,貌似存缔有不容忽觑的矛盾心态,难以抵挡身体下的这具肉。体的诱惑的与此同时,却又将之理性的排斥在警惕的界线外缘……

    摊开掌心,江采苹垂眸望眼满布于自己手掌上的点点青紫红肿,浑然不觉间,泪水已是滑落眸眶。这是昨儿晚,其忍受不了李隆基亢。奋时,咬唇攥拳,指甲狠掐嵌入掌里,所留下的痕迹。

    而今早,李隆基却是连只字片语也未留下,抬起屁股就走人了。想到这,江采苹自觉可悲的抽动唇角哑笑了声。一入宫门的后。宫里的女人,岂有伉俪情深可追?又何余资格,奢求能有专一的真爱?唯有一个人,伤无可伤了,才不会再有伤心欲绝之苦。只因脚下踩踏之处,乃是宫闱重地,深宫少情,昨夜缠绵在侧的这个男人,今夜就极有可能已然酣睡在另个女人的宫榻上,明日,则可宠幸这宫中、乃至普天下任何一个其她的女人。而有幸宛转承恩者,却永不可能是同个人,固宠专宠一辈子。入了宫的女人,能拥有的,想必也有且仅有这个,而众女日争夜盼的这个男人,翘首以待到至终也唯有皇恩,却注定换不来个“夫”字可言。

    这就是自古以来,宫闱中亘古不变的日子,亦是后。宫里的女人,争斗过残生以后的宿命。

    “咳~咳咳~”许是动了情,更伤了情,江采苹捱着卧榻蓦地止不住猛咳嗽起来。

    “小娘子?”当下,采盈也顾不及经允江采苹请示,便即刻撩起帷帐急走至江采苹卧榻旁,“啊!血……”

    熟料,最先映入采盈眼帘的,竟是展露于卧榻外侧的一大片鲜红的血渍。采盈一见,尚未惊呼完,便已两眼一黑,闷声倒地。

    “采盈!”江采苹神思一晃,回首斜睨已是不省人事昏厥过去的采盈,再睇目身旁坦露于被褥外的那片血渍,娥眉微蹙。

    伸手拽过昨夜被李隆基扔置在卧榻一角的衣袍,江采苹披在身,遂忍着下身的疼痛赤足迈下榻,将采盈扶于膝上,掐向采盈人中处。

    幸亏江采苹早就知悉,采盈有晕血的症状,否则,恐是该要给其骇的六神无主了。

    也就唯独能是采盈,在这节骨眼上,净还能给江采苹乱上添乱。换个人,估计只会锦上添花才是。

正文 第116章 圣怒难犯

    昨夜与李隆基同寝时,许是身上的褥子未盖好的缘故,江采苹今日整个人直觉晕乎乎提不起劲儿来。

    加上晨早时候采盈那一顿闹腾,就连今儿个的早食,江采苹也未吃几口。彩儿、月儿俩人备的几样饭食,倒是有够清淡可口,但江采苹看似偏就丁点胃口全无。早食过后,趁着云儿打提来的热汤水尚未变冷,江采苹勉强撑着体力泡了个热汤,便颜颊绯红的让采盈搀扶着步回了西阁里间继续躺着。

    江采苹这模状态,像是在发热。是以,云儿、采盈私下里商量了下,采盈就瞒着江采苹,火急火燎赶去太医署,想及时请人前来翠华西阁给江采苹诊下脉。以免耽误了诊治病况,反而越拖越厉害。

    采盈前脚才疾奔出阁园,竟也有名不速之客,后脚紧跟着迈进了西阁。只是,来人并非前两次曾替江采苹开过几副专治跌打损伤药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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