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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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娘-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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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福?!”我惊掉了下巴。

    另一个人也缓缓朝我转过身,用白得几乎有些透明的手掀开了面上的遮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红衣女人!

    我完全晕圈儿了,“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阿福笑道,“你男人怕一个人行动慢,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化成一滩脓水,所以就把我们都喊上了嘛,哎呀妈呀,这买卖做得!姓祁的小子,本来说好了我替你治好她的蛇毒,你我两不相欠,现在我还帮你上演了一场绝地逃亡,这就不是互不相欠了啊,你欠我了呀!”

    祁天养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慵懒的答道,“放心,我祁天养从不欠人情,你今晚帮我的,我来日一定会还给你。”

    阿福哈哈一笑,“那就好,我这人什么都不好使,就是脑子好使,里头有本帐,别人欠我的东西,我记得一清二楚呢。”

    阿福蹭到我身边,悄悄看了一下我的伤口,惊道,“上过药了,怪不得熬到现在,赶紧跟我回去,我把解药熬出来你喝了。”

    想到他在黄老板家做的那些事,我有些嫌恶的往后退了退,“多谢。”

    阿福讨了没趣,便也不再往我身边凑,站到一边去抽烟了。

    此时我才注意到,自从红衣女人拉下了脸上的兽皮,季孙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脸庞。

    祁天养悄声在我耳边道,“我说,我看着他俩怎么觉得他们认识呢?”

    其实我也有些怀疑,但是季孙从未出去过这片林子,他怎么可能认识红衣女人?

    “呜~~呜~~~!”祁天养正准备上前去问他们俩是什么情况,远远的却传来了村民的牟叫声,祁天养骂了一句,“妈的,这些人怎么动作这么快!”

    阿福也掐灭了烟头,“烟光蛋都不怕,真的是野蛮人!怎么办,我可没有烟光蛋了,他们人那么多,一个个腿长脚快的,我看我们恐怕要交代在这里了!”

    季孙突然开口,“我知道一条近道。跟我走吧。”

    红衣女人重新盖上了兽皮,轻启莲步跟在季孙身后,我、祁天养还有阿福见状,便也都跟了上去。

    季孙口中的这条近道,别的村民应该都不知道,因为我们走了一会,便再也听不到村民们的声音了。

    一直走到天破晓,我们终于到了树林的边缘,季孙把我们全都送了出来,自己却折了回去,“你们走吧,我不能离开这片树林。”

    我连忙上前,“为什么啊?他们想要你死!”

正文 27。发疯的阿福

    季孙有些为难的说道,“那也是我应得的惩罚。”

    见季孙这么倔强,我觉得非常头疼,无助的回望祁天养,他也摊开手耸肩,“人家愿意送死,我也没有法子。”

    阿福也对着季孙喊道,“喂,你傻吗?你那个凶神恶煞的妹妹要弄死你,村里的人不待见你,你回去干嘛啊?”

    季孙低头,只是苦笑。

    红衣女人却开口了,“跟我们走吧,那里并不是你的家。”

    季孙眼神犹疑,看了又看红衣女人,突然道,“破雪,你一点儿都没变。”

    破雪,红衣女人的名字叫破雪?季孙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他们真的认识?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全都呆立在一边看着他们俩不说话。

    红衣女人似乎有些烦躁,不再劝说季孙,“算了,你愿意回去就回去吧。”

    说完,她就转身往外继续走,我们看了看季孙,又看了看红衣女人,最后只好跟季孙道,“你回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干嘛这样坚持?”

    季孙嘴角只剩苦笑,眼神追随着红衣女人的背影,自己却始终不再往林子外踏出半步,我们都明白了他的选择,也便没人再勉强他,与他道别之后,迅速的跟上了红衣女人的脚步。

    一路上红衣女人都是沉默不言,大家便也都不说话,只顾低头赶路。

    太阳高高升起的时候,我们终于回到了祁天养的家。

    红衣女人似乎心情不好,什么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而阿福为了跟祁天养拍马屁,到家就马不停蹄的把他和祁天养从蛇洞带回来的蛇鳞、蛇蜕以及蛇液和到一起,放在灶上熬成了一小碗浓稠的汤汁,送到我面前,笑嘻嘻的说道,“快喝了吧,喝了你就没事了。”

    那晚黏糊糊的东西实在是太恶心了,一股直冲卤门的腥味儿钻进了我的鼻子,我差点就要吐出来。

    祁天养连忙替我捏住鼻子,“可不能吐!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才弄回来的呢。”

    我眼泪汪汪的看了他一眼,在他的鼓励下,闭着眼睛一仰脖子,把那一碗东西都喝了下去,祁天养这才笑眯眯的把碗拿开,“好了,乖,去洗澡,然后去美美的睡一觉。”

    被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浑身黏腻,便找了两件干净衣服,冲到卫生间好好的冲洗了一把。

    洗热水澡的感觉真好啊!这两天我都窝在那个该死的地窖里,面对着死亡的恐惧欲哭无泪,可没想到现在我居然又回到了这里,身上的蛇毒解了,又能洗得干干净净的,然后躺倒松软的床上酣畅淋漓的睡一觉,世界上简直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了。

    看着自己身上被乌娜拖拽时留下的伤痕,我突然想起阿年来,自从进门后就没有看到她了,她原本停在小院里的车也不见了。

    阿年人呢?

    我可是憋了满肚子的恶招儿要一一还给她!

    想到这里,我赶紧擦干净身体,穿上衣服便想出来质问祁天养。

    出来后,我才发现祁天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钻到了房间里,瘫在床上像一具尸体。

    我气冲冲的走过去,掀开他搭在身上的薄被,“阿年呢?”

    祁天养静静的看着我,“走了。”

    “走了?!你放走她的?她可是要害死我的人啊!你就这么放走她了?”我一听,不由怒火中烧。

    就在我上蹦下跳的闹腾时,祁天养突然一把将我拉到怀中,轻轻地吻住我,喃喃的呓语,“我不是把你救回来了吗?”

    我被他弄得浑身麻痒,却还是止不住怒火,“我告诉你,我方悠悠不报这一仇,我誓不罢……呜~呃!~~”

    祁天养咬住我的双唇,手已经开始游走,“别提她了。方悠悠……这两天我好想你啊。”

    “你……你这人怎么这么色?”我嘤咛着。

    “我只对你色。”祁天养的声音有些沙哑。

    “阿福还在外面呢!”

    “管他的……”

    “不要~~”

    “不可以说不要~~”

    ……

    两天两夜的流离,再加上祁天养带来的这场激烈的碰撞,我几乎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很快就弯在他的臂窝里沉沉入睡。

    黑甜一梦,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被一阵狂躁的声音吵醒,一睁眼看到祁天养也是满脸的惊讶。

    “怎么了?”我对他问道。

    祁天养摇摇头,“不知道,我出去看看。”

    “梆梆梆!!”还没等我和祁天养起身,我们的房门已经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猛撞起来。

    我吓得连忙抓住被子遮住身体,“怎么了这是?!”

    祁天养用他的大恤一把套到了我的头上,把我的身体遮住了。这才慢悠悠的自己起身穿上了衣服,走到门边将门一把拉开。

    拉开门的一瞬间,一个人倒了进来,躺在地上抱头打滚。

    我吓得往里直缩,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人居然是阿福!

    祁天养也被阿福吓到了,连忙将他拉起,“你怎么了?!”

    阿福被祁天养一声呵斥,仿佛恢复了一点知觉,对着祁天养歪头看了一会,却伸出双手对着他的脸就抓。

    祁天养连忙将他控制住,找来绳子把他五花大绑起来。

    直到阿福被绑得像个粽子一样躺在地上不动了,我才敢下床来,走到他们面前小心翼翼的问道,“他怎么了?”

    祁天养弯下身子,拨开阿福的眼皮一看,只见阿福的两只眼球都吊了起来,只剩眼白没有眼黑,看起来要多擞卸喁}人!

    “啊!”我连连往后退了两步,“这……这是怎么回事?”

    祁天养又拨开阿福的上衣,指着他心脏的位置让我看,我仔细一瞧才发现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红点,但是看起来伤口很深,有点像是钢针戳出来的伤口。

    “他被人戳了吗?”我傻乎乎的问道。

    祁天养摇摇头,“应该说他的厌胜布偶被人戳了。”

    “你是说……”

    “有人把他做成了布偶,贴上生辰八字和姓名,然后做法用针戳了心口的位置,让他失去了本性。”祁天养皱着眉说道,“奇怪,会是谁呢?”

    阿福躺在地上,还在痛苦的抽搐,没有半点意识,像个动物一样,并且不断地口吐白沫,和他平时那副桀骜不驯风流倜傥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想不到小小的厌胜术这么厉害!

    “如果想要害他的人一直做法,他只会迷失本性吗?”

    祁天养又摇摇头,“迷失本性只是最轻微的后果,他会自残,刚才他撞门其实已经是行为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如果不是咱们把他控制住了,他可能会拿刀捅自己,可能会走到楼顶跳楼,可能看到一条河就把自己淹死了,总之他会用一切奇葩的方式伤害自己。”

    我的额头渗出冷汗,“这么可怕?我们……要帮他吗?”

    祁天养迟疑一下,“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人,但是我欠他一个人情,救他一命,就当是还了他吧。”

    其实我就是想让祁天养帮帮他,我确实不喜欢阿福,但是我对任何人的讨厌,都不足以让我像阿年那样不择手段的去害别人,更不可能想要任何人的性命。

    所以祁天养这么说的时候,我很高兴,“好呀,反正我讨厌这个人,欠着他的人情,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他威胁了,这次帮他解决了麻烦,然后立刻把他赶走好了。”

    祁天养撇撇嘴,“想做好事就做好事,干嘛装出一副坏人的样子啊,你装得不像。”

    我被他戳穿,脸一阵红,“你瞎说什么啊!我不理你了。”

正文 28。施法的人

    祁天养嘿嘿一笑,“我也没时间理你了,我得去找到施法的地点,并且把厌胜偶毁掉,要不然他这样估计是撑不了多久的。”

    说着,他又指了指阿福的胸口,我往那个小小的针眼一看,猛地发现那个针眼似乎正在加深,而且从伤口里渗出点点血珠子,就像有一根无形的针正在往里插一样!

    我吓得不敢再看,祁天养却说,“对方又在施法了。”

    “啊,啊!!”就在这时,阿福又开始发癫,只是他的身体被捆住了,他只能拼命的拿脑袋撞地。

    祁天养咂咂嘴,“卧槽,这么疯狂,把他这熊样录下来,等他好了给他看。”

    我白了他一眼,“还不快把他固定到一个柔软的地方去,你居然还有心情捉弄他。”

    祁天养吐吐舌头,“开个玩笑嘛。”

    说着,他就把阿福扛起来,往沙发上扔去,又拿绳子把阿福重新固定了一下,饶是这样,阿福的额头还是撞破了,汩汩的流着血,再配上他灰白的眼珠子,看起来很吓人。

    祁天养终于皱起眉头,认真的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得出发了。”

    “你知道使坏的人在哪里吗?”出了门,我才意识到我们根本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更何谈去阻止他做法继续折磨阿福呢?

    祁天养握着拳头伸到我面前,缓缓张开,里头是一个罗盘,我见阿年用过,所以认得。

    上次阿年也就是借着这个东西,带着我追到蛇洞去找祁天养的,所以现在看到祁天养拿出来,我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是接过那小小的古朴的罗盘的时候,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小小的东西,居然能够有这么奇妙的作用,不可思议。”

    祁天养笑道,“回头我教你五行八卦、观风看气,你会发现更多奇妙的事。”

    “真的吗?”我被祁天养勾起浓浓的兴趣。

    “等阿福的事解决了……”说着,祁天养凑到我耳边,坏笑着低声道,“你晚上在床上好生伺候我,哥满意了,就教你。”

    我连忙啐了一口,满脸通红,“你去死!”

    “老子已经是个死人了。”

    “……”

    祁天养不再和我打嘴仗,而是对着天空高举罗盘,只见罗盘的指针迅速转动了几圈,最后停留在一个宫格上。

    祁天养眯着眼睛细细的看了看,“指针上指坤位,下指坎位,做法的人此时在西南方。”

    “你教教我怎么解的啊。”我也凑过去看那个罗盘。

    祁天养指了指罗盘指针,“我们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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