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轩听着木小绵的叨念神色有点僵，这姑娘神经还真够粗的。
萧子泓斜了一眼沈轩，笑得得意。
沈轩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换上先前的模样转而打断了木小绵的独自嘀咕：“不然，把你同事的号码留我一个吧。”
“对对对，苍苍很专业的，要宣传找他很可靠。”说着，木小棉从包里掏出笔和便签纸，刷刷刷的写下苍苍号码。
沈轩轻笑着接过小绵递过来的便签纸，有了这个，再拿木小棉的电话不是轻而易举嘛，萧子泓难道还能一直盯着。
三人就此道别，沈轩目送着萧子泓手随意地搭在小绵的肩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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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跟萧子泓在一起后，木小棉成功从一个要烧饭打扫卫生的小保姆升级成了也要烧饭打扫卫生的女朋友，最大的福利在于她终于可以在不想做饭时叫外卖了。
两人在桌前吃着刚刚送来的日本料理，萧子泓忽然抬起头看似随意地说道：“你觉得什么时候结婚好？”
木小绵将一个樱花卷塞到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二十七八岁吧。”
“哦。如果二十七岁结婚，那一年前就要开始准备了，那一年半前至少要见过双方父母，熟悉下各门亲戚了吧。”萧子泓认真地算给她听，“那咱们两是不是该准备了？”
听他这么一算，木小绵确实觉得自己要开始准备结婚的事了，可是她似乎上个月才谈得恋爱啊。。。。。。
“这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不是我们结婚得太早，而是恋爱得太迟。况且，结婚这事儿得趁早啊。”
萧子泓极力游说木小绵准备结婚的各项事宜，趁早将这事儿给定下来，上个月的艾煜今天的沈轩，让他压力如山大，仿佛一个不留神，老婆就要被人拐跑了。
“好吧，那就开始准备吧~”木小绵顺着他的话点点头。
萧子泓没想到才说了两句话就把她说服了，惊喜地说：“你答应嫁给我啦？”
“对啊。我和你在一起不是奔着结婚难道是为了过家家好玩吗？”
“说的对，来，吃饭。”萧子泓暗自偷笑着给她夹了一片烤鳗鱼，“下个月我带你回家见一下家人。”
“啪嗒。”
木小绵的筷子掉到了地上，她张着嘴问：“这么快就要见父母了？”
“嗯，总得认个门吧。”
这好像也对，木小绵点点头同意了，萧子泓这顿饭吃得甚是舒心，心和胃都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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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就这么傻答应嫁给他了？”徐娓娓巨大的吼声从手机听筒里传来。
“是啊，□□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我这么根正苗红的娃怎么会耍流氓！”缓了一口气，木小绵终于透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其实，我从十八岁那年就想嫁给他了。”
“我不是阻止你和他结婚，我是被你这个没心没肺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给卖了的傻妞给雷焦了，他都没正式下跪捧花和戒指求过婚，你怎么就答应了！对于男人来说，轻易得手的东西都是不会珍惜的。”
“啊？”
“还有啊，他喊你去他家，你当然不能答应，哪有自动送上门去的媳妇儿。他应该先去你家见见你父母，你家人同意了，你再上他家登门拜访！”
木小绵迅速翻出小本子，把她的话全部记了下来，都是金玉良言啊，“娓娓，你怎么懂这么多？”
“一般人都懂的道理，就你这孩子不知道。”徐娓娓有些心虚，其实这些事都是因为她最近接了个婆媳家庭剧才懂的这些道理。
“那我要不要去和萧子泓说？”
“当然不，你说了之后，他再去照做，那还有什么心思在其中。具体怎么暗示，你还是自己琢磨琢磨吧。”
挂上电话后，木小绵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垂下的稻草吊灯，想着刚才娓娓的话，心中像有只小猫在挠墙，无别烦躁。
——自己也曾幻想过求婚仪式会是多么浪漫，或者说哪个女生没有幻想过。可现实里，她一顿饭的功夫就同意嫁人了，不行，绝不能这样！
求婚这种东西，必须是鲜花戒指，恳切下跪，一个心急如焚，一个喜极而泣，最后美好拥抱。
所以几日后的萧子泓再说起去他家拜访的事时，木小绵期期艾艾，没有搭话。
萧子泓立刻察觉出她的不对劲，问道：“你怎么了，不愿意去我们家么？”
“不是。”木小绵眉头不经意地蹙起，她想起娓娓那句不能自己说出来，纠结了，“这事儿吧，不好说的太细？”
“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愿意嫁给我？”
“差。。。。。。差不多吧。”小绵想想，又补充了一句，“我不能就这么答应嫁给你了。”
萧子泓顿住，他想问为什么，但似乎这种事问为什么是得不到答案的，他缓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声音沉闷地说了一句：“我先回房了。”
没有电视剧情中通常都会出现的重重摔门声，但木小绵还是感到心中咯噔了一下，难道她的出尔反尔触怒了他？
木小绵心下不安，走到他的门口，抬起来的手在要接触门板时又停住了，她将手收了回去，心中不断暗示自己萧子泓会明白自己的意思的。她在萧子泓的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
从那天起，才刚进入热恋期的两人开始了尴尬的相处，直到有一日大事发生。
***
这天中午，木小绵裹着厚重的大衣，缩在桌上吃泡面时，萧川像阵风似的冲到她面前，急吼吼地问道：“艾煜在哪？我要找他！”
“艾煜好像去食堂吃饭了。”木小绵四下张望后，对她说道，“要不，我带你去找他吧。”
“嗯。”
两人站在电梯里，木小绵好奇地问：“你这么急着找他，发生什么事了？”
“我怀孕了。”
“哦，怀孕啦，那。。。。。。啊？！”小木绵摊倒在电梯墙壁上，用手扶着栏杆才没让自己直接滑下去，“什么？！你你你怀了谁的？”
“艾煜的。”萧川十分淡定，更加映衬出木小绵的震惊。
“咕嘟。”木小绵咽了口口水，好不容易让自己冷静下来，“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一个半月了，是威尼斯的那次中奖了。”
“威尼斯。。。。。。你不是和我住在一起么？”小绵的声音都发颤了。
“就是你和我哥那天在一起了，艾煜喝醉了，我送他上楼。。。。。。”
？
☆、大舅哥喂~
？ 这时，电梯的门正好打开，艾煜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向这儿走来，忽然他眼睛一瞪，显然是看见了萧川，转身便想跑。萧川反应迅速地跑上前去，抓住了艾煜的衬衫，拉到自己跟前，冷笑着说：“怎么，看到我就想跑？”
艾煜尴尬地回答：“哪有，我忽然想起餐盘忘了送到回收处了。”
木小绵小跑到他们身边，为萧川捏了一把汗，这都怀孕的人了怎么跑起来还风风火火的。
“少给我来这套，我今儿个来是通知你件事的。”萧川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什么事？”
“我怀孕了，你的。”
“我靠！”艾煜用力挣脱她的手，脸涨得通红，“你神经病吧，我什么和你。。。。。。那个过啊！”
“在威尼斯时，有一日你喝醉了，是我送你回房的，你用强的。”
“我！”艾煜下意识想要反驳，话却说不出口，他记忆里就是喝醉了酒，其他什么都没了啊，难道是自己醉后失忆了？
“你不敢承认？”
“想让我承认，你总得拿出证据来吧，空口无凭我为什么要认下来？”
空气像凝结住一般，没有人说话。小绵低声地提醒道：“你们要不要找个地方慢慢说，这里人多口杂的。。。。。。”
萧川一直仰着头死死盯住艾煜，她的眼圈慢慢变红，却没有眼泪滴下来。她一字一句都像是从牙齿缝中蹦出来，“不用了，我今天就不应该来。”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
萧川的背挺得很直，她面无表情地走进了电梯里，按下了关门的按钮。电梯的门缓缓关闭，她仿佛被淹没在了那一扇金属门后面。
木小绵急得一跺脚，对艾煜说：“你还不去追？”
被她这么一喊，艾煜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他拍打着电梯外的按钮，屏幕上却显示电梯在下降。艾煜重重叹了口气，小跑着推开楼梯间的门往奔去。
一时间，小绵面前只剩下因为惯性还在摇摆的木门。
是跟去还是坐等消息，她犯了难。“叮！”电梯到达的提示音响起的那一瞬间，小绵决定还是跟过去看看，万一艾煜这个二货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萧川想不开怎么办。
***
木小绵走出报社大楼，在中午的大太阳底下转悠了半天，背后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终于在街心花园找到了他们。
萧川满面泪水，神情激烈地在说些什么。木小绵蹑手蹑脚地走上前，躲在一棵大树后面，伸长耳朵听她说话。
“我一直以为我对你好是我自己的事，即使你没有回应，我也不会感到伤心，因为我在为你做那些事时已经得到了快乐。但是我没有想到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却对他也不屑一顾，要我打掉。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
什么，艾煜要她打掉孩子？小绵大吃一惊。
艾煜为难地说道：“我知道流产会伤身，但我根本不觉得自己可以承担起一个做父亲的责任。而且我们之间都没有感情，两个都不确定能不能在一起的父母怎么能给孩子一个美好的未来？”
“你只知道流产会伤身么，我真想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你看，里面全都是溃烂。”
木小绵听了艾煜的话勃然大怒，这小子也太不负责任了，你把人当公交车么，想上就上，就算是公交车还得等车到站留下买路钱呢。她刚想冲上去为萧川讨个公道，但想起自己平日里总因为冲动行事反而弄砸了的教训，又按捺住性子停下了动作。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萧子泓的电话号码。
“喂，小绵，怎么了？”
“萧川怀了艾煜的孩子，但艾煜要她打胎，两人在街心公园争吵呢，你快来，我怕会出事。”
萧子泓初听到时骇了一跳，随即冷静下来，来不及多想便道：“好，我马上过来。”
木小绵收了线之后，心中微微放下些，趴在树上继续听墙角。
艾煜无奈地说：“你明知道我喜欢的人不是你，为什么当时在我醉时不挣扎呢，这么傻反而害了你自己。”
“我一直觉得你是喜欢我的，那日在穆拉诺岛你送了我一个水晶球，你说那个水晶球可以给我带来幸福，难道这幸福不是你赠与我的么？”
萧川从她的包里拿出了一个透明的比手掌要小一些的球状体，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煞是好看，虽然小绵觉得这水晶球叫玻璃珠子更适合一些。
“幸福不是任何人可以给你的，而且。。。。。。”艾煜惯性地挠挠自己，偏琥珀色的眼睛尽是诚恳，“而且有时你以为的幸福不是真正的幸福啊，也许真的幸福就在你身边，只是你没有发现，反而去追求遥远的所谓幸福的东西。”
不知是不是太过伤心，萧川的泪水反而戛然停止，她偏着头望着地上的草丛，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她忽然轻笑起来，侧过脸来问：“你怎么知道你以为的真爱就一定是真爱呢，幸福就在你身边都不知道。”
艾煜被她这句反问问住了，呆在当场。
“艾煜啊艾煜，你真的像个小孩子。我第一次看到你时，你就在为小绵挺身而出充英雄，明明是个大男孩，却要装出男人的气势，真是可爱。”萧川摸摸自己的肚子，摇头道，“那时的我以为你是个勇者，没想到你是个没长大的懦夫，是我看错了。”
木小绵透过层层树叶去看萧川，她沐浴在温煦的日光中，浑身抖散发出哀伤的气息，她的温柔带有看破真相的无力。
“对不起，我也骗了你。其实那晚什么事也没发生，我只是编个谎话来试探你而已，现在终于知道了你的态度，我也明白了自己的坚持是件多么可笑的事。所以请你忘记它吧，以后我们各走各的路，再见了。”
萧川的脸上带着决绝的微笑，一瞬间让艾煜心中慌乱起来，他上前抓住她的肩膀说：“萧川，你不要做傻事？”
“我放弃了自尊，放弃骄傲，都因为放弃不了你。我的傻事已经做尽，以后不会再做了。”萧川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我还些事，要先走了，你好好保重。”
萧川说完这些话，见艾煜站在她的对面没有说话，以为他到现在依旧无动于衷，长叹一声，心中信念轰然倒塌，默默向前走去。
“萧川，不要走。”艾煜在她的身后喊道，“我们交往吧。”
艾煜的松口却也没有让萧川停下脚步，萧川摇摇头，继续大步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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